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交杯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交杯

在顧曉菁地反覆勸說下,何非跟顧曉菁去了海南島。

顧曉菁看出了何非雖然跟她結了婚,可是他的心裡根本放不下江雪雲。

這些天以來,無論她怎樣哄何非,何非始終就是高興不起來,就是稍微有點高興,那笑容也像是天山的流星,難得一見,卻又轉瞬即逝。

她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思索,在她和何非的婚姻這件事上,她未免有些操之過急。陳天宇那樣做,當然有孩子思考問題的簡單性,他就是覺得何非攪散了她的家庭,而現在她孤苦伶仃一個人,所以孩子採取了一種特別機械地辦法,利用眼睛受傷這件事,強制著何非和江雪雲離了婚,和她領了結婚證。

這件事她心裡是清楚的,陳天宇是取得了她的同意才這樣做的,她當然覺得這樣做欠妥當,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如果順其自然地等著何非和江雪雲的關係變冷,離婚,然後再和她結婚,那麼她覺得這件事對於何非來講,實在是太難了。以何非好好好是是是的脾氣,她是否要等到花兒也謝了,她說不好。

顧曉菁不是藝術家,也不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上班的公職人員,她是一個商人,這麼多年,對沒做過什麼大生意,但是這麼多年她一直從事著商人的工作。商人講的是效率,所以在日常生活中,顧曉菁已經習慣了,她講效率,包括婚姻這件事。

現在,通過這幾天和何非在一起的相處,她的腦子裡閃過了「欲速則不達」這句話,原來她一直認為何非沒有主意,除了畫畫這件事,在生活中基本上就是一根隨風到的小草,只要風力夠足,它就會被吹過來。可是現在她突然懷疑自己了,與其說是懷疑自己,不如說是懷疑何非,從何非的鬱鬱寡歡和心事重重的表情里,她感覺何非不是沒有主意,他心裡有自己固守的東西。

比如說江雪雲。

結婚以前,她和何非還是情人關係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地問過何非,愛不愛她?何非總是好脾氣地說愛,問他愛不愛江雪雲,何非也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現在同樣的問題她再問過去,何非有時閉口不言,有時還是毫不猶豫地說愛雪雲。

顧曉菁為此和他生了幾次氣,她生氣的時候,何非就一個人去一邊畫畫。她不想跟何非剛結婚就鬧得氣氛緊張,於是就勸說自己,給何非時間,然後再過去哄何非。

她思來想去,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忍耐力就要到極限了,她不想在新婚就和何非因為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

夜晚,和何非躺在床上,何非對她也不象以前那樣興緻勃勃了。以前,她和何非喝著酒,畫著畫,有時一激動,就會滾到床上去。她家裡的地上、床上、客廳,甚至廚房,處處都留下了他們愛愛的身影。

現在,她覺得何非的興緻明顯地減弱了,有時她故意穿上性感透明的睡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從何非面前走來走去,可是何非似乎視而不見似的,總是神情憂鬱地發獃。

她心裡清楚,何非放不下江雪雲,儘管她一再地勸自己要有耐心,可是總是這樣,她不能不心急。她在心裡覺得自己都要急瘋了,可是她費了這麼大的心血,苦苦等了這麼久,何非終於如願以償地來到她身邊了,她不希望一開始就出現吵吵鬧鬧的局面。

以前他母親就告訴過她,不管是婚姻還是其他的事情,一開始的狀態會一直影響到以後,現在她期盼著何非早日從憂鬱中走出來,早日和她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思索了幾天,她決定帶著何非出去走走,或許離開了這個環境,何非就會忘記一些讓他憂傷的事情,她想到海南島蔚藍的天空,清澈的海水,想到那次和何非幾個人在那裡歡樂地嬉戲,於是她提出再去海南島遊玩一次,一來散散心,二來也算慶祝他們的婚禮,還有就是何非看看新的環境,找找繪畫的靈感。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何非,原以為何非會很興奮,可是何非表現得卻沒什麼興趣,顧曉菁滿懷著希冀和熱情,就像兩個人相遇,一方很熱情地擁抱上去,而另一方卻無動於衷。如果是外人也就罷了,可是這是她的老公,這是她今後要相濡以沫,共度後半生的老公,她不能放棄。

於是顧曉菁抱著何非,又哄又勸,終於把何非說動了,於是顧曉菁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情,訂了機票,跟何非去了海南。

在海南待了兩天,何非果然心情好了不少,但是何非的快樂仍然是轉瞬即逝的曇花。江雪雲打電話來,說有客戶訂畫,何非說我現在在外面呢回不去,你看著安排吧。

江雪雲說好。

放下電話,顧曉菁問什麼事啊?

