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艱難選擇

「小姐，您是上司，我只是您的管家兼職秘書。看您早上和冷總裁一起用餐的情況，我想只要是處在我這個身份的人，都會感到害怕的。您兩位都是黑著臉，彷彿隨時可能吵架的模樣，我可不敢惹啊！」

方為雖然很是老成，但是畢竟是王子分派給曲流蘇的管家。而且他在國外服侍曲流蘇也是有過一段時間。所以在她的面前，並不是那麼的拘束。相反，在冷凌風的面前，就不能這麼隨意了。一是冷凌風是合作公司的主人，不能得罪；二是，昨晚他和小姐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方為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和王子如實彙報了。

「方為，昨晚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向王子彙報。我肯定不能和他在一起，這麼彙報了，他也好早點死心。我和他，只能是朋友，不能是其他任何的關係。」曲流蘇彷彿知道了方為心裡所想，冷冷的吩咐道。

「這……是！」雖然有點遲疑，這對王子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從後視鏡里看著曲流蘇那緊緊抿著的紅唇，方為還是很快的應了下來。在這種事情上，王子的幻想時間越短，傷害也就越少。想必曲流蘇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還有，方為，你現在也是跟著我的人了。王子在出國前對你是怎麼說的，我想你都記得。你的主人只能有一個。所以你要在我和王子之間做出一個選擇。我遲早是要離開王子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曲流蘇接著說道。

方為開車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抹上了一絲苦澀。這是小姐在提醒自己，一人不可共事二主，她要自己做出來一個選擇。一個是王子，一個是她。如果按照小姐剛才說的，遲早要離開王子的話，那麼，這個選擇，他是做定了。

望著方為那一瞬間變得有點凝固的身影，曲流蘇不由得扯著唇微微的皺眉。她知道這樣直接和方為說，有點過於殘忍了。但是她也知道，在自己身邊，不能留下一個隨時和王子通風報信的人。不管是對於王子還是她，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車子緩緩的行駛著。到了曲流蘇現在的住處之後，方為默不作聲的將車門拉開，曲流蘇也同樣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現在方為這個樣子，還是讓他自己慢慢去思考吧。

「李媽，快點做午飯，我餓了。今天早上都沒有吃好的。」曲流蘇進了房間，就大聲的吩咐著自己的保姆，然後直接去了房間里，一個虎躍撲向那白色的柔軟的大床。昨晚和冷凌風一起，怎麼能夠睡好？

即使有著酒精的作用，那也是經過了劇烈的運動啊，現在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是不酸軟的。哼！都怪這個可惡的冷凌風。說不定他昨晚就是故意灌醉自己，然後好占自己便宜的！

「啊——冷凌風，我恨你！」這麼的吼叫了一通，曲流蘇便是抱著那柔軟的被子，慢慢的合上了眼眸，進入了甜美的夢鄉。而另一個房間，方為默默的吸著煙，眉頭緊緊的擰著，彷彿面臨著一個無比苦惱的事情。

房間里的煙霧繚繞，將整個房間都給渲染上了一層淡藍色。在煙霧的氤氳下，方為的面容都有點模糊不清，更是給他的臉頰添上了一層愁苦的顏色。整個房間的時彷彿凝固了一樣。除了那地面上的煙蒂越堆越多。直到房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

「方先生，您怎麼抽這麼多的煙，難道有什麼煩心事嗎？」進來的同樣是當時在曲流蘇出國時，王子送給她照顧和服侍她的人。名字叫做張成，是方為的助手。也是方為現在最好的傾訴對象了。

方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眼前的人。可能是因為張成服侍王子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他並沒有方為現在的為難。他很快就濾清了這裡面的關係和牽挂，望著方為那愁苦的臉龐，張成直接上前將所有的窗戶都給打開了。

清冷的空氣伴隨著刺眼的陽光湧進屋子的時候，方為不由得神情有點恍惚。這是在國內了啊！當年自己在國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這麼明媚的太陽。整日都是跟隨在王子的身後，替他辦理著所有的事情。

「方先生，您最苦惱的，不過就是在王子和小姐之間，不能做出來一個選擇。王子是您的主人，但是也是您的主人吩咐您以後要跟隨並且照顧好小姐的。我想，這裡面的含義你比誰都清楚。現在既然你不能割捨，那麼你何必不去問問王子的意思呢？」

