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改革軍制
趙頊在城南禁軍大營一待就是一個月,和士兵們一同訓練,一同吃飯。
那種感覺讓趙頊很暢快,彷彿又回到了後世的部隊。
等到李向安把聖母娘娘的兵器庫搬了過來,趙頊便親手把那些名貴的武器戰甲授予練兵有方的將領。
同時,五千名黃金火騎兵還分到了金燦燦的黃金甲和犀利的兵器。
雖然暫時沒有戰馬,但仍然非常鼓舞人心。
期間,趙頊每天入夜便會巡視整個禁軍大營。
有時候,趙頊還會和士卒們聊聊家常,及時解決士卒們的實際困難。
再加上一身的武藝,趙頊很快便得到了士卒們的認可。
趙頊還採取了許多策略,聚集人心。
通用的就是打一鞭子給顆棗。對於訓練懈怠,或是犯了軍法的士卒,趙頊從不寬容。但是懲戒之後,趙頊又會親自給他們包紮傷口,同時還要上一番政治課。
二十萬禁軍,趙頊採用了新的六六兵制進行重編,並且勒令禁止軍隊回易外出做買賣的行徑,那些堅持外出做買賣的士卒全部被裁撤。一些老弱也被裁併為輜重營、伙食營。
五人為伍,設伍長;三十人為伙,設伙長,教習;兩百人為隊,設隊正,總教習;一千五百人為營,設校尉,指導;萬人為團,設將軍,大指導;三萬人為軍,設指揮使,軍師。十萬人為軍團,設安撫使,總督。
二十萬禁軍,一番整頓后,只剩下了十五萬,五個軍。熊本以太尉的身份統領五個軍,為安撫使,韓維是趙頊昔日的王府舊吏,趙頊把他拉來作了總督。
教習、指導、軍師,趙頊並沒有從文官中調一批人過來。因為當兵時要烙印刺字的。韓維要不是趙頊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個時辰,也是不願意當這個總督的。
沒有人過來,而士卒的文化水平太低,根本做不了那些文職的活。
於是,趙頊便讓李向安到汴京的勾欄拉了一批說書人,經過趙頊十天的訓練,在一番考核后,安排任職,那些職位總算是安排到位了。
為了完全杜絕吃空餉的行為,十五萬禁軍的將領最後幾乎都被趙頊裁撤,通過比武和考核訓練的成績,又重新提拔了一批新的將領。
白天訓練,晚上士卒都在教習的帶領下上一個時辰的政治課。
一是總結白天的訓練情況,爭取在各軍營大比中得名次。
二是教一些常用的字詞,為士卒掃盲。
三是學習《軍法細則》,明確職責,加強思想控制。
一個月的雷厲風行,趙頊把十五萬禁軍牢牢地攥在了手裡。
剛開始,朝堂的許多大臣都上書,要趙頊回宮主持朝政。
但趙頊完全不予理睬,朝政全部都壓到了宰執身上,致使曾公亮才半個月就病倒了。
大臣們一窩蜂地跑到禁軍大營,跪求趙頊回宮。
借著這個機會,趙頊下旨裁撤了政事堂、樞密院、三司、御史台,把它們的職能悉數劃到了六部,另外又加了個督部,取代御史台。又設立了內閣,任命文彥博為內閣宰相、富弼、趙汴為執政、呂誨、吳充、馮京、陳升之、韓絳、唐介、張方平為參贊。曾公亮加封太師,致仕。
朝政一切事宜由內閣決策處理,只要皇帝與宰相同意,便可執行。皇帝不在朝,只要宰相與執政同意,便可執行。宰相與執政無法協同,便由內閣全體成員商議,只要六人同意,就可以執行。
許多大臣開始仍持反對意見,但趙頊不給他們申訴的機會,便把他們趕出了禁軍大營。或許設立內閣的事情太忙,之後一段時間,再沒有人來騷擾趙頊了。
趙頊相信,只要十五萬禁軍在手,不怕他們把朝堂鬧翻天。
通過李向安的奏報,趙頊仍能知道朝堂發生了什麼。內閣設立以後,朝堂的運行效率反而提高了不少,而文彥博也與富弼聯手,緩慢地推行著慶曆新政的許多政策,這讓趙頊始料不及。文彥博也不時遞來奏疏,陳述朝政狀況。
讓大臣們無法置信的是,趙頊這一不在朝就是整整一年。而之後的三年內,趙頊大部分時間也都不在朝。
又是一個月過去,趙頊回了一趟皇宮,向兩宮娘娘請安,並告知自己要去李家馬場訓練騎兵。
晚上,趙頊抱著向皇后,陳述了一些大道理進行安撫。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帶著李向安和幾個小黃門去了禁軍大營。
「熊太尉、韓總督,這十五萬禁軍就交給你們了。」趙頊囑咐道。
「聖上放心,微臣定不負聖上重託。」兩人齊聲說道。
趙頊揚起右臂,向他們敬了個禮,同時也給來送行的士卒們敬個禮。
士卒們整齊地揚起了右臂回禮。揚手禮是趙頊新規定的軍禮,取代了以往的跪禮。
黃金火騎兵一團將軍羅浩已經集合了五千黃金火騎兵,隨時準備出發。
這城南校場太小了,根本無法訓練一支騎兵,騎兵需要的是不斷地賓士。
在商人李戰馬的引領下,大軍開拔,向汴京東北二百裡外的太行山進發。
李戰馬,時年四十六歲,是個衣著華麗的大胖子海商。
他是王安石聯絡的商人之一,這次過來就是要迎接趙頊前往李家馬場的。
黃金火騎兵,現在只是一支步兵而已。大軍分作兩列,以隊為單位,每一隊中間都有四輛馬車,上面都是兵器、營帳、馬具、鍋灶、糧食等東西。
每個士兵都是身穿黃金甲,手持長槍,腰間掛著青龍雙刃刀,背著一張長弓、一壺箭。黃金甲折射著太陽的光輝,踏雲靴隨同整齊的步伐留下身後紛揚的塵土,連綿的大軍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黃金火騎兵的制式裝備是一人三馬,一匹戰馬,作戰時使用,一匹走馬,行軍時使用,一匹馱馬,用來馱運糧草和裝備。
一人一套黃金甲,一套青龍雙刃刀,一桿長槍,三張弓。
三張弓,平時背負在背的是摘星弓,有效射程八十步。挽月弓,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落日弓,實際上是弩,有效射程兩百五十步。
聖母娘娘的兵器庫和大宋武器庫的好裝備都被趙頊搜颳了過來,裝備這支黃金火騎兵。
現在,剩下的就是戰馬了,大宋缺戰馬,希望王安石能搞定這個問題。
等到了李家馬場,就能見分曉了!
