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交易靈魂
爺爺昏迷不醒，醫生束手無策，我終究還是收到了那一紙病危通知書。深知爺爺不喜歡這冰冷的醫院，我也不再對醫術抱有任何希望。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我已經不再堅信，醫學能夠改變一切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無所不能的惡魔，自己願不惜一切代價和他交易，只要，爺爺好好的，留在自己身邊，那就夠了。
院子里，只有祖孫二人，空蕩的屋子，映襯得自己的身影如此孤單凄涼。親自照顧爺爺的衣食起居，入夜，我拿出爺爺給自己的手札，本想一直留在身邊，不為別的，就當是爺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只是……
將手札本放在火盆中，房間里響起打火機清脆好聽的聲音，火光里，倒映出自己滿是淚痕的容顏。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隨著這一把火，就要化為灰燼了。
什麼時候有需要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能滿足你任何的要求，只要你付得起價……
那清冷而帶著蠱惑的聲音，在我的大腦中一次又一次迴響。黑色的卡片捏在手裡，有些發燙。
看了一眼床上虛弱的爺爺，終於，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涼風習習，我站在郊外護城河邊柳樹下，按照他留下的方法，閉上眼睛對著西南方向，心中默念了三聲『三生齋』，再睜開眼睛，不遠處，那黑影倒影在河邊，只是一個影子，也如此好看，自己此刻卻沒有欣賞風景的好心情。
「怎麼，想清楚了？」依舊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疏離，我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喜歡這樣的口氣。可是，此刻自己是來求人的，放下自己所有的高傲和自尊，只要能夠救爺爺，自己什麼都願意，靈魂契約，那又如何，只要爺爺陪著自己。
我並不知，自己心中的執念以苦根深種，到後來，差點演變為心魔，要了自己的性命，自然這都是后話。
「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的男人，我的心裡有些挫敗，興許平日里一直都處在高處，此刻要去仰望，多少不太習慣。
「你主動找我，不是想通了，不然……是要向我表白？」他轉了個身，我並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似乎料定了自己會找他。沒有注意，他什麼時候靠近的自己。
「三生齋的老闆如此無恥，難道就不擔心今後影響了店裡的生意嗎？」我臉上帶著淡淡怒意，本不是個輕佻之人，為何對自己就非要言辭輕浮。
「看來你這個助理倒是很盡心，還沒上任就擔心店裡的生意了，日後你來，我豈不是要更忙了。呵呵！」又是這輕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好聽。
「我要和你進行交易，還是之前說的條件，不過，我要換要求。」捏緊自己手中的名片，彷彿那薄薄的一張卡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哦？你要換什麼條件？」
「你治好我爺爺，我和你簽訂靈魂契約，從此，永生成為你的助手，助你打理三生齋。還有，事後，我要知道張曉的死因，是誰殺了她。」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自己必須好好利用。簽下契約，等於賣了自己的靈魂，這世上其他人還能輪迴，若此生受了苦難，死了也就解脫了，而自己，將會是個沒有輪迴的人。和眼前這人一樣，永生，都留在三生齋里。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永生，我並不懂，那些希望得到永生的人，究竟為了什麼。永生，然後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愛人一個個老去，死去，自己還是昔日容顏，不就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嗎？
如此想來，我再看他的眼神，有了幾分心疼和同情。這人……又在紅塵之中逗留了多少了春秋，他應該也有心中所愛吧！
「你倒是會抓緊機會，不過……你憑什麼認定，我會同意這不公平的交易。不要忘了，我是生意人，生意人什麼時候又做過虧本生意了。」他話語裡帶著些諷刺，我一時間抓不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喜怒無常的。
「你……當初你說好的，如今怎麼又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出爾反爾非大丈夫所為。」我有有點急，深知自己有些理虧，此刻哪裡還有理智來分析這人是不是玩笑話，若是連第一個條件都答應不了，那就真的沒有人能夠救爺爺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可以隨意提條件。我記得，之前說好的是，我告訴你關於張曉的事情，你簽訂契約做我的助理。妞，你似乎……記錯了哦。」
「你……」
我無言以對，當初說的的確是如此，可如今，我只想讓爺爺活下去，別無他求。在親人和同學面前，我只能自私的選擇親人，張曉的死，自己回學校以後好好查清楚，肯定會發現蛛絲馬跡的，也不需要這個男人幫自己。
