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比對
啟明一時被鄭玫的容貌震撼了，他沒想到的是這世界上還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不是人，是一具屍體和一個大活人比對之下如此的相像。
啟明老媽把飯菜端出來，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鄭玫鼻子立刻就嗅聞到，一股清香的玉米包穀味道，她放眼看著端上桌子的荷葉稀飯，還有一碟青椒混合玉米的菜肴。難怪會聞到玉米的味道，這要是在都市裡，這份菜會賣到15——20元不等。
看著鄭玫香甜的吃著飯菜，啟明拉住老媽走出廚房去說悄悄話，廚房裡留下的是奶奶和鄭玫，一個在津津有味的吃飯，一個勾著頭在瞌睡。
「老媽，你看清楚她的模樣沒有？」啟明回眼一瞥廚房木條窗格滲透出來的燈光，壓低聲音問老媽道。
「這妮子？沒看清楚，她是你在路上撿回來的媳婦，跑不了，留著有時間咱慢慢看吧！」老媽糊裡糊塗不知道兒子到底問的什麼意思。
「噗，老媽，你別介啊！俺們怎麼可能在路上撿到媳婦，話說也沒有那麼多妹子無家可歸等我去撿吧！她啊！是大城市來的記者，是沖咱們家打撈上岸的那具女屍來的。」
「又是沖那閨女來的。」老媽自從見到那具女屍，就特別的關注，時常沒事就去看看，想的是等有朝一日來人領走就看不成了，那具屍體真心的好看，沒有臭味，沒有腐爛，隱隱的還一股莫名的淡香繚繞在置放屍體的冷藏室里。這冷藏室是啟明老爸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他曾經倒賣新鮮屍體臟器，所發一筆小財后臨時修建的。
「老媽，得了，別閨女閨女的叫，讓人嗔得慌。」啟明說話時，就拉住老媽往藏諾屍體的冷藏室走去。
旋開冷藏室的鐵門，一股股冷氣撲面而來，那具女屍靜靜的躺在冷藏室地面上，一層薄如蟬翼的紗衣緊緊的包裹住她豐滿勻稱的身段，那眼眸就像是剛剛沉睡過去，她的樣子就像童話里的故事那位白雪公主，被巫師施法沉睡，直到她的白馬王子來親吻解救破了法術。她就會立刻舒醒過來似的。
鄭玫在廚房裡把一大碗稀飯合著青椒玉米吃得精光，吃得是有滋有味，吃得是意猶未盡。看著離自己挨著飯桌的老奶奶，她一直是勾著頭瞌睡，隱隱傳來呼呼的呼嚕聲。想這老人也是這樣貫了，要不然就像那些大城市的老人們，一不小心就感冒發燒什麼的，嚴重了還得輸點滴才完事。
「奶奶……你到卧室去睡覺吧！這裡涼……」鄭玫隔著飯桌對奶奶喊道。聲音也不敢喊大聲了，就那麼低低的喊，怕的是把老人的魂驚了，那就是要命的事情，這些基本常識還是鄭玫媽媽沒事的時候給她講的。
老人睡得正酣，對於鄭玫風喊聲無動於衷，頭依舊勾著，酣睡聲音照舊。鄭玫無語只好把腳撐下地，只穿了襪子的腳板踩到地上，也沒有感覺到好冷，細細想來此時是夏季打打赤腳身體健康。
啟明蹲身一呼一吸間，那股獨特淡雅的香味索繞在室內，老媽也神經兮兮的盯著女屍發獃，自打她進了這周家門。啟明父親打撈屍體，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稀奇的事情。但凡打撈上岸的屍體均在3——5天為準，就得處理，否則就會腐爛起蛆蟲。
「老媽，屋裡那個活的和這個死的，你喜歡哪一個做你媳婦。」
「你小子，又拿老媽尋開心，俺瞅著吧！兩個都好。」老媽樂呵呵的笑得滿臉的皺紋愈發濃密，眼睛眯縫成為一條線似的。
「哈哈，老媽，你看這屋裡那一個漂亮還是這一個漂亮？」啟明知道老媽的眼睛得了青光眼，視線逐漸下降。看什麼東西非得湊近了看，要不只能是白瞎，看到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唉，沒法比，一個活的，一個死的，你自個挑。老媽啊！老眼昏花沒有看清楚她們的樣子。」老媽唏噓道。
「你沒有看清楚，那你剛才在屋子裡說什麼姑娘你真好看的話？」啟明挪開看女屍的視線，想的是這老媽也學會幽默人了。
「不，俺啊！是嗅聞到姑娘身上的香水味和這冷藏室的閨女是一種味道，很好聞所以就故意咋呼一聲。」
「香水味？我怎麼沒有注意到。」啟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剛想扭身去廚房，卻看見鄭玫打著赤腳站在自己的身後，這才記起娘倆剛才進來的時候，忘記了關閉冷藏室的門。但是還有一件事讓啟明納悶不已，那就是冷藏室外面有一顆老皂角樹，樹下栓了一隻兇猛的黑色土狼狗，這隻土狼狗對氣味還有辨別是敵是友很精確的，它對不壞好意的人是撲咬狂吠，對一般的陌生人是狂吠幾聲提醒主人，對親人則是搖頭擺尾。
黑狗還有一個只有周家人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辨別屍體，是否是有存在亡靈跟隨屍體來家，要是有。它就對屍體狂吠不止，要是無它躺在皂角樹下睡它的安穩覺，只是見到主人才會懶洋洋的搖搖尾巴，繼續四蹄爬地閉眼睡覺。
那剛才鄭玫模黑走過來，難道黑狗沒有聽見或則是看見嗎？可是這也是否說不過去吧！想那黑狗的耳朵靈敏至極，嗅覺不同凡響於別的狗們。
其實鄭玫在門口呆了多時，只是沒有敢直接進來而已，此時見啟明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看，嚇得一怔一驚之際即刻穩住。她就是一倔脾氣，還不得硬起三股筋，故意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毫無畏懼的直視對方的眼睛。
「你們倆嘮嗑，俺得去把老奶奶安排好。」老媽把不知道是假裝看不見兩人的氣勢，還是故意裝莽，借故就特么的離開了。
啟明見這傢伙居然無視他的逼視，暗自道：好男兒不和娘們斗，想法之際悄無聲息的把視線撤回，悶悶的聲音問道：「你咋進來的，那黑狗怎麼就沒有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