第十四章 城門偶遇

馬家大院此時那是人影憧憧，守衛也是不停地在院里走來走去。

「爹，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馬德貴站在床前，著急地看著馬有才。

「沒事，還死不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馬有才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德貴和王管家留一下，我有點事情要你們去做。」

等到周圍的人出了房門，馬有才示意兩人上前，「德貴，把你知道的都說一下。」

「是，爹！小王鎮出事那天晚上，我帶人支援炮樓，被這夥人抓了，他們上山的時候打暈了我，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每天給點水喝，沒有吃的。然後就是今天交易前，我假裝向他們討饒，弄點吃的，其實我就想找機會從他們口中套出點有用的情報。可是，那小子口風太緊了，只是說他們是抗日聯軍，讓我們以後少跟著皇軍做壞事，還有就是他強調了幾次，以後和我們還有交易的機會。不過從他的口氣中，我可以聽出來，他很有把握拿到贖金，然後安全撤退！我懷疑他是不是事先知道了我們的安排。」

「管家，你怎麼看？」馬有才看向自己幕後的軍師。

「根據李營長和少爺的說法，我有幾點看法。第一，這個人很聰明，具有很高的軍事素養。第二，這個手下有一幫訓練有素的戰鬥人員。第三，我們內部有人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了。第四，這個人應該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第五，這個人會派人來聯繫我們，讓我們出錢買這個情報的。第六，也是最麻煩的，這個人是抗日人員，和我們是敵非友。」王管家慢慢分析道。

「管家，你說會是誰透露出去的？知道今天安排的人不多，院子里人應該不可能。軍隊里就只有李營長和他的2個副官知道，可他們3個都是很早就跟著我的，也應該不可能。」馬有才搖了搖頭。

「爹，不管怎麼說，咱們馬家很久沒吃過這樣的虧了。等把他們找出來，一定要慢慢折磨他們，要讓他們知道死都是一種奢侈。」馬德貴惡狠狠地說道。

「老爺，今天死了500多弟兄，還有300多傷員，您看是不是安撫一下？還有皇軍那邊也傷亡了80多人，咱們是不是也要送點慰問品過去？」王管家請示了下馬有才。

「死去的每人10塊大洋，受傷的每人5塊大洋，其餘的每人2塊大洋。另外明天你取5根金條送到小元大佐那裡，給張翻譯那裡也送一根吧，這個人在小元大佐面前還是很吃香的。」馬有才想了想，又小聲說道：「管家，這段時間，你注意下院子里什麼人和外面來往密切，還有，院里的守衛增加一倍。德貴，你明天就到團里的情報部去，注意下團里的動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我們就等那個什麼抗日聯軍派人來吧！」馬有才安排好后，就讓兩個人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衛國辭別眾人，往城門方向走去。今天路上的人比前幾天明顯少了很多，街道上不時有偽軍和小鬼的小隊經過。到了城門的時候，趙衛國看到城門明顯加強了守衛，進出都要經過嚴密的搜查，出城的人也排起了長隊。趙衛國走上前，排在了一個車隊後面，這個車隊有4輛馬車，車上拉了很多箱子。

「昨天不知道小鬼子在哪裡吃了虧，今天多了這麼多人檢查！掌柜的，我看我們今天想要安全出城有點難啊！」趙衛國前面一個護衛打扮的年青人對著車上一個老闆打扮的中年人小聲說道。

「我們這邊沒收到情報，不知道是哪方勢力乾的。看昨天小鬼子和馬有才逃回來的架勢，吃的虧還不小，就是今天出城有點麻煩啊。小虎，你去和前面說下，等等看情形不對，直接強行出城。老家急需這批藥品，要不然又要死很多戰士了！」

我了個去，這是遇上八路了。這附近沒有**，最近和小鬼子打過仗的除了他也就是八路軍了。算了，等等看情況，八路有危險就出手幫忙，可惜今天為了安全，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帶，趙衛國暗自想到。

「車上裝的什麼東西？」一個偽軍小隊長走到車隊前面拍了拍車上的箱子。

「老總，我是從孟縣來的，車上都是一些布匹。這些布匹可都是從馬老爺的紡織廠購買的，這個是他們的批條。」那個掌柜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塞到那個小隊長的手裡。

「哦，好說好說！既然是馬縣長廠里的貨物，應該不會出錯，就放行吧！」那小隊長把錢塞到懷中。

就在車隊快要出城的時候，從通道走出一個小鬼子，「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那個小鬼子指著偽軍小隊長。原來，這個小鬼子在城樓上看到這個車隊沒有經過檢查就放行，就從城樓上下來看看怎麼回事。

