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眾母的目的，最初的因果
第722章眾母的目的，最初的因果
眾母顯現的情境中，五方域所在宇宙鴻蒙初始，混沌瀰漫，無天無地。
這一時期的宇宙沒有時間、空間，也沒有任何規則，只有這團無邊無際，萬物初始的混沌，超越了一切的存在著。
直到某一刻，這團混沌忽然爆發出開天闢地的神音，宇宙就在混沌的崩炸中誕生了。
與此同時，在混沌核心處，還蘊育出一個生靈。
他也在混沌崩裂后出世了，張開眼睛，開口吞吐，收攝無量混沌入腹，推動著宇宙的加速生成。
無疑，在混沌里和宇宙一起出聲的生靈，就是創世神，是一個宇宙的生靈之祖，是祖神，是生命的起源。
他高大無比，肌肉賁張，雄健有力，柱地擎天。
方邃注意到，在他出世后吞吐的混沌里，有一條貫通了宇宙的規則神鏈，被其吸入體內。
「那是混沌神則！」
方邃心頭莫名的湧起這個念頭，恰好在此時，眾母開口道：「那是不完整的混沌神則。」
方邃瞄了一眼眾母，並不急於再次動手與眾母開戰。
恍惚間，方邃感覺到，某些涉及宇宙初始的大秘，即將在自己眼前揭開。
眾母之所以暫時罷斗，似乎就是為了向方邃展示某種秘密。
從這個角度上看，此時的方邃，在實力上是得到了眾母認可的，否則以眾母的無情，絕不會和他多廢話一句。
「據說不論諸天如何演變，混沌神則的數量永恆不變，只有三千條，每被抽取一條，諸天之內就會少一條成就大道的路途，也就是說，最多只有三千強者，能最終登臨不朽以上的境界。」方邃眯起眼睛，趁機問道。
「不錯。」眾母聲音沉斂。
方邃緊盯著眾母顯示的情景畫面，但見那開天闢地的祖神，在抽取了部分混沌神則后，隨即邁步奔跑，居然離開了這一方宇宙。
祖神離開的這一時期，宇宙開始誕生諸般規則，誕生星辰日月，也誕生了黑暗和光明。
整個宇宙初始時期，蘊存著無數的天地奧妙，那是真正的起源之謎。
也是在這個時期，眾母從黑暗的本源中出世，成為宇宙里的第二個強大智慧生命。
她的出現，象徵著宇宙運轉的規律，有陰就有陽，所以，最先蘊生出代表『陽』的祖神，隨後便有了代表『陰』的眾母！
他們還分別代表著善與惡。
此後，那方宇宙的情景不斷衍化，和一些傳說相互印證吻合，例如眾母藉助宇宙初始之力，締造了眾神，這些初始神祇天生強大，偉力無窮。他們開闢宇宙，捕捉日月驕陽，肩挑山海，建造適合居住的星系和宮殿。
還有部分來自宇宙外的神祇，也是在這一時期進入了這方宇宙，包括拉亦是在此時降臨到這方宇宙，與眾母展開大戰。最終拉敗退，而眾母有傷在身，長期受到她殘暴統治的眾神趁機反抗，將眾母封印······億萬年的歲月，無數紀元過去了，眾母破開眾神的封印，得以重新出世。
她沒有急於報復眾神，也沒有急著回返她誕生的宇宙，而是在諸天位面里展開了旅行。
這時，方邃從眼前的情景畫面中，看見了眾母在諸天位面中旅行的真正目的。
幾乎每一個主位面內，都會有許多顆生命起源星辰被她吞入腹中。
方邃的雙目發光，照穿了時空，得以看見那隱藏在時間長河中的真像，於是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眾母為什麼吞噬這些星辰？
當初祖神離開他誕生的宇宙后，也是在諸天世界內旅行。
那是一個諸天世界都處於初始的時期，很少有生命存在，祖神遊遍諸天後，作出長達紀元般漫長的思考，最終他的身體倏然崩解，他將自己化成了億萬縷精氣，分別散布在諸天範圍內，演化無盡生機，催生了諸天世界的生靈加速誕生和繁衍！
眾母展示的畫面至此消失。
方邃看向眾母，「你解開封印，重新出世后遊覽諸天，是為了尋覓祖神散布在諸天世界內的精氣，也是為了他抽取的那部分混沌神則，你在各個位面吞噬的生命星辰，都是當初祖神分解了身體形成的精氣的散落之地。
這些精氣散布在諸天範圍內的一些起源星辰上，滋養著萬物，而你通過吞噬這些星辰的方式，聚合搜集祖神的精氣，想要竊奪其中蘊含的那部分混沌神則？」
眾母的雙眸深暗，道：「祖神在某種意義上，要算是我的兄長，我們從同一宇宙的初始氣機里誕生，若是我們能氣機交融相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
他選取的路途太過艱難了，他想一步跨越永恆和創造兩大境界，直接登臨混沌。
他把己身精氣散布諸天，催生生命，若干紀元後，諸天世界里會有一個又一個的生靈，在宿世輪迴中『醒』過來，這些回醒的生靈，都會帶有他的烙印，最終這些生靈會在修行有成后，融合為一，屆時就是祖神從宿世里歸來的時候，他將因此得以融合諸天氣機，直接成就無上混沌。」
眾母頓了頓道：「這些東西你沒到那個層次，並不能完全理解。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在掠奪，個人選擇的道途不同，目標卻都是一樣的，殊途同歸，沒有高下之分，何來掠奪？我是在追求自我，融合祖神遺留在諸天的氣機后，才是完整的我。」