何非說有客戶訂畫。

顧曉菁說那怎麼辦啊?

何非說畫廊里有畫,我讓雪雲去安排了。

顧曉菁沉默了一會兒說,江雪雲那裡有畫廊的鑰匙對嗎?

嗯。何非點點頭。

顧曉菁說你現在跟她不是夫妻了,她不應該管你的事了,回去以後把鑰匙要回來。

何非沒說話。

顧曉菁說你別不說話呀,你們已經離婚了,就不應該由她來打理你的事了,回去以後,把鑰匙要回來,行不行?

何非沉默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有這必要嗎?

顧曉菁說當然有,你要是不要,回去我去要。

你別……何非很著急地阻攔著。

你別管了,要是依著你,就得黏糊一輩子,我可不想三個人一起過日子!顧曉菁不軟不硬地說著,何非看看她,沒有說話。

夜晚,兩個人躺在床上,顧曉菁摟著何非,溫言軟語地勸著何非,她說既然老天爺讓我們走到一起了,就說明我們倆之間有緣分,以前,江雪雲稀里糊塗地,先是差一點讓安冬把你搶了,然後你又和我到了一起,這隻能說明江雪雲太粗心了。

何非沉默了一會兒說,安冬沒想搶我,她從來都沒說過讓我跟雪雲離婚……

可是那你也是背叛了江雪雲啊!顧曉菁不等何非說完,就截過了何非的話,她說反正不管怎麼說,以後這類錯誤堅決不能犯了,我要對你約法三章!

何非愣了一下,看了看顧曉菁,懵懂地問著,怎麼約法三章?

第一, 顧曉菁看看何非,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不許隨便和女人聯繫。

何非看看顧曉菁沒說話。

第二, 顧曉菁看看何非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頭,說,第二,不許隨便和人喝酒,除非……顧曉菁說著咯咯地笑了起來,除非有我在場,否則堅決不能喝酒。顧曉菁說著親吻了一下何非,小聲地說,老公,你兩次犯錯誤都是喝醉酒以後犯的,所以以後不能隨便跟別人喝酒了,我是為了保全咱們的家,咱們的愛巢才這麼規定的。

何非沒有說話,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第三, 不能和江雪雲繼續聯繫,和她有關的一切都由我來打理。

那不行。何非急急忙忙地說著,那不行,雪雲是一鳴和一佳的媽媽,不跟她聯繫可不行。

你跟她聯繫,那你要是跟她復婚了怎麼辦?!顧曉菁忽然有些著急,她說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的脾氣,你心軟,好脾氣,要是孩子回來一哭一鬧,你肯定就得回到她身邊,你……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顧曉菁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何非看著顧曉菁,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說好啦,你別哭了,我少聯繫就是了。

不行!顧曉菁有些著急,她說你聯繫不行,不能跟她聯繫。

何非說曉菁你想想,我怎麼可能不跟雪雲聯繫?孩子,老人……這麼多年在一起生活,怎麼可能一點都不聯繫?

顧曉菁剛才一著急,眼睛里迸出了淚水,她說那也只能少聯繫,並且你每跟她聯繫一次,都要告訴我。

何非見顧曉菁哭了,點了點頭說好吧。

夜晚,躺在床上,何非翻來覆去睡不著,顧曉菁說怎麼啦?

何非說沒事,就是睡不著呢。

顧曉菁說那怎麼辦?顧曉菁披衣起身,打開燈在屋裡轉了一圈,她看見房間的酒柜上有紅酒,於是她拿了一瓶紅酒下來,沖著何非比劃了一下。

何非呵呵地笑了,翻身坐了起來。

顧曉菁拿出兩個高腳杯,一人倒了一杯,兩個人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喝了下去。

何非抓過酒瓶子,又給每人滿滿倒了一杯,兩個人碰了一下,又幹了。

顧曉菁高興了,一屁股坐在了何非的身上,她一手摟著何非的脖子,一手拿過酒瓶子,又給每人滿滿地倒了一杯,然後她端起來,遞給何非一杯,自己又端起一杯。

她用自己的手臂,緊緊地纏繞著何非,做出和何非和交杯酒的姿態,何非看著顧曉菁和他喝交杯酒的樣子,忽然想起了江雪雲。

他這輩子只和江雪雲喝過一次交杯酒,那就是在他和江雪雲的婚禮上,那時江雪雲那麼年輕,燦若桃花,在婚禮上,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兩個人含情脈脈地喝了交杯酒。

現在,顧曉菁的手臂和他纏繞著,要和他喝交杯酒,何非忽然間一陣心酸,他一仰脖喝了那杯酒,然後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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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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