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丞相大人1
廣華宮外,儼然是一位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人,一條金玉腰帶束在腰間,顯得身姿越發挺拔修長,容貌俊秀,帶著一股山間水墨的風韻,微翹的薄唇,總給人一種對方帶著盈盈的笑意的錯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哪來的神仙公子,而知情者都知道,此人正是權傾朝野的年輕丞相寧遠行。
唐輓歌聽到通報時,還有些好奇,皇帝的後宮難道是隨便一個朝臣就能進來的?還是說這個寧遠行已經權力大得連皇帝的女人也通吃不成?
不過,在見到寧遠行時,她就發現自己錯了,長成這般模樣的人,就算真要吃也是後宮妃子吃他的份。
「公主看夠了嗎?」略帶清冷的聲線緩緩傳來,唐輓歌才回過神來,原來她已經盯著寧遠行好一會兒了。
就算她想說她沒有別的意思,可在別人看來,她就是看到美男就移不開眼的色女一枚。
她清咳一聲掩飾尷尬,目光一陣飄忽,卻不經意間與一道冷淡到了極點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她背後的寒毛嗖的一下就豎了起來。
明明整張臉都給人一種在笑的感覺,可偏偏目光又那麼冷。
唐輓歌最不擅長和這種人打交道。
不管是到了哪個朝代,所處時代的人都是差不多的,這裡的人是這樣,原來朝代的人也是這樣,她的身邊似乎經常出現這種打著友好幌子實則不懷好意的人。
「丞相來本宮這兒是所為何事?」唐輓歌直入正題。
寧遠行淡淡一笑,整個屋子似乎失去了顏色,耀眼!太耀眼了!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剛才的窘境,唐輓歌頭皮發麻地偏過腦袋,她的眼睛要被閃瞎了!
只見寧遠行提起衣擺,就直直地跪了下去,道:「臣是來請罪的。」
「啊?」
「公主落水,皆因臣而起,臣有罪。」
她都醒來這麼久了,這人才慢悠悠地跑來請罪,一點誠意也沒有。更何況,瞧他的架勢,也看不出是在請罪吧。和這種人打交道想到累,她擺了擺手,有些懨懨地,道:「這本來就是本宮的無心之失,丞相何罪之有?」
「哦?公主的無心之失?是公主自己落入水中的?」寧遠行薄唇一勾,他目光灼灼,看得讓唐輓歌渾身汗毛戰慄。
經他這麼一說,她才察覺自己話中有誤。
是不是自己的無心之失,她怎麼知道?外面也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她作為一個事後重生者,當然也不了解當時的具體情況。
可真的一個人都不了解嗎?
唐輓歌將目光落到了寧遠行身上,有些心悸,心想莫非這個人知道些什麼?
還是說,真的如世人所說,殺害公主的真兇就是他?
不管是哪種可能,她都不想再和這個人有接觸。
於是她點了點頭,說道:「對,是本宮不小心落水的,與丞相毫無瓜葛,丞相也大可不必因為外面的傳言而擔憂。」頓了頓,又說道:「本宮大病初癒,現在有些乏了,丞相若是沒事,可以離開了。」
她揮了揮手,她把話說得這麼清楚,就是希望對方明白她不想見到他。
可寧遠行就像沒聽懂一樣,他偏頭對一邊的侍者揮了揮手,就見那些人紛紛退下,並把門合上。
偌大的宮殿,此刻就只剩下寧遠行和唐輓歌兩人。
唐輓歌心中咯噔,瞪大了眼,這到底是她家還是他家?怎麼那些人都這麼聽這個男人的話?
這還不算什麼,只見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寧遠行竟然開始褪下他披在外面的紫色長袍!!
