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畫像
第二十九章畫像h3>
「皇上紆尊降貴光臨寒舍,不是就為了說這些雞毛蒜皮吧?」雲傾撇嘴看著靠在床頭以手支頤的某人,月白色的錦袍服帖合身,領口以及袖口用金線織就精緻雲紋,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只可惜敗絮其中……
「那日在宮中風大小姐才當眾表白說仰慕我,現下就著急嫁人了,未免太無情了些。」南宮緬起身負手踱了幾步,神色竟帶了幾分半真半假的幽怨。
「皇上天資獨厚,如金如錫,如圭如璧,臣女心智魯鈍,樣貌平平,實在不敢高攀。」
「這麼說來,你當日可是欺君了?」
雲傾嘴角一抽,心中暗暗腹誹,南宮緬啊南宮緬,我們早已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口中卻諂媚笑道:「不敢不敢,臣女……是傾慕皇上啊,可是臣女知道自己根本不配,實在不配……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還是趕緊嫁了,以免連累皇上聲名受損……」
「如今你倒會為人著想了,可是我記得以前你可不大會……」
「當年臣女年紀小,不懂事,不懂得……人生在世很多東西都可以靠努力得到,唯情愛二字不可強求的道理。」
南宮緬神色一黯,如玉的面上浮起一絲苦笑。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棒槌敲門的聲音:「小姐——小姐你怎麼鎖門了……是奴婢呀!」
雲傾背脊一直,要是讓人看到這個時辰南宮緬在她的閨房,名聲先放一邊,那鎮北王世子妃肯定是當不成了……
任她著急上火,南宮緬卻是一臉坦然,用下巴示意她:「還不去開門?」說著就要親自去。
「你不要出聲——」雲傾用身體攔住他,再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一手堵住他的嘴,一手將他推到裡間,「別出來。」這才趕忙去開門。
棒槌手中托著一個畫軸,見門開了抻著脖子笑道:「小姐你做什麼呢?」
雲傾故作輕鬆的拍了棒槌的腦袋一下,「小姐我要休息了,不想人打擾,有事趕緊說,說完就自己玩去吧!」
「小姐總是神神秘秘的……」棒槌捂著腦袋吐了下舌頭。
雲傾之前隨蕭綦偷偷習武,便經常借故不讓棒槌和其他下人進屋伺候,久而久之風府的下人都習慣了。
「哦,對了,這是世子爺命人送來的,讓親自交到小姐手上。」
雲傾接過棒槌手中的東西,推著她道:「去玩吧,去玩吧,這裡沒事了。」
才一關上門,雲傾拿著畫軸的手一空,南宮緬單手一揚,登時墨香迎鼻。
三尺長的畫布上一女子臨窗低頭,巧笑嫣然,神色形態無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不是雲傾是哪個?
「想不到終於有人為你作畫了。」南宮緬語氣平淡的開口,一時讓人聽不出情緒。
多年之前,雲傾曾心心念念許久的,便是希望自己能入某人的畫,只可惜直到時光混沌,血染流年,也不曾遂願。
她背著窗執著於橋上的風景,卻不知窗內有人將她看進了眼。
白駒過隙,原來對自己溫柔一顧的,已不是你,自始至終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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