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與開始
小世界的湖泊前。
蓮華和潔兒依靠著陳安,三人將腳放進了湖水之中。
「陳安,以後不許在做這樣的事了。」
「嗯。」
陳安輕輕嗯了一聲。
「不會了,無論怎樣都不會了。」
「拉鉤哦。」
「呵,真是個孩子。」
「啰嗦!」
「對了,陳安。」
「嗯?」
「能把頭髮變回來嗎?白色的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
「知道啦,其實我也不喜歡。」
陳安笑笑,長發和睫毛的白開始緩緩褪去,接著,黑接替了白,再次回到了原來屬於它的顏色。
傷痕開始消失,只是一瞬間,恢復了。
呼吸再次吞吐,心臟迸發出了新的活力。
潔兒臉貼在陳安胸口,靜靜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她抬起頭,仔細看著陳安,然後燦爛笑了起來。
「嘻嘻,你還是這樣順眼點。」
蓮華也是抿嘴一笑。
扭頭看著不遠處,湖邊新立的那座還冒著炊煙的小木屋,她神色一動。
伸了個慵懶的懶腰,蓮華從湖裡站了起來。
光著腳丫走上岸,她拉著潔兒就走。
「走吧,潔兒,我們先離開一會。」
「哎?」
潔兒很是困惑。
「為什麼我也要走?這可是我家哎。」
蓮華溫柔一笑。
「這也是我家啊。不過……」
她輕聲安撫著潔兒,兩人就走入了虛空。
就在陳安奇怪蓮華為什麼要和潔兒離開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了熟悉的飯香味。
聞著那種飯香,陳安愣住了。他抬頭向著湖邊不遠處的木屋望去。
「那是……」
奇妙的感覺讓陳安一下站了起來,也不穿鞋,只是將湖畔的衣裳撿起,卷了卷,綁在了腰間。
光著腳,他踩著柔軟青草形成的天然地毯,向著木屋走去。
就在陳安來到木屋時,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端著菜走出來,看到陳安也不意外,只是走到門口石桌將菜放了下來。
再次進去木屋前,她還不忘對陳安溫柔笑笑。
「小安,洗個手,準備吃飯咯。」
陳安回過神,習慣性嘟囔起來。
「都說了,別喊我小安。」
撇撇嘴,他卻還是去湖邊洗了手。
等到他回來,菜已經端完了,就連飯都盛好了。
自然坐在了她對面,他就若無其事吃飯了。
剛吃了兩口,他就停下了。
「你不吃?」
她雙手撐著臉頰,微笑看著他。
「這是專門為小安做的,吾不吃呢。」
「哦。」
他輕輕點頭,又開始吃了。
吃了兩口,他一下又不吃了。
皺著眉,他把筷子遞向了她,很是嫌棄。
「有的菜糊了,難吃,你自己吃了吧。」
說著,他就將桌上全部的菜都推給了她。
「哎,菜糊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手藝不可能出問題啊。
但他從沒騙過她,所以皺著好看的眉,她開始動筷了。
吃了一口又一口,她卻停了下來。
他自己變出筷子,就若無其事就著空氣吃白飯。
看到她停手,他撇撇嘴。
「是吧,糊了,一點也不好吃。
真是的,當初手藝明明那麼好,怎麼現在一下退步了那麼多?是太久不鍛煉了嗎?」
他輕敲著碗,又叮囑起來。
「還有記得全部吃完。浪費食物可不行。」
「嗯,知道了。」
她輕輕含著筷子,笑的更溫柔了。
「謝謝小安關心。」
他默不作聲,只是三兩口吃乾淨白飯,然後就那麼靜靜看著她吃。
秀手微抬,朱唇微啟,不露齒,食物便進了嘴。
她吃的很慢,但細嚼慢咽的卻很有美感。
沒有絲毫不耐煩,他靜靜的看,忽然抬起手拭去她唇角不小心沾上的菜汁。
她沒有躲避,只是任由他那微微有些粗糙從她唇角撫過。
她慢條斯理的吃,笑容卻越發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吃完了。
不等她動作,他便拿出一條純白色手帕,拭凈她被油水沾上,帶著淡淡反光的紅唇。
接著手帕一放,他就開始收拾碗筷了。
她看著他忙碌,抿嘴輕笑起來。
等他收拾完一切,卻忽然發現,桌上的手帕不見了。
輕搖頭,他就坐回了原位。
兩人默默對視了好一會,他開口打破了平靜。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小安啊。」
她溫柔笑著。
「不想小安在重蹈覆轍,不想小安以後再來傷心,所以吾才那樣做啊。」
「你撒謊,你明明是在逼我。」
她輕輕搖頭。
「不哦,吾只是想看看小安會不會又像過去一樣,因為刺激而忍不住失控呢。」
她欣喜,卻不是為了自己。
「這樣看來,小安已經不會再像過去那般呢。」
他抿著唇。
「那……如果我真的失去控制呢?真的要讓這個世界消失嗎?」
「不會哦,在那時候,吾會將小安帶走,去混沌之界。」
她大姐姐似的俏皮眨眼。
「不要真的以為,吾拿小安一點辦法也沒有哦。」
他的眼眶忽然有點濕。
「既然有辦法,那為什麼不跑?」
「不行。吾不能讓小安白白傷心。」
沒有一絲怪罪,她理所當然。
「用小安的一次傷心換吾的一條命,很值哦。
而且……」
她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手輕輕摸在他胸口,那原本被她刺穿,剛剛才癒合的位置。
「很疼吧,小安。」
他強忍著才不讓淚水流出來。
「別傻了,一點也不疼!」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
她似乎安心,回去坐了下來。
「那麼,小安。你還有什麼要對吾說的嗎?」
他微紅著眼。
「對不起。」
「嗯?」
「艾諾斯爾,真是對不起。」
「啊呀,這種事,吾等可從沒怪過小安。那是吾等失誤,又怎麼會怪小安呢?
