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什麼來頭
不得不說，銀行經理布萊克先生是自討苦吃，如果不是他主動挑畔，他原本是不用再受這麼一回驚嚇的。
趙凡其實很少這麼咄咄逼人。
大多數時候，趙凡是個好脾氣的人。
但好脾氣不代表著沒脾氣。
布萊克當時不打算打開安全門這件事，本就已經得罪了趙凡，在趙凡救下了他之後，他還十分腦殘地放狠話，這就是觸及趙凡的底限了。
怎麼，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冒險救了你的命，你反而要對付我？
但怒歸怒，趙凡也沒有因此而失了理智，他故意裝出一付神經兮兮的亡命徒模樣，一來是為了再給這位光長肉不長眼的布萊克先生一點顏色看看，二來也是為了斷絕對方可能的報復心思，免得日後真的生出什麼麻煩來，打擾自己平靜的生活。
當然了，如果布萊克這傢伙真要和一個神經不太正常的亡命徒計較的話，他也沒轍，到時見招拆招就是，不過他覺得布萊克應該會算好這筆帳，不再來招惹自己。
所以他也只好扮一回瘋子了。
他相信布萊克能聽懂他最後的那句話。
警笛聲由遠而近，警察們終於來了。
趙凡笑著又拍了拍臉色煞白的布萊克先生的肩膀，起身走到了一邊，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靜靜地等著警察們等來。
很快，一大群全付武裝的警察衝進了銀行里。
看到現場的情況，所有的警察都是大驚失色。
可是再仔細一調查，發現了被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好學生給擊斃的劫匪可能的身份之後，警察們又是大喜過望。
當然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現場取證之後，用怪怪的眼神打量趙凡，打量趙凡的瑪麗3型。
清清秀秀一臉無害的學生趙凡。
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瑪麗3型家政機器人。
這些讓商業聯合體幾大星系執法系統傷透了腦筋的悍匪，竟然是被這一人一機器人給滅了的？
如果不是把所有人都帶回警察局取證時的眾口一詞，警察們真心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然後，趙凡就被留在了警察局。
沒辦法，在整個過程中趙凡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搶眼了。
每一個看過銀行監控視頻的警察都會生出疑問。
一個年紀輕輕的在校學生怎麼會如此熟練掌握殺人技巧的？
還有，這傢伙竟然把一個家政機器人生生地改造成了又會格鬥又會玩槍的戰鬥型機器人？
規矩多多的商業聯合體可不比混亂無序的自由同盟，在這裡，未經允許私自改造機器人，可是重罪。
也因此，雖然趙凡在許多人眼中是個英雄，可仍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在沒有交待清楚這一切之前，他是無法離開警察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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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我們的小英雄，你究竟是什麼人？」
市警察局，某間審訊室里，西維斯探長嘴裡叼著支捲煙，好整以暇地問道。
在他的對面，桌子的另一頭，趙凡苦笑連連。
「我不明白，西維斯探長，我做了什麼要得到這樣的待遇？」他朝著對方晃了晃自己被銬住了的雙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剛剛從一起劫案中救下了十多個人質的性命，幫你們解決一個**煩，你們應該給我頒獎，而不是把我當做罪犯！」
西維斯探長嘿嘿一笑：「這是兩碼事，你今天的行為固然很英勇，但是你之所以在這裡，當然是因為你有罪！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私自改裝戰鬥機器人是重罪！」
趙凡沉默了。
他就知道這些該死的警察會拿這個說事。
西維斯探長見他不說，也不著急，吐了個煙圈后，他又自顧自地說道：「不得了啊，原本只會做家務的瑪麗3型這都會格鬥會玩槍了，還殺了兩個人——你這樣搞我們警察壓力會很大的，你知道全市有多少台家政機器人嗎？要是大家都像你這樣搞，你說我們警察該怎麼辦？還有，你身手不錯啊，在哪練的？」
趙凡無奈地又嘆了口氣：「要我坦白也行，但在這之前，我想打個電話！」
西維斯探長聞言皺了皺眉：「打電話？」
趙凡點頭：「是的，打電話，我想這點基本權利我還是有的吧？」
西維斯探長意味深長地看著趙凡：「小子，你想玩什麼花樣？」
「我只是想打個電話！」
西維斯探長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同意了，畢竟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要求，就算對方是私自改裝機器人的罪犯，這點權力還是有的：「好吧，你可以打個電話，但我警告你小子，別和我耍滑頭！」
西維斯探長解下自己手腕上的個人智能終端，放在了桌上——因為趙凡是疑似犯人，所以個人物品全都被沒收了。
