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能撒手的美

11.矛盾

睡得正酣,忽然覺得臉上痒痒的。慢慢眯出一條縫來,看著曾美在我臉上「指點江山」,「我的好美美,我的臉又不是畫紙!」她是玩得樂呵,「起床了爸爸,你說帶我出去玩的!」

才八點鐘,我挪了挪身,才爬起來,地板還真不好睡,雖然說涼快,但太硬了！我可是軟骨頭。

兩人擠在不到兩平米的空間里洗涮涮,曾美對著鏡子左邊照照,右邊看看,就像即將出席晚會一樣重視！我站在一旁看著曾美,哭笑不得。

「和曾美一起吃什麼都是個難題!」我深思著,「『自己愛吃香喝辣加油炸,這玩意要是讓美美吃點,估計明天就得送醫院打點滴。送醫院倒沒什麼,問題現在哪有閑錢?還是吃點安全性高的清淡食品。』美美,爸爸帶你去吃點小白粥!」

簡單的早餐過後,帶曾美來到人民廣場。這時正值上班高峰期,一個個行色匆匆。

「爸爸!」我蹲下身子,笑著對她說:「怎麼了?」曾美手指著來來往往的上班族,「他們怎麼好像很忙?」「他們要上班呀!」曾美一臉不解的看著我,「那你怎麼不用上班?」我有點迷茫,看了下周圍的環境,「跟爸爸來!」我拉者曾美到一樹蔭下坐著,「爸爸還沒找到工作!」曾美接著問,「為什麼會找不到呢?」「我...」欲言又止,「讓爸爸想想再和你說吧,你先坐著!」

『吳良知啊吳良知,難道要說真話?』又反問自己,『我難道還要對小孩子說假話?本來社會就失真,我對自己的孩子還要虛偽嗎?』

12.機遇

「美美,爸爸還沒找的工作的原因有很多,」我抽了一口氣。「其中最主要的是爸爸學會得東西太少了,又比較懶。辛苦的事不肯做,工資少點又不肯做!但是呢，我現在開始努力學習,努力找工作,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我能慷慨激昂的說出這段話,自己都被感動了。仔細觀察曾美,發覺她好像並不清楚我在說什麼!「怎麼努力呀?」她無邪地眼神,茫然的表情,一針見血地表達。我直冒汗,白說白激動!

九點來鐘的市區,不是上班一族,就是師奶成隊,怎麼看也沒找到那種透心涼的短裙。

漫無目的地又走到人才市場的大門,心想:給美美了解一下中國國情,就業難的問題也不錯。走到服務台買了張入場卷,十五塊！還好沒規定不能帶小孩子進入。曾美笑嘻嘻地看著我,難道她以為是遊樂場買票呢！

進去一看人山人海,當然了,門票僅當天有效。對於求職者而言,沒有收入那麼就只有輸出,沒有什麼比找到收入更重要的事。

天氣實在是熱,一下就汗留夾背,曾美的背後也濕-淋淋的。我趕緊蹲下身子,用紙巾給她擦汗,小孩子背後濕濕的一下就感冒,到時就麻煩了!

「哥哥,哥哥,他們都一堆堆的圍著,在玩什麼呢?」我乾笑著,「我的美美,大家都在找工作呀！」她就點了點頭,也不知她真懂還是假懂。人多的地方說明競爭大,工作熱門,薪水讓人接受！本來就熱,還讓我去熱傳遞,我可不樂意。所以我想看看冷門有沒有什麼發現。

「哥哥,你看!」順著曾美的指向望去,原來那個招聘牌子花花綠綠的,吸引住她了,不經意的讀著內容,

「您還在找工作嗎?

您還在人群中來來往往嗎?

您日子過的憂心忡忡嗎?

快加入同行廣告公司吧!」我接往下看,

「不管你三歲還是八十.

不管你小學畢業還是大學畢業.

不管你願意加班還是不願上班.

不管你打算專職還是兼職.

不管你學得是管理,營銷還是表演系.

