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離婚了
當郁奶奶的屍體被推出來的時候,郁凡惜徹底崩潰了。撲上去,身子順著病*癱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奶奶……奶……奶……對不起。」
郁父的眼角也微微有些濕潤,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不善言談的他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只有以自己的方式安慰著。
郁子安得到消息趕來醫院的時候,郁奶奶已經被送去了太平間。
「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沒了呢!」郁子安情緒非常焦躁,就差暴跳如雷了。
「你奶奶的病情嚴重了,這種病本來就是種說沒就沒的病。」郁父嘆道。
「不,是我,都是我的錯……奶奶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她是被氣死的,被我給活活氣死的!」郁凡惜癱靠在牆上,眼神空洞,聲音弱弱的,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般,一動不動地杵在那。
郁子安將視線慢慢地移向郁凡惜,臉色驟變:「你再說一遍!」
「奶奶是被我給氣死的!氣死的!」郁凡惜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瘋了似的掄起郁子安的手就朝自己的臉上打去:「你打我,你打我呀!是我害死奶奶的!」
郁子安緊蹙眉頭,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朝女人譏諷道:「打你有什麼用?奶奶還能活過來嗎?你現在婚姻有了,孩子也有了,你多幸福呀!回去好好地守著你的美夢吧!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滾啊!」
郁凡惜不停地搖著頭:「不,我錯了,是我一直執迷不悟,我知道錯了。」愛上年赫希註定是一場劫難,因為他,奶奶徹底離開了她,子安也不原諒她,爸爸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對她已經失望了。
「現在才醒悟有什麼用?奶奶她已經死了!」郁子安氣憤至極,句句帶刺:「你孩子也有了,你能拋下他離開年赫希嗎?你根本就做不到!」
郁子安太了解郁凡惜了……所以才會生氣!
「好了!」郁父怒吼一聲:「你們這是幹嘛?你奶奶才剛死,你們就要反目成仇了嗎?」
「……」兩人瞬間安靜下來,緘默不語。
「接下來先商量一下你奶奶的後事吧!」郁父沉聲說道。
老家的習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允許帶屍體回村的,但可是火葬后帶著骨灰回去。
奶奶下葬那天,馮玉兒突然出現了,身著一套黑色的薄紗裙,眼睛紅腫,模樣看上去很是憔悴。
「你來幹什麼?」見到馮玉兒,郁子安格外激動。
「我……」馮玉兒神色慌張,她很害怕見這個兒子,每次相見都是一場無休止的戰爭。
「是我讓她來的。」郁父的聲音傳來。
「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你明知道奶奶不想看到她!你竟然還讓她來這裡!」郁子安忍不住朝郁父喊道。
「你奶奶雖然嘴上很硬,可是我知道,你奶奶很想你媽媽,只是放不下面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心中的恨也早已淡化無影了。」郁父回道。
「她不是我媽媽,早在她狠心拋下這個家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我媽了!」郁子安受不了地吼道:「你說奶奶已經原諒了她,我壓根就不相信!」
「子安!」郁父喊道。
「你滾!現在就給我滾!」郁子安朝馮玉兒吼道。
馮玉兒被吼得後退了兩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悲傷盡露。
郁父無奈之下只好朝同鄉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很快,郁子安便被架走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進來吧!」郁父率先轉身進了喪房。
郁凡惜正跪在靈位前,不住地低泣。在看到馮玉兒的時候,身子一怔,卻沒有阻攔。她想,此刻媽媽的心情一定很難過,很愧疚,這種心情她相當理解。
「媽,不孝女回來看你了。」馮玉兒跪在靈位前,連磕了三個頭,痛哭流涕地喊道:「你連最後一面我都沒見上,你是當真要我自責愧疚一輩子嗎?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馮玉兒的話句句刺痛了郁凡惜的心,她當真要做第二個媽媽嗎?她不想,可是她又能怎麼辦?痛苦的抉擇已經將她折磨地快要瘋了。
葬禮結束后,郁凡惜還想在家陪郁父幾天,可是卻被拒絕了。
「你現在還有孩子要照顧,回去吧!不要做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媽!」郁父嘆道。
郁凡惜淚流滿頰,不住地搖頭:「爸,對不起。」
「去吧!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從未怪過你媽媽,那是因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你也一樣,爸爸沒權利去剝奪。子安現在鑽牛角尖,以後會慢慢好的,你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爸爸支持你!」郁父語重心長地說道。
郁凡惜猛地撲進了郁父的懷裡,哽咽道:「爸!」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因為她的自私註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離開年赫希也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被他趕走,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
在回市裡之前郁凡惜就已經想好了,利索地租了一間房,然後回了別墅。
