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 第五百七十二章 心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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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沒有絲毫的埋怨，也看不到失落的神色，有的只是怯怯不安，以及對他的關心，這讓莫秋風控制不住的有些心疼。

他無言，終於伸手摟住了莫秋柔柔若無骨的腰肢，一聲低語：「我怎麼可能那樣。」

換做其他女子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他也無法當做沒發生過一樣，更何況是小柔，那可是他疼都來不及的人兒。

哪怕昨晚的事，是小柔一手主導的，而他也起不了絲毫責怪的心理。試想，一個女子做到那個地步，甘願埋下手段也要奉獻自己，那是堅決到何種程度？

而現在，她又要自己忘了她，即便不說，即便沒有表示，莫秋風也清楚她心裡會委屈到什麼程度，這讓他心疼無比。

許是察覺到莫秋風話語中心疼的意思，莫秋柔抬眼看著他，眼睫輕顫埋首在莫秋風懷中，半響有呢喃的話語傳出，「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是的，她從未否認過昨晚的事情太任性了，但，她真的是控制不了自己。那十幾年的相伴，他十幾年來的疼愛，早已經在她心裡生了根發了芽，並且已經植入骨髓。

他是她今生戒不掉的毒，早已經讓她上癮，上癮到了靈魂裡面，她真的無法想象，有一天離開了他，她能怎麼樣。

也許，是今生強顏歡笑，先他一步到三生河畔，求孟婆舍了她那碗孟婆湯，然後偷偷記下他投生的地點，在下一世光明正大來到他身邊。

清痕在胸前劃過，帶著清涼感，莫秋風一怔，雙手握住妮子的肩膀稍微向後揚，便注意到了她臉上的淚痕。那好似刻在了自己心上一般，讓莫秋風的心為之一抽。

拂去她不受控制滑落的淚痕，莫秋風將她重新擁入懷中，而後低聲呢喃：「不要想太多，我會心疼的。」

莫秋柔沒有再言語，半響后掙紮起身，對莫秋風低聲道：「哥，我餓了，你去做早餐吧。」

她臉上已經恢復往日的精光，只有眼眸裡面還有著不確定的彷彷，莫秋風默然，理順了她的髮絲后，才低聲道：「不要想太多，交給我處理。」

莫秋柔沒有反駁，在莫秋風理順她髮絲的時候，注意到因為自己起身的緣故，上半身暴露在莫秋風眼前。昨晚有過旖旎情事的她，即便現在心緒再複雜，也為此感到几絲赫然，不好意思地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身軀。

莫秋風注意到妮子的舉止，但沒有絲毫的慾望，起身收拾的時候注意到床單上面那點點落紅后，眼睫輕垂，有一種新的責任感在心底升起。

妮子沒有起身，在他收拾好的時候還躺在床上，被子遮住她半張臉，只留下充滿靈氣的眼眸在外面。莫秋風沒有叫她起床，穿戴完畢後來到床頭，附身在妮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好好休息，我去準備早餐。」

她沒有回話，看著莫秋風走出卧室后，眼眸輕顫旋即閉上眼。離開卧室，莫秋風下意識轉身看著卧室門，輕勉嘴唇後轉身去了洗手間洗漱。

在這之前，他一直將小柔當妹妹看待，但昨晚發生的旖旎情事，以及床上的點點落紅，已經讓他的想法轉變過來。

前世今生，他談過三次戀愛，歐陽梓涵，洛輕語以及蘇曉雯，但真正和他到達親密地步的，只有蘇曉雯。而現在，多了一個小柔，一個讓他提不起任何責怪念頭的妮子。

前路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現在知道，他背負的，身為男人的責任中，已經多了一個小柔。

曉雯現在還在京城，想來下午就會回來，這件事，他不會隱瞞曉雯，因為他清楚，隱瞞這件事反而會引發無法預計的後果。與其隱瞞這件事使得小柔走入陰暗面，還有埋下可能讓他和曉雯無法修繕的裂痕，倒不如坦言相告。

但，他無法確定曉雯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反應，更無法確定在知曉這件事後，曉雯會怎麼看小柔。

唯一能確定的是，無論是曉雯還是小柔，他都不想她們受委屈，也不想對其中任何一人放手。

自私也好，貪心也罷，曉雯和小柔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無論是誰，都讓他捨棄不了，那等於是將他的心掏空一半。

做好早餐，小柔還是沒起床，莫秋風將早餐端進卧室，她半靠在床頭，身上穿著昨晚的睡衣，見莫秋風端著早餐進來后，她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莫秋風端著早餐在她身邊落座，見她羞赧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柔聲道：「吃點早餐吧。」

莫秋柔轉回臉看著莫秋風，而後接過他手中的碗筷，小口吃了起來。她似乎沒什麼胃口，吃的不快也不多，在莫秋風看著她的時候，她沒有抬頭，低聲說道：「哥，曉雯姐那邊怎麼辦？」

