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德斯禮都來了，莉莉和詹姆斯還會遠嗎？

蓋爾忽然對於指間流逝的時間有了危機感。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作為蓋爾，一個有著神奇經歷的人，已經十五年了。

最初的時候，他渴望長生，希望自己能用更長久的生命來享受生活，見證時光。但是現在，比起獨自一人讀過漫長的永恆，有了西弗勒斯的陪伴，似乎一秒鐘就像是永遠那樣讓蓋爾享受而陶醉，而幾年的時間又好像彈指一瞬，讓他來不及回味就遠去了。

這樣說有點誇張。蓋爾的記憶力實際上很好，他可以清楚的說出他和西弗勒斯相處時候的點滴，也記得那些悸動和羞澀。

如果有人現在問蓋爾類似「幸福是什麼」的煽情問題，那麼蓋爾的回答估計也是「我和西弗在一起就是幸福」這種肉麻的回答了。

也因為如此，在聽莉莉抱怨了佩妮的少女懷、春之後，蓋爾覺得應該把西弗勒斯的壽命問題提上日程了。

創始人莊園，蓋爾又來煩戈德里克了。雖然戈德里克看起來很大大咧咧，可他畢竟是曾經創造出偉大奇迹的人之一，而且又是蓋爾的祖先和西弗勒斯的老師。

「哦，我竟然沒有告訴你嗎？」戈德里克聽了蓋爾提出的問題之後，特別無辜的笑了。

「告訴我什麼？」蓋爾覺得戈德里克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有那麼一點欠揍，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不是理直氣壯。

「事實上，當你得到永恆之後，你就要離開這裡了。」戈德里克說，「那個叫尼古拉（這裡指的是尼可勒梅）的小傢伙和他的妻子並沒有得到永恆。事實上，他們只是用了一點手段，從別人那裡竊取了時間而已。這是他把手頭的研究做到極致的獎勵。」

「什麼？」蓋爾聽得稀里糊塗的，完全不知道戈德里克在說什麼。

「好吧好吧，讓我從頭開始，但是這很長，我建議你坐下聽。」戈德里克一付要開始講故事的樣子。

「好吧，反正今天我也沒有其他的計劃。」蓋爾把自己陷進了柔軟舒適的沙發里，等著戈德里克給他講故事。

事實上，畫像里的戈德里克繼承了戈德里克所有的記憶和情感、理智與思考方式，所以很清楚的給蓋爾講述了這個世界是怎樣形成的。

「戈德里克……」蓋爾在聽了大概五分鐘的「世界形成之前什麼都沒有一片黑暗」的車軲轆話之後，輕輕的插嘴。

「什麼？」戈德里克示意蓋爾可以提問。

「我知道世界的形成。還記得上次在中樞大廳進階的事情嗎？我看到了，就在我失神的時候。」

「好吧，那我們跳過這一段。」難得有個溫順的後輩聽自己說故事，可蓋爾竟然已經知道了，這讓戈德里克有點遺憾。

於是戈德里克跳過了世界的起源、魔法的發展直接就開始回憶自己的美好人生了。蓋爾耐著性子聽戈德里克從自己作為一個誠實勇敢的中二少年成長為一個和夥伴並肩對抗教廷的壓、迫，建立霍格沃茨庇護那些還不懂得使用魔法的小巫師的傳奇經歷。

說實話，戈德里克的語言表達能力不錯，起承轉合之間高、潮迭起，倒是讓蓋爾聽得津津有味的。但是說到建校之後，戈德里克就直接把話題轉到了他本人因為和其他三位創始人突破壁壘離開這個星球的上了。

「在當時，戈德里克，我是說他本人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把任何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都會有同樣的效果，永恆。」

蓋爾此時的表情並不是特別好，這讓戈德里克在說完了之後就保持了沉默。

「蓋爾？」戈德里克在蓋爾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之後呼喚了一聲，讓蓋爾一個機靈的回過神來。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開始才好！」蓋爾揮揮手，「印度神話說世界是金蓮子里誕生的梵天創造的，中國神話說盤古是從蓮子里開天鋪地的，唯物的物理學說世界起源的宇宙大爆炸開始源於一個原子。」蓋爾掰著手指頭細數這些亂七八糟的創、世說。

「是的，這和剛才我告訴你的有什麼聯繫嗎？」戈德里克不知道蓋爾怎麼開始說這些老掉牙的故事了。

「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傻！我用那塊玉石正式開始科班的修行學習的時候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有燈下黑的一天！」蓋爾失笑，「大道三千，皆可成聖。你說的極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有一個廚子——好像是東邊的一個小國家的——切牛特別厲害，應該也去了另外的地方。」根據戈德里克的描述，蓋爾猜測他說的是庖丁解牛。

