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撒旦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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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歐小玉與何天灞討論不休之際，學生們陸陸續續都結束了武技和法術感悟，一個個清醒過來，隨後張定便是帶領眾人回到了教室。
張定說：「同學們剛才已經學習了武技和法術，而明天我也會帶你們去學院的戰鬥場地，在那裡你們可以多加練習，體會你們的戰鬥技能。」
「你們現在所掌握的技能和你的天賦決定了你的定位，修鍊者大致分為這幾種類型，強攻系，防禦系，法術系，敏攻系，輔助系。比如說，你的力量屬性很出眾，武技殺傷力很高，那麼你的定位趨向於強攻系。但如果你的精神屬性很強，法術的威力巨大，那麼你的定位更趨向法術系。」
「而我剛才也提到了我們的身體屬性，那就是力量，速度，精神與體力。這些屬性是由你的天賦決定的，力量會讓你的武技更具有攻擊力，速度會讓你的身形更加靈活自如，精神會讓你的法術更加強悍以及抵抗法術的能力更強，而體力會讓你的防禦型技能更加穩固和身體強度提高，而這些屬性會隨著你的修為突破而增加。」
「今天是入學的第一天，關於修鍊一途的基礎都傳授給你們了，明天開始便是正式的知識課程學習了。上午進行理論知識課和實戰課，下午趁著陽光強烈抓緊修鍊。現在同學們開始修鍊吧，太陽落山了便下課。」
……
在入定狀態中，一下午的修鍊不知不覺便是結束了，而何天灞也能感覺到他的修為在不斷增長。
晚飯過後，何天灞和歐小玉便是回到宿舍，歐小玉拿出一塊熒光石將整個房間點亮得如同白晝一般，而其他寢室就只能悲劇地點燈照明了。
而現在天也黑了，溫暖的陽光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伴隨著星星點點的如墨蒼穹，何天灞想修鍊都不行了。
何天灞現在體內光能充裕，於是他站在陽台之上，一遍又一遍地熟練著今天剛學的「貫骨擊」，儘管是對著空氣釋放，但打出的陣陣拳風以及蓄力之後的爆炸性威力不禁讓他熱血沸騰。
同時，何天灞發現這個世界的武技和法術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能連續釋放，每個武技和法術都會有一定的冷卻時間，而這段時間內，經脈彷彿被堵塞了一般，不能再使用剛才用過的那個武技或法術了。
不同技能的冷卻時間有長有短，而這些武技和法術如何合理地釋放，在冷卻時間內又如何持續戰鬥，則需要自己在不斷運用中掌握。
而何天灞的情況也有點特殊，契合他的武技和法術極其之少，這讓他也很是苦惱，因為這要求他必須非常合理地運用武技和法術。
沒過多久，何天灞的體內儲存的光能便是耗盡了。旋即，何天灞疲憊地靠著窗檯，心中想著今後的打算。
而就在此時，清冷而冰涼的月光撲面而來，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何天灞已經酸疼的胳膊都舒適了許多。
望著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遠在天邊的半彎彷彿要勾起人心中最深沉的思念。
而何天灞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窗外的那一輪明月，似是在無形中牽引著他，彷彿那是他的家一般。
何天灞猛然運轉起體內的光能，他驚訝地發現此時丹田內竟然有光能？
可他剛才明明把光能耗盡了啊！
再次感受到這冰涼的月光，何天灞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體內的光能的確是在逐漸恢復！而且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陽光下戰鬥一般，光能不用主動煉化也能漸漸恢復。
何天灞的眼皮忍不住地跳動，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歐小玉和張定教會他的知識。
「修鍊者，只能煉化陽光，而月光下是他們相對脆弱的時刻，因為沒有達到葉綠階別的修鍊者，在月光下不能恢復一絲光能！」
一種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何天灞甚至有些不安。
他的體內，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
而歐小玉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什麼，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放下手中的書本，抬頭向何天灞望去。
突然，歐小玉的瞳孔一陣皺縮，她發現了何天灞身上的端倪！
「天灞，嗯，你進來，我有事和你說。」歐小玉朝陽台上的何天灞揮了揮手，面帶微笑地對何天灞說道。
她的微笑依舊是那麼美，就連黑洞都因她而發亮。
只是此時此刻，何天灞竟從她這略顯詭異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份苦澀，這讓他不自覺地走進了房內。
