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技驚四座
柳研眼睛緊緊地盯著秦天，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一般人被問到這種男女關係問題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表現出心裡的想法。
可是，無論她怎麼仔細觀察，秦天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彷彿她說的是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和秦天還真就沒太大的關係，他和李璇的關係，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李璇只是在自己店裡受到了刁難，而自己只不過是履行店長的義務，幫了她一把。兩人之間，說話加起來都不超過二十句。
秦天正要回答，卻被李璇急忙拉住。
「好啦，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李璇臉色一紅，狠狠的瞪了柳研一眼，「不準再說這些了！」
柳研無奈的撇了撇嘴，也算是答應了這個小壽星的要求，端起桌上的一個高腳杯，將杯子里殷紅的液體一口飲盡。
巨大的長方形茶几，擺在長長的沙發前邊，茶几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盒，還有許多精美可口的菜肴，中西餐都有。
最中間，擺著一個幾乎有一人高的超大型蛋糕。蛋糕的豪華程度堪比水果店，各種不同的水果鑲嵌擺盤在一層層的蛋糕上，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也讓人看得食指大動。
李璇拉著秦天，兩人坐在了沙發的最中間，小妮子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禁挽著秦天的手，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可是，這份幸福的笑容，也刺激了坐在不遠處的幾個人。
從進來開始，秦天就一直感覺到了幾個敵意的目光，一直在緊緊地盯著自己。
不過，秦天並不在意，李璇這種清純美麗的女生，自然會是無數人的仰慕對象。而自己和她表現得如此親近，被人敵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坐在不遠處的賴青雲，秦天對他印象最深刻，因為當李璇給眾人一一介紹自己的時候，這個男生眼睛里充滿了敵視和排斥，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強烈。
此時，也是他第一個發難，秦天才落座，屁股都還沒坐熱，賴青雲立刻就站了起來，拿著麥克風說到：「今天是李璇同學的生日，我獻唱一首歌，拋磚引玉。」
說罷，他就在點歌台上點了一首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唱了起來。
雖然秦天對音樂也不是太懂，但是賴青雲的聲線平緩適中，一口氣拉的極長，顯示出強大的唱功。
歌曲從一開始響起音調，他的聲音便緊緊地貼合了伴奏，隨著歌曲走動，時而低沉，時而高昂，感情也隨著伴奏在流動，居然在ktv里唱出了原聲大碟的味道。不明就裡的人聽了，還以為這是原唱呢。
一曲唱罷，包廂里立馬傳來了喝彩聲，眾人紛紛鼓起掌來，有幾個女生甚至有些痴了，獃獃的坐在一邊，看著賴青雲。
賴青雲臉上露出挑釁的表情，一曲唱畢，目光向著秦天逼來，居然直接將麥克風伸到了秦天的面前，臉上帶著玩味兒的表情說道：「獻醜了，希望秦先生不要見笑。」
賴青雲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逼著秦天唱一首。
如果秦天不唱，或者唱的比他差了，那麼就會在李璇的面前出醜，而自己則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在他看來，李璇或許會改變心意也說不一定！
「不用了，我唱歌很難聽的，五音不全。」秦天臉上帶著歉意的笑了笑，輕輕地將身前的麥克風撥開。賴青云為什麼會對自己發難，秦天覺得這應該是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於旺盛的表現……
不過，賴青雲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秦天，依舊不依不撓的說到：「秦先生，玩一玩嘛，又沒有什麼關係，大家都高興呢，可不要掃了大家的興緻。」
「賴青雲是戲劇學院的學生，學的音樂專業，看樣子，他今天和這個姓秦的是杠上了。」
「音樂專業？難怪，不過他對李璇還真是一往情深啊……」
「這個姓秦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不過看李璇這個小妮子的樣子，這個姓秦的也不簡單。」
「就看這姓秦的怎麼應付吧……」
眾人議論紛紛，賴青雲這話算是半威脅的性質了，不過秦天並不為所動。依舊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真的不行，引來了眾人的一陣噓聲。
