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屠龍刀

第八章 屠龍刀

第八章屠龍刀

在張翠山與其他人對峙的時候,殷梨亭已經提前上了馬車。

張翠山忽然聽道了殷梨亭的怒吼道:「三哥,三哥你怎麼了?」聲音悲憤之極。張翠山心中一驚,以為俞岱岩已經遭遇不幸。看玄冥二老沒有回來的意思,也進了馬車。

俞岱岩正躺在馬車中央,四肢扭曲,頭歪著。渾身大汗淋漓還沒有落下,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樣,只有胸前稍稍起伏,才證明俞岱岩還活著。張翠山雖然在醫術一道上說不上精通,但是自古醫武不分家,張翠山一看就看得出來俞岱岩的情況十分不妙,不僅僅的是四肢被人生生打斷,而且身後還被人用重手法打了一掌。傷勢本就不輕,看嘴唇發青,恐怕還有毒在身。

張翠山也顧不得其他十分立即對殷梨亭說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三師兄回山,我看聲谷也受了重傷,你趕快將他也帶回山。」

殷梨亭說道:「我這就去看看聲谷。」

張翠山一躍來到馬車前面,駕馭著馬車,馬不停蹄的向武當山而去。

殷梨亭趕快去找莫聲谷。莫聲谷一見殷梨亭過來,就強撐著問道:「三師兄怎麼樣了?」

殷梨亭兩眼發紅,一邊將莫聲谷扶起來一邊說道:「三師兄四肢盡斷,而且身負重傷,也中了毒,不知道誰下得毒手。」

莫聲谷一聽著話,反而鬆了一口氣。莫聲谷唯恐俞岱岩就此死去。但一聽俞岱岩還活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至於俞岱岩受的傷,莫聲谷表示這都不是事,自己的醫術可不是吃素的。雖然不敢說超越胡青牛,但是也覺得不差多少。

莫聲谷一直因為擔心著俞岱岩,強提著心勁,而這一口氣一松,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莫聲谷現在才十三四歲,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身體還沒有長開,被大力金剛掌一掌偷襲,身上的傷勢,著實不輕,再也挺不住了。

殷梨亭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莫聲谷的傷勢居然嚴重道如此地步,已經到了人事不省的地步,殷梨亭不敢有一點耽擱,立即將莫聲谷扶上馬,兩個共乘一騎,快馬向武當山而去。

玄冥二老走遠之後,忽然停下了腳步。互相對視一眼。

兩人默契十足,這一眼兩人都懂對方的意思。他們暗想道:「這次上當了。如果真的是武當山其他人來了,為什麼張翠山兩人怎麼不出手將自己纏住,看新來兩個人的武功水準,即便是自己既然圍殺他們兩人,也非得下大力氣不可,絕非一時半會能做到。分明是中了對方虛張聲勢之計。」

兩人雖然有心回去找張翠山與殷梨亭的晦氣,但是畏懼張三丰的威名,唯恐張三丰突然出現自己兩人萬萬不是對手。這次出來時為了屠龍刀不願為武當山節外生枝。

見兩人停下腳步,阿二問道:「大人,有什麼事嗎?」

鶴筆翁說道:「沒有,快走吧。」

終究是將事情放下了,玄冥二老不過是在心中記了張翠山一筆,準備有時間再算賬。這時候玄冥二老萬萬沒有想到這就是他們後悔終生的地方,武當山這三個人一個個都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大高手,而玄冥二老不止一次在他們手中吃虧。日後每每想起今天的事情,都懊悔不已。

莫聲谷只覺得自己在黑暗之中不斷的移動,有人不時的喂自己吃藥。不知道過了多久,莫聲谷才緩緩的掙開了眼睛。這個時候,已經在武當山之上了。

凌雪雁見莫聲谷醒了,說道:「你總算是醒了。」

莫聲谷立即說道:「三師兄怎麼樣了?」

凌雪雁說道:「現在好多,不管其他的如何,一條性命總算是保住了。」莫聲谷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凌雪雁將俞岱岩的事情一一道來。

俞岱岩被張翠山送到山上之後,張三丰的九十大壽,全部泡湯了。張三丰讓宋遠橋去將賓客送下山。張三丰直接接收俞岱岩的醫治。

張三丰幾乎一夜沒有睡覺。這才將俞岱岩穩定下來,這才算是將俞岱岩的小命的救下來了。但是是如今還是在沉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莫聲谷雖然很關心俞岱岩的傷勢,但是現在莫聲谷還是關心自己的傷勢。

莫聲谷閉上眼睛默默體察自己的身體,骨折的地方都已經處理好了,只要安心靜養即可,但是最主要的是內傷,有好幾條經脈都大力金剛掌力挫傷了,經脈已經不通。這都需要細細調理。如果這傷勢在別人的身上,自己只要金針在手,什麼容易醫治,但是在自己的身上,就不好辦了,畢竟做為醫生與患者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這一點偏差造成醫治出來的效果千差萬別。

這就是醫不自醫的道理。不過莫聲谷準備勤練內功自己溫養經脈,來打通經脈。

但是莫聲谷一提真氣,立即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不是經脈上的傷,而是氣海之中,自己的真氣不知道怎麼得,已經消散大半了。

莫聲谷百思不得其解,本不該如此啊。自己雖然是在後心上中了一掌,但這傷勢為什麼會讓自己辛辛苦苦積累的真氣消散大半啊?這是何道理?

