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著你
一大早，談子謙就見到艾薩克站在自己的公寓茜，心下疑惑對方來這裡做什麼。
「早上好，」談子謙上前打招呼。
「早，」艾薩克點頭，「你是要去宣凌大學，還是研究所？」
「順路？」宣凌大學和研究所可不是一個方向，談子謙當然不信是什麼順路。
「不，」艾薩克還沒有傻到這種程度，「休假，正巧可以看看你上課以及實驗。」
艾薩克就不信了，對方平時也不透露出一絲線索。他不是沒有想著暗中跟蹤對方，但那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可以！」談子謙點頭，「那對您而言不是機密。」
不過就是想看看配置藥劑的過程而已，談子謙自然知道要怎麼做，就是一段時間內不用精神力配置藥劑。
見談子謙答應得如此輕巧，艾薩克就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目的，知道后，還裝傻，這就不是什麼好事。
兩個人一同上了一輛懸浮車，談子謙這個人可以一整天甚至一整個月不說話都沒問題，坐上車后，他還真沒有開口說話。可艾薩克忍受不了，自己找過來，那是因為自己要找到自己的嚮導。
「聽說你下周要帶隊，帶著學生參加叢林生存，」艾薩克輕咳。
「是，」談子謙點頭，「他們還年輕，容易衝動，不見得就能保護好嚮導，普通人的體力等方便畢竟不如哨兵。」
談子謙故意在艾薩克這個高等級的哨兵面前說這些話，這些人向來不是瞧不起普通人，總認為普通人不能有什麼大作為么。
聽到談子謙話中的諷刺，艾薩克黑線，怎麼感覺對方沖著自己發火，這一定是錯覺，「普通人也有強者，軍部有不少指揮官就是普通人。」
「那是他們付出辛苦得到的，」談子謙稱讚，「普通人往往要付出比哨兵、嚮導更多的努力，上將，您想聽我如何誇你們哨兵，還是那些嚮導？」
「不用誇，」重點歪了，艾薩克想自己來這裡不是為了和對方說這些的，「帝國的高級哨兵數目比較少，但高級嚮導的數目更少。」
「然後？」談子謙接著道，「這不是更加說明相關藥劑的重要性？一個嚮導很難短時間內平撫多名哨兵的精神躁動，若是藥劑研究成功，這也就給了嚮導時間。」
「還以為你會說融合度的問題，」艾薩克認為談子謙的腦子裡裝的都是藥劑，除了藥劑還是藥劑，「如果你身邊有高級嚮導，你會怎麼做？」
艾薩克說得挺直接的，這也是變相質問談子謙，你怎麼能藏著我的嚮導！
聽到艾薩克的問話后，談子謙終於轉過頭認真的看向艾薩克，「上將，我可以確定您現在正的在休假，不然您不會問這樣無聊的問題。若是我身邊有高級嚮導，我必定不藏著掖著，因為他一定會被發現。」
「喵，」坐在談子謙大腿上的黑白貓舔著爪子叫了一聲。
這寵物還懂得贊同主人的話？艾薩克只覺得身後的背景變成秋天蕭條的落葉畫面，「每天都帶著貓去上班合適嗎？」
「合適，」談子謙點頭，「學校和研究所並沒有反對，小白也十分聽話，最重要一點，誰都可能背叛我，但是它不會。」
話說得如此深情，艾薩克嘴角抽搐，這很容易讓別人以為那隻貓就是談之前的精神體，「你可以偽裝成高級嚮導。」
「建議不錯，實施難度五顆星，」談子謙輕拍黑白貓的頭，「還得懂得在眾人面前表演魔術，把黑白貓收進精神海。」
對方每次都回答自己，偏偏都沒有答道重點上，艾薩克想自己也沒委婉到哪裡去，對方就不能不要這麼一本正經的開玩笑么。這是對方的偽裝，還是對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艾薩克伸手想要碰觸黑白貓，下一刻，那貓又炸毛了，還想咬他手指。悻悻的收回手，艾薩克就不知道了，自己又沒有散發出惡意，這隻貓有必要如此么，看來自己不得小動物喜歡。
「上過戰場的人身上難免有殺氣，小白不喜歡，」談子謙為黑白貓順毛，「動物都是敏感的。」
得，不碰就不碰，艾薩克無奈，動物確實都比較敏感，這一點沒有錯，可這隻貓怎麼看都很怪異。現在的寵物身上都十分乾淨的么，這隻貓身上就沒什麼髒東西，「它不掉毛？」
看了看周圍，艾薩克發現地面竟然一根毛都沒有，這不科學，眼睛微眯，這隻貓到底是什麼品種，日後一定要送給自己的嚮導一隻。
談子謙手中的動作一頓，對方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您可以當它是不掉毛的精神體。」
「普通的寵物也好，」聽到對方說當那隻貓是精神體，艾薩克就想笑，不是普通人能用肉眼看到的動物都是精神力。
現在，艾薩克想笑，日後，他就笑不出來了。人家談子謙都說得這麼明顯，可他就不當一回事情，還認為不是，這能怪誰。
