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陰谷中練奇技
無事不登三寶殿,九月十日上午,常仁便單獨到竹苑,他尚未敲門,正在院中練劍的裘貴仁便已經收招行去。
裘貴仁一啟門,便行禮道:「參見員外。」
「免扎!令祖在否?」
「在!請!」二人便含笑入廳。正在廳中品茗的裘宏便含笑起身道:「有失遠迎,海涵!」
「客氣矣!恕吾冒昧打擾!」
「言重矣!請坐!」「請!」裘貴仁便上前斟茗。
常仁含笑道:「住得慣否?」
「裘宏含笑道:「洞天福地,舒適之至!」「果真是知足常樂。」
裘宏含笑道:「老朽幾乎遍行過天下,唯有此村民風純樸又團結,此皆員外長年教化之功,實在令人敬佩。」
「不敢當!」雙方便一陣客套。
不久常仁道:「吾可否早冒昧請教一件事?」
「言重矣!請說!」
「令孫怎會倏然茁壯,簡直是脫胎換骨哩!」
裘宏含笑點頭道:「確實如此,此事可真玄,說來該謝謝員外,若非員外先人墳中之寶所賜,小孫絕無此福。」他便據實道出經過。
常仁問道:「您老可知那道銀光是何物?」
「蠱!」
「您老瞧過蠱?」
裘宏點頭道:「是的!老朽苦年曾陪小孫入雲貴碰運氣,多次瞧過苗人養蠱及役蠱,因而略知一二。」
「此蠱為何入令孫之體且未傷及令孫呢?」
「小孫曾食過多種補物及一條絕種雪蛇。」
「雪蛇?」
「是的!它當時正在蛻皮,小孫因而擒它及吸食血膽。」D
「吾記得令孫曾在墳前疼昏過哩!」
「是的!小孫卻因而絕處逢生。」
「神奇之至!」
「是的!」
「此蠱目前在何處?」
「不詳!它多次進出小孫之體,小孫因而獲益!」
「太神奇啦!」
「是的!老朽及小孫永銘此恩!」
「不敢當!此事該列入天下傳奇譜中。」
「的確!」二人便先品茗著。
不久,常仁便據實道出其祖昔年之安排。裘宏忙道:「惶恐之至,小孫無意中破壞了府上之大事矣!」
「言重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乃令孫之福!」
「員外之器度,令人佩服!」
「不敢當!盼勿外泄此秘。」
「當然!」裘宏又道:「據小孫看來,此蠱已成金色,它已是蠱王,它亦已通靈性,它必會暗助府上的。」
常仁苦笑道:「小犬三人之逝,已使吾諦悟人間之無常,吾只盼能夠安然承傳吾家香火,吾便知足矣!」
裘宏忖道:「他似有結親之念哩!」
他便故意道:「以員外之聲望,足可贅入乘龍快婿。」
常仁搖頭道:「末劫將近,人心不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者比比皆是,若引狼入室,吾便愧對列祖列宗矣!」
「唉!小犬便因為引狼入室而陷吾至此。」
「會有此事!」
「是的!員外去過洛陽吧?」
「去過多次,您老仙居洛陽?」
裘宏點頭道:「員外聽過洛陽東街之長安堂否?」
「聽過,它曾是一家倍受讚譽之百年老店,據說毀於劫匪。」
裘宏苦笑道:「非也!引狼入室矣!」
「您老是長安堂主人?」
「是的!老朽承祖訓秉天心濟世,期間更多次義診及助予人方便,奈因小犬誤交匪友,遭彼結眾殺人劫財,終落此下場。」
「會有此事?好一個大奸大惡之徒。」
裘宏點頭道:「老朽茹苦含辛,幸獲員外之助使小孫重生,小孫今後必訪仇蹤予以復仇重建長安堂。」
「對方是准?」
「游再傳!」
「恕吾孤陋寡聞來識此人。」
