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抽刀斷水
唐葉和黛西在湖泊邊安營紮寨下來，他需要靜思，需要捕捉那一絲一閃即逝的感悟。
與此同時，中北市四中。
新年之後沒多久就開學了。
讓魯沫非常焦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學生楊咸武和胡小龍因為涉嫌襲擊他人，被警方帶走。
也沒有什麼好審訊的。
魯沫去過好幾趟警局，那裡的工作人員也非常客氣。
但……
「放人?不可能。他們雖然是學生，但把你們學校的老師打成那樣，光醫藥費就花掉一萬多塊，輕微腦震蕩。現在只有兩個下場，第一，要麼人家撤訴，我們不追究刑事責任。要麼，去少管所吧！」
警察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魯沫只好硬著頭皮找汪成，聽說他剛剛出院。
這件學生毆打老師的事情在學校里傳得沸沸揚揚，也成為一件大事。
汪成發誓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教務處，必須把這兩個學生開除。
但對於魯沫來說，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學生是自己班級的，楊咸武還是唐葉的徒弟。
儘管魯沫非常不願意想起那個男人，但無論是出於哪種想法，她必須救下楊咸武和胡小龍，不然他們的未來就算完蛋了。
中午，魯沫坐在辦公室里，撥通了汪成的電話。
「喂，汪老師，聽說你出院了，你在哪兒啊，我想請您吃一頓飯。」
電話那頭，汪成一陣冷笑，他用算總賬的口吻道，「魯老師啊，吃飯就不必要了吧。還希望你以後好好教育學生，免得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啊……我的頭好疼……我要掛電話了。」
汪成把電話機拿開耳邊，卻並沒有摁下掛斷鍵。
他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那兩個小傢伙。不，準確的說，是怎麼對付魯沫。
果不其然，魯沫的聲音傳來。
「汪老師，別掛電話，請你別掛電話。這樣，你在家裡嗎，如果你在家裡的話我來找你。我給你買了一些營養品。」
「怎麼好意思讓魯老師破費呢。嗯，半個小時以後我到家。」
魯沫還想說什麼，但汪成果斷掛掉電話。
雖然汪成做夢都想聽著魯沫的聲音睡覺。但現在可不是對她客氣的時候。
魯沫火急火燎的趕回教師樓。唐葉前腳剛走，他們就把汪成打成這樣。
「喂，汪老師。」
「我來了。稍等下啊。」
見到魯沫笑面如花，汪成簡直醉了。但他很快調整好態度，用義正辭嚴的語氣說道，「魯老師你帶這些東西，太不應該了，我們本來就是鄰居，你這不是笑話我嘛，拿回去，拿回去，不然就不用談了。」
「這個……」
魯沫只好把一堆包裝時尚的營養品放到自己屋子裡。
「來吧，我們四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呢？你看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來到汪成的客廳后，汪成把頭上的傷口指給魯沫看。
甚至連身上、腿上壓根就沒有出現過任何傷口的地方，也成了讓他的鐵證。
魯沫直搖頭，她萬萬沒想到楊咸武竟然這麼狠，汪成的臉到現在還腫脹著像個豬頭。
「他們是孩子，不懂事。不過這次醫藥費我全部給他們報了。汪老師，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再讓家長去給你出一些營養費和誤工費，總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學生被關進少管所啊。」
汪成望著憂心忡忡的魯沫，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魯沫啊，魯沫，現在你是我案板上的肉了吧。」
汪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坐到魯沫一側。
「魯老師，我們身為光榮的人民教師，就應該對同學、對社會負責任。今天，他們能把我打成這樣，我想用不了多久，等他們進入社會後，也會成為社會的蛀蟲。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我在這裡向你保證，我——汪成——堅決，絕不，撤訴的。」
魯沫站起來，她想忿然離去。
但……這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魯沫急了，「汪老師，除了這個最壞的結果外，你還有其他什麼建議嗎？我魯沫絕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學生被送到監獄。」
汪成也站起來，義正辭嚴的說，「魯老師，請注意你的態度。」
「我，我什麼態度……」
「你作為他們的老師，卻對我這樣冷冰冰的，實在讓我心寒。我想你必須知道，我才是受害人！我被打出腦震蕩，我身上體無完膚，而你現在卻在替兇手說情，難道你一點都不能明辨是非嗎？」
「我，我……」
魯沫頹然坐在硬木座椅上，痛苦的抱著臉，說，「你是不知道他們的家境很不好啊。我知道他們做了錯事，但我心裡太難受了。我希望你能原諒他們！」
不得不說，汪成通過上面這一席話，已經擊中了魯沫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他語氣微微一換，帶著一股關切。
「魯沫……你知道，我一直對你是有好感的。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你喜歡那個唐葉，甚至對尹天明的感情也超過了對我。前幾天我看到你那麼傷心，是誰把你甩了，是唐葉。我想安撫你，我想讓你過得快樂，這也有錯嗎……然後，我就挨打了。」
「為了你挨打，值！」
汪成很man的說。
他故意引出唐葉，魯沫的心再次劇痛起來。
是的，沒有哪個男人讓魯沫這樣難受過，愛的越深，傷痕就越深。
她抬起絕美的臉龐，搖著頭說，「汪老師，請你不要提那個男人。我和他已經一刀兩斷了。」
「你心裡還有他。」
「我沒有！」
「不，你這樣難受，心裡一定還裝著他。唐葉是多麼幸福啊，可惜……他朝秦暮楚，不辭而別，今天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明天還可以做出更多的壞事。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當然……話說回來，我說了這麼多，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在乎你，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能與我交往，成為我的女朋友，我可以不再追究你那個學生。」
終於，汪成說出了實話。
一切對楊咸武的打壓和制裁，都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
得到魯沫！
「請你再考慮一下吧。」
魯沫心中一顫，試圖避過汪成這種炙熱的目光。除了唐葉，無論哪個男人這樣看自己，她都有一種恥辱的感覺。
「你為什麼要吊在一顆已經枯死的樹上。南飛的大雁是不會留下來的，魯老師，不，魯沫，請你相信我這一顆願意為你永遠燃燒的內心，它像燃煤，我寧願燃燒自我，也要點亮你黑暗的世界，相信我，好嗎。」
汪成好歹是一個中學教師，出口成章不在話下，跗骨之蛆一樣的碎念著。
魯沫本想直接離去，汪成卻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一手抱住了魯沫的腿，這小腿可真香啊。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絕不會饒恕了那兩個傢伙。另外……我知道你會永遠恨我，所以我會辭職，我要像個男人一樣，用我的離開讓你忘記這段痛苦的回憶。我對你的愛比天還高，比地還闊，我可以天天為你吟詩，和你一起教學授課，我還可以騎單車帶你逛夠整個中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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