「渡邊隊長，這車貨物是馬團長的工廠里的，應該沒有問題的。」偽軍小隊長走上前討好道。

「那也要檢查，最近八路活動頻繁，我們要仔細檢查！你們2個上去搜一下！」渡邊讓自己手下的2個小鬼子上去搜查。

2個小鬼子走到第一輛車錢，打開車上的箱子，把裡面的東西一陣亂翻。掌柜的趕忙走上前，笑著打著招呼，想要阻攔他們亂翻。

「八嘎！讓開！」2個小鬼子推開掌柜，想要去打開第二輛車上的箱子。這時，中年掌柜給周圍的護衛使了個眼色，只見，十幾個護衛快速從車上掏出槍，對著周圍的小鬼子和偽軍就是一陣亂射，渡邊反應很快，一個翻滾就躲到了通道裡面。這時通道裡面還有不少老百姓，中年掌柜他們也沒敢亂開槍。

通道里的行人聽到槍聲馬上就往城裡跑去，一會兒就都散開了。趙衛國則是趁亂跑了出去，躲到了城門外左邊的防禦工事里。這時，城牆上的小鬼子看到下面出事了，就往下面射擊起來，還有部分鬼子則往城牆下面跑去。

「出城要緊，不要戀戰！小虎，你帶著車隊先走，我留下來拖一會兒！」中年掌柜對著那個叫小虎的年青人說道。

「連長，我留下來吧，你帶車隊走！」

「這是命令，快點，鬼子的援軍就要快來了！」中年掌柜很是著急。

等到小虎帶著車隊離去，中年掌柜帶著剩下的4個人躲到右邊的防禦工事里，把機槍調轉槍頭，向通道和城牆上方掃射。頓時，往外沖的小鬼子被壓制住了，躲在城牆邊上，和城外對射起來。但是，城牆上面的小鬼子就不好對付了，馬上就有一個戰士的胳膊被打了一槍。中年掌柜抱著機槍對著上面掃射一輪，這才稍微壓制了一點。

趙衛國慢慢抬起頭，看了下外面的情況，小鬼子沖不出來，八路也一時不能脫離戰鬥，對他們來說最危險的還是城牆上面的槍手。轉頭看了下自己躲藏的工事，有4個偽軍死在裡面，就把幾人身上的武器彈藥都集中起來。想了想又用泥土混著血水，在臉上一桶亂抹。

「連長，你帶他們先撤吧！我們彈藥不多了，撐不了多久的！」一個戰士對著中年掌柜說道。

「石頭，你們先撤，我來殿後。這是命令！」中年掌柜堅定地說道。

「不行，連長，你還要帶領兄弟們打小鬼子呢！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今天就還給你了！已經殺了這麼多小鬼子，早就夠本了！我可以笑著到地下見我爹媽了！」石頭一臉輕鬆。

這時，趙衛國慢慢探出頭，瞄準了城牆上一個小鬼子少尉，一槍爆頭，上面的小鬼子馬上找射擊的人，趙衛國又瞄準一個，又是一槍爆頭，這下小鬼子也顧不上找下面的槍手，直接把身子往牆裡面縮了縮。

中年掌柜看到也是一陣驚訝，往左邊一看，只見一個滿臉泥土的人在瞄準上面的小鬼子射擊，心想，還好是打小鬼子的，剛才太大意了，都沒注意到左邊還藏了一個人。

「這位兄弟，好槍法，我是八路軍獨立團警衛連連長周長發，敢問兄弟是哪路人馬？」

「我就是打小鬼子的，周連長，你們先撤吧！我有辦法離開！」趙衛國說道。

「那就多謝兄弟援手了，你小心點，我們在虎頭嶺山下的路口等你！」周長發對著趙衛國抱拳說道。

「行，我會過去的，剛好有點事情和你們商量一下。」趙衛國邊說邊往小鬼子那邊放了幾槍，又打死了2個小鬼子。

等到周長髮帶著人離開一會兒后，趙衛國就往通道裡面連續扔了2個手榴彈，往城牆上面也扔了2個，扔完趕緊起身，提起全身功力，全力往西邊的樹林里竄去，不停的做著規避動作。幾個呼吸之間，人影就消失了。

渡邊看到外面沒動靜了，就帶人衝到城外，一看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氣得哇哇大叫。這時，城樓上的鬼子指了指西面的樹林，渡邊馬上就帶人往樹林衝去。

半小時后，渡邊帶著人垂頭喪腦地走出林子，裡面連個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