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ps小費或by證明
【五十四章】
隱藏在雲層底下幽深的風在黑夜裡褪去了偽裝,撕開平靜冷冽的假象,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城市夜色下每一扇折射著燈光的玻璃窗,發出了呼呼的嘶吼。
透過被風堵的嚴嚴實實的玻璃窗,借著室內透亮的白熾燈,將坐在電腦前,背對著一牆滿櫃的書籍的單薄身影,淺淺的勾勒出來。
手指敲擊著鍵盤,發出接連不斷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電腦屏幕幽藍的光,將原本就白皙孱弱的面龐映照得更加蒼白無力。一如被月色籠罩的漆黑湖水面,那一層朦朧的乳白色光芒虛幻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一般。最後一個按鍵壓下,這篇寫了幾個月的論文總算是修改完畢了。
放鬆了身體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輕柔了一下酸脹的眼睛,將文件保存好,陳景楓關上了電腦,拖著疲乏的身體返回了房間。
一聲鎖門之聲落下,陳景楓走向了床邊,待看到本應該是平坦得空無一人的床上,鼓起一道小山包時,原本昏沉的腦袋迅速打了一個激靈。
她盯著鼓起的被子,喚了一句,「茗兒?」
埋在被窩裡的宮茗紅著臉,但還是鼓起勇氣,兩手抓著被子,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腦袋。兩隻漆黑的眼眸漂亮的像只小狗的眼,就這麼可憐巴巴的看向了陳景楓。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陳景楓只覺得心頭被輕敲了一會,疼惜的感覺翻湧而上。
沉思中,陳景楓抱著手臂站在床邊,聽得躺在自己床上的人開口道,「空調壞了。」
陳景楓抱著手臂盯著那張被黑髮繚亂的遮掩住一點的清麗面容,一臉的狐疑,「嗯?」
宮茗有些泄氣,接著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好吧,剛剛朋友給我發了一張恐怖圖片,我睡不著了……」
不是睡不著,而是不敢一個人睡吧。陳景楓看著這個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女孩,忽然覺得她跟以前那個一看完恐怖電影就來自己家裡的小孩子沒什麼區別。看了她一會,陳景楓點點下巴,應道,「睡吧,晚安。」
一貫的溫和應承里,讓宮茗清晰的明白,她這是答應了,心下有些小喜悅。
陳景楓關了燈,掀開被窩,抹黑上了床。隔了十厘米的距離,她躺在宮茗的身側,荒蕪許久的枕邊傳來了另外一人的體溫,舒服的從一側密密綿綿的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
體溫很快的回升了。溫暖的被窩舒適得讓眼皮都不願打開,沒一會,昏昏沉沉的睡意湧上了腦袋。
陳景楓的睡姿慣來是平躺的帝王式,很正經也很安分的睡姿。只苦了一旁的宮茗,多年沒有與她同床,都忘了以前兩人同在一床的感覺,以至於陳景楓躺下好一會,宮茗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勢去迎合對方。
平躺?對不起,作為一個側著睡了很多年的人,宮茗表示很難做到。
側睡?很抱歉,這樣的冬天裡,不貼緊的姿勢會讓冷空氣鑽進來,會冷到陳景楓。
躺了半個小時,宮茗沒過一會就得動一下換個新姿勢,這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塊在鍋里煎著的烙餅一樣,翻來覆去都難以安穩。
於是她不安分的扭動驚擾到了躺的很直的陳景楓,原本一直想著自己該怎麼睡著的宮茗忽然感覺身後的人動了一下。
黑夜裡,一隻手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溫暖的身軀緊接著輕輕貼在了她的身上,令人安穩的觸覺就這麼傳了過來。
後背貼在陳景楓的懷裡,腰身被溫柔的禁錮著,黑夜裡,宮茗聽到了響在耳畔的低啞的聲音。
沒事了,睡吧。
帶著微微磁性的聲音暗啞道,貫徹了童年許多個夜晚的話語一如既往地溫柔。在黑夜裡,在隔斷了寒風的溫暖被窩中,透過敏感的耳朵,撩撥著敏感的神經,最終,如同觸電一般的感覺,沉在了心上。
宮茗翻了個身,將腦袋埋在陳景楓的肩窩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清香,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陳景楓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緊接著慢慢睡了過去。
寒冷的冬夜,一張溫暖的被窩裡,兩個人,契合的相擁而眠。
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原本應該有人存在的床的另一側,此刻只剩下那人離開的餘溫。宮茗裹著背著坐在床上,想著昨晚的相擁而眠,有些懊惱的將腦袋埋在了被子裡面。