「對方乃是一位江湖人物,且對方既作此案;必已匿居,員外當然不認識他,不過,吾相信天網恢恢,他必難逃報應。」
「他有何特徵?吾可託人協尋。」
「心領,不宜打草驚蛇或延禍員外。」
「您老太見外了吧?」
裘宏正色道:「小孫既能絕處逢生,足見小孫尚獲天憐,小孫尚年青,遲早會找到此獠予以復仇。」
「祝您老早日如願。」
「謝謝!」經此一來,常仁一時不便提及親事。
他便道:「您老既諳歧黃醫術,天下又多名醫,治過眼疾否?」
「吾目前正在上藥,效果甚佳,該有復明之日。」
「可喜可賀,您老之眼怎會失明?」
「遭人灑毒致瞎。」
「真狠!」
「是呀!小孫當時甫出生,吾能夠抱孫負傷逃入山中幸逃一劫,吾相信吾終有目睹仇人授首之日。」
「您老毅力過人,佩服!」「不敢當!」「令孫目前練武欲復仇?」「是的!」雙方又敘良久,常仁方始離去。
不久,裘宏吁口氣道:「總算明白此蠱之來歷啦!」
裘貴仁點頭道:「是啊!挺神奇的!」
「的確!足見苗族中也有奇人異士。」
「是的!」
裘宏道:「員外方才詢問蠱為何進出汝身,汝卻無礙時,吾突然想起一件事,否打算進行一項試驗。」
「什麼試驗?」
「以汝之血治吾之眼。」
裘貴仁怔道:「可行乎?」「不妨一試,因為蠱乃至毒之蟲,此蠱又修為至蠱王,又助汝復原及增加功力,汝之血必有奇異效用。」
「有理!試試吧!」
「嗯!汝不妨如此進行!」裘宏便低產指點著。
裘貴仁不由聽得大喜。於是,他到井旁汲來一盆清水放在桌上。裘宏便一頭泡入水中以水潤眼。裘貴仁便以指甲掐破指尖擠血入碗。
不久,他已替祖擦乾臉及讓祖飲血。
他再扶祖入房仰躺。然後他以剩下之血沾抹上祖之雙眼內外。立見其祖不停的溢淚。
「爺爺!要緊否?」
裘宏含笑道:「酸疼之至!有效矣!」
「當真?」
「嗯!汝再以血潤布敷上吾眼。」
「好!」裘貴仁便依言而行。
不久,他已緊張的瞧著。裘宏卻平靜的躺著。大約又過半個多時辰,裘宏自行取下血布,便坐起身。他輕掀眼皮不久,便徐徐張眼。立覺雙眼一酸,他急忙閉眼。他卻迅及溢淚。
裘宏卻直接走出廳便下跪叩頭道:「謝天謝地!」裘貴仁急忙上前跟著叩謝天地。
不久,裘宏已拭淚起身道:「入廳吧!」
「恭喜爺爺!」
「呵呵!仗汝之助也!」二人便欣然入廳。
裘定背光入座道:「吾尚須適應一陣子。」
「當然!太好啦!太好啦!」裘貴仁忍不住起身連叫「太好啦!」
不久,裘宏吁口氣道:「喜事成雙,吾對復仇更具信心矣!」
「是呀!」
「對了!汝還記得它否!」說著,裘宏已掏出鐵牌。
他乍見錢牌,不由啊叫一聲。「爺爺!怎麼啦?」
「日月令。它是日月令。」
裘貴仁怔道:「何謂日月令?」
裘宏急忙收牌入袋及低聲道:「吾十八歲時,曾在洛陽礁見一名中年人以此牌在街上逼使巡撫大人下轎叩頭。」
「它這麼罩呀?」
「嗯!據說巡撫大人事後孝敬對方十萬兩黃金,因為,它的主人便是天下第一高手日月神君,連官方也俱怕萬分!」
「他是惡人嗎?」裘宏搖頭道:「不!他只是憑一時喜怒行事而已,他向巡撫索金,乃因巡撫大人操守失廉,洛陽人當時皆暗中喝彩哩!」
「會有此種人呀?」
「嗯!據說日月神君晚年歸隱,他把武功及財富埋於某一處,持此牌可進入該處,不知已有多少人為它而死哩!」
「他不該害死如此多人吧?」
「不!若不貪豈會送死?」
「這……我們上回在黃山所見之拼殺,原來也是為了它呀?」
「是的!」
「我們該把它送入伍家莊吧?」
「這……吾頗想先探日月神君之秘。」
「這……不妥吧!受人之託,該忠人之事呀!」
