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聚成被告侵權
「你……」張小麓想開口教訓他，卻又顯得無力。轉身坐回沙發上，悶頭不語。
「姐……」
「我不懂，你很缺錢嗎？」張小麓聽著池墨城叫的這聲姐，她就覺得自己是該好好教育一下池墨城，「如果你缺錢，你跟我說啊，你幹嘛非要去偷？」
「我沒有偷。」
「你那不叫偷叫什麼？」池墨城的狡辯引起了張小麓的火氣，起身怒視著他，「你這比偷更嚴重你知道嗎？是，你能耐了，學習好，所以你就用在這些歪門邪道上。就算我從來沒有管過聚成的事情，就算我現在在聚成根本一句話都說不上。可聚成它始終是我爸的心血啊，難道你連我爸留給我最後的一點東西也要毀了嗎？」
「張小麓！」池墨城被張小麓莫名其妙扣上來的高帽子氣瘋了，伸手抓住她的雙臂，瞪著他，字句有力地開口，「我沒有偷，我也沒有想要毀掉你的什麼。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你。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過得開心，過得幸福，過得快樂一些？」
池墨城的大吼把張小麓嚇得愣住了，這麼激動的池墨城，張小麓從來沒有見過。在張小麓的眼中，池墨城就是一隻溫順的貓。
就算是他要炸毛，只要張小麓伸手去順順毛，池墨城就會乖乖的。所以一直以來，池墨城在張小麓的逼迫下活得可以說很沒有尊嚴。當然，這僅限於在張小麓的面前。
但今天卻完全不一樣……
「池墨城，你是不是進了一趟拘留所，把腦子給留裡面了沒帶出來？」張小麓反問道，「什麼叫你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既然如此，那你有本事帶著我對你還有對你媽的所有記憶滾出我的腦袋啊。」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知道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搞個外掛去掏人家遊戲，得到的那些錢，那不是偷是什麼？這件事如果陳向天不開口，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你。」
池墨城在張小麓面前，語言總是顯得貧瘠和無力。他拿張小麓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麓，這件事情你交給我。你不要插手，我自己有辦法的。」池墨城急了，他怕張小麓真的一時衝動答應了陳向天的要求，更怕自己在張小麓的面前真的是個小偷。
「你走開。」
「小麓……」張小麓躲開，池墨城就追上去，「姐，我是你帶大的。我會不會偷東西，難道你還不了解嗎？別人不相信我，難道你也不相信嗎？」
「我不信你我去保你出來？我吃飽了撐著了？」張小麓最受不了池墨城賣萌。他這麼軟聲軟氣地說，少了一份強硬在裡面，張小麓整個人就瞬間被他打敗了。
「我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
「為什麼？」張小麓多盼望池墨城能夠回答一句不是。但是池墨城不會在她面前撒謊，這點張小麓還是很有自信的。所有當這個「是」字出來的時候，張小麓整個人都跌到谷底了。
「當初奶奶生病的時候，陳向天不就是這麼騙走你手上的股份的。今天他損失的那點錢，算是少的了。」池墨城的話讓張小麓一愣。
陳向天這個人有多狡猾奸詐，張小麓心裡清楚。至於他怎麼從張小麓的手上騙走股份，騙走聚成，張小麓都記得。可是她一直以來都只是記著，從來都沒有去反抗過。
而池墨城……他這是在代替自己抗議嗎？可如果就因為這個搭上池墨城的一生？張小麓怎麼會同意？
「墨城，你太衝動了。」
「我……」
「好了，總之不管怎樣，我都不會看著你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張小麓心裡已經無數次責備自己軟弱了。為什麼對於池墨城，她始終狠不下心？就算是她恨著他，卻也不想毀了他。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聚成。
「張小姐。」剛一到公司門口，前台小妹就笑著迎上來。
張小麓是那種多年不進公司一趟的人，公司裡面除了幾個老股東，其他員工根本就不會認識她。而這個人這麼準確的叫出自己名字。
那肯定是陳向天事先早就安排好了的。
「我找陳董。」
「好的，請跟我來。」
張小麓在去見陳向天的路上遇見了另一個人。他是張小麓爸爸的摯友，當然也是聚成的股東之一。
「小麓，你怎麼來公司了。」
「我……」
「小劉，你先去忙吧。」
張小麓見那個引路的前台小妹離開之後，臉上才緩緩舒展出一個笑意，卻帶著化不開的苦澀。
