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男友，男朋友，老公
明知故問！朵小柔心裡冷嗤一聲！
然而，她清冷著小臉卻不敢表露真實的情緒，今天，無論如何都得讓連世曜放過自己和程錦年以及何心潔！
「等會兒再說原因好嗎？請允許我跟錦年談十分鐘。」朵小柔輕輕柔柔地央求著。
連世曜冷冷的目光睨著她！好一會兒他才冷笑著緩聲道，「十分鐘。原來你還有這麼多話跟他說。」唉，她跟他都沒正正經經地談過十分鐘的話！
眼前的惡魔男人說的這句話，分明意有所指！朵小柔的背脊莫名爬上了一陣涼涼的寒意。
連世曜灰冷的眸底閃過一道逼人的寒芒，凍得朵小柔心驚膽跳！
他的眼神越過朵小柔。冷冷閑閑地落在咬緊牙關坐於沙發里的程錦年身上，薄唇輕啟：「五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一句涼薄的不可違逆的命令，讓朵小柔臉色白了白，可她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
連世曜於冷笑中帶著一種瀟洒倜儻。自顧自一轉身，率先走向樓梯口。
朵小柔盯了他背影一眼，迅速旋迴腳跟，來到程錦年身邊坐下，低聲說道，「程錦年，我這次是念在何心潔的份上才來看看你是死是活的！」
程錦年心上一刺，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話。
朵小柔卻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邊打開包包，一邊繼續口誅他，「我現在當面跟你說清楚，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我過得很好，一心一意跟連世曜在一起了。」
她探進包包里的手觸碰到摺疊好的紙條，便緊緊攥住。
程錦年聽了她的話，神色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冷然地抿緊薄唇，事實是他剛剛是極力忍耐著，不想給她再惹麻煩的，但現在，她的話讓他徹底的撐不住了！
她說，一心一意跟連世曜在一起了！
這話猶如驚雷般炸了他！
他滿嘴苦澀地瞪她兩秒，倏地伸手來抓她手臂！
太好了！他碰了她，朵小柔就用攥著紙條的手兒去掰他手指，裝作搶救自己手臂的樣子，順勢將紙條塞進他掌心裡。
見她來掰自己的手指，程錦年的臉色冷得發青。心臟有一股強烈的刺痛在鼓動著他要做激烈的反應！
但是！掌心裡被塞進了什麼？！
「你放開我！」朵小柔趁著程錦年有些微愕然的時機，狠狠甩開了他，霍地站起身，像一支箭般衝出了敞開的門口。
門外，自然有保鏢接應著她，護衛著她下了樓。
程錦年望著她極速逃離的背影，心尖上的銳痛無以名狀。心心念念盼來的人兒就這樣走了。
他忽然大吼一聲，「回來！小柔，你回來！」心疼是真的，吼叫聲也是真的，但是叫的意念是假的！
他要藉著毀天滅地般的痛苦嘶吼來緩解一下心頭裡痛不可言的撕裂感！
腳步聲消失得乾乾淨淨，門外面再無動靜。
程錦年悄然攤開那張紙條，上面赫然是眉筆寫著的一行字：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卧薪嘗膽，來日再戰。
濕熱的淚意一下子湧上眼睛，他一手抓皺了紙條，就勢傾倒在沙發里……
站在騎樓底下的連世曜抬著手腕看錶，不多不少，五分鐘時間剛過，逼仄的樓梯便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他冷眼看去，保鏢護著朵小柔快步下來了。
長臂伸出，連世曜把手掌攤到朵小柔的面前。
朵小柔不作遲疑，果斷將手兒放進他掌心裡，他握緊了，一把就將她緊緊扣進懷內，根本不管那股衝力將她「咚」地一聲撞得微痛。
「走！」他冷眸一斜，擁著朵小柔便向巷口走去。
保鏢們立刻形成有效的圍護圈，簇擁著他們倆走出巷口來到路邊登上商務車。
這過程，朵小柔始終沒有看連世曜，只是乖乖的被他摟緊引領。
及至坐上商務車，她才訥訥的看著他，開口道，「世曜，我」
「斷乾淨了嗎？」他生生打斷她，眼底一片危險的殺氣！
空氣瞬間凝固。
整個與前座隔斷的後車廂如同一個冰窖！
朵小柔定定望著他冰川似的眼眸，心裡一陣哆嗦，她不得不默默點了點頭，連說話都覺得艱難。
伸手過來撈緊她，直到她緊貼於他懷裡，連世曜這時的臉色別提有多戾氣了。
他是忍了又忍才沒將程錦年當場斃掉！
朵小柔在他懷裡動了動，他摟得那麼緊，她都快無法呼吸了。
「怎麼了？」他冷眸一垂，嘴角冷冷微抿。
「抱得太緊。」她聲若蚊蠅地說道。
