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五十兩男子」
「你倆別聊了,趕緊收拾東西,咱們把馬車賣了,準備坐船去對岸了。」老者回來見兩人還是在聊個不停,看秦天那話多的樣子,也猜出來了秦天一直在帶著玲花轉移話題。又看了看玲花那問題不斷的天真勁,老者不禁心裡也有些同情秦天的處境。
「好的,老伯,我這就去搬藥箱。」聽到老者回來后,秦天像是找到了大救星。老者的話音剛落,秦天就已經回答著站了起來,也不顧玲花此刻怎麼想,直接跑向馬車。
剩下一臉驚訝的玲花,在那思索這是發生了什麼。似乎想不明白,回頭問向老者:「爹···」。
老者也對秦天這麻利的盡頭整的一愣,此刻玲花「爹」字剛出口,老者似乎像觸電一樣,也和秦天一樣,向著馬車跑去:「玲花,你快去把大黃和小狼找回來,我和秦天去搬藥箱,藥箱裡面有好多藥瓶不能磕磕碰碰的。」
看著老者也是一溜煙的跑向馬車,而且似乎也在躲著自己。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麼會忽然一下子這麼反常,玲花有些納悶的低頭看向自己身上,也沒看出什麼區別。最後帶著疑惑去找大黃和小狼。
老者來到馬車旁邊,看著馬車上正搬著藥箱的秦天,秦天也看向老者,兩人相視一笑,又都望了望此刻去找大黃和小狼的玲花。對於玲花疑問的那個敏感問題,有沒有給玲花講明白,兩人都是隻字未提。
「老伯,這藥箱有點重,裡面都是藥瓶也怕磕碰,我看我們不如先將這馬車趕到橋邊,將藥箱卸到岸邊,再將馬車趕去那個收馬的人那賣掉,你看好不好?」
「好,咱們等玲花將大黃和小狼找回來咱們就過去。對了我看你的話剛才很多呀,比你前些日子那悶油瓶的樣子好多了。」老者見秦天話多起來,確實顯得精神不少,雖然避著玲花想問的那個敏感話題,但是還是表達了對現在精神的秦天的喜愛。
「奧,這樣呀。」秦天沒想到老者會這樣說,一時間似乎又勾起了他的心事,勾起了他想恢復記憶知道自己是誰的念頭。
見秦天一下子又沉悶了,老者心裡不禁感嘆一聲后說道:「天兒,你的記憶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的,不過你也不要太著急。還有你最好要保持一個開心的狀態,這樣有利於你恢復記憶。總是悶悶不樂的對於恢復記憶沒好處,只會讓你恢復記憶更困難。」
「知道了,我會慢慢調整的,又讓老伯您跟著操心了。」
「恩,知道了就好。而且不要慢慢調整,要儘快將那愁眉不展的樣子趕跑。從現在咱倆說話開始,有時候你可以向玲花學學,學學他的活潑和開朗,其實你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不過你可不要學他那胡攪蠻纏的盡頭就行,男人要講究乾脆利落。玲花回來了,咱們該準備出發了。」
「恩,好。」
玲花此刻抱著小狼,大黃邊跑邊圍著玲花轉,很快就來到了馬車旁。老者見玲花到了車前:「玲花,快點上車,咱們先去岸邊卸下藥箱,還要去將馬車賣了。你天兒哥哥剛才問我你怕不怕坐船,怕不怕水,我剛要回答他你就回來了,你上車自己告訴他吧。」老者說完拉了玲花一把,玲花上車進了車棚就看到的是一臉苦笑的秦天。
此時的秦天的心理那真是又想笑又無奈,笑的是老者的頑童性格和自己總成為受害者的無奈。
「玲花妹妹,回來了,快坐進來,這小狼和大黃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跑了很遠呀?」
「沒有跑很遠,他倆就在那邊不遠處對著一個老烏龜磨牙呢。不過我覺得更像是大黃在教小狼咬那老烏龜。天兒哥哥,爹說你想問問怕不怕坐船和怕不怕水是嗎?」
「額···恩,對,玲花妹妹怕不怕坐船,怕不怕水呀,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記不得我怕不怕坐船怕不怕水了。」
「我呀當然不怕了,雖然沒有坐過船,但是還是下過水的,大黃也會游泳的,我想小狼應該也會。至於天兒哥哥你,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怕坐船,更不會怕水,因為那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恩,我覺得也是····」
「···」
聽著車棚內兩人的對話,老者在前面駕著馬車便往河岸邊走邊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現在秦天看不到老者的表情,要是看到老者此刻的表情估計秦天會被顛覆認知,也會覺得老者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
由於河岸邊人太多,馬車不能趕過去,將馬車停在了等著坐船過河的人群邊上。老者和秦天把藥箱卸載了地上,然後秦天和玲花看著藥箱,老者趕著馬車去了收馬處。
老者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老者一臉的笑容,而且笑的特別開心。
