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炫富
當秦敏中聽到李觀棋說要漲價后,老頭真是蒙圈了,「一兩銀子一股都沒人買,難道漲價后反而會有人買?難道那些商人都是傻的不成?」
李觀棋看出了秦敏中的疑惑,哈哈一笑說道:「公勉但可把心放在肚子里,朕自有妙計。你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天,乾寶銀行揚州分號的門口聚集的人群比前一天少了很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十號人,就這幾十號人也大多是來看笑話的。按他們的理解,經過前一天的失敗,說不定今天乾寶銀行連開門都沒臉開了。
可是令他們大跌眼鏡的是,巳時一到,乾寶銀行準時開門,宣布今天發售股票兩百萬股,每股售價一兩五錢。
「嘩」的一下,打算圍觀笑話的人,頓時又沸騰了。乾寶銀行的做法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各位富商的眼線紛紛趕回去向主人彙報。
梁家家主梁曉聽了彙報之後,先是眉頭一皺,繼而冷笑一聲說道:「想製造『買漲不買跌』的假象?哪兒那麼容易?通知下去,所有梁家旗下的商號全部不許去買股票。」
經過上次李觀棋請客事件之後,唐、陳、陸三人就和梁家漸漸疏遠起來,在聽說了這個情況之後,三家家主私下碰了下頭,商討該如何行事。
唐良首先說道:「陛下此舉,用意不難揣測,無非是想營造一種『買漲不買跌』的假象,揚州生意場上的都是明白人,只怕不會起到什麼效果。」
陳勛嘆了口氣說道:「這正是老夫所擔心的。要知道,民不和官斗,陛下選擇在揚州率先發售股票,看中的就是我們揚州商人的錢袋子。現在大家都不去買股票,陛下就等於失了臉面。如果經過昨天的挫折,今天陛下不再繼續發售。那麼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再或者是降價發售,那麼我們找些人去買一些。陛下的臉面也圓回來了。可是現在陛下選擇漲價,這到底是買還是不買呢?」
陸燕青沉吟了一下說道:「要不我們還是買點吧?不然陛下萬一惱羞成怒,遭殃的還是我們啊!」
「可是如果要買,買多少合適呢?」唐良接話道,「買少了像是施捨,還不如不買;買多了,萬一這錢打了水漂怎麼辦?」
陳勛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踱了幾趟。然後一咬牙說道:「還是先不買的好。一旦開買,就會讓陛下認為我們揚州商人是冤大頭,後面類似的事情會源源不斷。再觀察觀察!」
揚州商人都是以四大宗族馬首是瞻的,現在四大家族雖然出發點是不一樣,但是都選擇了不買股票,那麼其他的商人也就都沒有什麼動靜了。即便是有一些人覺得這個股票還是可以買的,但是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所以,一個時辰過去了,股票還是沒賣出去一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快到正午時分了。買股票的人還是沒有出現一個。
聽到彙報,李觀棋的臉上的表情相當平靜,反而是秦敏中有些緊張。汗水從額上滑下:「陛下……?」
秦敏中沒法不緊張,昨晚李觀棋跟他說,今天正午之前肯定能賣出股票去,可是現在馬上就到正午了,還一張沒賣掉,這皇帝的臉可就要丟大了。正所謂,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李觀棋丟臉,他秦敏中就該殺了。
「公勉。不要急。再等等,一定會有人買的。一定。」李觀棋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咣、咣……」後堂上的掛鐘鐘聲響起,正午到了。買股票的人依然沒有出現。
秦敏中感覺自己現在尷尬死了。恨不得能立刻擁有隱身技能,讓自己在李觀棋面前消失掉……
正在這時,一名乾寶銀行的夥計著急火燎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來了!……陛下!……來了……」
「混賬東西,仔細君前禮儀。」秦敏中終於找到了情緒發泄的閘口,沖著那名夥計厲聲呵斥道。
那名夥計卻毫不在意秦敏中的訓斥,仍是一副驚喜莫名的表情,急急說道:「秦相,來了,真的來了。長長的,那麼多車……」
秦敏中聽的一頭霧水,陰沉著臉說道:「稍安勿躁,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多車,一眼望不到頭……」那名夥計顯然仍處在興奮之中,說話仍然有點兒前言不搭后語的,索性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小的一時也說不清楚,秦相去看一下就明白了。」
秦敏中頓時生出一腳踢死這個夥計的衝動:我堂堂首席大學士,正陪君伴駕呢,你一個小夥計一句話就讓我撇了皇上跟你去門口看熱鬧?
秦敏中正生著悶氣,李觀棋已邁著輕鬆的步伐走了出來,沖秦敏中呵呵一笑說道:「公勉,好戲開鑼了,一起瞅瞅去。」
秦敏中這才反應過來,門外的熱鬧肯定是皇上事先準備好了的,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從皇上和那名夥計的反應來看,肯定是好事。當下急忙撩袍子跟了上去。同時心中也對李觀棋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層——好像天下就沒有什麼事是不在這位年輕的皇帝控制之內的。
秦敏中隨著李觀棋來到門外,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門外真可謂是旌旗招展,人聲鼎沸,早已不是早上開門的時候那番冷清了。
看那些旌旗五顏六色的,上面綉著諸如:振威、福遠、威遠、長風、四海、中原、興隆等字型大小。再看那些穿著不同顏色勁裝,手裡拿著刀、劍、槍、棍、鞭等不同武器的驍勇漢子,秦敏中明白了:這些人都是鏢局的。
也不知道來了多少個鏢局,打眼一瞅,一十二家總是有的。
什麼東西能讓這麼多鏢局同時出動予以護送?這是秦敏中的疑惑,也是圍觀的群眾心中的疑惑。
乾寶銀行揚州分號的門前是一條三丈寬的大街,此時街上已經停滿了馬車,每輛馬車都是用兩批馬拉著,車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十個大木箱。
看到這番情景,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情不自禁地去想,那些馬車上拉的都是銀子。可是這個答案看起來是那麼的明顯,卻又那麼讓人不敢相信,因為此時大街上已經停了五六十輛馬車了,這得是多少銀子啊?更令人驚奇的是,遠遠地長街盡頭,馬車還在源源不斷地趕來。
如果這些車裡拉的都是銀子,起碼得有好幾百兩之巨,甚至可能得上千萬兩,而且這些銀子肯定不是朝廷的官銀,因為負責護衛的是鏢局,而不是軍隊。
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多錢?
正在眾人疑惑之時,一輛乘客的馬車帘子一掀,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那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年紀,穿一身藍色圓領大袖衫,身材修長,神態清雅,面如冠玉,五官俊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流光溢彩,竟是一位十足十的帥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