這應該是內功心法的問題,畢竟莫聲谷修鍊的內功是從來沒有人修鍊過的。有些問題也是正常,不過莫聲谷也沒有說出來,畢竟俞岱岩的傷勢,才是武當山的頭等大事。自己不好讓師傅再擔心。

莫聲谷又問道:「三師兄,到底是為誰所傷?有線索嗎?」

凌雪雁說道:「沒有線索,只是從你師兄的傷勢看的出來,他受了兩次傷,一次是中了毒,又被人用外家重手法從後面打中。」說到這裡凌雪雁頓頓,饒有趣味的看著莫聲谷。

莫聲谷有些尷尬,沒有想道自己同俞岱岩的受傷幾乎一樣。凌雪雁繼續說道:「再後來就是你知道了,被人用重手法打斷四肢。」一提到這個事情凌雪雁也是一陣大怒,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用得著這麼摧殘嗎?」

莫聲谷過有些疑問,他記得俞岱岩知識受了毒傷,並沒有受後背一掌,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莫聲谷問道:「那麼師傅沒有使人去下山去查嗎?」

凌雪雁說道:「沒有,翠山本欲下山,但是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你三師兄受的傷,前後相差十幾日。你三師兄斷無可能一個人來到武當山下,而武當山下的那一伙人又是從何處尋到你師兄的。而且也不明在山下那一伙人的武功路數。你四師兄提議如今的情況一動不如一靜。師傅有一個大關礙他一時間推敲不出來。要你們兩個人醒過來,問明情況之後,在做計較。」

莫聲谷說道:「我現在已經醒了,帶我去看看三師兄吧。」

凌雪雁說道:「你的傷勢還沒有好,怎麼能妄動了。再等幾日吧。」

莫聲谷聽她話,這幾日好好休息,忽一日殷梨亭來說道:「三師兄已經醒了。」莫聲谷坐上輪椅,被殷梨亭推著去了俞岱岩處。

這幾日師兄弟幾個一個也沒有閑著。

來人敢在武當山下傷人,可見來著不善,說不得就是沖武當山來的。宋遠橋俞蓮舟幾日謹守門戶,日日警惕,防止對方偷襲。而張松溪下山聯繫各方道觀,調查關於俞岱岩的消息,看看能找到線索不能。而張翠山與殷梨亭在張三丰身邊。張三丰就俞岱岩住處住下,整日照料,唯恐俞岱岩的傷勢有什麼反覆。

莫聲谷和殷梨亭一起來到的時候,武當七俠已經都到了。

張三丰坐在床前,俞岱岩斜倚在床頭。其他幾人圍在床前。莫聲谷上一次見俞岱岩的時候還是俞岱岩離開武當山的時候,那時候的俞岱岩,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而現在的俞岱岩的樣子,兩眼深陷,形容枯槁,簡直不成人型,莫聲穀道:「三師兄。」話一出口不知道怎麼的就落下淚來。

俞岱岩笑道:「哭什麼嗎?我不是還沒有死嗎?」

莫聲谷說道:「我要是能早些-----」莫聲谷的意思是一開始就告訴俞岱岩他將要遭遇的事情,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俞岱岩以為說得,莫聲谷沒有能即使救下自己,說道:「我聽到你來的時候,我還擔心你也落到他們手裡,你已經儘力。」

張三丰說道:「師兄弟都在這裡,說說你的傷勢到底是怎麼回事?」

俞岱岩說道:「是。弟子奉師命來到江南,事情辦完之後。就遇到了海沙幫與天鷹教正在奪屠龍刀。我對屠龍刀不敢興趣,只是海沙幫出手太毒辣,弟子看不過去,伸手救了一個人。機緣巧合下屠龍刀落在弟子手裡。弟子想,這屠龍刀流落江湖,使江湖上人自相殘殺,人人自危,實在是大大不該。弟子想將屠龍刀帶回武當山,讓師傅保管使江湖上平息一場風波。」

說著轉過頭對莫聲谷說道:「師弟,辜負你的好意了。」

張三丰說道:「聲谷說過什麼嗎?」

俞岱岩說道:「七師弟說過,這屠龍刀不過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玩意。」

張三丰問莫聲谷說道:「你為什麼說屠龍刀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玩意?」

莫聲谷說道:「說屠龍刀是神兵利器,這個我承認,但是如果一柄神兵利器就能號令江湖了。那我輩勤練武功幹什麼。這個道理分明淺顯之極,但是偏偏有人為這屠龍刀自相殘殺。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張三丰說道:「還是聲谷通透。」

俞蓮舟問道:「師傅,『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在江湖上傳了幾百年了,難道真的是無稽之談嗎?」

張三丰說道:「沒有傳幾百年,我年輕的時候,就沒有。也就是近幾十年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無稽之談,這重要嗎?武學修行要看自己的,外物不足憑依。即便是真的由如何?」