「讓王子和小姐來決定你的歸屬，而不是你自己。這樣，你的心理就會好很多了吧。因為這是王子吩咐你留下來在小姐身邊，也不是你自己要留下來而背叛了王子的。這是你忠心事主的表現！」張成簡單的幾句話，便是將方為現在最是難以決定的事情給解決了。讓方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謝謝你，張成，我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方為很是著急的對張成說了謝謝，然後便匆匆忙忙的通過可視電話和王子聯繫。現在，他必須要對王子彙報。一是昨晚冷凌風和小姐的事情；還有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曲流蘇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李媽報告說，午餐都已經做好了，就等她來開飯。望著那樓下香氣飄渺的飯食，曲流蘇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或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睡覺睡飽了的緣故吧。

「小姐，您醒了。這裡有著一份關於下午三點公司會議的行程安排，請您儘快過一眼，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就按照這個來安排了。」方為恭敬的將一份行程報告遞給了曲流蘇，那模樣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

這倒是看得曲流蘇心裡一陣子的嘀咕，難道他這麼快就做好決定了？說來也是，在王子和自己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需要選擇的吧。說實話，她是挺捨不得方為這個人才的，在管家和秘書方面，他根本就是一個完美的無可挑剔的人啊。

不過不攆走這個人是不行的，自己以後不會再出國了，更加不會選擇和王子在一起。所以，身邊是不能有一個屬於王子的，時刻向王子彙報自己行程和動向的人。方為只能無奈的割捨了。

「方為，你的選擇是什麼？」隨手翻著方為遞過來的文件，曲流蘇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這個文件她並不需要多看什麼。只要是方為敢遞交上來的，自然是有著他最完美的安排，所以，曲流蘇還是很放心的。現在，她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心裡的想法。

「小姐，我選擇追隨您。」方為低頭恭敬而誠懇的說道。

曲流蘇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她甚至驚訝的忘記了回答。跟隨自己這個選擇代表著什麼，方為不可能不知道，從此以後，他就要斷絕和王子的聯繫了，而作為王子的一個老僕人，他難道就沒有一點捨不得嗎？

「原因？」曲流蘇簡單的問，但是，那裡有著不能抗拒的力量。

「我向王子彙報了您昨晚的事情，包括今早您讓我做的選擇。這個結果是王子吩咐的。小姐您獨自一人回國了，雖然背後有王子的支持，但是畢竟是在國內，王子的力量有時不能照顧到您那麼多。而我在您的身邊，可以幫您處理好很多您有時候忽視的問題。」方為恭敬的說道。

「他的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告訴我，他的原話？」曲流蘇問道。方為雖然說得很合情合理，但是在王子身邊六年了，難道曲流蘇還不了解王子的心思和為人嗎？所以，在聽到這段對話的第一時間，曲流蘇便發現了問題。

方為望著曲流蘇，他並不想將這個話給說出來。不過現在主人是曲流蘇，他沒有反抗的理由。最後，他還是恭敬的低下了頭。「王子說，他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就讓我一直忠心的跟隨你，代替他照顧好你，做到他不能做到的事情。」

午飯的香氣還在餐桌上慢慢的氤氳著，彷彿化作了亘古不變的溫熱。有同樣溫熱的液體從曲流蘇的瞳孔里慢慢的滑過。那是感動和稍許愧疚的複合品，也是她對王子最真摯的歉意。因為從此以後，她註定是要對不起他了。

這個世界上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在你選擇了一個戀人的同時，註定要辜負那些同樣愛你，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哪怕他做的事情再讓你感動，你也只會感到稍許愧疚罷了。感情的事，從來都是自私的，沒有共享一說。

「吃飯吧。」看著方為那恭敬的神色，曲流蘇什麼也不想說，只是默默的吩咐道。現在，不管是說什麼話語，都是多餘的。一時間，房間中的氣氛，沉默的彷彿那凍結的冰塊，讓人無法呼吸。

……

「冷總，這是今天下午三點的會議需要的資料。我們的員工已經就位。隨時聽候您的命令。」辦公室里，望著李默遞過來的一沓厚厚的資料。冷凌風無語的皺眉。現在可不是自己偷懶的時候。他只好打起精神來看文件。

昨晚和她終於再次在一起之後，冷凌風按理說是應該精神煥發的。可是早上不巧的看到了那個電話，這好心情一下子就給他丟到了爪哇國去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曲流蘇，怎麼能夠裝下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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