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嚇死寶寶
童言親自開車送寧嫵去醫院的,他專門諮詢了醫生,又帶她做了一系列檢查,證實確實是懷孕了,童言喜悅溢於言表,寧嫵懵懵的摸了摸肚子,傻乎乎跟他說沒感覺到裡面有東西,童言小聲罵了她兩句,又忍不住開心地親她。
回a市的時候就是司機開的車了,童言帶著她坐在後座,小聲跟她說著話。
「你累不累呀,回去還有兩個多小時,累的話可以睡會兒覺。」
「我不。」寧嫵打遊戲頭都沒抬。
「你怎麼老玩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遊戲——」
「我就喜歡這個,你管我。」
她頂嘴的時候態度可不好了,而且眼角餘光都沒給他半點,童言挺鬱悶的,還有點生氣,主要是覺得她態度不好,而且她似乎也並沒把懷孕的事情放在心上,沒有即將當媽媽的自覺——說直白了點吧,她知道自己懷孕后,除了最開始那丁點的吃驚,半點激動與震撼都沒有。
才不像他。
童言感覺不平衡。
「你打什麼啊,不準打遊戲了!」
他伸手一擋,就捂住了她的屏幕,寧嫵輕叫一聲,手機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立刻通知她gameover了。
「你幹什麼呀童小言!」寧嫵打他的手一下,「你這人怎麼這樣的啊,見不得別人好。」
童言捏著她的手,正色說,「我們認真談談。」
寧嫵防備地瞪著他:「談什麼?孩子不會給你的。」
童言:「不存在給不給的問題,這原本就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啊。」
寧嫵覺得有道理,點點腦袋。
見她懂事,他笑意很暖,伸手要抱她,寧嫵原本也有點累,坐了會兒車腰酸腿疼的,索性也乖乖靠進了他懷裡,想了一會兒她突然愁苦起來,悶悶說,「怎麼辦呀,咱們現在可怎麼辦呀——」
活像倆初中男女搞出了人命沒錢去墮胎的可憐樣兒。
「那你想怎麼樣?」童言蹭了蹭她的髮絲,輕輕全握住她的手。
她又只是搖搖腦袋,抿著嘴巴不吭聲。
童言湊近親她,她躲了躲,沒躲過,兩人親了幾秒鐘。
「我們結婚好不好?」唇瓣還親密地貼合著,他突然說道,目光瀲灧。
「我,我覺得——」
「你不願意?」
寧嫵老實巴交地點腦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他凶,趴在他肩頭看窗外。
「為什麼啊?」童言態度異常地溫和。
「你凶。」寧嫵窩在他肩頭悶聲說,「因為你凶。」
「那我以後不凶你呢?」
「不可能,你還打人,你經常打我。」
「你也打我的呀,你忘啦?」
「我……」她頓了一下,收回眼眸,水潤濕漉的眼睛絲毫不知害臊地望著他,理直氣壯,「我就算打你,你也不能打我,誰家老公打架要還手的呀,我反正是沒見過——」
「那我是你老公嗎?是的話,你以後打我我都不還手。」
童言緊緊抱著她,臉貼著她的臉小聲說道,眼中纏綿繾綣的笑意都快漫出來了,寧嫵不回答直搖腦袋,兩人還小聲說了些話,最終卻漸漸沒了聲音,她睡了半路,等回到a市的時候,童言用外套裹著將她抱下了車,偶遇了他們的鄰居。
沈凡正提著鴨血粉絲湯回來。
兩人撞見,童言淡淡地將眼神挪了開,對待這位唯一鄰居的態度明顯冷了不少,主要原因還是寧嫵上次跟他「吵架」的時候,明確表示過暗戀隔壁沈凡,雖然童言推斷她那是故意氣他的話,但是他仍然覺得自己必須杜絕這種「近水樓台」的可能。
「才回來?」沈凡倒是依舊大方坦蕩,他看了眼童言抱著的人,小聲問他,「鴨血粉絲湯,她要嗎?」
「她不吃這個。」
沈凡熱絡地說,「怎麼不吃呀?她可喜歡吃了,你別客氣,拿一碗去,大家鄰居一場。」
童言表情僵硬,最後卻還是擔心她待會兒醒來肚子餓,又或者吵鬧著不肯休息,只得拉下臉皮接過了偽情敵的施捨,假裝大方道,「謝了,哪天有空來我家吃飯。」
沈凡一臉的敬謝不敏,眼睛忍不住朝他懷裡睡得沉沉的寧嫵瞥了兩眼,「她生病啦?」
「沒,就是比以前累了些。」童言笑。
「哦。」什麼叫『累了些』?他也是不太懂。
「她懷孕了。」
轟隆。
沈凡一下子懵逼了,右手中剩下的一碗鴨血粉絲湯啪嗒掉到了地上,「懷、懷孕!」
日,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要你嘴賤要你嘴賤!
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大吼一聲:你好奇問個屁啊!