裘宏搖頭道:「不!此乃汝復仇之捷徑,吾之劍招只有二、三流水平,汝若練成日月神君之武功,便可順利復仇。」
裘貴仁點頭道:「有理!」
「我們可把日月神君之財物送給伍家莊,以資彌補。」
「有理!我安心多啦!」裘宏忍不住呵呵一笑。
裘貴仁稍忖,便問道:「爺爺知道藏寶處否!」
吾曾在貴州採藥時,因避雨而入一處荒洞,洞內盡頭壁上刻著一個太極狀之圖案,內有日月二字,吾懷疑它便是藏寶處。」
「太好啦!我們可以先去探探!」
「對!」二人不由大喜。
喜事連連,二人險些坐不住啦!良久之後,裘宏道:「先讓吾靜靜吧!」
「好!」裘貴仁便入廚炊膳。
裘宏便佯加策劃著,當天下午,裘貴仁便把屋內之食物分贈給要志。當天晚上,他們已施展輕功離去,已經失明近十九年之裘宏不由暢然掠縱著。
黃昏時分,裘貴仁陪祖一入貴陽城,忍不住喜道:「真快!」
裘宏含笑點頭道:「是的!咱們沿三峽崖道抄捷徑,經由重慶進入貴州,才會如此迅速抵達此地。」
「我記下啦!」裘宏一瞥四周,便含笑道:「汝還記得貴陽否?」
「記得,它位於貴州中心地帶,它的東南方多平原,西北方多山,我們便是直接由四川進入貴州西北入此。」
「對!它似比昔年冷清吧?」
「是的!街上行人既少,有些店面也未開門。」
「汝還記得貴州三無吧?」
「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兩銀。」
「對!天地人皆失調,貴州怎能留住人呢?」
裘貴仁道:「今日沒下雨,挺難得的。」
「嗯!先用膳吧!」「好!」不久,二人已踏入一家酒樓。卻見酒樓別無客人,他們便受六名小二恭迎入座。裘宏便點妥酒菜及預付一塊白銀。
小二們便申謝退去。裘宏品茗道:「世人皆視貴州為畏途,其實,貴州多山,山中多樹及原始風光,乃絕佳之賞景地方!」
「交通乃是貴州的致命傷。」
「是呀!不少山區根本就人跡罕至哩!」
裘貴仁低聲道:「那地方可能仍無山道可供人通行。」
「當然!城中如此衰敗,山中必更落後。」
「上蒼似乎對貴州人較不公平。」
裘宏苦笑道:「汝若是上蒼,汝該如何安排?汝已走遍天卜,汝已見過各地之貧富懸殊及悲歡離合之景呀!」裘貴仁若有所悟的默默點頭。
裘宏喝口香茗道:「吾越來越信佛家之因果論。」
「可是我卻有些懷疑因果論?」
「為什麼?」
「因果論講究善惡要分明,終有報應,亦及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可是,您及列祖們之行善卻換來那場劫難!」
襲宏搖頭道:「汝怎會有這些奇遇?」
「這……我……這……。」
裘宏道:「報應區分為現世報及累報,吾家之劫難或許是前世苛累,虧欠對方,它屬於累報吧?」
「是嗎?如此一來,何須復仇呢?」
「不錯.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裘貴仁怔道:「爺爺不想復仇啦?」
裘宏吁口氣道:「饒不得!以免他再害別人!」
「會不會再造惡因呢?」
「顧不得此事矣!誅惡勝過助百人哩!」
「是嗎?」裘宏低聲道:「游再傳若早死,吾家必不會遭劫。」
「這……爺爺以前不是教我要容忍一切嗎?」
「不錯。當肘,吾盲汝弱,自保皆成問題,如今,吾人能夠如此順利,宜多除惡助人以回報上蒼浩恩。」
「除惡助善?」
「對!勿活在昔日之陰影吧!」
「好!」
立見小二送來酒及一盤白斬雞。