如此香艷的一幕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唐輓歌嚇了一跳,她連忙捂住嘴害怕一驚訝叫出聲來。
她以為她已經算奔放洒脫,不拘於小節的人了,可現在看來,還是小巫見大巫,這裡的人都這麼奔放嗎?甄寧公主是這樣,這個寧遠行也是這樣。
「咳咳......丞相,你這是要幹什麼?」唐輓歌臉上發燙,心裡直打鼓,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方還主動開始脫衣服,別告訴她是因為天氣太熱了。
「幹什麼......?」寧遠行手上動作微微停滯,他抬頭看了唐輓歌一眼,唇角微彎,似有似無的笑容掛在俊秀的臉上,滿室春華,叫人心猿意馬。「臣要做什麼,公主難道不知嗎?」
說著,寧遠行邁著步子,慢慢靠近唐輓歌,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衫,內里的肌膚若隱若現,唐輓歌不得不承認,寧遠行脫下衣服的模樣很性感,讓人忍不住化身為狼。
難怪甄寧公主會看上他,就連她都有些心神恍惚,感覺要陷入寧遠行的漩渦中。
他將她逼到榻上的最里處,單膝跪在榻上,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只需微微再向前傾一點,兩人就會緊貼在一起。
寧遠行勾起唐輓歌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在鼻尖嗅著,動作流暢自然,仿若之前已經做過無數次,「公主,那日未完的魚水之歡,今日繼續如何?」
未......未......未......未完的魚水......魚水之歡?
那是什麼?難道甄寧公主是因為強迫寧遠行,被對方惱羞成怒才會被用計推入水中的?可寧遠行現在又是在幹什麼?難道是想通了,覺得送上門的女人不用白不用,現在來繼續?
「本......本宮今日有些乏了,至於你說的事情,改日再談如何?」唐輓歌偏過腦袋,刻意無視掉眼前限制級的畫面。
這個男人長得太引人犯罪了!!
而寧遠行似乎接受了她的話,稍微遠離了她一點,可還不等唐輓歌鬆一口氣,手腕就被對方狠狠鉗住。
寧遠行還是那副無害的模樣,可是他的目光此刻卻寒冷刺骨。
「你不是甄寧公主!你到底是誰?」
唐輓歌一愣,心中大駭,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了幫,可寧遠行的表情卻告訴她,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丞相何出此言?」
雖然事起突然,讓唐輓歌有些措手不及,可她絕不能率先露出馬腳,最關鍵的是,她的身體就是甄寧的,只要她一口咬死,寧遠行也不能真把她怎麼樣。
「真正的甄寧公主恨我入骨,我若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只怕她一早就叫人了,哪會像你一樣傻傻等著讓我調戲?」寧遠行的聲音清脆如山間之清泉,侃侃流入唐輓歌耳中,卻讓她的心一點點墜入谷底。
她得到的消息明明是甄寧喜歡寧遠行,喜歡得發瘋發狂,怎麼在寧遠行口中就是恨他入骨了?
情報有誤可是毀滅性的打擊啊!
唐輓歌乾笑一聲,道:「這是哪裡話?丞相大概是對本宮有誤會吧,本宮怎麼會對你恨之入骨?」
「哦?」寧遠行也靠在榻上,動作懶散中帶著點優雅,他漫不經心地挑起唐輓歌的青絲,在手中把玩,好像那是一件極好玩的東西,對唐輓歌的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這才是打太極的高手,讓對手一步步陷入自己早已經設好的圈套中。
唐輓歌咽了咽唾沫,說得越多就越容易中對方的計,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只見寧遠行極淡地瞄了她一眼,微笑道:「那你可知,甄寧公主故意把『調戲』我的事情弄得滿城皆知,第二天又自己故意落入湖中,想要嫁禍於我,害我入獄?」
她怎麼會知道!!
這下子連唐輓歌也覺得乏力了,這位奇葩公主是玩脫了的典型啊!
不但沒把寧遠行踢進天牢,倒是自己先一命嗚呼了。
「怎麼了?」寧遠行輕拍了一下唐輓歌的臉,動作溫柔如水,淡淡問道:「是不是這些事情和你聽到的出入太大,嚇呆了?」
唐輓歌表情麻木地看著寧遠行,心中咆哮,她能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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