只不過,小安為什麼要跑呢?吾等派了無數人,想了無數辦法,卻始終找不回小安呢。」
他默語,艱難道。
「對不起。」
「看來小安沒什麼話要和吾說了。
但是,吾也有話要問呢。」
她嘆了口氣,忽然傷心起來。
「為什麼?要將艾諾斯爾和她們變成人?
她們是劫,不,是絕大部分是劫吧?
小安,這件事如果你不給吾一個解釋。那麼,就算小安也是無法原諒呢。
終即是終,毀滅便已毀滅。
將世界毀滅的終末化為真實的存在。這可是絕對禁止的哦。」
他默語。
「如果沒有解釋,你打算怎樣?」
「不會怎樣哦,誰讓你是小安呢。」
她雙手撐著下巴,目光依舊凝視著他,她溫柔笑著。
「只不過,吾會為代替你贖罪哦,74358個世界,74358次死亡,小安覺得怎麼樣呢?」
他的眼越發紅了,心臟像是被什麼刺穿。
不是痛苦,而是濃郁到令心跳停止的感動。
「啊,都說了,別喊我小安啊。」
輕輕嘆了口氣,他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顆小小的,如同心臟發出脈搏感的種子。
那是……世界之種。
他將世界之種輕輕扔了出去,世界之種沒有落下,而是在她面前憑空浮了起來。
「看看吧。」
她輕輕捏著世界之種,仔細觀察一會,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
「這是……世界?」
他搖頭。
「不是,只是種子而已。
其實我從開始要製造的只是這個,但最後卻發現,世界誕生的起始力量太弱,如果不把她們的大部分劫剝離出來,根本做不出種子。
但是剝離的時候卻發現,她們自己就變成了人,所以……」
他不再說,但她卻明白了。
她展顏一笑,看起來無比開心。
「吾就明白,小安一定會牢記吾教你的。」
他一字一頓,慢慢說出了那些。
「第一:不許隨便殺生。
第二:要有寬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負你的人,以上三條全部作廢。」
她看著他不再說,溫柔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小安,最重要的那條呢?」
他翻著死魚眼。
「只有這四條。」
她目不轉睛盯著他。
目不轉睛……盯~
目不轉睛……盯~
目不轉睛……盯~
他終於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忽然記起來了。」
她又溫柔笑起來了。
「哎呀,小安真是調皮呢。來,快點說一遍最重要的那條,讓吾看看,你有沒記錯。」
他豎起大拇指。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條:我永遠是最帥的!」
目不轉睛……
還沒等她再次開始盯,他又開始面無表情,翻著死魚眼。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條:全混沌之界沒有誰比初更關心我,哪怕她們也沒有。
所以,為了報答初的關心,在我眼裡,初永遠是最美麗的、最溫柔的、最溫婉的、最大方的、最好的、最讓我喜歡的女人」
他面無表情又補了一句。
「對不起,這句話我其實一點也不想記不起來,也請務必將它反過來理解。」
「哎呀,哎呀,小安果然記住了。」
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最後補充,她捧著紅潤的臉頰陷入了驚喜。
「不過居然又被小安告白了,那要不要繼續答應他呢?哎呀呀,真是太太太令人害羞了呢。」
看著她俏臉生暈,美麗不可方物的模樣,他卻差點沒拿出把刀捅死自己。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變成這樣。
他單手撐著臉頰,另一隻手一下又一下敲擊著石桌,然後靜靜看著她犯傻。
好一會,她才總算恢復了正常。
她溫柔動人笑著。
「好了,小安。吾決定再次答應你的告白,請以後多多關照哦。」
死弟控!