被子底下,身穿著粉紅色睡裙的人暴露了大片雪白肌膚,嬌嫩而又性感。然而睡了一夜,與她同床之人卻是一眼都沒有看到。宮茗捂著臉想了好一會,非常確定,她昨晚穿的那一身絕對是,白搭了。
看都沒看到,還談毛線的勾引!十分怨念的,於第二日的夜晚,在與參洛的聊天抱怨出來。於是決定,今晚照例去陳景楓的房間里實行勾引計劃。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接下來的很多很多天里,宮茗的舉動已經可以被列為性騷擾的地步了。
然而陳景楓只是任由她上下摸索,並沒有別的舉動,只是會在受不了的時候伸手緊緊抱住了宮茗,而後才能得到充足的睡眠。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兩個人的曖昧已經升級了,只是和以前一樣,誰都沒有開口先說,於是,就這麼繼續著交往之前的曖昧期。
冬至的晚上,宮茗仍舊留宿在陳景楓家裡,前一天陳景楓剛做了一個很複雜的手術,手術很成功,破天荒的陳景楓在第二天要求休息了。
她原先就有很多的假期攢著沒用,留幾天休息的時間是很理所應當的。故而冬至那一天,她跟宮茗在家裡待了一天,晚上還包了一頓餃子。
兩個人,簡簡單單的窩在被窩裡享受了整日安閑的時刻。吃了餃子后,陳景楓陪著宮茗打了一會遊戲,兩人就回到被窩裡休息了。
這段時間同床已經習慣了,再加上冬天天冷,兩個人睡在一起會比較暖和的這種話,自從宮茗進了這個房間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認可了同床的事情,彼此之間相處到還真有幾分熱戀的模樣。
暖床暖了半個月的宮茗,洗漱之後,一進到房間,很自覺的鑽進被窩裡,等著把床暖熱乎了,陳景楓爬上來關燈睡覺。
陳景楓在書房收拾了一會,便回了房間,把門鎖上,把室內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一點,關了燈,房間便開始一片漆黑。
窗帘遮住了屋外寒風撕扯的搖晃燈影,如同一道結實的屏障保護住了這個黑暗瀰漫的空間。
兩眼一抹黑的爬上了床,陳景楓很自覺的躺在宮茗的旁邊,準備入睡。
已經很自覺被人抱在懷裡的宮茗,在陳景楓躺下之後,一翻身,整個人都撞進了陳景楓的懷裡。環抱著對方的腰,將腦袋埋在陳景楓的肩窩處,宮茗倒是很老實的準備睡覺。
但是很顯然,那隻放在陳景楓腰上的手,並不是那麼想的。
宮茗一如既往地使著壞,調皮的指尖一如在爬鋼琴鍵一般,在陳景楓的背上輕點。沿著脊柱一路往上走,慢慢的爬上了陳景楓的脖頸,用了點曖昧的力道在揉捏。
抱著她的那個人呼吸仍舊平穩,心率也很正常,似乎無論她怎麼做,都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只是,摟著她的手,稍稍緊了點。
漆黑一片的夜裡,什麼都看不到,感覺比平常宮茗要敏銳許多。呼吸臨近,溫熱的唇落在額頭上,若有似無的碰觸讓宮茗渾身都緊張了起來,調皮的手指一僵,停在了陳景楓的背脊上。
稍微帶了點熱度的呼吸灑在宮茗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溫熱的吻。從額角,滑到眼角,順著鼻樑往下,含住了兩瓣柔軟的唇。
宮茗的手在親吻之中,扣緊了陳景楓的肩膀。唇齒勾纏,無聲無息的將這個發生在黑夜裡的吻拉長時間。
不算是陌生的親吻,吻得也不是陌生的人,宮茗仰著下巴勾住陳景楓的脖頸回應時,卻感覺到了彼此之間存在的那一份,小心翼翼的試探。
很纏綿的吻里,緩慢的擁抱住了彼此柔軟的彼此柔軟的身軀,褪去了身上所有的束縛。
身體在撫摸里勾出火焰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次和人這麼親密。可黑夜裡,宮茗可以感覺到陳景楓的手拂過胸口帶來的興奮感,滑下下腹時帶來的酸脹,只覺得整個人難受得厲害,無法剋制住自己在那雙牽著自己無數次走過斑馬線的手失控了靈魂。
她甚至忘了如何主動的技巧,只能和第一次一般生澀的承受,跟隨著陳景楓的節奏,緩慢的打開自己的身體。
指尖擦著沾滿花蜜的蕊心滑到最溫暖的源泉之口前,陳景楓貼緊身下一片柔軟滑膩的肌膚上,輕輕拉扯她的唇瓣,指尖在溫暖的地方沾著濕滑的液體來回畫圈,問了一句,「茗兒,你準備好了嗎?」
回應她的,是宮茗近乎破碎的呻,吟。
那一瞬,挑逗的指尖用力的衝破了嬰兒無牙口中緊縮的地方,如同小蛇一般鑽進了宮茗體內的最深處,驚起低吟。
她的指尖在溫暖的花道來回勾纏,口中則是勾著她的花蕾來回挑逗。
太久了,太久沒有試過讓一個女人的身體像朵花一般綻放在自己手中,所以她一直都是用一種摸索的節奏,試圖讓懷裡的年輕身軀快樂起來。
但是很顯然,懷裡的女孩一如既往地很配合她的節奏,碰撞了一會就契合了身體,隨著她的撥弄高低呻吟了一整個晚上。
凜冬的夜晚,裹夾著的冰冷侵襲了每一個鋼鐵鑄就的樓房。而被鋼鐵包圍的深處,溫暖融成了一片。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宮茗動了動彷彿被車輪攆過一般又酸又疼的腰,終於知道什麼叫被打臉打的好疼了。
她以後再也不會說陳景楓性冷淡了,一個性冷淡的人昨天晚上至少折騰了三個小時,她都覺得自己都要缺水而亡了,而那貨竟然還不折不撓的做了下去。宮茗當時特想吼她一句,喵的陳景楓你手指發白了沒有!然而,那個時候她都做的迷迷糊糊,只記得哭著求對方停下來。
根本沒機會罵出來!
