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葬禮
張祖誠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正是已化作普通野山參的人蔘王。
自從那一日與石靈發生共鳴之後，人蔘王便是失去了靈性，對於它為什麼會找上自己的原因，張祖誠認為是因為它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石靈的波動，這才主動找上了自己。
幾日以來，張祖誠感覺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五感比之前更加的靈敏，更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內有一股微薄的力量波動，而那力量源頭，正是心口處的石靈。
除此之外，最令張祖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現在他能夠控制植物的生長速度，就像滅掉山火那時一樣，讓植物在短短几秒鐘過完它的一生，但結果卻是化作一團飛灰。
「吱嘎！」
這時，房門被推了開，大壯走了進來，「祖誠，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知道了。」張祖誠將人蔘王放進一個錦盒中，跟著大壯一起出了門。
今天對於張家村來說是一個悲傷的日子，十一名被山火燒死的村民將在今天下葬。
距離火災發生的日子已經過去幾日，有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張然卻是早已不知所蹤，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被緝拿歸案，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警方。
來到村東的空地之上，周圍已是被圍得水泄不通，全村的人幾乎都聚到了這裡，因為都是同村的，所以十一人的靈堂便是都設在了這裡。
張祖誠向遇到的叔伯嬸姨們打著招呼，又是給死者一一上了香，願他們能夠早日成佛，看到跪在靈堂前披麻帶孝的張枝枝，張祖誠給了她一個擁抱，「枝枝不要難過，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我，一切都有我。」
「嗯。」張枝枝輕嚶了一聲，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抱在懷中，她覺得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會感到害怕。
「臭流氓！」
只聽得背後傳來一聲女音，顯得怨氣十足，張祖誠回頭一看，可不正是那日被自己『幫』過的白裙女子。
此刻，只見她身上穿著一件背帶褲，頭髮也盤了起來，顯得活力十足，而在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帶著一副白邊眼鏡的老人，正是村委的會計，同時也村裡學校的校長張文。
看見張祖誠轉頭望向自己，白裙女生冷哼一聲，白了張祖誠一眼，沖著旁邊的老人道「文爺爺，我先回去了。」也沒等對方搭話，便是離了開。
見這位城裡來的大小姐離開，張祖誠這才走上前去向老人打招呼，「文爺爺，那丫頭是什麼人？」
「哦，你說小凡啊，她是來我們這支教的大學生，叫董小凡。」張文答道，看了一眼張祖誠反問道「祖誠啊，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看小凡的樣子，似乎不怎麼喜歡你。」
張祖誠哈哈一笑，「文爺爺，您就別想那麼多了，我跟她可是第一次見面。」
張文也是呵呵一笑，「那就好，對了，祖誠，你以後沒事也常到村裡的學校去看看，以前都是小花一個人在忙活，現在雖然有了小凡，但她畢竟在城裡長大，初來乍到，難免有些不適應，你也是在城裡待過的，正好和她有共同話題。」
張祖誠冷汗，這老爺子還真是會想，我要是真去，還不被這大小姐給活剝嘍，硬著頭皮，呵呵笑道「行，以後沒事，我一定常去看看，對了，文爺爺，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先去那邊幫忙了。」
向張文告了別，張祖誠便是忙活起來，鄉下就是這樣，一家有事，全村都會幫著忙活，如果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你不出手幫忙，那麼同樣的道理，當你有了困難，也一樣不會有人來幫你。
在一片哭聲中，一口接著一口的棺材已是釘上，只等著時辰一到，便會抬到山上下葬。
咚！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便是看到人們亂作一團，不知道發什麼事。
「娘，娘……」
正探頭觀望的張祖誠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聲音，正是張枝枝，顯得很是驚慌與無助。