方邃皺眉不展：「你創造的諸天神子，例如眾生子的轉世方式，以及其他神子能在輪迴里不斷蘇醒等等這些，其實都是在模仿祖神，你的根本目的，是想要窺伺祖神的道途方式，研究其中的奧秘，為的就是截斷祖神的道途，將其轉嫁到自己身上！直接掠奪祖神的道果？！」
眾母可能是宿世以來第一次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贊道：「你很聰明。」
方邃沉聲道：「你想過沒有，祖神的初衷，很可能不是為了修行，而是在繁育眾生，為了生命的本身。」
眾母搖頭道：「他的初衷是為了什麼無所謂，我讓你看這些畫面，洞曉其中蘊含的因果和秘密，真正原因是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你再看！」
眾母信手一揮，兩人面前的畫面再生。
這次眾母顯示的畫面里，五方域所在宇宙的時間來到了現在。
讓方邃悚然大驚的是，那畫面里的宇宙，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現代，有理論稱宇宙是一個在不斷運行中，如同爆炸般滾滾往外擴張的龐大天體。
方邃此時所見的，便是這個不斷向外擴張的宇宙的宏觀影像，而在他的矚目中，不斷向外擴張的宇宙，突然停止了向外膨脹擴張的過程，在停滯了片刻后，轉而往回收攏，吞噬和毀滅著擴張過程中生成的一切。
整個宇宙在毀滅！
當其回縮到最中央的一個原點，然後從這個原點重新噴薄擴張，新的宇宙就會被開啟。那便是宇宙的混沌時期，是初始也是終結，在此一過程中，宇宙內的萬物都會被摧毀，成為虛無本身，包括時空，星辰，規則和所有生存在宇宙里的生命。
「你在和我動手的同時，開啟了五方域所在宇宙的重演過程，要抹殺眾生，只為了在初始混沌里，抽取神則，成就己身？」方邃駭然道。
眾母耐心道：「你仍然不明白？
只有我們這些從五方域所在宇宙誕生的原生生命，才能成功抽取我們所在宇宙的混沌神則。我重開宇宙的輪迴，再啟混沌，這涉及到很多得了大超脫之輩的謀算。
在我的推算中，大長老本不該死於你手，陽神也不會戰敗，但是我的這些推算都出現了錯誤，能干擾我的推算結果，自然是和我同級數的一些『人』所為，他們在暗中出手，幫助你打亂和破壞我的計劃，因為你是眾多幕後強者謀算過程中的一顆棋子，他們想用你來制衡我，不惜向你傾瀉諸多資源，但你被他們利用后，最終將一無所得。
眼前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擺脫棋子的命運，跳出『棋盤』的束縛，成就真正的超脫。」
方邃目光爍爍道：「你想與我合作，從而打亂不少超脫之輩的布局和算計。你想告訴我，我們合則力強，可以各謀好處，聯手推翻一切。」
說到底，眾母還是因為方邃召喚眾神加身後，力量強大，想殺方邃再不是那麼容易，因此眾母轉而拉攏方邃，也可以理解成利用。
如果方邃同意合作，眾母重啟宇宙的計劃，將少了莫大阻力，從而成就她毀滅宇宙，再開天地，抽取完整神則，登臨永恆的目的。
方邃心中冷笑，他哪有這麼缺心眼，眾母最是喜怒無常，殘暴酷吏，否則豈會在太古時期遭到眾神的聯手反叛？
一旦眾母登臨永恆，方邃敢肯定，這喜怒無常的老娘們第一個就要翻臉清算今日自己對她的不敬。
此時眾母不想與方邃死磕，可不是懼怕方邃，她是想保留力量，應對某些幕後的人的干擾，防止意外的出現。
方邃思考時，眾母再道：「我吸收了祖神散布在諸天的氣機，力量大增，所以不必回返我們的宇宙，也能重開輪迴，讓宇宙向原點坍塌。我的力量還將持續增長，直至超越不朽，方邃你縱然竭盡全力與我對抗，也不會有任何獲勝的機會，最終，你的結局只能是慘死，成為棄子，遠不如與我合作。」
方邃笑容燦爛：「我方邃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眾母你這麼無情，我是在五方域成長起來的，換句話說，是五方域孕育了我，我曾說過，要保住五方域的一切，讓她自然生滅，算是對五方域培養我的回報。似乎只有戰敗你，才能停止五方域所在宇宙的毀滅過程，免去五方域被毀的命運。」
眾母面上終於出現怒色，道：「五方域所在的生命宇宙重啟的過程已經開始，毀滅總是比建造更快，大概尋月時間后，整個宇宙就會回到一個原點，一切都被抹殺，你以為能在尋月內戰敗，或者殺我？若是不能，你現在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方邃洒然道：「沒努力過，怎麼知道結果，尋月殺你，我來試試！」
眾母面色愈怒，殺機遽盛，森然道：「你找死！」
下一刻，驚天動地的大戰重新爆發。
這一次，雙方的對戰再沒有任何保留，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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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