看童小言那付春風得意的表情,沈凡就知道那孽種是誰的了,絕對是童小言的無誤!先不談自己是怎樣個複雜的情緒,他只要一想到童年得知這個慘絕人寰的消息之後……娘喏,哭天搶地洗腦循環電話又是沒完沒了了。
他要提前去藥店買點治療神經衰弱的藥物備用。
童言假惺惺關心了他兩句,然後就借口孕婦身體弱吹不得風,心滿意足地抱著寧嫵進家門了。
寧嫵第二天早上起得蠻早,卻正好童言出門了,他給她留了信息,讓她別到處亂跑,有事情找管家伯伯,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也可以跟管家說,可她哪閑得住,管家伯伯前腳去花園給她摘茉莉花了,她後腳就開車去了公司。
不就是懷個孕嘛,才三周怕個球。
也就是童小言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直男,愁得跟什麼似的——寧嫵一邊在心中默默鄙視童小言,一邊開著車子來了寰娛總部。
她跟經紀人約好了的,來談《舞林傳奇》總決賽的事情。
「什麼?懷孕了!」夏田首先受驚不輕。
寧嫵點頭,「嗯,懷孕了,但是我知道分寸,總決賽我可以搞定的,避免過於激烈的動作就行了。」
夏田滿臉絕望,指著她依舊扁扁的肚子:「你老實告訴哥,這孽種是誰的?」
「就是童小言沒有錯。」
夏田恨鐵不成鋼:「你兩天前才跟老子說要收心結婚嫁豪門!現在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寧嫵做作地唉聲嘆氣:「也是沒那個命,嫁豪門是不成了,我自己創造個豪門吧——這樣也挺好,至少豪門惡婆婆沒了,我不必擔心婆媳關係。」
夏田總有種「老子辛苦拉扯大的女兒卻被賤賣了」的心酸感覺,「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咯。」寧嫵說,「比賽結束后,趁著肚子還沒大起來,把簽了合同的幾個廣告先按約定拍了,還有《拓荒者》的遊戲代言,再接下來就是電影《血夜》的拍攝……等電影殺青,我大概也可以休兩個月假待產了——」
「你等等。」夏田打斷她,「誰問你工作計劃呀?你的日程表我都有!我是問你人生,接下來的人生!怎麼辦?」
「涼拌唄。」
寧嫵心寬地哼了聲,徑自去舞蹈室練舞了——因為她缺席了前晚的半決賽,也就沒有得到進入總決賽的門票,唯一繼續參賽的方式就是通過場外觀眾的復活投票,成為得票數最高的那一位,然後在下周五,與半決賽的前三甲進行比拼,抉出最後的冠亞季軍。
她其實連自己能不能得復活第一都不知道,但第一手準備卻是一定要的,所以在身體能吃得消的情況下,她一個人在空曠的舞蹈室連續訓練了七個多小時,期間就只有中午吃了頓營養豐盛的午餐,但為了維持身材也不敢多吃。
快到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寧嫵進行最後一遍演練,舞蹈室門口卻突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二妞,有人找。」夏田在門口喊她。
「誰啊——」
寧嫵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轉過身來,看到了夏田身邊站著的一個女人,微愣了愣。
很美,是位風情楚楚的大美人,我見猶憐。
她以為是某位她沒見過的歌星或影星,沖著對方得體地笑了笑,「是你找我嗎?你是——」
女人只是似嗔似怒地瞪她一眼,小聲咕噥了句狐狸精。
寧嫵隔得遠了是沒聽到,只覺得這女人哪裡怪怪的,但夏田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當即瞪大了眼睛,看向身側的女人,目光中疑惑很明顯:你聲稱說是二妞的大表姐,可是二妞明顯不認識你啊!
女人被他看得緊張,動了動嘴巴又不敢凶了,她捏緊了手中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精緻小包包,蹙緊眉頭不敢吭聲,臉都漲紅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哪、哪個是寧二妞?」
「我就是,請問你——」寧嫵再一次發問。
「別!你別說話!」女人噔噔幾步上前來,從精美的手包中取出一張支票,貼死鬼一樣恨恨貼在她腦門上,大聲道:「你拿走!錢你都拿走!莫要再糾纏我兒子!」
寧嫵:「……」
夏田:「……」
女人貼符一樣將支票貼她身上之後,不等她反應,急忙轉身離開了,著急得不得了。
「這他媽遇到神經病了啊。」夏田最先回過神來。
寧嫵握著那張支票,手抖得不停。
「這這這這這騙子太不仗義了!」
夏田腦袋湊過來,重重卧槽了一聲。
兩人開始齊聲數支票上的零。
「這、這是九位數吧?」寧嫵乾巴巴地問,「一億?」
夏田拍她腦門一下,「你傻啊,肯定不能兌現的。」
「哦,說得也是。」寧嫵順手將支票拍了個照,然後丟進了垃圾桶。
……
寰娛大廈門口,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上,年輕女孩兒興奮地問,「怎樣姨母,嚇死那隻小狐狸精沒有?你有沒有把她懵逼的樣子拍下來——」
童小憐面色戚戚地捂住臉,嚶嚶兩聲:「嚇死寶寶了……」
凱瑟琳大驚:「怎麼啦姨母?是那狐狸精欺負你啦?」
童小憐凄風苦雨:「我好像在支票上多寫了幾個零。」
凱瑟琳:「……」
豬隊友簡直夠了:明明說好用一百塊的分手費羞辱那隻小狐狸精的啊。
多寫「幾個」零是什麼意思!手抖帕金森嗎?
「而且——」童小憐扒拉著一點點指縫,從指縫間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小聲咕噥,「而且那隻狐狸精我看著總覺得面熟,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見過?」凱瑟琳皺眉。
「唉,算了,想不起。」童小憐摸出ipad玩遊戲,要哭要哭的。
她剛才心情太緊張太激動,壓根就沒看清楚那小狐狸精長什麼模樣,就將支票貼對方腦門兒了,等到臨離開的時候,才陡然反應過來,那女孩子的輪廓竟有幾分熟悉,她卻怎麼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直到她打開了微博。
她輸入登錄昵稱【嚇死寶寶】,一如既往地跑到女神微博下去舔屏……
結果一下子瞪大了眼——
天啦嚕這是什麼?
三秒鐘前,女神新發了一條新微博:
#你們見識過一億元的支票嗎?跪舔吧,凡人!#
配圖:一張貨真價實一億元的支票。
「姨母你怎麼啦?姨母你怎麼哭啦!姨母你別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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