她揉著腰,想著昨晚上的事情,臉紅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抱著被子坐了起來,宮茗掃了一圈房間旁邊,待看到空蕩蕩只有自己的時候,免不了生出了一種被對方嫖了還不給錢的惆悵感。抱著被子抓狂的咬了一下,發泄著自己的小情緒,一臉的懊惱。
內心裡咆哮著自己明明是誘攻為毛會被吃了會被吃了吃的一乾二淨的小情緒時,房間門口吱呀的被推開。
聽到動靜的宮茗趕忙停住了自己發泄的小動作,將臉埋在被子里繃緊了背脊一動也不敢動。來人是陳景楓,待看到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的人,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原來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十二點。」
「……」
陳景楓見床上的人沒回應她,走了幾步上前,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的伸手,彎腰摸了一下宮茗柔軟的頭髮,柔著聲音問道,「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很輕柔,很溫和的嗓音,讓宮茗心底里的那點點懊惱遲疑還有不確定,都抹平了。她抱著被子想了好一會,才決定抬頭,看向陳景楓。
隔了一個晚上,她再一次看清陳景楓,臉上甚是糾結。飽滿的嘴唇輕咬,嬌俏的小臉有種複雜難明的情緒,她輕皺著眉頭,頗為認真的喊了一句,「陳景楓……」
「嗯?」陳景楓摸了摸她的長發,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實在是摸不清她的小腦袋瓜子想的是什麼。
宮茗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一鼓作氣的說道,可話道唇邊,又成了囁嚅的姿態,「你……你缺不缺個女朋友?」不知道是太過不安還是太過害羞,總之,宮茗這話說到最後,幾乎讓人聽不見。
好吧,她是覺得,做都做了,她也不是一個玩的起一夜情的人,更何況兩個人拖拖拉拉的那麼久,總得有個結果吧。可陳景楓總不開口,她也實在是心裡沒底,故而抱著這樣的念頭,就特別慫的問了一句。
結果問完,還真的慫了。抱緊了被子,低著頭,有些期待又緊張的忐忑等著對方的回應。
她的聲音就算再小,陳景楓還是聽明白了。放在她頭上的手無意識的抓了抓她的頭髮,一聲嘆息就從宮茗的頭上飄到了耳畔。
陳景楓垂眸,看著這個裹著被子乖巧的坐在自己床上的女孩,略微無奈,「我還以為,你會知道我缺的是一個妻子。」伸手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髮絲,陳景楓最終無奈的笑道,「抬起你的左手看看。」
宮茗倒是很聽話,打算抬起左手看看。可一動,注意力回來的宮茗就察覺到左手的不對勁。她從被窩裡抽出手,放在跟前一看,頓時傻眼了。
「怎麼樣,覺得合適嗎?如果不想要,你可以摘下來。」陳景楓看著她,用著平穩的聲音開口問道,可她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是忐忑的。
就在她忐忑十分的等著宮茗的回答時,盯著左手無名指上那顆戒指發獃的宮茗總算是回了神,她舉起左手,望著陳景楓有些傻裡傻氣的問道,「陳景楓……這是陪睡一夜的小費還是你以後包養我的證明啊……」
「……」有些人,天生就能破壞氣氛,陳景楓緊抿著唇,盯著那個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孩,忽然覺得,什麼想說情話連篇表達綿綿愛意求婚的感覺,都沒了。青梅竹馬幼馴染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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