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喜之日
「奴婢是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大夫人已經同意了。」琉璃有點緊張,生怕南若不領她這個情。
南若點了點頭,放下窗帘,琉璃也微微鬆了口氣。
兩座花轎一前一後的出發了,到了一個分岔入口的時候,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就在昨兒個,七殿下和九殿下同時被封王,一個是墨王,一個是翰王。
而南府也大放光彩了,大女兒成為墨王妃,小女兒成為翰王妃,無不叫人羨慕。
果然不如眾人所料,同一天的大喜之日,翰王府更加熱鬧,因為有眾大臣和青文帝,庄貴妃親臨。
而墨王府只有安皇后親臨主持和見證,明顯不再一個級別上,但也有不少人選擇到這裡來看熱鬧。
因為大都知道,傻王一定不會老老實實的拜堂成親。
南若一襲大紅喜袍,頂著厚重的頭冠,還蓋著喜帕,一直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身邊有媒婆和琉璃攙扶著,時時刻刻都囑咐著自己前面的路況,抬腳跨火盆之類的。
從喜帕可以看到廳堂里站著一個穿著跟自己一樣顏色的衣服,正笑得很是開心,那樣的開心是有陰謀的開心。
果不其然,兩盆墨水從四周灑了出來,全部都灑在了南若身上,身旁的媒婆和琉璃也難逃此一劫。
南若袖袍底下的雙手緊握,指關節發出咯咯咯的聲響,卻無人知。
媒婆和琉璃驚呼,大紅喜服一下子變成了黑色了,這可如何是好!
「好啊好啊好啊……」新郎倌還不斷的拍手叫好,四周也傳來失笑的聲音,就連安皇后的眸子里也是一片寵溺,她知道有這樣一個環節,要不然墨兒就不娶了,所以只能任由著他來。
新娘子變成了落湯雞……不對!是變成了墨水湯雞……真是讓人貽笑大方,史上第一。
「怎麼這樣啊……」南若聽到琉璃的嘀咕聲。
媒婆回過神來,就知道就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所以也很不想接這門親事。
媒婆開始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的台詞,但有些不順利,因為東琦墨一直不肯拜堂,還一直要掀南若的喜帕,很是不安分,「母后,孩兒不娶這個惡毒的女人,孩兒已經有武靈薇了。」
「墨兒,不要胡鬧了,你再這樣,母后就要生氣了。」安皇后的語氣很是寵溺,居然一點都不怪他呢,那南若也只能一忍再忍!
打從方才那幾盆墨水,她跟東琦墨之間的戰爭就爆發了!
這後面的日子一定不會過得很平靜!
這拜堂成親直接含糊的過去了,南若直接被送到一間打扮得很喜慶的房間,坐在床榻上,等著新郎倌來揭喜帕。
可新郎倌正坐在對面,一臉仇視般的看著新娘子,琉璃直冒黑線,心底腹議著:這大小姐日後的日子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
「她太髒了,我不喜歡。」新郎倌突然發話。
南若在心裡冷哼,他哪裡傻了?明明聰明得狠,還知道捉弄別人!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幫墨王妃沐浴更衣,臟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安皇后也不喜歡南若這個人。
呵呵,她還以為這個皇后瞎了呢?
「是。」來了幾個侍女,手忙腳亂的幫南若脫下身上的服飾,琉璃愣是插不上手,一直被人擠到外面來。
喜帕被拿開之後,南若便看到面前站著一位穿著華麗的鳳袍,頭上戴著鳳冠,冠上飾以鳳鸞,真珠玉翠。
一襲金色紫綉游鱗拖地長裙,裙上用細如胎髮的金絲綉成鳳凰,與金絲線相映生輝,妙不可言。
臉上略施粉黛,眉目清秀,擁有後宮之主的氣魄和震懾力。
南若就這樣一邊泡在水裡,一邊聽屏風外的皇后訓話,「從今兒個起,你就是墨兒的墨王妃了,既然是墨兒的人了,自然要多擔待點自己的夫君……」
翻譯過來就是:他可以打你罵你欺負你,但是你不能打他罵他欺負他。
南若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是」,此仇不報非女子,但是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等這皇後走了再說。
琉璃給南若換上了一件抹胸裙,外面再披一件薄紗,逶迤拖地。
從屏風後走出來時,屋裡只剩下巧倩和琉璃在一旁伺候著,那邊還坐著個人,在看到那張臉時,南若小小的吃了一驚,他身穿一件大紅喜袍,鬆鬆垮垮的穿著,連腰帶都沒有繫上,一頭長若流水的長發垂在胸前及后腰,有著一雙湖水般清澈的星眸,身材高挑秀雅,當真是風度翩翩英姿勃勃啊。
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那結實的胸膛……嘖嘖嘖……可惜了……
原來這個傻王居然長得如此美啊!
南若收回視線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因為接下來要喝交杯酒呢。
琉璃斟滿酒杯,「王爺、王妃請喝交杯酒。」
二人雙雙很不情願的拿起酒杯,相互交叉著手,正要喝這一杯酒的時候,手卻被一道力氣給帶了過去,沒喝到。
一眼朝東琦墨掃過去,然後開始跟東琦墨鬥力氣。
二人你不讓我喝,我不讓你喝。
巧倩正想說什麼時,卻被琉璃給拉出去了,「巧倩姐,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打擾到王爺和王妃,還是出去吧。」
這個東琦墨,除了腦子有問題,身上其他地方都沒有問題,這個力氣也沒有問題,跟一個正常男人的力氣是一樣的。
以至於讓南若覺得快要輸了,所以伸出左手拿過酒杯,一口入肚,然後對著傻王做了個鬼臉,看你能耐我何?
東琦墨並沒有喝那杯酒,而是放在桌子上,一臉壞笑道:「惡女人,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啊?」
「誒?」南若一臉茫然還木有反應過來,肚子就咕嚕咕嚕的鬧騰!
這不是餓了的節奏!而是要飛翔的節奏!!
慘無人道啊!!!居然在交杯酒里放了瀉藥!!!這都什麼人,算計她有必要算計到這樣的地步嗎?!!
「你——」南若顫抖著手怒指東琦墨,先是白天那墨水,再來就是這瀉藥,她通通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