杜柄海看著張小麓的樣子，搖搖頭，「我想你也是因為墨城的事情來的吧。也是怪我，其實我也早就聽說這事兒了。當時董事會專門說了這件事之後，陳董他一直說要拿這件事來殺雞儆猴。等我知道這是墨城做的時候，我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海叔，這不怪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張小麓現在才是真的後悔自己這兩年為什麼要離開，「是我對墨城疏於管理。我實在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看著他坐牢。」
「哎，要我說，陳向天那個老狐狸就是還尋思著你手上剩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杜柄海在商場也是混了這麼多年了，和陳向天更是一起合作了這麼多年。他那點心思杜柄海清楚地很。「只是，小麓，聽海叔一言。這聚成是你爸的心血，可不能讓他姓陳。」
「現在陳向天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而且墨城這麼大的把柄在他手裡握著……」張小麓轉過身，不願讓杜柄海看見自己的難過，「更何況，聚成早就不姓張了。我現在就是那俎上魚肉，除了任人宰割我還能怎麼樣？」
「小麓，你可不能這麼喪氣。」杜柄海看著一向乖巧的侄女現在這樣，他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過，「陳向天之所以還想要你手上的股份，是因為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至今不知道在誰的名下。」
「什麼？」張小麓一驚，心裡連忙算了一筆賬，「是真的！」
「你爸爸手上一直握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只是你爸爸去世之後，你爸爸的遺囑卻只給你了百分之二十。另外百分之二十走了法律程序，卻一直不知道在誰的手上。陳向天是怕那百分之二十還和你有關，這樣你一回來，你就成了聚成的大股東。所以才想著法地折磨你。想把你手上最後的那點股份騙出來，小麓你可得自己多長點心思。」
杜柄海的話給張小麓提了一個警醒。
那百分之二十，當初確實沒有給張小麓。到底給了誰，在法律上一直是保密的，當時代表那個人到會的，也只是一個老人。
張小麓和杜柄海聊了一會兒就往陳向天的辦公室走去。陳向天的秘書看到了張小麓，連忙起身，「張董事，您來啦。」
「恩，陳叔在嗎？」
「陳董正在開會，麻煩您在辦公室稍等一下。」女秘書甜甜的笑著，準備將張小麓引進辦公室。張小麓卻不小心看到了放在她桌面上的律師函。
好奇心的驅使下，張小麓伸手拿起了律師函，她以為這是和池墨城的案子有關係，「這是什麼東西。」
「張董事……」秘書小姐一見，想要阻止張小麓拆開的動作，卻被張小麓瞪了一眼，信函也隨之被打開了。
然而裡面的內容，卻不是有關池墨城案子的事情……而是關於聚成侵權被起訴一案。
看看日期，已經送過來了兩三天了。「這件事情其他董事都知道嗎？」
張小麓雖然長期不管公司的事情，但是也無法容忍自己父親一手創辦的公司發生這樣的刑事糾紛。而女秘書的回答更是隱晦推脫。根本不用多想，張小麓就知道這件事情。直接拿著律師函跑到了杜柄海的辦公室。
結果一問才知道，杜柄海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陳向天是不是太膽大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說都不說一聲。」
「海叔，這件事情其他董事知道嗎？」張小麓知道這不是一件小小的侵權案。並非那種類似圖片侵權之類的。
「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杜柄海氣惱地轉過身，「小月你進來。」
「杜董，」秘書很快進來，看著杜柄海的臉色不好，也不敢怠慢，「有什麼事么？」
「去，馬上通知各個董事開會。」
「是！」
「海叔，這個方案是誰提出來的？怎麼會被人註冊？」張小麓知道，聚成這次侵權的這個遊戲已經開發上線有幾個月了。怎麼會現在才收到侵權的律師函？
就好像……好像對方故意這樣似的。
「這個遊戲，當時還是陳向天帶的團隊開發的。現在人家主策劃早就辭職出國深造了。哪兒還去找為什麼啊。」
張小麓有些狐疑，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些事情……湊在一起這麼巧？就好像是誰提前安排好了，就等著聚成自己跳進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