有委屈不敢說，有抱怨不敢吐露，她這話令他被他眉峰輕輕蹙起。
手力卻不自覺地鬆了些。
朵小柔暗喘了口氣，心裡不禁一動。
懷柔政策從來都對硬碰硬更有效果，連世曜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既然這樣，她何不順勢為之？
她垂了眼眸，沒有再像往日那樣，因為他的松力而忙不迭地敬而遠之。
相反，她極力維持著不變的聲色，深深偎進他懷裡，用額角若有若無地蹭著他的下巴。
連世曜渾身一顫，被她突然如其來的變化弄得眼色幽深。
他竟然無所適從，在她變得柔順可人的時候！
「怎麼了？冷嗎？好像空調開得有點大了吧？」朵小柔喃喃念叨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體貼地問他話。
說著，她還探身越過他，抬手去關空調的調節風口。
連世曜連忙攥緊她的腰，伸手關小了吹風口，然後有點粗魯地將她提抱起來，按在腿上坐著。
朵小柔眨眨眼睛，讓眸光軟了再軟，才幽幽抬眸看著他。
「……」她看他做什麼？他冷凝地回視她，眼底浮著問號。
「別生氣，好嗎？」她澀澀開口，語氣里儘是賠著小心。
連世曜的眼色瞬變深濃，他並不想生氣，但是一旦發現她繼續跟程錦年有聯繫，有糾纏，他就受不了！
「我已經跟程錦年說清楚了，讓他以後不要再糾纏我，我也不會再跟他見面的。」她柔聲解釋，抬起纖細又冰冷的十根手指捧住他的臉頰在一起。
「……好。」他遲疑地擠出一個硬梆梆的字，但是，眼底的冰層在軟化。
不等她回應，一隻大手便霸道地壓住她後頸，一個激吻纏住了她……
像個偶人一樣被他抱抱吻吻，朵小柔已經習以為常，熬一下就會過去的，而且他也不是一般的忙碌，尤其現在是在白天辦公時間。
可是連世曜並沒有如她想像的那樣，半途就放過她然後去繼續上班，商務車直接就將他們倆送回了獨立屋。
「你，你不用去上班？」她忍不住問，問了才覺得自己傻。
「我早退。」他直截了當的回答，早退都是為了她。
下了車，他摟著她一同走向廳門，沒想到，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
他們互望一眼，連世曜放開她，掏出手機來看，是媽媽！
朵小柔也拿出手機來看來電，是梁淑珍的手機！
默契地一人走向一邊去接聽電話。
連世曜淡聲問，「媽，什麼事？」
朵小柔輕喟一聲,「媽。」
「你凌舅舅約我們今晚吃飯。」鄭冰開門見山說事。
「小柔啊，媽媽病了，你快回家吧！」那邊傳來朵樹明焦急的聲音，並不是如朵小柔想的那樣，是梁淑珍打來問她為什麼這麼久不回家。
「今晚不行，明晚吧，約好了再給我電話，現在正忙，掛了！」連世曜長話短說，一連串的說完，掛線，不拖泥帶水。
「……啊？媽病了？」朵小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急相問。
掛了線的連世曜轉過頭來凝定她。
「是啊，她近來都情緒很低落，老說我們拖累了你，可她又不肯自己打電話或者讓我們打電話給你，就怕你難過，所以憋著憋著就病了。」朵樹明幽幽說明情況。
唉！朵小柔心裡長嘆，她何嘗不是這樣？
怕見家裡人，怕他們擔心她，所以一直不敢露臉……可事到如今，媽媽病了她不回去不行啊！
「哥，我先掛了，等下再打給你。」她再也不管朵樹明說什麼，直接掛了，然後拎著手機快步來到連世曜面前。
「世曜，我媽病了」她盈著滿眶的眼淚，仰望他。
「走，我們去你家看看你媽。」連世曜摟住她帶往商務車。
呃！她意思是想讓他允許自己回家去！
她並不想他也同去啊！
可是，她悄悄溜一眼他堅毅的側臉，想婉拒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上了車坐好，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圈緊她。
他那麼慣性，那麼自然而然，好像他從來都是主人，而她從來都是他的一隻寵物似的。
朵小柔晃了晃頭，搖掉陡令自己心生憤慨的那些感知，然後全神貫注投進寵物角色里，靜靜偎緊他。
到了她的家門前。
朵小柔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才多久沒有回來這裡，她竟然有種她已出嫁，不再是這家裡的一分子的那種感覺。
她側過頭剛想對他說什麼，眼角餘光就瞄到司機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站在他們身後。
呃，是她太沒洞察力了，居然沒察覺到他吩咐司機帶禮品跟上來！而他又是在什麼時候備下這些禮品的呢？
