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家院外，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議論紛紛，聲音嘈雜的很。

「唉，看來老鐵家這次是凶多吉少了…」一個同村的中年男人感嘆道，平時和張鐵仁的關係算是親近。

「可不是嗎，祖誠那娃都已經被警察給帶走了，說是他放火燒了山林！」旁邊的人接話道。

「放他娘的屁，簡直就是睜著眼說瞎話，白養了這麼幫狗東西，誰不知道這山火是張然那小東西放的…」

「噓！小點聲，讓人聽見，你也得跟著倒霉！」有人善意的提醒道。

「是啊，這種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旁邊的老人也是不由得感嘆，發出一聲嘆息。

「誰叫人家是當官的，有錢又有勢，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一言一語，看著眼前張家院中發生的一切，村民們不由得將心中的感慨與不忿全數說了出來，但奈何民無法與官斗，也只得啞巴吃黃蓮，將苦水往肚子里咽。

院內，數名精壯的青年，皆是一副兇相，而周圍更是一片狼藉，似暴風才過境一般，而張鐵仁夫妻倆正滿目恨怒的與張然和張惠芳母子倆對峙著，旁邊的大壯，也是雙目緊盯著眼前的二人，眼中的憤怒已是溢於言表。

在張鐵仁夫妻倆的身上，有多處擦傷的痕迹，都是在之前的爭執過程中所造成的，而大壯身上的的傷痕更是顯而易見。

「怎麼樣，老傢伙，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張惠芳一副得意的表情的道，「老娘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我是泥捏的，今天，我就用事實告訴你們，這張家村，到底誰說了算！」

「娘，跟他們費什麼話，直接用拳頭說話，比什麼都管用。」一旁的張然不耐煩的道，自從上次在張祖誠的手裡吃了虧之後，他心裡便很是不舒服，一心想要報復，但是一直都沒找到機會，現在這樣的良機，又怎能放過，到時候再到派出所里去把這一切告訴張祖誠，想必到時候那表情一定精彩極了。

想到了這裡，張然嘴角極不自然地笑了起來，一看就知道沒想什麼好事。

「張然，你難道就不怕祖誠回來再把你揍成豬頭嗎？」大壯開口道，想要儘可能的拖延時間，他相信，只要等到張祖誠回來，一切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哈哈！」張然放聲一笑，顯得十分戲謔，「傻大個就是傻大個，一點腦子都沒有，也不怕告訴你，張祖誠那小子這次進去是甭想再出來了，放火燒山引發森林大火致人死亡，光憑這些罪名，他就是把牢底坐穿也別想再出來！」

聽到這話，張鐵仁夫妻倆的心頓時便是涼了半截，一旁的大壯心中也是沒了底，兩排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兩隻拳頭也是攢得更緊了幾分。

張惠芳看到張鐵仁夫妻倆的反應，顯得十分開心，自從上次被張祖誠拎刀追了半個村子后，可以說一切英名掃地，如今總算是報了仇，可惜的是看不到張祖誠那小東西痛苦的表情，不過，來日方長，只要他在牢里，以後就有他好看的。

「大壯，都是一個村子的，你也是我看著長大，從小你就是個好孩子，何必為了張祖誠那小東西跟我們做對呢，只要你今天跟然然認聲錯，嬸保證以後你可以在村子里橫著走！」

「呸！」大壯一臉的厭惡，「別在這噁心人，我張大壯今天就是把命搭在這也不會向你們低三下四！」

「娘，跟他廢什麼話，這小子從小就是一根筋，什麼事都只聽張祖誠那小王八蛋的，他不是想搭命嗎，成，我今天就成全了他。」

張然這時，沖著身後的幾名青年一招手，道「哥幾個，跟我上，不用留手，命算我的！」

一聽這話，幾名青年一個個皆是摩拳擦掌，跟在張然的身後向大壯走去，一時間，劍拔弩張，大壯也是毫不勢弱，見幾人要對付自己，掄著拳頭就迎了上去。

但大壯一人又怎是對方几人的對手，才幾個過招，便是被一擁而上的青年給制了住，手腳都被人抱住，就連脖子也是被人給勒了住。

只見張然一臉賤笑的走了過來，一拳打在了大壯的腹部，大壯在被打中的瞬間便是本能的想向前躬身，但無奈被人抱了住，只能硬挺著。

又是接連幾拳，大壯的臉上也是掛了彩，這時，只見張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彈簧刀，騰地一聲，刀刃彈射而出。