他心中暗啐一口,就隨口糊弄起來。
「哦哦,今天天氣不錯。」
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她又開始提問。
「那麼,小安。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笛子呢?吾送給你當做定情信物的笛子呢?」
定情信物個鬼,明明就是你硬塞過來哦!
他心中再次暗啐,很是不情願的開口了。
「當初喝酒打賭輸了,所以被人拿走了。」
「嗯?小安。你喝酒還會輸嗎?」
她聲音第一次帶上失望。
「而且,為什麼會將笛子輸了?」
他哼了一聲。
「別說了,被騙了。我以為不醉的那個算贏,結果是輸得才算贏。
至於笛子?我可沒拿去賭,她們硬要拿走,願賭服輸,我有什麼辦法?」
她看著他不說話,但卻垂下了眼瞼。
他漫不經心又補充起來。
「當然,雖然她想要,但我其實沒給。只不過被纏的沒辦法,退一步借給她了。
現在想來,也差不多還是時候找她要回來了。」
她笑意盈盈。
「小安,吾果然最喜歡你了。」
他不說話,扯扯嘴角算是反應了。
她忽然沉默,只是目不轉睛仔細看著他。
良久,她才道。
「小安,你變了好多呢。以前,你從來不會笑呢。」
「誰說不是呢。經歷了很多,學會了很多,自然也變了很多。」
他起身走到了湖邊,然後躺了下來。
她也跟著他,然後在他身邊斜腿坐了下來。
沒有真實太陽,但夕陽卻是無比美麗。
酒紅色的溫柔光彩染盡天宇,端是無比燦爛。
「吶,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很好哦,知道了小安現在的情況她們都很開心呢。」
「是嗎?那樣就好。」
他微閉著眼。
「當初那時候,很生氣吧?那麼多的世界……」
「嗯,很生氣呢。小安變成那樣,真是讓我們傷心呢。」
她看了他一眼,在夕陽下,他的臉被映的通紅。
她笑著。
「不過後來不生氣了。誰讓你是小安呢。」
他嗤笑一聲。
「呵,你們那都不會真正生氣,怎麼樣才會真正生氣?」
她吃吃笑著。
「那麼小安,你不是也是這樣嗎?」
「嘁,啰嗦。」
兩人閑聊了一會,他終於道。
「什麼時候走?」
「嗯,待會就得走了。」
她抬手撫摸著他的臉。
「對不起,蓮華妹妹待會也得和吾走呢。」
他抬手捉住了她在他臉上撫摸的手。
「猜到了。走的時候記得把那些種子帶走,記得用,也省的你們一下虛弱的太多。」
他輕輕一拉,她便傾倒在了他身上,臉貼著他胸膛。
她輕聲道。
「小安……」
「嗯?」
「吾愛你喲。」
「哦。」
他抬手摟住她,第一次對她說出了那句話。
「初,我也愛你。」
白晝與黑夜交匯的瞬間,兩顆心也終於交匯了。
無可計數的時間,終於……交匯了。
……
在那一瞬間,光融化了黑暗。
不知為何,她誕生了。
沒有任何理由,她就莫名奇妙出現在了那條小巷。
沒有前因,沒有後果,只是依稀記得那溫暖的感覺。
那究竟是什麼?
帶著這種疑惑,她走出了第一步。
……
雖然沒有人教,但她卻莫名知道很多。
因為那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她始終無法融入那個社會。
她無法找到工作,所以無法掙到生存必須的錢。
而無法掙到生存必須的錢,她會死。
一次意外,正糾結該怎樣生存的她找到了生存辦法。
戰鬥!
黑拳,黑暗格鬥,各種見不得光的比賽成為她生存的必須。
於是,因為光而出現的她踏入了黑暗。
一個人。
……
她沒有名字,被所有人摒棄。
因為那給人不祥的獨特氣質,還有一直穿著巫女服,所以他們『親切』的稱呼她,災禍巫女,或者災厄之女。
災禍?災厄?
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沒有名字。再說了,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如何說,關她什麼事?
只是忽然覺得,禍這個字眼不錯。
於是,她有了名字。
禍!