不久,裘貴仁夾塊肉沾醬便送入口中。
他只嚼三口肉,便望向那碟醬油及蒜泥。
裘宏含笑道:「太淡吧?」
「爺爺怎知如此呢?」
「此地會缺鹽?」
「是的!此地包括西南地區多未產鹽,此地因交通不便又多雨,甚不便運送及存鹽,鹽價一向較貴。」
「原來如此!想不到連如此普遍的鹽也會缺貨呀?」
「是的!中原地區遼闊,交通卻未普及,不少城區多會缺部分物品,致令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可乘之機?」
裘宏點頭道:「譬如,此地缺鹽,有心人只須利用資金及人力哄抬,便可以使鹽價上漲,他因而發財。」
「有人賺這種錢?」
「不管其人,而且遍布各地,汝還記得八年前之水災,使物價連漲吧?此乃有心人在興風作浪也!」
「原來如此!」裘宏便挾肉及蒜送入口中道:「將就點吧!」「好!」裘貴仁便挾肉及送入口中。
果覺辣味使肉味稍添美味。不久,小二便陸續送來菜肴。裘貴仁遍嘗之下覺其味甚淡,分明末添鹽,難怪菜肴中多添加蒜槿者辣椒,他不由大開「口」界。
不久,襲宏指向窗外低聲道:「瞧她左眼及頸。裘貴仁向外一瞧,立見一名婦人牽一童走過街道。立見此婦雙眼微凸,頸部亦似發福般又圓又腫。
偏偏她的身子挺瘦的。裘貴仁怔得不由多看一眼。
不久裘宏道:「此乃長期未吃鹽之一種癥狀,她日後會心悶、盜汗、四肢常顫,終而提前離開人間。」
「啊!缺鹽會有如此後果呀?」
「是的!」
「爺爺!我們可否幫幫他們?」
「可以!不過必須克服不少的阻力!」
「行行好事吧!」
「嗯!吾會先探誰在操控鹽市。」
倏聽:「捉鹽匪呀!」喊叫聲。
立聽一人接著喊道:「捉一名鹽匪,賞銀一百兩!」
裘貴仁不由一怔!立聽竹哨聲及慘叫聲交響。
接著又聽一陣竹哨聲及喊聲。
酒樓掌柜卻與小二們自動出去關上大門及窗,而且對面的店面以及住宅也紛紛傳出關門窗之聲音。裘貴仁不由一怔!立聽步聲及刀劍撞擊聲由遠傳近。裘貴仁不由輕輕推開窗縫湊眼而瞧。
小二便上前勸道:「公子勿管閑事!」
「你們為何不去幫忙?」小二望向掌柜,便低頭離去。
立聽一聲吼叫道:「俺操你奶奶的!殺!」裘貴仁立見一人放下一擔物品,便以扁擔戮!削、掃、砍。立見三名青年哎叫的倒地及向外滾去。
立見八人揮刀搶棍的圍功此人。
此人至少有六尺高,而且長得熊腰虎背魁偉,他一掃出扁擔,便逼得那八人紛紛後退。其中二人之棍更被掃飛,他立即戳、砍向二人。那二人立即啊叫倒地。另外六人便匆匆退去。
壯漢立即喝道:「快走!」立見一批人匆匆挑物離去。裘貴仁立見每人皆挑二個大竹筐,筐上皆有蓋,蓋內更覆布,他根本瞧不見筐內究竟是何物品。
不過,他由喊聲研判筐內是鹽。
叱喝聲中,一名官服中年人已率三十人趕到。立聽中年人喝道:「大膽王靖貴,汝又率人劫鹽傷人,汝還不束手就縛?」
壯漢抱扁擔拱手道:「大人海涵!張百富再哄抬鹽價,置雲貴人死活於不顧,吾此舉全是被逼的!」
「住口!休狡辯,跪下!」
「大人為何不究辦張百富哄抬鹽價之罪呢?」
「汝怎知吾不究辦此事,跪下!」
「請大火海涵!」
「可惡!上!」
立見三名捕快揮刀撲上。
壯漢立即喝道:「得罪啦!」說著,他已揮出扁擔。呼一聲,渾猛之力已逼退二人,立見另外三人由背後攻來。壯漢便疾揮著扁擔。
中年人立即喝道:「汝等先追下去。」「是!」壯漢怒吼句:「休想!」便疾掄猛揮扁擔。