莫秋風拋開心裡的包袱，莞爾一笑，在莫秋柔看來的時候，柔笑著說道：「現在才想起這個了？」

莫秋柔沒想到莫秋風會是這個反應，見他輕笑的模樣有些反應不及，半響后低頭繼續吃早餐。莫秋風臉上的笑意收了回來，伸手在妮子的髮絲上撫過，「我會和她好好說的。」

莫秋柔將吃了一小半的早餐放在一邊，抬眼看著莫秋風，「哥，要不別說了，瞞著曉雯姐就好了，我..我不想曉雯姐失望。」

這是妮子難得和他的目光對視，但她的話語莫秋風卻不贊同，微微搖頭后直視莫秋柔，眼眸中是認真的神色，「那你考慮過自己的感受沒有？」

「什..什麼感受？」

莫秋柔咬著唇，似是不解，莫秋風微微搖頭，而後看著妮子說道：「我不會讓你一直活在見不得光的處境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而且，這件事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倒是后被她發現了，情況會更糟。」

「可是...」莫秋柔咬著唇，似是難受的神色，「曉雯姐會怪我的，肯定會怪我的，我這樣做就像小三一樣，我也怪我自己的。」

她似乎一個人陷入什麼難堪的思緒中，莫秋風將她擁入懷中，而後低聲呢喃道：「不要想太多。」

「可曉雯姐那邊怎麼辦？」

莫秋柔的問話，讓莫秋風也不知如何解釋，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莫秋柔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控，沒有再詢問，依偎進莫秋風的懷中。

如果，如果曉雯姐真介意的話，她會選擇離開的，除了莫家之外她還有林家的關係，她可以選擇到林家生活，不打擾他和曉雯姐。但，心裡真的有些苦。

莫秋風似乎察覺到莫秋柔沉默下面的打算，這讓他摟的緊了，「就算我佔有慾很強吧，你既然把我吃干抹凈了，就休想逃走。」

突然來的一句半調笑的話語，莫秋柔咦然片刻，抬眼看到莫秋風眼眸中的神采后，莫秋柔似有所悟，斂起眼中幾縷期許、高興后，她低聲問道：「那你想怎麼辦？一手摟一個？」

這說中了莫秋風心中一直難以言喻的念頭，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眼前的妮子也是他想法中的其中一人。

莫秋柔看出莫秋風臉上猶豫的神色，卻是第一次微微一笑，依偎進莫秋風的懷中，「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話，我不會有意見的的。」

事實上，當他帶著曉雯姐北上治療眼疾的時候，她開始有一種念頭，如果，如果自家哥哥是那種好v色，並且希望左擁右抱的話，那該有多好，因為那樣她留在他身邊的阻礙就會小很多了。

莫秋風隱隱察覺到莫秋柔的念頭，正待說話，莫秋柔的手貼在他嘴唇上，「所以，我這邊沒問題，但曉雯姐那邊，看你自己了。」

「如果，如果曉雯姐答應的話，我會很高興，但如果曉雯姐不答應的話，我不會破壞她的幸福，哪怕你鎖著我我也不會再插足的。」

莫秋風默然，他已經完全清楚妮子的想法，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卻是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清楚這一切的決定權，將在曉雯手上，他無法主導什麼。

那麼，他心愛的另外一個人兒，會怎麼選？

想起曉雯，莫秋風心裡卻是微微一嘆，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曉雯到最後怎麼選擇，他和小柔的事情，都會讓她傷心，畢竟他是她的夫。

莫秋柔知曉莫秋風的想法，因為她和莫秋風的想法一樣，思及蘇曉雯她心裡自然有一種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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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城的一行人是在下午三點時候回來的，各回了各處，打算等五點半的時候再來莫秋風這邊蹭飯。

當蘇曉雯眼睫微垂打開房門的時候，她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莫秋風，注意到蘇曉雯回來后，莫秋風臉上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劃過，被蘇曉雯收入眼底。

她並未作出表示，只是掃視了一眼客廳，而後對莫秋風偏頭問道：「秋風，小柔呢？」

談及小柔，莫秋風臉上不自然的神色又多了些，在蘇曉雯眼眸微動的時候，莫秋風起身，勉唇拉著她在沙發上落座。蘇曉雯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得沉默，其中夾帶愧疚，這讓蘇曉雯心中一顫。

儘管已經有所準備，但真到來的時候，她發現還是有些難受。

沉浸在思緒中的莫秋風並未發現蘇曉雯的異樣，遲疑后，他還是緩緩開口，將自己和小柔的事情低聲說了出來。

但他說及昨晚的事情后，哪怕心中已經有所準備的蘇曉雯，也瞬間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震驚地看著莫秋風。

誠然，對於小柔可能會加入進來的事情，她是有所準備的，但那只是指，在她離開的這兩天里，小柔對秋風表白之類的事，並未想過小柔的膽子竟然會這麼大，直接到了最親密的地步。

莫秋風將蘇曉雯的震撼神色收入眼底，這讓他眼眸裡面多了沉默的韻味，他握著蘇曉雯的手微微收緊，似乎是怕蘇曉雯為這件事而疏遠他，乃至最後分道揚鑣。

蘇曉雯這才注意到從她進來后，他的手就一直牽著她，或者拉著她，而且那手勁也大，這讓她似有所悟。

抬眼對上莫秋風沉默的神色，蘇曉雯嘴唇動了動，而後低聲說道：「所以，你現在想怎麼辦？」

其實她已經做好準備，並且已經想過日後的生活，但她還是想聽聽他的意思，想看看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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