來往於官道上的百姓紛紛駐足打量。這是我們大宋朝的軍隊嗎?好威武呀!你看他們額頭上都有一個烙字,是個火字。是官家新組建的黃金火騎兵,咦?怎麼是步兵?
趙頊與羅浩在隊伍的最前排,也是步行,沒有騎馬。
李戰馬則是坐馬車,在前方領路。李向安開始規勸趙頊坐馬車,趙頊不同意。
李向安只好捨命陪天子,也跟著後面跑,只是沒跑兩里路,就歇菜了。累昏倒地,口吐白沫。最後被趙頊與羅浩送到李戰馬的馬車上了。
羅浩,京兆府人氏,家裡是獵戶,精騎射,槍法。在擂台比武,獨佔鰲頭,被趙頊定為十大驍將之首。
兩個月的相處,趙頊發現羅浩有三國時徐晃的風範,十分歡喜,提拔為黃金火騎兵一團將軍。
「傳令下去,加速前進,黃昏前,必須抵達李家馬場。」趙頊對羅浩說道。
羅浩高喊一聲,後面則是一聲聲地傳遞著。
不多時,隊伍的行進速度便快了許多。
因為趙頊越跑越快,最後整個隊伍幾乎是在狂奔。跟馬拉松賽跑似的,只是隊伍的隊列仍然沒有亂。
黃昏之時,黃金火騎兵終於穿過了延綿的山路,來到了李家馬場。
羅浩指揮黃金火騎兵安營紮寨,趙頊則被李戰馬請進了李家大院。
李家馬場坐落於大山之中,四面環山,中間卻是方圓十里的平整草原,草原之上萬馬奔騰,士兵們無一不喜。
李家大院卻是立在了北面的半山腰上。除了李家大院,周邊還有許多房屋,房屋從四面大山的山腳一直建到半山腰。房屋高聳的便是住房,低矮的卻全是馬廄。
「好一處山中草原,李卿家真是眼光獨到,竟尋到這麼一處寶地。」趙頊坐在客廳的右手邊。李戰馬則是不敢上坐,而是立在趙頊身旁,招呼人給趙頊上茶。
「聖上,這裡原本是一處密林,卻是山中凹地。家父,散盡家財,伐木建房,立在山腰之上。硬是把這十里方圓的樹木伐盡,后又招募大量流民用了五年時間將山中凹地整平。接著又用了數年時間在這裡種植牧草,經過三十年的經營才有了現在的模樣。這三十年的經營幾乎耗盡家產,幸虧家父在大食得到白琉璃製作之法,便在這立了一處白琉璃製造作坊。或是出賣,或是打點知縣,總算是賺回了家產,保住了這方圓十里的太平。稍有資產後,家父便開始想方設法購買種馬,到微臣手裡已經又是一個三十年了。」
李戰馬聲音有點嘶啞,卻是道盡了兩代人的心酸。
趙頊聽后,很是震驚。打下這麼大的一份家業,這是何等的堅毅,何等的勇氣!
「不知李卿家家父,為何如此耗費巨資在這裡弄出這麼一片草原?要知道,原本朝廷也有一些草地,但都被官僚地主逐漸侵佔,開闢成了農田。這造成大宋無馬的窘迫。李家何故反其道而為之?」趙頊疑問道。
「先祖仍唐朝御馬官,發誓世代為皇帝養馬。後來,唐朝覆滅,李家日漸衰弱,到家父這一代,方有起色。家父不忘祖訓,才有了今天的李家馬場。」李戰馬回憶道。
「哦。為什麼不早日獻上?區區一個御馬官,朕怎麼會吝嗇?」趙頊似乎很不滿。
「禁不住當官的盤剝呀!這李家馬場是家父心血,草民不願被那些官僚糟蹋了。」李戰馬覺察到了趙頊的不滿,回應道。
「呵呵,那今日,又為何願意獻給朕作練兵之所?」趙頊尷尬地笑了笑。
「王相公與司馬相公都對草民許諾過,善用這個馬場。」李戰馬直言道。
「王安石和司馬光,現在何處?」
趙頊想起,李戰馬既然是王安石派來的,那王安石應當也在這裡。
「啊!是草民疏忽。王相公、司馬相公、還有各商行行首都在地下河城等著聖上呢。」李戰馬一拍腦袋,驚起說道。
「地下河城?」趙頊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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