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碎虛空
第二章破碎虛空
凌雪雁的肚子已經微微顯懷。正在喊著兩個人。
莫聲谷與殷梨亭兩人飛來的奔跑過去,一邊跑一邊說道:「師嫂,我們這就過去了。」說話之間就沒有蹤影了。
紫霄宮裡已經有五個人坐定,正是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俞岱岩,張翠山五人。殷梨亭與莫聲谷連忙打個招呼坐定,只聽宋遠橋說道:「翠山,師傅,今天能出關嗎?」
張翠山立即說道:「師傅,前幾日對我說的,已經大功搞成了。應該耽擱不了才是。」
張松溪也道:「大師兄,要不要去看看。」
宋遠橋淡定的說道:「不用,既然師傅不出關,定然是手頭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咱們還不要打擾的好,將飯菜送去後山就行了。」
「哈哈哈。」一陣笑聲從山後傳來,聲音轉瞬就來到了紫霄宮裡面。來人的身法快極,讓人目不暇接,就好像他本來就站在這裡。而不是從後山趕來。
來人正是張三丰。
張三丰一身紫色道袍,白須飄飄,仙風道骨。坐在主位上。張三丰剛剛坐下,他七個弟子,都已經站起來了,躬身道:「見過師尊。」
張三丰渾不在意,一揮衣袖道:「坐吧,都是咱們師徒,客氣什麼。」
七人隨即坐下,張翠山問道:「師傅,不知道你閉關,有什麼收穫啊?」
張三丰一摸鬍子,笑道:「師傅這一次有大收穫。」
七個弟子都沉聲不語,聽張三丰說道:「江湖上人稱,北尊少林,南崇武當。咱們武當,說起來名聲挺大的,但是都是虛名。武功上的高下暫且不提,光從底蘊上就欠缺太多了。老道我在的時候,絕不懼他少林,但是老道我去了之後,恐不是少林對手。十幾年前與百損道人一戰,讓老道我吃了不小的虧。百損道人的玄冥神掌,至陰至寒。但絕非邪門武功,是正宗的道家武功一脈。老道我當時就想,我能不能從這玄冥神掌上反推出一門絕學出來。這十幾年來。老道我結合覺遠大師傳我的九陽功。與道門鍊氣之法。終於創出一門絕學。我稱之為《純陽無極功》,有這一門武功,武當即便不能與少林並列,也差不了多少。」
張三丰這一段話,絕非無的放矢。雖然張三丰晚年有創出了太極拳。但是太極神功,在內功上還是以《純陽無極功》為底。這門功夫比起先天功,九陽神功也不差多少。
七個弟子紛紛稱頌。張三丰從懷裡逃出一個臟乎乎的書卷,隨手丟給了宋遠橋,說道:「遠橋。你是大師兄,你先收起來。蓮舟,岱岩,的武功根底已經打好了,可修行。但是其他的弟子,還欠火候。」
宋遠橋說道:「是,謹遵師命。」
張三丰既然入席,自然就要開席。雖然張三丰一向在禮節上有所疏漏,不太再意,但是他幾個弟子,卻非如此。特別是宋遠橋,為人方正。雖然不能說多迂腐,但是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酒足飯飽,命人撤了一殘席。張三丰問眾位弟子道:「這十幾年,我一心撲在武功上,並沒有關注過你們,是我做師傅的懺愧啊。」
宋遠橋說道:「師傅,哪裡的話。要不是師傅收留,我等哪裡有今天。」
張三丰也沒有多說,正如張三丰所說,師徒之間,不用太多客氣,張三丰問道:「在明年有什麼想法都說說。遠橋你先說。」
宋遠橋沉吟了一會說道:「師傅,現在咱們武當派在江湖上聲威甚隆,但是人丁過於單薄了,只有咱們幾人,難免有些人手不足。我在想招收一批外門弟子,擴充武當聲勢。只是傳武當外門弟子什麼武功,還有思量一翻。」
張三丰道:「想法不錯。不過少林在江湖上聲威赫赫,是因為少林人多勢重,還是少林武功高強?」
宋遠橋哪裡不明白張三丰這句話的意思,說道:「是少林武功高強,為天下一絕。」
張三丰繼續說道:「雖然少林武功高強,但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在老道我看來,百損道人的武功,就不次於少林的諸多高手。而百損道人聲名狼藉,而少林卻聲威日隆。何也?就是少林能秉行正道。」
「遠橋,你要光大武當,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也知道人多勢重,不如武功高強,武功高強,不如以德服人。你招收弟子,我不攔著,但是我希望每一個武當弟子,不求武功多高,但都是正人君子。武當弟子,寧缺毋濫。」
宋遠橋說道:「弟子謹遵師命。」
說完宋遠橋,張三丰有問道俞蓮舟道:「蓮舟,你來說。」
俞蓮舟說道:「師傅說得是,我武當武功底蘊,比起少林相差太多了,在掌法,劍法,輕功,刀法,內功。上面我武當有一定建樹,可以說都是武林一絕。但是在其他兵器,暗器,擒拿方面都是空白。兵刃以刀劍為尊,其他的順其自然即可。暗器有失光明正大。不要也罷。但是擒拿方面卻是不是如此,我有意創出一門爪法,來補本門武功。」