以上種種我們通通不在意,只要你有創新思維,搞怪的潛質,成功的（欲）望,就可加入我們,成為『同行』,月入一萬不是夢！」

看得我直搖頭,這工作要不是殺人，我想也得放火！這麼好條件還怕沒人應聘嘛?在這停下來的寥若孤星,看來社會的人都學精了。

「叔叔,請問你們是做什麼的啊?」曾美向那招聘員搭訕,「叔叔在忙,不能打擾別人呦！」我拉了拉美美。「呵呵,沒有關係,」他看著我,「您正在找工作嗎?」我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給您直說吧,您剛讀完那段招聘信息其實就是我們公司設計的招聘廣告！現在這裡這麼多的企業,他們就是我們的潛在客戶。」他笑著說,「看完那廣告后的第一感覺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認為是欺騙?」給人看透自己多少有點尷尬,很不自然地點了下頭!「呵呵,我們是廣告公司,當然和一般的招聘會不一樣,我們要做到的是任何時間任何事情都是在宣傳自己!」

曾美直點頭,對他直豎大拇指。我用眼睛恨恨的批評了曾美一番,聽不懂表啥態嘛!

「小妹妹你很聰明!」他笑得很陰險,「您對自己的創新能力有信心嗎?」我笑了笑,「想這工作並不很適合我。」「呵呵,這工作可以讓您在家裡完成,一定適合您!」他停了一下接著說,「不如您留個聯繫方式吧,過幾天我們再和您確認一下,您也好做打算!」他的登記表遞給我,我也就迷迷糊糊地給填了。他遞了張名片給我,瞄了瞄,『咦,李振行?』

13.嘗試

『李振行(你真行)?這名還真行,和我的名有的一拼!』我友好的和他握手。

在人才市場里兜轉一下就到午飯時間,雖說十五塊這樣浪費了,但工作人員也要開飯吧。曾美也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我虧待她一樣！

「美美,想吃什麼呢?」「薯條薯條!」『原來她始終是我生的,有共同口味。但大熱天,怕中暑還吃那玩意,不正是加油站抽煙嘛！』「美美,天氣已經很熱了,吃那東西會喉嚨痛,我們吃點其它吧！」曾美嘟著小嘴不說話。我摸了摸她的頭,「你在美國吃洋快餐吃那麼多了,不如現在我們吃個中餐吧！」她總算同意我的方案。

我們走進一家小餐館,點了蒸餃和咸骨粥,我想曾美對這些東西應該會喜歡!

結果不出所料,曾美對我直豎大拇指！不錯,我父親的職責做到了。

根據女人天生愛逛街的前提,估計曾美也應該挺喜歡。帶著她去兒童服裝城,本打算給她添置些新衣服,不過這衣服的價格讓我有點不寒而慄,少少的布料比大人的都貴!

服務生很快跟上了我們,「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我先看看吧！」「這幾天周年慶全場五折,是購物的好時機呦！」我翻了翻牌子,「原價一百八,五折也得九十呀！大人的還不用這麼貴呢。」她的笑有點媚,「您總不能買大人的給孩子穿吧?其實小孩子的衣服貴是有道理的,大人抵抗力強,皮膚厚點,對衣服的要求也就低;而小朋友身子弱,皮膚薄當然要用好點的布料！」『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我怎麼可以跟著她走呢?再抬杠。』「話是這麼說,哦--原來現在女人穿得衣服布料少是太貴買不起呀！」她忍不住捂著嘴笑,「您觀察得真入微！」

讓曾美試了條弔帶連身裙,她可樂壞了,買衣服看來是不分年齡,只要是女人都會樂的事！曾美走出更衣室,對著鏡子轉了幾圈,裙子都飄了起來,周圍的服務員拚命的感嘆,稱讚,歡呼,反正目的只有一個。

我走近曾美,蹲個半身,「美美喜歡嗎?」她樂呵呵地笑,「哥哥買的當然喜歡！」

晴天霹靂,冬雷陣陣,這話多麼熟悉,多少女人和我這麼說過！此話一出,買單人已無二人,就是我！

『好你個美美,算你恨,夠女人！』我咬牙切齒,「多少錢?」收銀員裝好衣服,收了我一百六十大元,我一周的伙食費沒了。

曾美走沒多久要讓我背,過不久又睡著了。『小朋友就是好,想睡就睡！』時間也不早了,天氣又熱,擠個公交還有空調。上車才知道,原來不是下班高峰期也是可以滿座。人多給交通帶來壓力,卻給公交公司帶來財力！

有幾個大學生坐那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愛幼的想法。我正想開罵,想想我自己,以前不也是這樣沒血性嗎?就怕不出事,就怕沒「戲」看。我將曾美放在胸前抱著,一手拉著吊環,向天禱告車能行使得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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