噹噹二聲,二支刀已被掃飛。六名捕快便匆匆後退。官服中年人冷冷一哼,便拔劍切入。此人姓辛,單名強,他目前是貴陽府總捕頭。辛強可真「心強」,他藝出點蒼派,藝滿下山歷練時,便以心強敢幹,闖出萬兒而獲得張百富之賞識。
張百富便挑他為婿及贈金三萬兩。他便死心塌地的替張百富打擊「鹽匪」。
張家已經三代經營鹽,範圍包括四川、雲南及貴州,張家已經累積巨富,可是張百富仍然不滿足。三不五時的漲鹽價。
而且,鹽價只要漲上去,便不易跌價。川雲貴三地之百姓為之咒罵不已。
可是,沒人奈何得了張百富,尤其雲南及貴州人更被他吃得死死的。
「因為,雲貴總督張永泰已經與張百富勾結,辛強被安排在貴陽府衙任總捕頭,他便以打擊鹽匪為任務。
他利用官方的力量大肆打擊鹽匪。
他每逮到鹽匪,便整得死去活來再打入大牢。獄卒更天天逼犯人做苦工。
雖然如此,鹽匪似春風野草燒不盡。辛強之掃鹽匪行動也日益受到阻力。
尤其王靖貴出現之後,辛強更是頭疼,因為,王靖貴不僅孔武有力而且諳武,他至少有一批助手。
他們似潮起潮落般行動迅速的劫鹽。他們化整為靈的售鹽,他們的鹽價至少低於張百富五倍。
所以,百姓們紛紛向他們買鹽,不少人更掩護他們的行動。
譬如目前,辛強振劍上前疾攻,一時牽制住王靖貴,捕快們趁機追人。哪知,卻有上百人自巷子里衝出來攔路。
這些人皆戴斗笠及以布蒙面,而目每人拿棍,扁擔,甚至也有人拿椅凳,足見他們是附近之居民。
這些人為何肯掩護鹽匪呢?一來,鹽價貴得離譜,他們想買到便宜之鹽;二來,只要有人因掩護鹽匪而傷亡,日後皆可在米缸中發現金銀。
這是公開的秘密。所以這批人一出來,便堵住整條街。立見另有一批人做同樣的打扮奔到觀場。
捕快們便叱喝他們讓路。他們卻不吭半句的站立著。
不久,雙方立即展開拚鬥、裘貴仁忍不住啟窗探視。
不久,掌柜已前來低聲道:「請公子勿替小號引禍。」裘貴仁只好返座。掌柜立即關窗。
裘宏低聲道:「那位王靖貴是何來歷?」
「抱歉!小的不詳,請慢用!」說著,掌柜已直接離去。
街上殺聲震天,裘貴仁為之胃口大失,裘宏卻平靜的進食。
又過不久,軍士在哨聲及吶喊聲中奔來。擋街之蒙面人們便紛紛退去。
負傷之八名蒙面人立被逮住。王靖貴又疾的三式,使掠上房頂,辛強立即射鏢及騰身追去。
五靖貴反手一掃扁擔,鏢已射上扁擔。立見他已掠縱而去。辛強便叱喝的追去。捕快們便匆的追向鹽匪之去處。軍士們擔吶喊的跟去。
良久之後,他們已追向山上,又過不久,他們剛追向半山腰,倏見樹后出現三十餘人。他們揮刀一砍斷繩,大小石塊便紛紛滾向坡下。
軍士及捕快們紛紛掉頭奔下山。哎唷聲中,已有不少人挂彩。鹽匪們便與同伴匆匆上山。山上立即傳出「嗚嗚」的海螺聲音。
王靖貴乍聽此聲,倏地收招轉身。辛強立即掠落在三丈外。
王靖貴沉聲道:「聽見否?汝之人已負傷,吾之人已取走鹽,汝還是先去善後,俺改日再陪汝玩吧!」
說著,他已拔鏢射去。他一轉身便掠向山上。
辛強向外一閃,便掠向另一處。不出半個時辰,他果真已瞧見眾人抬扶傷者而來。他為之大怒。他一返衙,便下令拷打八名蒙面人。
深夜時分,此八人已脫層皮及昏迷的被送入大牢。裘宏卻已率裘貴仁進入黔靈山半山腰之一處荒洞中,立見他引燃火摺子照耀著凹凸不平的洞壁。他原本決定明日再上山,卻因鹽匪而改在此時上山。
不久他已找到壁上之陰陽刻記。他摸視不久,便在刻記下方發現凹槽。於是他取出日月令牌插入凹槽。
倏聽軋軋細聲,二人不由驚喜的望去。立見刻記右側之石壁向內倒及出現另一個洞口,裘宏立即把火摺子湊照入洞中,立見內有一條通道。