張三丰笑道:「你有這個心意,我十分欣慰。不過創建武功欲速則不達。要耐著性子。而且我對你創作武功的過程更看重。你要有自己的體悟。蓮舟你的武功已經到了瓶頸了。接下來如何,為師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體悟了。」
俞蓮舟說道:「是,師傅。我會仔細體悟。」
張三丰又問道:「岱岩,你說說吧。」
俞岱岩說道:「弟子武功以到了瓶頸,弟子願行走江湖,大漲我武當名聲。」
張三丰嘆了一口氣說道:「苦了你了。」
莫聲谷心中有些不明白,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因果,只好悶在心裡。
張三丰看著張松溪說道:「松溪,你是幾個弟子裡面最足智多謀的。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張松溪說道:「弟子也有一個想法,正要向師傅稟告。」
張三丰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事啊?」
張松溪說道:「我行走江湖,各地都有少道觀,想掛在武當門下。我思量這一間事情對武當大有好處,我覺得應該答應下來。但聽剛剛師傅對大師兄說的話,心中有些猶豫不決。」
張三丰說道:「先說說,你的想法。」
張松溪說道:「少林弟子遍布天下,各地都有落腳之處。而武當未免有些勢單力薄。而且自南北全真衰落以後,我道門一脈在武林上打不如佛門。各地道觀早就想有一個靠山來對抗佛門。與我武當正好一拍即合。可是將這些道觀都收歸武當門下的話。這些道觀裡面固然有清修之士,但是也不會沒有敗類。恐怕會累及武當名聲。所以我有些猶豫不決。思量不定。」
張三丰笑的說道:「同是道門一脈,同氣連枝,談什麼投靠武當。實在是太過了。」
莫聲谷聽了這一句話,心中不斷的狂閃,姜還是老的辣。
張松溪的想法不過為武當廣謀羽翼。而張三丰的一句話,就是想將武當推到道門領袖的位置上。這就大為不同。
如張松溪所言,本質上還是武當派在各地吞併道觀,搶地盤。而如張三丰所言,就無私的幫助各地的道觀。這些道觀都是一脈傳承。收入武當門下,還擔心有二心,但如張三丰所言同氣連枝。武當實力最強自然就是盟主地位,武當庇護各個道觀,各個道觀擁護武當派,這種情況要比單純的吞併要厲害的多。
莫聲谷能想到,張松溪也能想到。只見張松溪的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神色。
張三丰知道張松溪明白了自己要說的意思。說道:「這一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張松溪說道:「是,弟子定然不負師命。」
張翠山說道:「師傅該我說了。」
張三丰莞爾一笑道:「你說。」
張翠山說道:「我要學好武功,好下山去行俠仗義。」
張三丰不由笑起來,其他年長的幾位也笑了起來,張三丰說道:「離你學藝有成,至少有個三五年。慢慢等吧。梨亭,你有嗎?」
殷梨亭皺著眉頭好半天說道:「我不知道說什麼嗎?明年我就是跟著大師兄學武,最好學劍法,沒有了。」
殷梨亭對劍法確實痴迷,一提到劍法兩個字,眼睛都亮了。
張三丰說道:「過了年你來後山,我看看你的劍法。」
殷梨亭大喜過望,說道:「多謝師傅。」
殷梨亭與莫聲谷雖然是張三丰的弟子其實都由宋遠橋代為教授的。張翠山就是張三丰的關門弟子。今日能得到張三丰的一句許諾,指點劍法對殷梨亭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好處了。怎能不如殷梨亭喜不自勝。
最後輪到了莫聲谷,幾個人都看著莫聲谷。
莫聲谷心中不由的有些緊張,接下來這一番話,是莫聲谷在心中盤算許久。是莫聲谷在這個時間下的第一手棋。接下來就是莫聲谷的表演時間。
莫聲谷說道:「弟子希望來年能夠學武,此生能達到武功的最高境界,破碎虛空。」
張三丰不由念到:「破碎虛空?什麼是破碎虛空?」
莫聲谷說道:「破碎虛空是家中一段秘傳裡面的。這不得不說我家中醫術的來歷。我家祖上拜在北宋名醫閻王敵薛慕華門下學醫,是逍遙派弟子-------」
接著莫聲谷講天龍八部的故事用逍遙派秘傳的角度一一道來。其中對武功著重描寫。
將這些說完,已經是月上中天了。莫聲谷說道:「由於時代久遠,很多東西都遺失了,我家也只傳承下來一部分醫術。而破碎虛空就裡面一段橫批。是逍遙派創派祖師留下的。對於武道最高境界的描述。」
「破碎虛空,就是超脫空間束縛,打破世界極限,從而到達更高層次的世界。」
莫聲谷說完,紫霄宮裡面一陣安靜。
張三丰雙眼沒有聚焦的看著房頂,指頭一下下的打在桌椅的扶手上。在扶手上按出一個又一個痕迹。