「看來我們的秦先生還是有幾分拘謹啊，我覺得大家給秦先生一個鼓勵，怎麼樣？」賴青雲心中冷笑一聲，對付秦天這種人，他有的是辦法。
賴青雲拿著麥克風煽動眾人，自顧自的喊了起來：「來一個，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
「來一個！」
很快，眾人臉上帶著興奮，一起喊了起來。畢竟，大家都想看看，讓李璇朝思暮想的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得到這個小妮子的芳心。
秦天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笑著擺手，示意自己真的不行。不過，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之下，就連李璇也很快的加入了要秦天「來一個」的隊伍中。
「秦哥哥，你就唱一個嘛。」小妮子歪頭靠在秦天有力的胳膊上，嬌滴滴的說到。她的臉上滿是哀求，一雙大眼睛里儘是期待，彷彿閃著星星一般：「就一首，好嗎，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
李璇親昵的動作，自然引來眾人或多或少的目光。尤其是賴青雲，眼睛瞪得極大，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跟跟暴起，看著秦天的眼神更是幾乎能殺人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天面對撒嬌哀求的李璇，根本沒有半分的抵抗力，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答應了下來。
賴青雲臉上露出一絲的不屑和輕蔑，將麥克風遞給秦天，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點歌台，盯著秦天問道：「不知道秦先生想要唱一首什麼歌，我可以幫你點。」
他當然巴不得秦天快些出醜，眾人也不禁投來好奇的目光，想要看看秦天到底該如何應對。
秦天遲疑了半刻，倒不是他被賴青雲這些小把戲給難倒了，而是他並沒有聽過什麼流行音樂。在軍隊里十年，他唱的最多的是一些軍歌和紅歌，不過這個場合唱嘹亮的，令人激昂的軍歌，彷彿有點不合適。
而流行歌曲，秦天確實是沒有什麼接觸。
賴青雲看著秦天臉上露出的一絲遲疑，心中頓時如同吃了瓊漿玉液一般，臉上帶著一分猙獰，又說道：「秦先生不要猶豫了，快點歌吧。」
「不用了，我清唱一首吧。」秦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到：「這首歌是我在邊疆的時候，救下了一位老人，他教我唱的，我也不知道什麼名字，唱的不好，請各位見諒。」
眾人一愣，賴青雲臉上則露出狂喜的表情。他是學音樂的，自然知道清唱的難度之高，沒有伴奏的清唱，要想唱得人人都滿意，恐怕比參加節目奪冠還要難。
「咳咳……」秦天清了清嗓子，引來眾人一陣善意的笑聲。
等到眾人的笑聲都逐漸平復時，秦天這才緩緩的拿起麥克風，將記憶中的那個旋律，用自己的嗓音唱了出來。
秦天的聲音不算是很好聽，但是卻有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粗獷中不缺乏溫柔，鐵血中又滲透著幾分綿柔。每一個音調，都彷彿是最靈動的精靈在跳躍；每一個詞句，都像是利劍直擊人心。
唱著唱著，秦天又想起了軍伍時的生活：與隊友朝夕相處，性命相交；千里奔襲，只為搶佔最有利的地形；偷偷摸摸潛入，去掰毒梟種的玉米和香蕉……
一股莫名的感覺，從每個人的心中升起，隨著秦天的歌聲，眾人彷彿能看見邊疆大地的無限風光，能聽見風吹牛馬的嘶鳴，能聞到青草的芳香。這一切，都只在秦天那幾句簡單而又悅耳的曲調中。
隨著音調的轉變，眾人又彷彿跟著秦天來到了槍林彈雨的戰場，四周都是潛伏的敵人，依靠著背後可以信賴甚至交出性命的隊友，廝殺到最後一刻子彈……
秦天身上流露出一股滄桑的感覺，唱到最後，他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這首不知名的歌，也唱到了盡頭。
包廂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都獃獃的坐在一旁，眼睛出神的望著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起掌來。
很快，第二個，第三個，包廂里就爆發出一股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所有人都給了秦天最高的評價。
不少女生都對秦天投來驚艷的目光，眼神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大多數男生，都臉色漲紅，眼睛里飽含淚水，心中生出一股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激動。
「真好聽……」李璇眼中閃爍著迷戀的光芒，看著秦天，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真想一直聽下去，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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