「那麼為什麼尼可勒梅只得到了類似永恆的生命而不是和創始人們一樣離開這裡呢？」

「因為他走了捷徑。」戈德里克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的生命是偷取他人的時間的獎賞。當然，他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

「吸取和轉化？是黑死病嗎？還是後來慘淡收場的十字軍東征？」蓋爾大概能猜出來戈德里克的意思。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光憑一塊石頭怎麼能長生不老呢？

「我猜測，既然他盜取了他人的時間，那麼就要付出一些其他的東西才能使用這些時間了。五感或者是情緒。」

「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感受不到喜悅或者悲傷，沒有正義感也沒有同情心，嘗不到美味的食物，聞不到盛開的花香，甚至是無法感受到風雨霜雪，這難道和死亡有區別嗎？

「他還或者不是嗎？」戈德里克事不關己的聳肩，一點也不覺得尼可勒梅的求仁得仁有什麼好被憐憫的。「從世界的起源開始，就有無數的人在追尋永恆的生命和力量，他們用的方式各種各樣，最後也都得到了和他們的付出相等的。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看到世界的起源了。」也沒想到西弗勒斯因為你的原因而把自己的天賦發揮到了極致。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西弗勒斯繼續研究魔葯，或者是任何的藥物研究，最大程度的發揮自己的天賦，就能夠最後和我一樣？」

「魔力雄厚的人壽命更長久，我以為這個魔法界眾所周知的事情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戈德里克明確指出了這一點。

「這都是廢話吧！」蓋爾不滿的抱著手臂，覺得自己的時間被浪費了。

「並非如此，人們總是看不見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戈德里克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希望蓋爾別再繼續糾結了，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但是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我的書房裡，你可以找找看，應該有兩個人一起相互促進的方法，這是和那塊石頭……好吧，玉石——一起得到的。我和薩爾試了一些，但是大概體系不太一樣，並不很管用。不過你可以試試。」

相互促進？好吧，蓋爾知道那是什麼了。覺得有點熱的蓋爾欲蓋彌彰的揮了揮手，特別不在意的表示自己會去找找的。

「所以只要我繼續就可以了？那需要繼續到什麼程度？」稍晚一點的時候，蓋爾把戈德里克說了幾個小時的話濃縮成一句告訴給了西弗勒斯后，西弗勒斯不知道該怎樣確定自己已經達成目標了或者即將達成目標。

「誰知道呢？也許是一二十年！也許一兩百年！都有可能。」蓋爾最近正在想，能不能把西弗勒斯的生命和自己聯繫在一起——就像是查爾斯和多瑞亞一樣，魔力、壽命、傷害全都共享。

所以，在如此嚴苛的前提下，蓋爾覺得伴侶契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和西弗勒斯會真正意義上的永遠在一起。

「蓋爾，我們還沒有成年。」西弗勒斯嚴肅的指出其中的問題所在。這是硬體的限制。

「好吧，等我們滿17歲了就去魔法部！」蓋爾對於自己會和西弗勒斯得到靈魂伴侶的契約很有自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西弗勒斯，也不會有人比他得到西弗勒斯更多的愛了！

西弗勒斯也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比起蓋爾更迫切的希望如此。他理直氣壯的想，就像蓋爾說的，童年陰影是很難痊癒的，他大概一輩子就都會這樣患得患失和佔有慾爆棚了！

西里斯在開學之前和自己那位同樣變成了家族樹上一個炭火燒出來的黑洞的叔叔愉快的度過了一個星期，在開學之前才回到了波特莊園。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貓頭鷹給萊姆斯一起去對角巷買下學期的書籍。

在鄧布利多校長和格林德沃的運籌帷幄下，魔法界前不久的恐慌似乎都是鏡花水月一樣，安定與和平是最近的主基調。

這一點，從對角巷的繁榮就能看出來。作為英國倫敦的唯一一個巫師購物街，那些緊鎖的商店重新開業，傲羅們不會隨便抓人、食死徒也銷聲匿跡。尤其是在開學之前的一周時間，對角巷人滿為患。

「我以為你知道這種情況。」萊姆斯看著西里斯苦著一張臉，從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擠出來進到冷飲店的時候說。

「我……」西里斯正要說什麼，就住了嘴——莉莉、蓋爾、西弗勒斯、詹姆斯，都在這裡。剛才他們只是去拿自己的冷飲了。

「嗨，西里斯！在你叔叔家玩的開心嗎？」莉莉揮揮手，笑得賊賊的。這讓西里斯恨得牙痒痒的。

莉莉覺得看著西里斯和萊姆斯雙向暗戀真是太有意思了！可西里斯這樣一個傢伙，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