破碎虛空這四個字對誰的震撼最大,毫無疑問是張三丰。武當其他人在武道上遠遠沒有走到盡頭,雖然震撼,但是也沒有什麼。而張三丰已經是這個世界武道上的最高峰,他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這麼多年來張三丰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武功,被創出一門門武當絕學。其本意恐怕並非有意增加武當底蘊,而想溫故知新,從而突破現在的武學境界。一直沒有成功。張三丰已經有一點想放棄了。但是莫聲谷說出破碎虛空這四個字直接為張三丰打開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門。這一道大門一打開,無數紛亂的念頭在張三丰的大腦裡面飛舞。
張三丰的積累以足,只不過是欠缺一個契機,而莫聲谷給了張三丰這個契機。張三丰一時間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裡面,不可自拔。
一根蠟燭忽然爆出一朵燈花。張三丰猛然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看見了紫霄宮裡面的武當等人。
在張三丰陷入沉思之後,宋遠橋立即知道張三丰是處於頓悟之中,宋遠橋立即給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也都並不是沒有眼力的人,自然一動也不敢動,保持沉默,唯恐打擾了張三丰的思路。
張三丰被燈花驚醒,看到這一副情景,有些微微的感動,他也不多言直接說道:「我現在回後山閉關。爾等散去了。」
說完張三丰身影一閃就消失了蹤跡,一句話在張三丰的身後慢慢的飄落。「對了。等我閉關出來,讓梨亭與聲谷來後山吧。我親自教導。」
轉瞬十幾日過去了。
張三丰已經出關了。張三丰閉關這時間只不過將思路整理一下,用來消化破碎虛空帶來的震撼。
即使是這樣現在的張三丰看起來,與以前有很大不同。但是莫聲谷卻不知道不同在什麼地方。
莫聲谷與殷梨亭一起向張三丰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
那一日張三丰臨走的時候說要教導殷梨亭與莫聲谷,這一日終於提上了日程。
張三丰迎著朝陽說道:「你們兩人都向學些什麼?」
殷梨亭說道:「我想學劍。」殷梨亭痴迷於劍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都習以為常。
張三丰問莫聲穀道:「老七,你哪?」
自從莫聲谷在除夕夜裡驚人之語后,張三丰對莫聲谷就莫名多了幾分期待。期待莫聲谷今後後有什麼驚人之行。
莫聲谷說道:「內功。天下武學都是內力為基礎,內力修行好,其他自然事半功倍。反之,內力短板會限制其他方面的發揮,所以我選先學內力。」
張三丰不置可否,先對殷梨亭說道:「你先將你學到的劍法使一遍讓我看看。」
殷梨亭好不推辭,說道:「是。」話音未落,殷梨亭的寶劍已經脫鞘而出。一時間劍光霍霍,迎著這初升的朝霞,彷彿一團跳動的火焰。
一會過去,殷梨亭一套武當的入門劍術,已經使完了。殷梨亭說道:「請師傅指點。」
張三丰沒有多說話,只見一劍刺了過去。
這一劍就是武當入門劍術的一個架勢。殷梨亭自然知道,殷梨亭也出劍一格。
兩劍相交,只聽一聲輕響。殷梨亭的劍被張三丰挑飛了。
殷梨亭眉頭緊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能感覺到張三丰用出的力氣和自己使出的力氣,幾乎上一樣,甚至還要少一些。用出的招數,也是武當入門劍法裡面的,沒有什麼高深的地方。這一招殷梨亭即便是睡夢之中也能使出來。但是為什麼自己卻防不住啊?
殷梨亭將劍拾起來道,再來,隨即一劍刺出。張三丰用劍一格,殷梨亭的劍再次飛出。這一次與剛剛一樣,同樣的招式,同樣的人,只不過攻守兩方換了一下而已。
殷梨亭還是不明白,於是拾起劍,道:「再來。」
如此數次,殷梨亭終於停了下來。
不管是怎樣的劍法,只要殷梨亭與張三丰兩劍一格,立即被挑飛。張三丰問道:「你明白了嗎?」
殷梨亭說道:「弟子明白一點,師傅你的劍很穩。雖然師傅你用的力氣很小,但是你的劍就好像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根本不能撼動。」
張三丰道:「你之說了一點,是我如何。而沒有說你自己如何?」
殷梨亭說道:「我基礎太差了。」
殷梨亭現在已經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了。是同樣的力道傳到殷梨亭的劍上,殷梨亭就已經握不住劍了。
張三丰說道:「劍是手臂的延伸,一個劍客如果連劍都握不穩,他就不要再握劍了。」
殷梨亭低頭紅著臉道:「是。」
張三丰隨即道:「我再給你一套劍法。」說完張三丰使出一套劍法。這一套劍法,招數簡單古樸。大開大合,有一種霸氣。與現世的輕靈劍法不同。
張三丰使完說道:「這一套劍法是漢劍二十四式。這一套古劍術,與現在的劍法大相徑庭。但是用來打基礎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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