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官場的事我不懂。」她不喜歡這男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是呀,所以就算你危害到他了,你也不知道。」
「我?」
「你不知道吧?宰相大人一直想將陳小姐嫁給他,如今你佔了陳小姐的位置,可以想見宰相大人會有多麼不悅,而徐大人也將因此失去宰相大人這個大靠山,他原本大好的前程最多止於現在了,甚至還可能。」
「幸好他不是那種人。」她打斷他的羅哩羅唆。
「什麼?」
「若他是那種為了前途賣身的人,我早休了他。」黃崧芸惱火地走向徐守軒的方向。
這女人居然不上當?真可惡!陳溪懊惱地轉身就走,這招不成,他也不怕,他非得到這女人不可。
「陳小姐的侍衛來幹嘛?」徐守軒一直注意著她。
她搖搖頭不想再提那些話,回眸瞧向大門,就見陳溪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隨即隱入人群中。
「啊?」她卻驚出一身汗。
「怎麼了?」
「他……」
「怎麼?」
「好像!」
「當然像了,他和陳小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早查到這件事了。
「啊?真的假的?」她一臉的驚訝。
「千真萬確,陳溪是陳宰相的私生子,一直以侍衛之名留在宰相府里,這回會跟著陳小姐出來,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原來呀!」仔細一想,他們是有些像。
「那你剛剛說什麼好像了?」
「我跟你說喔……」她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著。
「有這種事?」徐守軒眯起眼。
「嗯!難怪我剛剛全身毛骨悚然。」她撫撫臂膀。
「來!」攬著她的腰就往裡走,他有計策了。
「這樣真的好嗎?」黃崧芸有些愧疚。
「當然好了,來,多吃點。」徐守軒親熱地喂她吃。自從明白心意后,他更是理所當然地寵她上天。
「你的朋友會愈來愈少。」
「誰理他們。」他一點都不擔心。
「話不能這麼說呀,人家不都說出外靠朋友?沒了朋友……唔!」她被塞了滿口菜,再也沒空說話了。她只好先努力吞下再說。
徐守軒好心地替她端了杯酒,讓她喝下。
「唔……是酒。」
「好喝嗎?」他親昵地舔去她嘴角的酒漬。
「別這樣啦。」她尷尬地動了動,就怕被瞧見。
「我們在包廂里,怕什麼?」他倒是挺大方地又吻上她。
「會被看到啦!」
「我可是堂堂武狀元,誰敢偷看我吻我的娘子?」
她羞紅了臉,幾乎誤以為隔壁有人掩嘴竊笑了。
「叩叩!」
「你看!」她窘紅了臉。
「進來。」徐守軒爽朗地大笑著。
「徐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一名文人打扮的男子微笑問道。
「文公子?你居然還沒死?」
黃崧芸一聽差點昏倒,連忙拉拉他的衣袖,要他留點口德。
他微微一笑起身,還拍拍她的臉蛋。「老闆都親自來了,也罷,你先吃,我去去就來。」
「好!」她有些緊張地吞吞口水。
「你出門倒是頭一回這麼大陣仗,怎麼?自家餐館也不安全嗎?」徐守軒關上包廂的房門,瞧見外面有些私人護衛,他不禁勾起嘴角。
「我長得眉清目秀,天知道最近出沒的淫賊會不會男女通吃呢?」文公子請他到另一頭的包廂里。
「你這身硬骨頭,那淫賊吃得下才有鬼呢!」
「只要價碼談得攏,要我獻身也是可以的。」文公子一臉的商人本色。
「價碼?要多少銀兩才能讓你出賣朋友?」徐守軒眸光變厲。
「六百兩。」文公子很老實地回答。
「你!」徐守軒猛然覺得出事了,要回去原來的包廂,卻被文公子擋住。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六百兩入袋沒做點什麼,我會有些內疚。」文公子擺明了對立的立場。
外頭一人聽了十分滿意,率先離去,那女人自有人替他帶走了,哈!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徐守軒和文公子在包廂內打了半天,匆匆趕回原來的包廂,黃崧芸早不見人影了。