我靈機一動，輕笑了一聲說道「我說，三生齋的老闆有什麼能耐，顧客提什麼條件都能夠作為交換，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做不到就算了，就當我沒說了，我的要求這麼高，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誰能夠做到了。」說到最後，我故意帶著惋惜和無奈的口氣，是不是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看了我一會猜不透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我被看得有些發毛，強裝鎮定，絕對不能讓他看出自己想些什麼。
「這算是你對我用的激將法嗎？我若不吃你這套，接下來你又打算如何，嗯？」我沒有看到他怎麼過來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手已經勾住了自己的腰，一股力道不輕不重，讓兩個人毫無距離靠在了一起，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脖子上，帶著淡淡的特殊香味。此刻，我清晰聽見彼此有些凌亂的心跳聲，此起彼伏。
「身為三生齋的老闆，在這塵世之中想要物色助理，應該時間很容易的事情，為何如此執著於我，我可以自作多情一回，自信地認為，這個位子，非我不可。這便是我與你談判的條件，這個理由，夠了嗎？我爺爺沒那麼多時間讓你玩。」我一口氣說完，手中用力一推，他沒有防備，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
「好，這是你親口答應的，我從來都不強人所難，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否心甘情願永生做我的助手，直到灰飛煙滅。」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極了地獄出來的冷麵修羅，，單手放在背後，無比認真看著自己。這樣的人，是否註定了是黑暗世界的王者？
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果冉，心甘情願永生跟隨三生齋老闆度，成為他的助手，打理三生齋生意，沒有任何人強迫，開始吧，我準備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不知道這靈魂契約是怎麼簽訂，只知道，從此，自己的人生就要和過去說再見了。
再見，過去的果冉！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沒看清楚他做了些什麼，不過在空中隨意一捏，手中就出現了一支筆。那筆我認識，是在三生齋的時候見到那種，不過花紋好像不太一樣。
之間他一手拿著毛筆，在半空中揮灑，另一隻手不斷變換收拾結印。剎那間，一道光束從天而降，宛若黑夜中劃開的一道口子，落入了我的眉心。身子一怔，再無其他半點感覺，我還以為會有什麼痛苦，不想所謂的靈魂契約，就這樣簽訂好了。
「結束了？」我有些不解，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有點燙手，看不到自己有什麼變化，我走到湖邊看著水中的倒影，眉心處，閃閃發光的是一一隻展翅而飛的鳳凰，火紅的顏色栩栩如生，血色的鳳凰在黑夜中閃著金色的光芒。
我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不一樣，只覺得眼前的世界似乎看的更清楚了，聽得更清晰了。我好像……還聽到了他的心跳和呼吸。
「等你日後修為提升了，自然會發現更多好處。我只幫你打開天賦。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之後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他的聲音依舊清冷，時而親近曖昧，時而冷漠，讓我有些看不明白。
這個人真的只是單純的因為命格註定了，只有自己能做這個助手才選的自己嗎？可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個會甘於命格輪迴的人。
我的心裡這樣想著，卻沒有問出來。此刻我的心裡只惦記這自己的爺爺以後會如何，其他的，什麼都不想管了。
「那我現在能做什麼？」看了一眼那面無表情的傢伙，為什麼我感覺的自己有種被陰了的感覺。
「呃……現在，目前，你的基本技能應該是……能通陰陽。」我愣了兩下，以為自己聽錯了，能通陰陽，就是能看見人以外其他形式存在的靈體，可是……這算什麼技能。
一時間，我感覺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此刻起，再發生任何事，我都必須一條路走到黑了。為了爺爺，要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對了，剛剛那個鳳凰，怎麼是血紅色的，有什麼用，還有，為什麼我第一個技能就只是能看見鬼，就沒有其他牛逼一點的保命技能嗎？作為你助理的我，要是太菜了，可是會給你丟臉的。」
好吧！自己的確不滿這個什麼能通陰陽的軌跡能，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好吧！起碼……自己還以為，技能技能不說飛天遁地，速度比別人快上幾十倍什麼的是應該有的吧！
然而，這個鬼技能並沒有什麼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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