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到達宣凌大學，艾薩克還真的跟在談子謙的身後，「哪一棟樓？」
「去叢林生存之前都不上課，就做實驗，」談子謙走在前面，「我們現在去實驗室。」
艾薩克點頭，對方平常接觸的應該就是這些學生和老師，還有研究所的研究員。想來想去，都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平常的地方。
實驗室里，那些學生早已經站在實驗台前，他們都知道藥劑對他們的重要性，從學長學姐那裡也得出他們到時候面對的不只是異獸，還有嚮導，他們可不想被下黑手卻沒藥劑治療，即使這些藥劑對嚮導精神力造成的傷害可能沒有什麼作用，值得慶幸的是一般嚮導的精神力基本沒有什麼攻擊力。
「在野外，我們最多用到的是修復劑，接下來就是解毒劑，」談子謙站在講台上的實驗台前，搖晃著手中的藥劑，「個人認為這些藥劑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啊？」
「老師，那我們還配製這些做什麼？」
「是啊，老師，那我們……」
……
聽到下面學生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談子謙喊停，「平時上課學的知識都丟還給我了？修復劑和解毒劑也不是完全沒用，而是我們要懂得利用樹林里的藥草，若是你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有用的藥劑，那麼就必須查看周圍有什麼藥草，是否對身上的傷有效果。」
星際時代有一點不好，就是這些學生平時見到的藥草少，有的就是直接用提取液配製的，他們也不見得知道這些提取液從哪兒來的。即使藥劑學的學生也不見得知道多少藥劑，特別是這些學生還不是高年級的。
「明白！」這些學生還是非常喜歡談子謙教授的課，一個個也很認真，就是得知要去叢林生存，難免有些浮躁。
「等一會兒，我就把藥草圖鑑發送到群里，你們每一個都去下載，」談子謙面色嚴肅，「容量有點大，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用聯網就可以查。」
別看現在的網路發展得多好，但難免還是會出現意外，談子謙還是希望他們能做好萬全準備，別等到關鍵時刻掉鏈子。
「老師，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一位同學舉手。
「這就要問你們自己，這也是對你們的考驗之一，」談子謙沒有再說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項，「你們是宣凌大學的高材生，不需要和哨兵比，也不需要和嚮導比，你們就是你們。」
艾薩克就坐在一旁聽著談子謙的言論，這話說得很對，為什麼他還是感覺到森森的惡意，對方似乎真的不喜歡哨兵和嚮導，那對方可能和嚮導走得很近么。還是說談子謙也不知道身邊隱藏著嚮導？這也不對，自己都明著和對方說那些話，談子謙不是傻子，不大可能不懂得自己說什麼。
那話是談子謙說給學生聽的，也是說給艾薩克聽的，即使是普通人，也不代表他們就一事無成。在古代，人類不都是普通人么，只是後來人類出了地球，許是被外太空的射線輻射到，也許是為了適應惡劣環境而進化出的普通人、哨兵、嚮導的分化。
那些學生也不是傻子，他們也認得出坐在實驗室一角的是艾薩克上將，都為談子謙捏一把汗，老師，您可別再繼續說下去，好歹換一個話題。
事實表明談子謙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讓大家進入實驗階段。
這一會兒，艾薩克才走到談子謙身邊，拿起桌上的試管，「只要知道配方以及用量，這也不算難吧。」
「是不難，不然也就不用機器生產，」談子謙答道，「就算順序，也可以事先設定，但這也只限於普通藥劑，越高等級的藥劑越無法用機器配製。」
「這非常考驗你們的記憶力，」艾薩克不用想就知道藥劑師要背下那些藥劑配方，不可能用的時候再翻找，一個兩個還好，多了就不行。
談子謙拿過試管開始動手配製藥劑，不再多說話。
見談子謙熟練的動作，艾薩克發現對方的手白皙纖細，聽漂亮的，不知道自己嚮導的手有沒有對方的漂亮，一定有的！不過就算是一雙粗糙的手，自己也不介意，只求親愛的快點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