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棄

咫尺天涯第九節棲息

管老闆不似那種表面熱情的人，真心讓我們住幾天。還好錢朵朵深知我們的行程安排，謝絕了他的盛情。

錢朵朵原來並非不著調的類型，今晚本以為她肯定盡興大醉，卻滴酒不沾，不知道她是出於形象的矜持還是對生命的尊重！

在回住處的路上，我選擇了沉默，怕勾起我捏她臉的記憶。

「喂，離開這麼久，一句話不說，是不是對晚餐很不滿意？」她開飆了，「不是不是，只是有的話難以啟齒。」我細細道出。「你不沾鍋的臉，還能粘住羞恥？」她拽得令人手癢。「那我直說，你可別想歪了。今晚去酒店過夜？」「還以為你說什麼呢！你在這有樓房嗎？」「所以我才問你嘛！」我目光望著窗外他鄉的夜景，感覺就是沒感覺。「歪主意你就少動！」「我對你能有啥歪想法！」我悄悄地頂了句。「那就最好！」車速明顯進步。

「麻煩給我們開個房間，兩張床！」她對著大廳經理交待。她講這話像沒事一樣，我臉熱熱的。餘光看到那些交頭接耳的侍應看著我偷笑，『一定是以為我們不合，才會罰我自己睡是吧！』

「錢小姐，有必要嗎？我們雖然並非同類，但你也得顧及一下凡夫俗子的目光吧，剛剛那群半人半獸都捂著嘴笑。」「喂，你也得考慮下本小姐的處境吧，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遇上流︶氓，出了什麼意外，你良心何安？」「要是遇到色︶狼，我會讓觀音娘娘保佑他苟延殘喘！」無上的蔑視。「我還不懂你想什麼，想要特殊服務是不是？我作為上級，有必要規範下級的作風！」「那我先至聲明，我有裸、睡的習慣。你要是不方便就自己重開一間。」「哎呀，你太懂享受生活了，我也是！」我怎麼發現這女的不像女的！「算你狠。」

「我忘了拿衣服，幫我從袋子里搜兩件來！」浴室里傳來她的吶喊。「男女有別不知道嗎？」「你知道就行了，正經的拿，小心的給，眼睛要無縫！」

打開她的隨身包，竟然沒有看到化妝品，只有簡單的護膚品，原來她一直「真面目」示人，相當勇敢呀！果然她的樣貌給自己加足了勁。

第一次拿起女性的內衣給對方，心裡還是忐忑，「門眯個縫就好，人站門后，手伸出來！」我指引著她。「老手呦！」「別廢話，趕緊的！」

她用白色毛巾擦拭著過肩的長發，直接上演內衣達人秀！「我靠！小姐，我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你注意點好不好！」我氣的血壓飆升！「你突然發火，是虛火過盛嗎？」她斜著四十五度的目光，加上玲瓏的身材，絕對是女間諜的絕佳人選。

我手摸著鼻孔，「血？」「不要忘了，是你只拿內衣給我，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對我有不軌企圖和非法暗示！」「得了吧你！」我趕緊進浴室，要讓她看我流鼻血，還不把我笑到公元前！

嗯？我的衣服也沒帶進來？天啊！！！

咫尺天涯第十節白露

「你太過分了！竟然想竊玉偷香。」我悲憤了。「你瞎叫和啥呀，你讓我三點式的出來還沒和你計較！」望過去，她浴袍加身，令我火眼金金，垂涎欲滴。「喂喂喂，看夠了沒有！別再用你的狗眼強、奸我，姐和你不是同類。」我回過神來，她臉竟然一絲嫣紅，實在獨特。

「咳咳！老衲準備進入深度睡眠，正常情況下，不會有多餘的動作。如果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做了有違人倫的事，純屬夢遊，不可當真！」我蓋上被子，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

「像我這樣國色天香，你真能睡得安？」她從我耳邊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別玩了，明天早上還得做正經事！」「難道晚上的男人都是假正經？」「別說了，別說了……」她一個飛掌！

點開手機的屏幕，清晨五點多，「這魔女，夢裡都騷擾我！」指著她的鼻子說到。

我走進浴室洗個晨澡，清醒一些。「魔女真的是魔鬼，身心的折磨！」穿著褲衩走出來，沒想到她也一早爬起來，站在門外，朦朧的眼色。我立馬神經反射遮住重要部位，「小子害羞什麼呢？姐姐不會欺負你的！喲呵呵……」她奸yin的面孔。