她自省，自己簡直就是一頭鑽進仇恨裡頭去，完全忽略了周邊發生的一切變化。
不行！她真要改變一下現狀！
「我們進去吧。」她主動伸手過來挽住他臂彎。
「你等下怎麼介紹我？」他眯起眼眸審視她，手指在她手背上游移，指腹撫摸過細緻的皮膚。
「嗯，」她側著臉，「男友？」
凝視著她無意中流露的嬌態，半晌，他輕輕吐出一句話：「只是男友，不是男朋友，或者老公？」
朵小柔的臉瞬間漲紅。
這不是羞澀，應該是難過！或者是難堪！
她胸口掠過一片海嘯般痛澀，但她盡量讓雙眸里只剩清亮，「別開玩笑了，我家裡人會嚇著的。」
嚇著？被她的話登時勾起了興緻，連世曜涼薄地挑了挑眉，「怎麼就嚇著了？」
「世曜，我們倆才在一起沒多久，而且你家裡人……」她聰明地打住話頭，將所有的非難都推到他家裡去。
「嗯，這個問題今晚我們再好好探討一下，現在，我是你男朋友。」他沒有特地將男朋友三個字咬重，但相信她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他是她男朋友，不是什麼男友！
好吧，朵小柔心底苦笑，沒差啦！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不是老公！
她點點頭，一抬手就敲了敲門。
「咔嚓！」不用幾秒，家門打開了。
朵樹明的臉龐在門縫裡越顯越大，他看到朵小柔身旁的連世曜時，眼眶無法控制地一陣緊縮。
「哥，我們倆來看望媽媽。」朵小柔說道。
話逸出了口，她才察覺自己的口吻已經全然是出嫁女兒那樣。
還真是敗給了她自己，看來她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很多，回頭要請葉曉華當她的老師才行。
朵樹明撓撓頭，閃到一邊讓開。
「嗯，世曜，這是我哥，」朵小柔縱然再不懂說話藝術，可也勉為其難的為朵樹明和連世曜互相介紹，「哥，這是我……男朋友連世曜。」
才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她的男朋友就由連飛揚變成了如今身邊這個連世曜！池土土巴。
她說完，心裡不禁凄然一笑。
「你好。」連世曜大大方方向朵樹明伸出大手，他比朵樹明大幾歲，理所當然就沒有喊對方為大哥。
朵小柔裝作沒有注意這稱喟上頭的事，她才不會向連世曜要求這要求那。
朵樹明也不想在這上面牽扯太多，他能夠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妹如今被迫跟這惡魔男人在一起了，被迫！
他恨連世曜，可憐自家小妹，可也無計可施呀！
所以，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與之輕輕一握手便快快鬆開，再連聲道，「進來坐，我去喊媽。」
家裡很靜，沒有開電視，也不見其他人影。
朵小柔深吸一口氣，依然挽著連世曜，帶領他一起坐到沙發上。
朵樹明進了梁淑珍的房間里去，司機將所有禮品放到餐桌上便退了出去並關上門，朵小柔靜默兩秒，方想起要問連世曜，「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連世曜淡聲回應，捏過她的手指閑閑把玩著，並不急著打量廳里的布局。
其實這客廳沒啥看頭，長方型的帶著幾個門，一面牆占著電視櫃，沙發組將空間一分為而，近廚房的地方是餐廳，裡頭的是休憩小廳，如此而已。
「小柔，小柔！你回來了？！」梁淑珍的聲音先傳出來，然後微晃的身影在一個房間門口現了形。
「媽。」朵小柔徒地站起，從連世曜的手中拔出自己的手兒，快步奔過去。
連世曜垂眼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大手，冷冷掀一下嘴邊，再悠然站起身，放眼望過去。
朵小柔已經投入梁淑珍張開的雙臂內，兩母女大有抱頭痛哭之勢。
「伯母，您好。」連世曜適時喚了一聲。
頓時，梁淑珍和朵小柔的表情皆是一變，抱頭痛哭的衝動全然消失了。
「哦哦，請坐，請坐。」梁淑珍連忙收起淚水，疊聲招呼他。
「媽，我們過去坐。」朵小柔也隱起淚霧，扶著梁淑珍走到沙發那邊。
「您就是……連總？」梁淑珍上下打量著連世曜。
她的演技甚好！連世曜笑著點點頭，目光往朵小柔的方向一斜。
「媽，他是我的男朋友，叫連世曜。」朵小柔鄭重其事地介紹著連世曜。
關鍵詞，男朋友，全名，全部都到位了，他這回滿意了吧？她介紹完，定定看著連世曜。
「世曜，這名字很好，哎，小柔你怎麼不倒茶給客人吶？」梁淑珍贊完他的名字，又作勢責備女兒。
「媽，您病了就別太操心了。」朵樹明開口安撫她。