武當七人凜然聽命,是了,自己等人又不要稱霸江湖。真的假的與自己何干。

張松溪說道:「三師兄,你這傷勢就是因為屠龍刀吧。」

俞岱岩說道:「正是如此,我得了屠龍刀,要回山,路過一河。天鷹教假扮艄公偷襲。我一時不察,中了毒針。我服下了七師弟的解毒丹,將毒性壓制下來。與天鷹教人要解藥。他們要我用屠龍刀來換。我不願意為一柄刀賭命,就交給他們,誰知他們言而無信。給刀之後,不給解藥。我一是大怒,大大出手。七師弟的解毒丹十分靈驗。我擊敗對手,就要拿到解藥的時候,有兩個人從水裡穿出,一前一後夾擊。我被人從後面打了一掌。落入敵手。」

殷梨亭說道:「天鷹教是什麼幫派。我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張松溪說道:「我在江南的時候,有所耳聞,天鷹教是明教的分支,為首的白眉鷹王。」

張翠山恨恨的說道:「天鷹教,我記得了。」

俞岱岩繼續說道:「我昏迷的時候,模模糊糊的聽天鷹教的人說道,要人保鏢,讓十日之內送到武當山。給了兩千兩黃金的鏢銀。如果有一絲差錯,就殺了龍門鏢局的上下。龍門鏢局也沒有懈怠,一路快馬將我送到了武當山腳下。不知道怎麼回事龍門鏢局將我交給了山下六個人。」

說到這裡俞岱岩的腦門上青筋不斷的跳動,想來時憤怒之極。

宋遠橋說道:「那幾人將你的四肢打斷就是問了逼問屠龍刀嗎?」

俞岱岩長出一口氣,說道:「是。」

俞蓮舟說道:「這麼說龍門鏢局的人危險了?聽天鷹教的手段,絕對不是空言恐嚇。」

莫聲谷冷冷的說道:「管他去死。江湖上講的是一個信字,他既然應下來,就該自己擔當後果。再者江南離武當千里之遙,如果有事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說什麼都遲了。」

張三丰忽然問道:「聲谷,你與他們交手過,你覺得他們是用的什麼武功。」

莫聲谷說道:「我一共與三人交手,前其中有兩人用的是少林武功,另一個事用劍的,他的劍法自成一路,我認不出來。」

張三丰說道:「果然。我本來只是懷疑,但現在已經確定無疑了。岱岩的四肢是被大力金剛指捏碎的。」

「大力金剛指。」除了莫聲谷外,其他幾人齊齊驚呼出聲。

本來對於俞岱岩受傷這一件事情,幾人已經做好準備,只準備問明兇手是誰,師兄弟幾人一起,為俞岱岩討個公道。但是事情一牽扯到少林,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讓人不得不想這後面是不是有什麼?俞岱岩受傷,還是一個人的事情,最多是武當顏面受損,但是一牽扯到少林就是門戶大事,絲毫懈怠不得。

宋遠橋說道:「師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整個武當的門戶大事了。」

張三丰說道:「遠橋,你說該怎麼吧。」

宋遠橋說道:「我想讓二師弟與六師弟去少林問責。查明到底是何人所為?」俞蓮舟立即明白也有向少林示威的意思。俞蓮舟的武功最為精純,與宋遠橋相比不過伯仲之間。讓他去少林,讓少林知道,武當不容輕辱。

宋遠橋又道:「讓五師弟去一趟江南,查查天鷹教。不過不許輕舉妄動,先查明天鷹教的底細,回來之後再做計較。」

宋遠橋有道:「四師弟聯絡各地看看少林有什麼大動作沒有嗎?」諸般事情都安置停當,讓幾人休息一夜,第二天就上路。幾人都去準備了。這裡只剩下張三丰,莫聲谷,俞岱岩了。

莫聲谷說道:「讓我看看三師兄的傷勢。」

幾人在的時候,都沒有提俞岱岩的傷勢,因為張三丰已經斷定俞岱岩的四肢已經不能癒合了,幾人自然不願意挑起俞岱岩的傷疤。這時候莫聲谷一說,張三丰眼睛一亮,說道:「我怎麼忘了你這位莫神醫了。」

俞岱岩也是一喜,眼睛就要發出光來。手指微微的顫動。俞岱岩知道自己的四肢盡廢,心中是如何的悲痛欲絕,但是不願顯露人前,不願意讓武當山諸人為他擔心。這時候聽到一線希望。怎麼不激動。

莫聲谷上前,一一查看俞岱岩的傷勢。俞岱岩的傷勢在現代也不是不愈之症。不過現在的很多手法都無法在古代重現。其他的癥狀不好說,自從莫聲谷成為武當弟子,一直都在推敲著如何重續四肢的辦法,畢竟莫聲谷師兄弟裡面就有兩個人被摧殘過。

莫聲谷細細看過,終於鬆了一口氣,俞岱岩的情況還沒有嚴重到不能醫治的地步。說道:「還好,能治好。不過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時間三師兄都要慢慢調養,不能活動。」

俞岱岩大笑道:「只要能治好,不管怎麼樣我都能受得住。不用為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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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莫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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