……
在灰色的世界遊盪,為了生存,她學會了很多。
其中最容易的應該是墮落。
但她卻依舊像開始那般。
因為從開始,就有一段話牢牢的記在她腦海。
第一:不許隨便殺生。
第二:要有寬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負你的人,以上三條全部作廢。
雖然身處黑暗,為了生存也不得不戰鬥,甚至殺人。
但是,她卻一直記得這些。
從一開始就是。
……
莫名其妙的,她被黑暗世界中的某些人,不,不是人。
總而言之,她被某些東西她被盯上了。
有的為了她的血,有的為了一個所謂人體練成的實驗。
……
麻煩事一件接一件的來。
一次多管閑事的好心,在加上她那詭異的氣質和不好的運氣,她成功惹上了教廷。
當然,那次多管閑事也是難得的得到了回報。
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很漂亮,也蠻趁手的。
而除了油紙傘,她還有了其它收穫。
瀛洲。
一個東方國家的名字。
不知為什麼,她忽然對東方有了莫名的興趣。
不僅是因為西方的麻煩太多,還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總感覺,那個方向,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吸引她。
於是,她越發起了興趣。
……
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她啟程去了東方。
由於是由瀛洲這個國家名起到的引子,她的第一站就是瀛洲。
……
就在踏上瀛洲的第一步,她就明白了。
感受著自己無法抑制興奮的心跳,她一下就明白了。
在這,那吸引她的東西就在這個國家!
……
那些麻煩依舊跟著她,但無所謂,她只是順著心,然後一直前進,最終來到了那裡。
瀛洲的首都,京都。
……
她在那裡尋找,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只是能感覺到一定在這。
……
一次不經意的回首,她看到了他。
一位正坐在路邊椅子和別人聊天的男人。
好溫暖,好溫暖,好溫暖。
無可抑制的溫暖讓她駐足。
她看著他,直到被他發現。
不知為什麼,他看到她似乎很驚訝。
不過無所謂,因為她逃了。
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逃了。
不被接受怎麼辦?
因為這個膽怯,她逃了。
……
他追了來。
無論她怎麼逃也無法逃掉。
最終,她被他抓到了。
就在他的手抓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間,她忽然有種感覺。
奇妙的感覺。
她身上那些沉重似乎輕了,輕了好多。
大概……一半吧。
……
無數場戰鬥和被追殺的經歷所練就的敏感神經讓她下意識揮出了拳頭。
他受傷了,但是為什麼還會笑呢?
不太明白,只是感覺有些窒息。
「我想養你啊,一輩子!」
這是玩笑還是什麼?
不清楚,但是,心跳的好快。
……
再次見面,卻是一場戰鬥。
她殺了很多人,他擋在了她面前。
他依舊再說那句話。
「我養你。」
她沒有答應,他沒有氣餒,只是依舊擋在她面前。
那時候,感覺好安心。
……
恐怖的事發生了。
她的身體忽然不受控制了,只是感覺眼睛一花,手裡的傘就插在了身前他的胸口。
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
「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她卻知道他一定很痛苦。
被保護的人傷害,那是何等的可悲啊。
「不知道。」
她是這麼說的。
她以為他會厭惡她,甚至殺死她。但是,他沒有。
相反,他說:「我信你!」
當那把油紙傘被從頭到尾貫穿他的胸,當那些溫熱的鮮血噴薄而出滴落她的臉,當那句現在你信了嗎這句話刺入她的心。
那是何等的震撼,那是何等的絕望,那是何等的欣喜。
……
「私願意。」
這三個字她說了嗎?
不太清楚,只是覺得好睏。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
身體變得虛幻,意識變得模糊。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
「禍。」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聲音,既遙遠又接近。
那是有人在喊她嗎?
「禍。」
啊,好像是啊,是有人在呼喚她呢。
是有些熟悉的聲音呢。
她這麼想,於是黑暗開始褪去,她緩緩睜開眼。
陌生的木質天花板讓她微微一愣,然後眼中就出現了一張溫和臉龐,他笑著,眼中滿是關切。
禍楞楞看著他。
「你……」
他摸了摸她的秀髮,然後開心笑了起來。
「哈哈,你總算醒了。快點起來,吃飯了。」
「哎?」
禍剛想說什麼,卻發現他已經出去了。
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屋外又傳來了他家常似的喊叫。
「喂,快點出來吃飯,睡了那麼久,肚子不餓嗎?
菜快涼了,再不來,我自己吃了。」
不明白是什麼情緒流入心中,禍忽然笑起來。
「啰嗦,把好吃的給私留下!」
從床上爬起來,她大聲喊著,就往屋外跑去。
夜幕之下,木屋外,湖畔旁,一張石桌前,他正舉著一碗白米飯的碗沖她笑。
「喲,快點來吃飯。待會我帶你回家。」
「嘩啦!」
魚兒躍起打破了湖面的平靜,波紋蕩漾,在月光下卻終歸於平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