「是啊，媽，世曜他說過不用喝茶。」朵小柔輕蹙著眉頭說道。
「那好，那好。」梁淑珍笑著點頭，卻也一時半會擠不出別的話來說。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祖宗雖然面帶笑容，卻不是容易受捧的主！
「伯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收著，做點小投資什麼的。」連世曜欠身，取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梁淑珍面前去。
「哎呀，這是？」梁淑珍裝作吃驚地望著連世曜。
「媽您就收下吧，還有，世曜知道您病了，帶了好些補品過來給您補身子。」朵小柔說著，手兒比劃一下餐桌那邊。
梁淑珍抬眸看過去，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光！養女這回真正攀上高枝了哈！
連世曜將她的細微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可他不動聲色，依然面帶似笑非笑。
「媽，您累了吧，我看您臉色不太好，不如我扶您進去休息一下？」朵小柔抓住機會說道。
「哦，我也真的累了，全身乏力得緊。」梁淑珍把手伸向朵小柔。
「伯母，要不我帶您去醫院看看？」連世曜淡聲道。
「不用了，你有心了，我這是老毛病，躺一兩天自動會沒事的。」梁淑珍訕笑著擺擺手。
朵小柔索性站起身，將銀行卡交給梁淑珍再扶起她。
「哥，你幫我招呼著世曜，我去去就回來。」朵小柔如是說，然後將梁淑珍扶進房間里。
朵樹明一時間尷尬無比，他哪有什麼共同語言可以跟連世曜攀談啊。
還好，連世曜徑直掏出手機來瀏覽網頁，並不讓他勞神招呼……
朵小柔和梁淑珍兩母女進了房間，順手關好門，兩人就坐到床邊沿迅速交談起來。
「姐姐和小姨呢？」朵小柔問。
「你姐去了約會，小姨店裡出貨……小柔，你近來都瘦了，委屈你了！」梁淑珍盯著她，又逼著眼淚湧上眼眶。
朵小柔連忙撇開頭，她不敢跟媽媽的淚眼對視，生怕一個忍不住要哭起來，「媽，事到如今，我已經認命了，就這樣過下去吧，沒什麼不好的，起來我們家不用再搬離這裡。」
「嗯嗯！」梁淑珍假惺惺地一抹眼角，壓低聲音道，「小柔你聽媽說，走到這一步我們是要認命，只能往前沖了，你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不妨從那人身上挖多些對你有利有益的東西，有朝一日你蓄積了能量，就可以一腳踹開他了。」
朵小柔沒料到梁淑珍會這麼說，她甚至對她產生一種陌生感。
雖然媽媽在小姨的教唆下，染上了嗜賭的惡習，但媽媽從小就教導她很多為人道理，而沒有一樣是如今眼下的，有朝一日等她強大了就踹掉連世曜這種的！
沒錯，誰都會這樣想，她自己也這樣打算的，可是媽媽這麼明晃晃地宣之於口，她就深感意外了！
梁淑珍當然知道自己情急中失了言，她趕緊的補救道，「小柔啊，這段時間媽媽因為你的事受到很大的打擊，我算是看通看透了，再軟弱可欺下去，吃虧的都是我們這些人，所以，必須要硬起心腸來才行了！」
朵小柔艱澀地咽了咽口水，默然點頭。
「這些錢，我都替你存著，如果你以後有收入了又沒有地兒保存，都拿回來媽媽這裡！」梁淑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朵小柔也毅然決然一點頭，想想也只有媽媽幫著存比較好。
「我昨天看了報紙，你這是要火紅起來了，但是再火再紅，也得注意身體，知道不？」梁淑珍「慈愛」萬分地叮囑她。
「我會注意的，媽，我和他要先走了，免得他起疑心。」朵小柔應著，站起身。
「再抱一下，女兒吶！」梁淑珍又含著淚張開手臂。
朵小柔抱了抱她，才依依不捨地開門走了出去。
跟朵樹明打聲招呼，朵小柔和連世曜離開了朵家。
還是乘商務車回獨立屋。
這時候，已經華燈初上，夜幕低垂。
上了二樓進主卧室，連世曜拍拍她的後腦，淡聲問，「餓了嗎？」
朵小柔搖了搖頭，微啞著聲音，「不餓，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她腳跟一旋，走進了衣帽間。
連世曜靜看她背影兩秒，跟進去，繼續問，「為什麼急著洗澡？」
洗澡還需要理由？真是懶得理會他，她轉過頭尋找著睡袍，「不是急，是想泡著熱水讓自己舒服點。」
沒想到，他會趁著她拉開抽屜拿內衣的那個時機從身後抱著她，埋入她的發堆里，啞聲道，「一起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