而下一刻，何天灞又分明感受到了少女死神般陰冷的殺氣，而這笑容也在一瞬間變成了死神的奪命莞爾。
電光石火之間，陽台的落地窗瞬間被關上，與此同時，窗帘也被拉上，房內的熒光石同樣消失無蹤。
房間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唯有兩個人的心跳聲。
但是第三個「人」毫無徵兆地出現了！
「咚！」何天灞只感覺骨頭如同散架了一般，被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手無情地按在牆上。
慌忙之下，何天灞顧不得那麼多，急忙抬手雙手欲掰開那掐住他脖子的大手，可他將光能匯聚於雙手之上，卻還是不能移動這銅澆鐵鑄的大手半分！
何天灞不久便是放棄了抵抗，但這將他扼住的大手卻並沒有將他活活掐死，只是將他牢牢按在牆上，沒有下一步動作。
房間里鴉雀無聲，直到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少女開口自言自語。
「殺了他？」
女孩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空靈，其中飽含著掙扎與猶豫，卻又暗含復仇之意。
「可他失憶了啊。」
緊接著，女孩腦中回蕩起男孩緊咬牙關不肯妥協的模樣，那種骨子裡的倔強，極其具有吸引力。
「但…他有空間之力，又能煉化月光…他分明是靈宗的人啊…」
一想到這裡，女孩的口吻中又重新燃燒起仇恨的火焰，不堪回首的
往事隨著突如其來地從內心中竄出，不斷衝擊著歐小玉的淚點。
……
一年前。
巴拉克帝國與暗靈帝國莫名其妙地再次開戰，而這次開戰的陣勢卻是近十年來最為龐大的。
雙方木青階別的修鍊者盡出。
包括歐小玉的母親，歐若紫。
年少無知的歐小玉對此毫不擔心，她知道她的媽媽很強，每一次戰事平息之後，她的媽媽總能平安地從戰場中回來，無一例外。
除了，這一次。
這一次，她的媽媽連屍體都回不來了。
這一次，歐小玉見到了她很少見面的父親，父親的臉龐還是英俊帥氣，只是少了一些意氣風發，似乎母親的死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悲傷。
這一次，歐小玉幼小的心靈中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這面前的男人，就是媽媽口口聲聲說能夠保護媽媽的爸爸嗎？
那為什麼這一次媽媽再也回不來了！
與此同時，流言蜚語，不斷助長著歐小玉心中仇恨的種子。
「嘿，我可聽說，歐家那歐若紫被暗靈帝國的帝王給姦汙了。」
「歐若紫的艷名可是遍布全帝國啊，那暗靈帝王還真是好生爽快，若我能消受一日…」
「你想得倒是很美，那得靈宗的人親自出馬才能制服歐若紫…」
一字一句，如同一根根鋼釘，扎入了誰的耳中？
暗靈帝王，靈宗。
是誰，一筆一畫地將這六個字刻在心底？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把這六個字從心裡抹去。
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
「殺光靈宗，就從現在開始吧，讓他們全部給媽媽陪葬。」歐小玉嬌小的身形隱藏在漆黑的暗處，聲音飄然而出。
這聲音之中似是淡然，但其中卻極力掩蓋著那一縷莫名的情愫。
「跟我說說靈宗吧，我想了解一下，也讓我死得明白。」忽然，何天灞突兀地開口道。
歐小玉聞言，似是找到了什麼理由不殺這個無辜的少年一般，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靈宗的空間之力，完克歐家的神機天賦。」歐小玉深呼吸，緩緩道來，「神機天賦者本體脆弱，根本無法抵禦空間之力。」
「那你還立下殺光靈宗的目標。」何天灞冷哼一聲道。
歐小玉不說話了，而代之的是細若蚊蠅的抽泣之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地房間內幽幽傳來。
「就算是重蹈覆轍，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替媽媽報仇！」
言罷，黑暗中的女孩似是搖了搖頭，旋即又嘆息了一聲，夾雜著令人心酸的苦笑。
這一番本是慷慨悲涼的陳詞，在歐小玉的口中，卻仿若那飛蛾撲火前的遺言。
這是不是就叫做無能為力？
那一聲嘆息，似是將何天灞的熱血徹底沸騰。
他能夠深切體會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面對這黑暗中的女孩，面對這僅僅認識了一天的女孩，何天灞此時想到的是她的善良美麗，她的巧笑嫣然。
可是此時，她是多麼的無助。
她的對面，是不是整個世界？
就像漆黑中被染成墨色的雙眸，只能迷茫地追尋，追尋那一道光，那一縷火。
最終，飛蛾撲火？
不！
就在這一瞬，何天灞終於明白了他活在這新世界的意義。
只要能讓她不再哭泣，
只要能讓她不再嘆息。
流干最後一滴血我也願意！
……
「空間之力真的那麼強大么？」
「……嗯……」
「那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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