不明所以的秦天和玲花都以為老者將馬車多賣了價錢了,可是兩人想到那茶攤老闆的話,又覺得不可能。
老者走到近前竟然不問自答的對秦天和玲花小聲的說道:「你倆知道嗎?這馬車我賣了一個高價,咱們快點走,不然一會那小子醒過味來以後,咱們就走不了了。快搬著箱子上船!」
「哦。」
「奧,爹,咱們那馬車賣了多少錢呀?」
「秘密,你這丫頭嘴太快,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咱們過了河我再告訴你們。」不知道這老者是多賣了多少錢,佔了多大的便宜,竟然嘴上說著要保密,可是他的表情還是像中了五百萬一樣。
秦天和老者抬著藥箱向著岸邊的那條剛剛開過來的船走去,老者還時不時的回身望向那收馬車的方向。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岸邊,此時因為正值中午,好多人見這條船裝不下多少人,而且那些官兵要價越來越高,著急的過河的有錢人喊價喊的也越來月高的離譜,他們都慢慢離開岸邊,去那些茶攤飯棚里,邊躲著太陽邊等下一條船了。
當老者們到了近前時,價格已經被喊到了五十兩一個人,那最後喊出五十兩的那個人有點傻眼了。因為他著急過河,可是既惹不起這些官兵,又氣這些喊價的人,於是為了讓這些不嫌價高一直喊價的人多花錢,他也跟著喊起了價。誰知道越喊越來勁,最後竟然忘了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此時官兵們都滿眼放光的看著這喊價五十兩的人,只見這人已經汗水順著額頭一直往下流,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得。
剛才那些喊價的人一個個的也都表情各異的看著這個喊價五十兩的男子,而此時在最近的一處茶攤上,有兩個人也看著這出價五十兩的男子,兩人低聲的說道:「二哥,這小子不是新來的抬價的呀。我開始還以為他是新被安排來,也和咱們一樣在暗中抬高船價的人呢。現在看劉原來不是呀。這下這小子要出血了。」
「你懂什麼你以為咱們這個活誰都能幹嘛?咱們這可是技術活,喊高了喊低了都不行。不過我不認這小子僅僅是錢財上出血,我覺得這小子身上還會出血,你信不信?」一個年紀略微長一些的男子邊喝著茶便說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你說這小子沒有五十兩嗎?我看不會呀,除非這小子傻,只有傻子才會兜里沒錢,還一個勁的跟著喊價。」
「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咱倆賭一把,就賭咱們各自今天一天的賞錢,要是這人直接交了五十兩過了河,我今天的賞錢都給你,要是這小子沒有五十兩,沒過河還被打了,那你今天的賞錢要都給我。你敢賭嗎?」
「賭就賭,誰怕誰,我就不信這年頭還真有傻子。」
「好,那咱們接著看。」
官兵這這五十兩男子沒有絲毫要掏錢的意思,不禁都皺起了眉頭,離著最近那個官兵上前對著五十兩男子說道:「喂,我說你可以交錢上船了,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上船。」
「我···,我沒有五十兩,我就只有三十五兩,您看行嗎?」五十兩男子此刻汗流浹背的說道。
「什麼?你說你沒有五十兩,你他媽的這是耍老子們呢,沒有五十兩還敢喊五十兩的船價,你是在找死嗎?」
「是,是··啊,不是,不是。我是記錯我帶的銀子了,我以為自己帶了五十三兩呢,可我剛喊完就一下子想起來,我才帶了三十五兩銀子。我沒有想騙諸位軍爺,還請諸位軍爺不要生氣。」
「媽的,你這混賬東西,要不是現在將軍下了軍令不讓出人命,老子真想宰了你,直接將你扔進河裡。把你那三十五兩給我,你立刻有多遠滾多遠。」
「軍爺,饒命,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走,可是三十五兩銀子是我唯一的家當了,我還準備回去幫我生病的妻兒治病呢?您就開開恩放過我這次吧。我出底價十兩過河好不好?」
「好你媽個頭,去你媽的吧。」
這軍兵罵罵咧咧的將這五十兩男子一腳踹翻在地,然後俯身就要去搜這銀子。可是五十兩男子,死死地抱著懷中的包袱不肯鬆手,口中不停的求著饒。此刻這被打的五十兩男子已經滿頭是血了,可是為了妻兒的命,他還是死死的抱著懷中的包袱。
正好此時老者和秦天三人抬著藥箱來到了跟前,看到滿臉是血的五十兩男子,玲花嚇得直接縮到了秦天的背後。玲花在王家村的時候已經見過死人,而且還是被秦天殺死的那劉二,不過那次劉二並沒有流血。如今這五十兩男子雖然沒死,可是滿臉的血反而讓玲花嚇得夠嗆。
眼看這官兵越打越來氣,五十兩男子還是死死抱著懷裡的包袱,如果照這樣打下去,早晚會被打死。
老者見到這一幕,抬著藥箱直接開口道:「軍爺手下留情,我願意為我這朋友付錢,還希望軍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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