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第九回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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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呀！

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大地，一片蒼茫的白色溫柔地擁抱著四下逃竄的靈魂，狂風卷著雪花惡狠狠地撲向九江水師戰士們的嘴，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更無法看清周圍。

由於寒潮來襲，氣溫再創新低，冰冷的雪粒向士兵們撲來，手被凍紅了，身體還抖個不停。牙齒打戰、手腳麻木的士兵們苦不堪言。為了不至於被凍僵，不少人開始不停地揉搓著雙手，更多人則不停地跺著腳。

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讓完顏亮驕傲自滿，也讓健銳營成為了不可一世的軍團。鄙視地望著眼前這些久居南方的嬌氣包，完顏元宜故意敞開胸膛，讓寒風搓洗著自己。情況越來越不妙了，因為雪下得更大了，風也更殘暴了，狂風吹彎了大樹和人的腰，真的無法忍受，恐慌在人群中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

冬天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終於又看見了太陽，久違的陽光，讓每個人的心情都開朗起來。雪雖然還在下，但是卻漸漸地小了起來，狂風將雪花吹進了江中，不一會兒，江中便結了一層薄冰，船身撞擊在浮冰上，發出一陣陣尖銳而刺耳的轟鳴聲。

由於雪花太小，風一吹就飛了起來，在呼嘯的寒風中漫無邊際地飛舞著，一不小心就鑽進沒來得及繫緊的脖頸里，冷得人忍不住打寒戰。半天功夫，湖面就噼里啪啦地結成了冰，那聲音清脆又凜冽。

「咔咔！」結冰聲從岸邊往湖心蔓延，如縱橫交錯的樹根，如生長的藤蔓，一節搭著一節，一段搭著一段，歡快的，迫不及待地擁抱在一起，糾纏在一起，於是湖水變得堅硬起來，有了厚重的力量，變得頑固堅強，不再動不動就泛起漣漪。

天終於放睛了，金色的陽光鋪滿大地，暖暖的太陽光照在水手們的身上，為他們驅除了不少的寒意，笑容又一次回到了他們的臉上。金色的夕陽還將雪地映成了金黃-色，過去灰濛濛的一切現在也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逆風艱難地行駛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艦隊駛進了洞庭湖。雪后初晴，樹林表面一片明亮。來往的船雖然並不多，但水面卻還是起了幾道皺紋，倒影在水裡成排的桑樹，都晃亂成灰暗的一片。不一會兒，那些樹影又在水面上一彎一曲地蠕動著，像是醉漢。

洞庭湖兩岸，野馬在悠閑地吃著草，狒狒大模大樣地散步，羚羊則行色匆匆。鳳梨科植物是眼鏡熊的最愛，而臉上長有疣狀腫塊的疣豬則相貌醜陋，雖然兩頰長著的彎曲犬齒使它們看起來十分兇惡，但是實際上它們是一種性情溫和，並且以雜草、嫩芽、植物根莖為食的食草動物。

既能掙錢，又能享福，這差事還真是不錯，完顏亮感到非常高興。有錢有閑，完顏亮悠然自得的享受著生活。濃烈的茶香在艙內四處飄蕩，因為是用趵突泉泉水煮過的香茶，所以口感非常棒。

趵突泉是天下第一名泉，由於泉水中的鐵質含量很高，所以即使是水齊了杯口，滿得不行了，水也不會溢出來。杯中茶香四溢，剛喝了一口，完顏亮就覺得整個口腔都充滿了茶的芳香，一種豁然開朗的清爽瀰漫在心中，閉上眼，他細細地品味著。

鄭清之道：「很棒對吧？」

「清香雋永！滋味鮮爽！這安溪鐵觀音還真是不錯呀！給滿分！」完顏亮實事求是地道。

「王爺高見！」鄭清之又翹起了大拇指。

正喝著，船身忽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完顏亮的右手一個顫抖，茶水在瞬間全部潑在了他的左手上。

「哎喲！這是怎麼了這是？」疼痛難忍的完顏亮十分惱火。

很快就有了答案，滿身雪花的崔立像丟了魂似的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他氣喘吁吁地道：「王爺，大……大事……不好了！」

完顏亮道：「怎麼啦？」

崔立道：「王爺，咱們的船全部擱淺了！現在連一動都不能動！」

「快！去看看！」完顏亮趕緊招呼大家跑出去察看。

這是件大事，所以引起了大家足夠的重視。情況很糟糕，巨多的問題更是讓人很頭疼，在金軍中享有絕對權威的完顏亮，現在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現場陷入到了可怕的寂靜當中，大家都神經緊繃，船上頓時充滿了不安的氣氛。

「不詳之兆呀！」蕭裕心裏面特別忐忑。

「這可怎麼辦呀？」麻煩找上門來了，完顏元宜一下子蒙了。

「可惡！失算了！」完顏亮猛捶著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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