「少夫人,你終於回來了,小少爺這幾天好生鬧騰,少爺都發火了呢!」李姐忙朝郁凡惜說道。
郁凡惜疾步上樓,來到嬰兒房,小慕凡正在哭鬧,就連月嫂都十分頭疼。
郁凡惜抱起小慕凡,母愛立刻泛濫成災。
小慕凡似乎和郁凡惜有心靈感應似的,聽到媽媽的聲音立刻破涕為笑了。
郁凡惜抱著寶寶回了卧室,從抽屜里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簽了字,摁了手印。
當看見郁凡惜抱著孩子下樓朝外走的時候,劉嫂趕緊上前攔截詢問:「少夫人,你這是要帶小少爺去哪兒?」
「我……」郁凡惜無法解釋,只能繞過劉嫂繼續往外走。
「少夫人!」劉嫂再次攔住,說道:「少爺吩咐過,不准你帶小少爺離開這裡。」
「不準?」郁凡惜有些生氣:「他憑什麼不準?孩子是我的!」
劉嫂依舊不讓路:「少夫人,你別為難我好嗎?要是放你離開,少爺會遷怒我們的。」
郁凡惜退後兩步,在離開與留下之間來回掙扎。不行,趁年赫希還沒回來之前,她得趕緊離開這裡,撞開劉嫂就猛地往外跑。
「少夫人!」劉嫂喊道:「趕緊攔住她!」
郁凡惜剛下了玄關,就被堵住了出口。看著進來的人,她瑟縮了下。
「幹什麼?抱著我的兒子想去哪兒?」年赫希脫下外套,一步步地靠近郁凡惜。
郁凡惜後退兩步,咬唇回道:「我……我只要兒子,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年赫希聞言臉色一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我……我只要兒子,求你讓我帶走他!」郁凡惜結巴道。
年赫希眸色一凜,哼道:「帶走?你憑什麼讓我答應你?」
「反正你也不喜歡他,你為什麼不讓我帶走他?」郁凡惜失控地吼道。
懷中的孩子似乎受了驚嚇,哇哇大哭起來。
「不喜歡,他也只能姓年!」年赫希冷聲命令道:「劉嫂,把孩子抱上去!」
「是,少爺。」劉嫂上前就從女人懷中奪。
郁凡惜緊緊地抱著,就是不撒手,可是看著孩子越哭越痛,最後只能鬆了手。不舍地看著劉嫂將他抱上樓,郁凡惜無力地看向男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年赫希走近,一把拽起女人的胳膊,就將她拎上了樓,推進卧室,用力地踹上了房門。
男人的臉色現在看上去很可怕,郁凡惜下意識地往後退。
「想走?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沒有我的允許,就算你逃走了,你覺得我找不到你嗎?」年赫希一邊撕扯著領帶一邊朝女人靠近。
「……你」郁凡惜不停地後退,現在的她大腦一片空白,明明讓她離開的那個人是他,他現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年赫希用力地扯下自己的領帶,隨手一扔,然後開始解著襯衫扣子,一顆一顆……
郁凡惜的眼神出現了恐懼,男人的眼神和動作讓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襯衫被脫下,往旁邊一扔。當看到男人的大掌放在褲間的腰帶上時,郁凡惜一屁股跌坐在了*上,聲音都略帶顫抖:「你……你要幹什麼?」
年赫希性感的薄唇突然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你說呢?」
郁凡惜戒備地盯著男人,想要起身逃跑,卻被男人用力地推倒,摔在了*上。
「我……下面血還沒流盡,你不能……」郁凡惜驚恐地搖頭。
年赫希惡狠狠地回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更何況,你壓根就不配讓我憐惜!」
郁凡惜一個勁兒的搖頭,身子不停地往後挪動,本以為她今天躲不過了,卻不料男人突然將視線移向了柜子上的文件。
只見男人臉色驟變,拿起桌上的文件,瞄了女人一眼,而後陰陽怪氣地說道:「離婚協議書?」
當看到女人的簽字和手印時,男人的眸中露出了暴怒的神色,將文件抬起,狠狠地甩在了女人的身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郁凡惜被吼得身子一瑟縮,明明是他想要趕走她,現在又來質問她,不覺得好笑嗎?
「很想離開是不是?」年赫希暴怒之後立刻又恢復了平靜:「好,我成全你!滾,現在就給我滾!最好永遠也別讓我再看見你!」
郁凡惜立刻爬起身,拽著男人的褲子,哭著懇求道:「求你讓我把寶寶帶走吧!她離不開媽媽的。」
年赫希毫不憐惜地用腳一踹,女人就趴在了地上。
「記住,孩子他姓年,從今天起,他已經跟你沒有半點兒關係了!更不要試圖去打官司,你覺得你勝算的可能性大嗎?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連律師也請不到!」年赫希冷聲警告,最後瞥了女人一眼,然後朝外大步離去。
郁凡惜沒有起身,將腦袋埋進臂彎,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
『遇愛』酒吧里,楊晨曉急匆匆地趕來,剛好撞見年赫希仰頭痛飲的畫面,於是在他旁邊坐下,皺眉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赫希沒有回答,又猛地灌了兩杯下肚。
「別喝了,你的胃沉受不住!難道你還想進一次醫院嗎?」楊晨曉說著就要去奪對方手中的酒杯。
年赫希躲過,朝好友一瞪:「我叫你來是陪我喝酒的,要是不喝就滾!」
「又是因為郁凡惜?」楊晨曉已經有些篤定了。
「他媽的別跟我提那個女人!以後永遠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年赫希朝楊晨曉怒吼道。
楊晨曉立刻閉嘴,靠在沙發背上,抬手撫額。向來無堅不摧的年赫希竟然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中,傳出去還不笑掉大牙。這兩人就不能消停點兒嗎?孩子都有了,這又是演哪出?
人在情緒不佳的時候喝酒總是容易喝醉。
楊晨曉將爛醉如泥的年赫希送回家后給郁凡惜打了通電話,可是卻沒有人接聽。
樂樂因為聯繫不上郁凡惜而找上了年赫希:「表哥,表嫂這兩天是怎麼了?怎麼手機一直關機?」
年赫希正在辦公,聞言動作一頓,隨即冷若冰霜地回道:「我怎麼知道?沒事兒就出去,別來煩我!」
樂樂察覺到了表哥的不對勁兒,於是將此事告訴了米老爺子。
米老爺子正好也想小慕凡了,就給年赫希打去電話,讓他帶郁凡惜和孩子來米宅住上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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