「怎樣，現在怕不怕？」張然拿著刀不住地在大壯麵前比劃著，面目猙獰，表情很是享受，刀刃也是一點點的向大壯的臉邊靠近。

看到彈簧刀越來越近，大壯心中也是差生懼意，下意識想要進行射避，卻是不料身後之人，一把扭住了他的頭，硬是將臉面給正了回來。

眼前彈簧刀越來越近，就在這時，一聲輕脆的聲響傳了過來。

只見張然在冷不防之下，被人荷荷實實地打了臉，而出手之人正是吳秀蓮。

這還不算，吳秀蓮在打了張然一巴掌之後，並未退去，而是在張然身上一通猛打，「小混蛋，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動刀子，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真當老娘怕了你不成！」

別說大壯，就連張鐵仁都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平時很是溫順的媳婦竟還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雖然吳秀蓮一直在不停的對張然進行捶打，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作用，反到是她的一番話，引得張然極為不爽，手肘用力一揮，吳秀蓮只覺一股強力將自己給頂了出去。

撲通一聲，吳秀蓮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張鐵仁僅忙上前攙扶住。

此時，張然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吳秀蓮的身上，表情十分的令人生懼，轉頭看向了吳秀蓮一邊，「找死！」

說著，張然的身體已動了起來，彈簧刀徑直向前刺去，這一下若是刺了上去，只怕這傷是輕不了。

「住手！」只聽一聲叫喊，便是看到一個身穿警服的人從人群中走進院中，正是劉衛東。

看到劉衛東的瞬間，張然母子倆皆是楞了一下，這劉衛東，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對於他的身份，心中也是再清楚不過。

但二人怎樣都想不通的是，這劉衛東為何會莫明的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個時間點。

這時，張祖誠從劉衛東的身後走上了前來，看到倒地的母親，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便是沖了上來。

看到張祖誠，張然的臉色再次發生了聚變，滿臉的難以置信，甚至是以為自己眼花，這本應在牢中的張祖誠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還未等他反過悶來，暴怒中的張祖誠已是動了起來，幾步路的功夫，張祖誠已是出現在了張然的身前，眼神中的怒意化作攢緊的拳頭，捏得指骨啪啪作響。

此刻的張祖誠可說是生長到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生這麼大的氣，理智也被憤怒的衝動壓下了一籌，只想將眼前的張然碎石萬段。

砰！

張祖誠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出了這一拳，重重打在了張然的右腮之上。

下一秒，鮮血伴隨著幾顆牙齒從張然嘴中崩飛而出，而張然則像是一個陀螺般，在這一拳之下，整個身體旋轉著便是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之前握在張然手中的彈簧刀也是在其飛出的一瞬間脫手而出。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是楞了下來，到不是他們反應過太慢，而是這一切的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短短數秒之間，只因為張祖誠的一個露面，形勢就發生了如此的逆轉，實在是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就在所有人都還未得以喘息過來的時候，張祖誠已是快步向前走去。

張然飛出的距離並不算很遠，張祖誠幾步的功夫又到了他的身前，眼神瞪得嚇人，一刻也是不耽擱，揚起右腿就是一腳踹在了張然的身上。

「唔…」這一腳之下，張然向一隻死狗般，徑直向後滑去，同時，伴著鮮血，在其腹中的污穢之物也是一併從口中噴吐而出，場面與味道都令人十分的生厭。

看著躺在地上張然，張祖誠的眼神如同看待垃圾一般，擦了手背之上沾到的鮮血，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再動我媽一下試試！宰了你！」

而此時的張祖誠並沒有停手的打算，他猛地一回頭，盯上了一旁的張惠芳。

被張祖誠猛地一看，張惠芳心中感到一陣害怕，若是張祖誠向對待張然一般給上張惠芳兩下，只怕對方是連命都難保。

一旁的劉衛東，心中也是震撼的很，張祖誠露的這兩下子，著實不一般，看到他盯上張惠芳，劉衛東的心中咯噔一聲，這若是真的鬧出了人命來，就算是他也兜不住。

好在，張祖誠只是站在原地盯著張惠芳，並沒有動手，當然，這一切都是張祖誠心房中的石靈的功效，就在張祖誠快要被憤怒沖昏頭腦之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心房中傳出，沒遍了全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