「可惡!」徐守軒惱火地沖了出去。
【第十章】
「雖然玩閨女比較有趣,但你這天仙般的美人兒可以彌補那個缺點。」陳溪志得意滿地靠近躺在床上的人兒。
見她一動也不動的,陳溪以為她是被點了啞穴,更得意地笑著。
「徐守軒那笨蛋一定不相信,他自以為是好朋友的傢伙會出賣他,哈哈,六百兩算什麼?我爹有權有勢,我可是要什麼有什麼,哈哈……」
床上的人兒依然是沉默以對。
「等我玩膩了,你想武狀元大人還會要你嗎?還是你已經死心了?」
陳溪已經等不及要一親芳澤了。
他上前將人抱起,對上一張天真無邪的美顏,他一愣。「你不是徐夫人!」
「雖然不是,但我也挺美的不是嗎?」床上美人兒嘟著嘴,一臉的無辜。
「你是誰?」陳溪沒想到文公子那笨蛋的手下會擄錯人,雖然這姑娘也挺美的,但她的骨架似乎大了點。
「人家叫祥兒啦!」美人兒不悅地睨他一眼。
「祥兒?」奇怪?她的聲音似乎也粗了點,陳溪突然覺得不對勁,猛力拉開她的胸襟,瞧見清楚的喉結,震驚地退了兩步。「你是男人?」
「怎麼?你瞧不起男人呀!」杜孟祥斜倚在床頭,無限風情地對他笑著。
「可惡!」陳溪再次沖向他,卻是掄著拳頭。
「啊……啊……」杜孟祥虛假地尖叫著。
「啊……啊……」眼前的陳溪也大叫出聲。
「咦?」杜孟祥這才張開眼,不禁四下探看著,那傢伙會隱身術嗎?
徐守軒算準時機沖了進來,也是一臉的錯愕。「人呢?」
「不知道。」杜孟祥扯著裙子下床。
當兩人看到地上那個大洞時,異口同聲地說道:「他掉下去了!」
「大嫂的神功果然無人能及。」杜孟祥佩服得五體投地。
「糟了,芸兒在樓下。」徐守軒驚慌地奔下樓去。
「別過來。」似乎跌斷了腿的陳溪拿刀架著黃崧芸,一臉的憤恨。居然會著了他們的道,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徐守軒一身汗,就怕她有什麼閃失。
「別衝動。」杜孟白拉住他,要他冷靜些,這才轉向陳溪。「陳公子,大家有話好說。」
在陳溪找上曹縣裡人人以為見錢眼開的文公子后,他們布了個局,就讓他以為可以輕鬆擄走徐夫人,其實在徐守軒離開包廂時,裡面的徐夫人就掉包了。
「滾開,敢過來我就殺了她。」陳溪將刀逼近黃崧芸的頸項。
「好讓你手上再多條人命?」黃崧芸反而冷靜許多。
「你……」陳溪愣了下。
「你在京里殺了個姑娘對不對?」
「你少胡說。」陳溪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額頭直冒汗。
「我在那現場瞧見你了。」
「怎麼可能?」
「那天一早你又回到現場,混在人群中看熱鬧,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他這句話等於是承認了。
「就說瞧見你了。」
「哼!瞧見又如何?那姑娘就是我姦殺的,你的武狀元夫君敢辦我嗎?」陳溪狂妄地大笑著。
徐守軒眯眼,這男人竟囂張到這種地步,陳宰相家真出了大問題了。
「如何?」陳溪哈哈大笑。
「你都敢承認了,我為何不敢辦你?」徐守軒冷眸睇向他。「更何況我有這麼多人證,還怕你不成?」
「你不敢的,我可是。」
「陳宰相的私生子嘛!」在場每個人一塊兒說道。
「你們……」
「這點小事想瞞誰啊?」杜孟白微微一笑。
「可惡!你們閃開,不然我就殺了她!」陳溪押著她一步步往門口退。
徐守軒緊張地看著他,眼看他就要離開屋子,真讓他逃了就麻煩了。
「哎呀!這麼熱鬧呀!」文公子在門口好奇地問。
陳溪嚇了一跳,就這麼一驚,徐守軒已經逼近,將人搶了回來,而陳溪則被眾人圍住。
「你跟他們一夥的?」陳溪不敢置信,這渾球拿了他六百兩,居然敢騙他!
「唔,我可是道道地地的奸商,凡事總要算清楚的。」文公子咧嘴笑著。
「你……」他被坑了?
「我算盤撥一撥,實在沒那個膽和徐大人及杜家工坊為敵呀!」文公子摸摸鼻子。
「少廢話了,把人抓起來。」徐守軒火大地喝道。
「是!」幾位多年老友辛苦出力幫他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