此刻，張枝枝正跪在地上，臉上早已哭的像個淚人，而在她的面前，一個骨灰盒倒在地上，骨灰灑落一地，而張枝枝正不停的用手在地上扒弄，唯恐落下一點。
旁邊，一口黑色的棺材橫倒在地上，一個體型有些肥碩的傢伙正用腳踩在上面，在胖子的旁邊還站著幾人，滿面凶光，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蓬頭垢面的傢伙站在幾人間，此人正是張枝枝的親生父親張富貴。
這時，胖子指著跪坐在地上的張枝枝沖著張富貴道「富貴啊，這就是你那寶貝閨女？」
張富貴的臉上立刻擠出一抹笑臉，「軍哥，沒錯，這就是我閨女，模樣不錯吧。」
胖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在張枝枝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拍著張富貴那瘦如骨柴脊背，猥瑣地笑道「別說，我還真是沒想到，就你這狗模樣，居然還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不會是你媳婦背著你跟別的男人生的吧！」
胖子這番話一出，立刻便是引來一片鬨笑，胖子和他的小弟們皆是笑得十分淫蕩。
張富貴雖被嘲笑，卻也是大氣不敢喘，陪著笑臉，「軍哥說是那就是。」
「不許你們這樣說時我的媽媽！」聽到自己的母親被人侮辱，張枝枝氣憤的喊道，狠狠地瞪向了一旁的張富貴。
「喲，小妞，還挻潑辣，告訴你，爺們還真就不怕你潑，等回頭把你帶回去，有的是招收拾你！」胖子眯著眼睛，發狠道。
聽到這話，張富貴眼睛一亮，似是有什麼喜事一般，充滿期待地開口道「軍哥，你看我欠的您的那些錢…」
胖子手一揮「富貴，你發心，你這閨女我很滿意，你欠我的錢就不用還了，另外我還要再多給你兩千，就算是聘禮了。」
張富貴一聽，急忙謝過，臉上的高興溢於言表，這時，只見胖子一把攔住了張富貴，「富貴啊，過兩天，我那兒有場大的，到時候你也過來玩上兩把。」
「軍哥盛情，到時候小弟一定到場！」
胖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這沒你什麼事了，走吧。」
張富貴一聽，急忙點天哈腰，向旁邊退去，對於自己的女兒卻是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胖子這時走到張枝枝的身邊，「起來吧，你親爹已經拿你來抵債了。」
跪在地上的張枝枝完全不理會胖子，只是不斷地將散在地上的骨灰捧到骨灰盒中。
「媽的，老子跟你說話，你他媽聾啊！」胖子一聲怒吼，見張枝枝還是不理會自己，一腳將骨灰盒踢了個底反，裡面骨灰全都撒到了外面。
張枝枝就像瘋了一般，見骨灰灑落，急忙去扒撿。
胖子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老子叫你起來，你聽不見是不是！」這還不算玩，胖子又是抬起腳來不斷向地上的骨灰踩去，「媽的，老子讓你撿，撿啊！」
「不，不要！不要踩我娘。」張枝枝一邊哭訴著，一邊伸手去阻擋，而胖子卻是完全沒有停腳，全部踩在了張枝枝那細嫩的手指之上。
「啊，啊…」
聽到張枝枝口中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聲，胖子似乎顯得十分的興奮，臉上更是掛著興奮的笑。
此刻，張枝枝已是逼近崩潰的邊緣，母親剛剛身死，而自己又被親生父親出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再存活於世。
「啊！」胖子一聲慘叫，被張枝枝一口咬到了大腿處。
「你個臭婊子，居然敢咬我！」胖子用力的揪住了張枝枝的頭髮，疼得她一聲慘叫，隨即便是鬆了口。
這時，胖子的手臂已是高高地揚起，眼見下一秒便是要打在張枝枝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胖子的手並沒有落下，而是被一隻大手抓了住。
張祖誠抓著胖子的手，就站著他的身後，臉上沒有絲豪的表情，但從眼神中看得出，他早已經憤怒到極點。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攔老子！」胖子顯得很生氣，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居然有人敢跟自己做對。
「喂，臭小子，不想活了，趕緊放開軍哥！」
「快放開，否則有你好受的。」
……
胖子的小弟們皆是向張祖誠惡語相向，而張祖誠卻像聽不見一樣，依舊抓著胖子的手。
「嘿，他媽的，老子說話他媽不好使是吧……」
胖子一聲怒罵，便是向後轉去，打算親自己動手教育一下身後這個不懂事的鄉巴佬。
就在胖子轉身的瞬間，張祖誠抓住的對方手腕的力道驟然加大到極致，隨即便是聽到一陣啪啪作響的骨骼聲。
「哎喲，痛痛痛，小王八蛋，快給老子鬆手！」
張祖誠身子向旁邊一側，同時，用力的用腳踢了一下胖子的腿，這麼一甩，便是看到胖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後摔去。
撲通一聲，胖子摔了一個狗吃屎，模樣別提有多滑稽，惹得周圍一片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