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知是計招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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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6月26日,松香收購旺季來臨,賴杜美再派張元正與會計股的鄭飛前往豪居鎮。張元正倆人先來到豪居鎮營業所,了解到鎮信用社已經先行墊款給該廠收購松香。
張元正旋即帶著鄭飛來到該廠。
其時,廠長林溫松已前往縣工業局開會去了,張元正便與副廠長楊集兵座談。張元正按照賴杜美的交辦,對他說:「楊廠長,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與廠里溝通看法。上次,我們賴行長前來,沒有與林溫松廠長談攏。我們銀行派我們來,想表達三點:第一,銀行當前資金很緊,不是放在口袋裡有錢不給你們花;第二,企業有義務向銀行反映經營情況。我們要你們提供收購進度表,要了七次你們也不給。第三,不利於團結的話,雙方都不要說,以免傷了和氣。譬如:『我的廠長是副局長,銀行貸款是國家的,是留好了給我們的。不給的話,你看是什麼後果!』這是在與銀行協調溝通嗎?」
楊集兵解釋說:「我是管生產的副廠長,要是銀行的同志要了解生產情況,我很樂意帶你們參觀廠子,資金方面一直是林廠長抓的,我會將你們的意見轉達給他。」
他說完,力邀張元正到廠里轉一圈,張元正應允參觀,並查看了庫存。
張元正聊完業務后,來到鄭飛父親所在單位——豪居中學,在他父親家吃了午飯後,與鄭飛一起乘車趕往上八鄉了解糧食貸款的管理問題。
6月30日,松香廠會計段新華打來電話,要求貸款。末了,又強調說:「銀行的錢是國家的錢,我們要收購資金,你們就要供給。」
張元正回答說:「你們不是向信社借了款嗎?問題是,我們的確沒有錢。」
段新華說:「收購的還是要支持,經營歸經營。」
7月2日,馬士元剛到辦公室,電話鈴聲便「鈴鈴鈴」地響了起來。
馬士元接過電話,說了句:「喂?」對方傳來:「是馬行長嗎?我是縣松香廠的林溫松。馬行長啊!你們銀行不支持我們收購松香,是想給我難堪嗎?我告訴你:我要告到余靈青縣長那裡去!」
馬士元是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人,很多時候,他到縣裡開會,常常在不明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受到縣裡批評,他硬是頂著壓力、承擔起責任,然後騎著自行車急忙趕回銀行了解問題,提出善後方案。他聽到林溫松火氣過甚,便打圓場說:「老林,有事好好商量。大家都上了年齡,不要上火啊!」
林溫松不無好氣地說:「你是大行長,摳住了我的命門讓我動彈不得!不過,好在還有人摳住著你的命門,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馬士元耳邊傳來「啪」的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氣啾啾的林溫松失禮地結束與馬士元的電話后,意猶未盡。五分鐘后,他又向身兼財辦副主任的外貿局長高應平告狀,高應平所在的外貿局是松香廠的產品收購方。其實,鎮平縣外貿局除了松香、茶葉、土產外,幾乎沒有什麼生意可做。接到林溫松的投訴后,高應平隨即來到銀行,向馬士元了解情況。
馬士元和賴杜美副行長一起接待他,並叫來張元正一起交換意見。
馬士元向高應平介紹說:「高主任,這是我們管工業信貸的小張。」馬士元說完,對張元正說:「小張,高主任想了解松香廠資金計劃,你向高主任介紹一下情況。」