時速不少於一百公里，在高速路上奔放，但願不是綻放！

將要到國家級的貧困縣！以前總聽到什麼國家級的酒，國家級的賓館，那這個國家級的貧困，又是怎麼的引人矚目呢？難道有人問為什麼驕傲，很自信地回答：「我窮我自豪！」

車子進村，雖然錢朵朵想用小車降低關注度，可惜還是沒有成功，村裡的人，目光都投到我們的身上。

錢朵朵和我兩相望，衣服應該太光鮮，一看就是外頭回來，「大媽，」錢朵朵跟坐在門外的婦人打招呼，「我們想到這裡的學校看看，請問怎麼走？」「你們哪來的？」看不到她樸實的目光，而是滿臉的風霜。

咫尺天涯十一節不棄

錢朵朵親情牌打得比鬥地主好多了，一口一句大媽大媽，不僅把學校的位置，人數，上課時間問清楚，還把校長的名字都問出來了。

來到校門口，鄉下地方，房子都是片磚片瓦，學校也只能供學生有瓦擋雨，從校外望去都能清晰看到牆上的裂縫，嚴格意義上而言，這座教學樓屬於危房！

我們是步行過來，所以校衛一下把我們擋下，「您們來幹嘛的？」他肚滿腸肥，口氣當然不小。「請問錢校長在嗎？」錢朵朵開話，「有什麼事嗎？」「我是校長的親戚！」我乍一下寒顫。她遞出身份證，「我叫錢朵朵，是校長的侄女。」「那您給他電話吧！」「我這次帶男朋友來，」又挽著我的手臂，「是為了給他驚喜，打給他不就沒了這種感覺了嘛！他可是從小最疼我的，你這樣攔著，到時候我會在伯伯那替你『美言』。」她一個變臉--冷艷！

「進吧進吧，要我給您帶路嗎？」他無奈。「那不行，你工作時間怎麼可以擅離崗位！」錢朵朵絕對是魔女，見風就使舵。

我們在走廊緩進，教室里就一台陳舊的電風扇，它被鐵鏽點綴些斑斕。課桌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幾塊破木板砌成的模具，粗糙地刺手，但它卻承載著孩子的夢想，學習的願望。

我在意的不是這些小學兒童的認真，輾轉來到初中的課堂，他們的火候讓人欣慰！沒有人睡覺，也沒有人私聊，更沒有人微聊！在大城市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得到？不是天氣太冷或太熱的話，有睡無誤。

下課鈴聲響起，他們不是我想象的如洪水崩堤，出來的人也只是三三兩兩，見著我們大方問好。

我們總算走到校長辦公室，敲門入屋，左右觀看，面積不過二十來平米，一張簡陋的辦公桌，暗黑的客椅，發黃的茶具，牆面都沒有粉刷，原有的泥石灰。在牆上掛了幾副毛筆字更顯有力！

「不知兩位來學校有何貴幹？」他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五十歲的年紀，臉上斑斑皺紋，皮膚顯黑。我向他伸出友誼之手，「我……」「我們是想來學校了解一下教學方法和管理模式，我們公司想建一所學校，幫助貧困山區的孩子！」錢朵朵搶佔話語權。「呵呵，像你們這麼盡心的年輕人不多咯！坐著聊。」他滿臉笑容，煙熏的牙齒展露無疑。「錢校長，這是我的名片。剛剛對著校衛撒了小謊，高攀是您的侄女，希望您不要介意！」他笑著看名片，手微微顫抖，「有您這樣的侄女是我高攀吖！」「校長可真會開玩笑呢。」

我在一旁冷笑，真是你表揚我，我表揚你，表來表去表自己！

「錢可棄，未來不可棄；孩子就是我的未來！」

「我姓錢，也愛錢；有了錢就能讓未來更有希望！」

念完牆上的橫幅，我對校長直豎大姆哥，「錢不棄校長果然是在其位，謀其政的先進教育者！」「您見笑了，還未請教？」「他是一名欄目主持人，沒什麼名氣，這次主要是陪同我來做一次建校的實錄。」錢朵朵根本不讓我搭話，「我是小吳，向您學習！」與他緊緊握著。

隻言片語，錢朵朵就與校方達成學習的協議，在不影響課程的前提下隨便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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