趙凡開始用西維斯探長的個人智能終端撥打一個號碼——即便是星際時代，電話這種方便的通訊工具也依然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當然了，用來通話的工具不再是電話，也不是手機，而是集合了各種功能，性能強大，使用虛擬屏幕和虛擬輸入設備的腕錶型個人智能終端。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伊萬諾夫，我在警察局，撈我出去！」趙凡淡淡地說道：「他們說我私自改裝機器人！」
伊萬諾夫？
聽到這個名字，西維斯探長嚇了一跳。
這小子竟然是伊萬諾夫的人？
西維斯探長當然認識伊萬諾夫，事實上，在新亞琛星的黑白兩道，很少有人不認識伊萬諾夫。
伊萬諾夫是新亞琛星最大的黑幫頭子，當然，這件事大家都沒有證據，在明面上，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大富豪，他能量很強，手下很多，背景很深，所以面子也很大，雖然在新亞琛星還說不上能一手遮天，但起碼也能遮一半天，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
西維斯探長還知道，不要說自己頂頭上市的警察局長了，據說連星長有時候都賣伊萬諾夫幾分面子，兩人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客客氣氣談笑風生。
從趙凡手裡收回自己的個人終端，西維斯探長知道，如果這小子真的和伊萬諾夫有關係，那自己就肯定得放人了。
「小子，有一套啊！」
不陰不陽地贊了一句，西維斯探長心中越發地好奇起來。
這個年輕的學生，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竟然能請動伊萬諾夫出手？
難道他是伊萬諾夫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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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在西維斯探長複雜眼神的目送下，趙凡帶著瑪麗3型施施然地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出到外邊，趙凡做的第一件事，是再給伊萬諾夫打一個電話。
「我欠你一個人情。」他如是說。
「小事一樁，正好我也有事情要你幫忙。」電話的那一頭，伊萬諾夫樂呵呵地說道：「今天看來你是沒空了，明天過來取貨的時候再和你談！」
「好！」趙凡痛快地答應了，他大概也能想到對方求自己什麼事：「不過還有件事也要你幫忙出手，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所以，如果可能的話，別讓我曝光！我可不想我的照片出現在明天的頭條新聞上！」
「沒問題！我馬上就讓人操作！」
如果有認識伊萬諾夫的人看到這一幕，比如說西維斯探長，鐵定會驚掉一地眼球——什麼時候以脾氣暴燥著稱的伊萬諾夫老大，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通話結束之後，趙凡領著瑪麗3型開始回家。
新亞琛星是宜居星，人口眾多，所以新亞琛星上的城市，大多繁華異常，趙凡所居住的這座法蘭克福市，在新亞琛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自然更是繁華。
夜幕下的街道因為巨大的廣告屏和各式虛擬招牌，五光十色，衣著時尚的人潮在街上涌動，歡聲笑語回蕩其中。
這是一個快樂的城市。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這是一個快樂的城市。
行走在這樣的環境里，趙凡原本有些鬱郁的心情，也漸漸地變得開朗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事情的結局還算不錯，因為伊萬諾夫的幫助，他的生活應該不會偏離他預定的軌跡。
這就很好了。
嘴裡哼著最近挺流行的一首曲子，雙手插在褲兜里，身後跟著名為小麗的瑪麗3型機器人，趙凡融入了人群當中，朝著不遠處的公用懸浮車站台走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街道的一側，某幢大樓的頂層，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影，正暗中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人影一：「銀行監控視頻的拷貝到手了嗎？」
人影二：「到手了，已經按你說的上傳到總部的伺服器！」
人影一：「有意思，本以為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目標，沒想到卻是條大魚！想來上邊的人肯定會很感興趣！」
人影二：「是啊，誰會想到學習型ai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呢？不過這小子身手不錯啊，像是練過，還認識伊萬諾夫，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人影一笑了：「管他呢，來頭再大，還能大過我們？」
人影二也笑了：「說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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