張元正彙報說:「高主任:你好,我們很歡迎你來指導工作。我要向您彙報的是:1980年以來國家進行清產核資,開始強制調控經濟運行,銀行作為資金管理的職能部門的地位和作用提高到了空前的高度。上級強令將資金占用指標列為考核工商企業指令性指標。但是,我們縣的工業企業正處在崛起期,一方面,產值、銷售、利潤在不斷上升,另一方面,各種資源消耗、資金占用水平相當高,很浪費。這種情況令我們十分頭疼。就說省里的平均資金運用水平來說,工業企業大概75天周轉一次,當然,各個行業是不同的,像機械、重工行業,周轉時間會長一點,可能需要100多天周轉一次,輕工行業則短得多。而我們縣呢,就拿造紙廠這樣的輕工行業來分析,資金周轉一次竟然需要1152天,也就是說,三年周轉一次。我們拿100元給他做一年生意,到了年終回籠了30元。這是多大的浪費啊!那麼,原因是什麼呢?可能有兩條:其一,超過工廠生產能力,不恰當地大量購進原材料,造成超儲;其二,產品找不到銷路,一邊生產,一邊大量積壓。這樣一來,不但工廠自己的經營難以為繼,就是銀行也會被累死,讓糧食貸款等指令性貸款計劃得不到保證。我們現在做的工作,就是與企業溝通,做到心裡有底,逐步提高資金利用水平。我們曾經對松香廠提出要他的收購計劃,要了七次,他們都不願意提供。主任,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能無節制地給他錢呢?」
這時,賴杜美也心有不滿地說:「是啊,高主任,那天我帶著小張他們到松香廠,見到林溫松廠長,他愛理不理地架起二郎腿,根本無法與他溝通。為此,我們三個還在豪居鎮待了兩天,以私人關係找到信社主任家住了一夜、吃了三頓,我們也是夠低調的了。」
高應平聽後有點挖苦地說:「我不知道他們與你們結下了梁子。」
這時,馬士元說道:「高主任,我們也是承擔著上級的壓力調濟資金餘缺的。你知道的,我們縣城儲蓄存款少得可憐,企業也沒有多少錢存進來,基本上靠上面下個信貸透支計劃來開門。這樣一來,我們縣銀行就沒有多少機動了,充其量要靠耍嘴皮子不斷向上面叫苦。為此,我們和企業的互動便顯得很重要,企業也要主動提供情況讓我們在上級那裡好做,好好擺出困難來。您說呢?」
高應平心虛地說:「聽你們這樣說來,也不是沒有點道理。我這就回去,狠狠地擼他們。」
他說完,好像余怒未消,氣沖沖地離開銀行回外貿局去了。
1981年7月7日,高應平再次來到銀行,對馬士元說:「上次來你們銀行后,第二天我就去了松香廠,與林廠長交換了看法,狠狠批評了段新華。並要該廠打一個報告,究竟要多少資金收購松香,跟銀行講清楚。這不,他們的報告我都帶來了。」
張元正看后,發現這份報告連抬頭都未寫。
馬士元對張元正說:「小張,這事高主任很上心,你就辦一下吧!」
張元正說:「好的,我就去辦。」說完,離開了行長室。
高應平對張元正並不滿意。他看著這個年輕人離開的背影,想起那天他介紹的情況,心裡想:「就是他與松香廠的小段有過節,才攪得滿城風雨。」
高應平要讓這小夥子吃點苦頭。
而賴杜美與丘華呢,此時開始唱起他們那補場的角色來了,好像一切是非都是張元正惹出來的。
有一回,松香廠的會計段新華單獨來到賴杜美的房間談貸款,帶來了廠里要求貸款10萬元的申請報告。倆人談開后,叫來丘華到房間見面,最後竟簽了貸款15萬元的合同。而且,會計股出帳的日期在先,廖維金行長審批的日期在後,而那10萬元的申請報告卻隻字未改。
後來,丘華將已經出帳的貸款資料交給張元正存檔。
「申請10萬元,為什麼要給它15萬元呢?」張元正心裡直嘀咕。
張元正再看丘華簽具的意見:「經信貸股集體研究,同意貸款15萬元,期限半年。妥否?請行長批示。」
而廖維金的批示為:「同意信貸股的意見貸給。」從落款日期看,他批示時,這筆貸款已經出帳五天了。
丘華看到張元正看出了破綻,便對張元正說:「賴行長和廖行長事先同意出帳,我只是做了手續。」
後來,張元正找了個機會,就這事問了賴杜美,賴杜美說:「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要貸款啊!」
此後,張元正對丘華多了一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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