「爺爺!進去瞧瞧吧!」
「不急!先探出路,以免被困在內。」
「有理!」不久,裘宏已瞧見洞道之右側另有一個陰陽刻記,他入內一摸,果然在刻記下方摸到另外一個凹槽。
於是,他返回原處。他自凹槽取出日月令牌,立即入洞道。不久,入口之石已經自動合上。
裘貴仁嘖嘖叫奇道:「真妙!」倏聽軋軋細響,入口之石又向外倒去。
立見裘宏在洞道招手道:「進來吧!」
裘貴仁便欣然入內。裘宏一取出日月令牌。那塊石便又堵上入口處。他便率先朝內爬去。洞道既不寬又不高,二人只好似狗爬般爬著。
「爺爺!咱們似爬向山下埋!」
「嗯!此洞道向下延伸。小心!」不久,二人已到盡頭,便轉入右側之唯一洞道。
他們又折轉兩次,終於爬到盡頭,立聽滴答水聲以及嗅到果香,裘宏探頭出洞外,立見一片黝暗。
他便又引燃另一火摺子。他引光一照,立見出口處只距地面二尺高。他便直接躍落地面。
裘貴仁一跟來,便張望道:「世外桃源哩!」
「嗯!小心另有機關埋伏或毒物。」
「好!」二人便沿途引亮火摺子繞行著。
良久之後,他們已瞧見壁上刻字道:「世人皆謂貴州是落後蠻荒之地,殊不知已有先聖先賢先進在此蠻荒山林中發現及開闢世外桃源。
此地名為九陽谷,谷中水源自山泉滲壁入谷再匯聚於池,池心甚寒,吾判池心下方是陰寒氣。吾入谷時,已有九株果及十二株小果,吾把十二小果移植於谷中,日後必可使谷中處處皆靈果。
此谷之果不知何名,雖未沾日月之光及雨露氣,卻甚脆甜,且生津止渴,益肺潤腑之妙,盼勿棄之!
吾知大限將至,汝能入此谷,算汝有福,壁上之訣任汝修鍊,洞中珍寶任汝花用,盼當勿仗以為惡也!」二人立即吁口氣。果見壁左另刻內功、掌、劍招式口訣。
二人不由瞧得神馳目眩,二人不由大喜。又過不久,二人已燃光所有的火摺子,裘宏立即道:「吾出去取火摺子,汝先在此地行功,勿飲水及食果。」
「好!」裘宏便直接離去。裘貴仁便靠坐在壁上行功著。一個多時辰之後。裘貴仁已再度入谷。
這回,他引燃火摺子,便尋找洞壁。不久,他已經進入一個洞室中。不久,他已經抬出一個木箱。他便把箱中之大小珠放在刻字附近之凹處及果樹上。
谷中立即亮如白晝。
裘貴仁喜道:「這些珠皆非俗品哩!」
「嗯!每珠至少值五萬兩白銀。汝先飲水行功。」
「好!」裘貴仁便趴在池旁飲水。
「喔!有夠冰!」
「徐徐咽水!」
「好!」他便邊飲邊含水咽入喉中。
良久之後,他才坐在池旁行功。立覺冰寒的腹中湧出熱流。他便專心行功著。
裘宏一見他無礙,便注視壁上之內功心法。
良久之後,裘宏忍不住道:「難怪日月神君能夠縱橫天下,以仁兒此時之修為,必可順利改練日月心法。」他不由大喜。
他倆反覆的瞧著及思忖著。
翌日上午。他便喚醒裘貴仁道:「嘗果!」「好!」
不久,裘貴仁已吃下一粒青果。
他不由點頭道:「果真有生律解飢之妙用。」
「沒毒吧?」
「沒有!」於是兩人便摘果而食。
裘宏趁機道出日月心法之妙。半個時辰之後,裘貴仁已改練日月心法。
日月心法大異武林常軌,它似「國道高速公路」般直來直往,可使功力迅速的提聚以及運用。
此心法對功力充沛之裘貴仁正有錦上添花之效。他只行功半日,便喜得眉梢連挑以及行功自如啦!
裘宏見狀。便開始研究掌劍之口訣。
裘貴仁便不停的行功著。
他們便以池水青果維生的一直留在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