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空喜一場
日子過的很快，至少艾麗絲是這麼覺得的，她已經盡心的照看符飛好些日子了，日曆也翻了好幾頁，符飛就是不願意醒來，她每天都千篇一律的向一個她沒見過面的人彙報著符飛的情況，一個自稱是符飛兄弟的人，她幾乎已經麻木的說著同樣的話，想起對方那蹩腳的英語，她想笑也笑不出來。
經常輕輕翻動下或者為患者來下肌肉按摩，可防止患者在暈迷中肌肉萎縮，這個是最基本的常識，艾麗絲作為一個合格的護士怎會不知道這個，她每天照看符飛的同時也少不了為符飛做這些，今天，她同樣又在照料符飛日常生活的所需，在為符飛抹手心的汗時，艾麗絲好象感覺到符飛的手好象動了下，等到她注意時，再也沒動靜了，她自嘲想到可能是她神經過敏了……
威廉醫生又一次來觀察符飛的動靜，如往常一樣，心跳呼吸都一切正常，就是人不見得醒來，這樣的病歷威廉醫生不是沒經歷過，但對這樣的病情他實在無能為力，請了好些專家來也搖頭嘆息，最後，威廉醫生不得不宣布：「再觀察一天，如不醒來就診斷為植物人。」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艾麗絲站在威廉醫生的身邊，紅著眼問道。
「病人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切功能都很正常，甚至正常到不像一個剛手術過的人，惟有這樣才可以解釋他現在這樣的情況了。」這幾天里，符飛的身體好轉得非常的快，就連手術的傷口癒合也比常人快得多，這些威廉醫生都看在眼裡，但他一樣不能解釋符飛現在這個狀況，就像那天他接受採訪時說的，這個不是我的功勞，是上帝眷戀著我們……
「可我今天好象看到他的手動了下……」艾麗絲好象為醫生這麼早就宣判符飛的情況而不甘似的辯解道。
「你確定他動了嗎？」威廉醫生轉身對艾麗絲說道，如果是真的，那患者很有可能就要醒來了，那他的奇迹也就完美無缺了。
艾麗絲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也許是真的動了下，當時我沒注意，等我注意時就沒見到他動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也許！記住，我們是醫生，我們的職責就是了解患者所有真實的情況，為患者作出正確的診斷，給出適合的治療，醫學上沒大概也許，那樣會關係到患者的生命安全，患者相信我們讓我們為他治療，我們就得為他付出百分百的責任，明白嗎？」威廉很嚴肅的說道，雖然他好象是在訓艾麗絲說話不確定，但他人卻是對著跟著他來的那些醫生，想必他是故意藉機說給那些醫生聽的吧。
「是，明白！」艾麗絲一副受教的樣子，其實她也知道這個道理的，只不過想符飛快點醒來及不被診斷為植物人一時嘴快說了出來，一說出來她就馬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惜話說出口就像吐出去的口水，收也收不回來了。
都是你害的啦，威廉醫生很少這樣對人這麼嚴肅的，今天竟然對人家這樣，５５，死飛飛！艾麗絲把這個罪過怪在了符飛的頭上，狠狠地盯了符飛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忽然大叫了起來，彎下腰用手捏了下符飛，不顧旁邊還有這麼多醫生在旁邊，喊道：「飛飛帥哥，你終於醒來了，可想死我了……」
對於艾麗絲的驚喜，符飛好象沒感覺到似的，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又慢慢的閉了上去，一副睡蟲未完被叫醒的樣子，經不住睡蟲的呼喚。
威廉醫生走上前一步，看到床上的符飛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於是說道：「艾麗絲，你又做什麼，你別告訴我你看到病人睜開眼睛了？」
艾麗絲本就站在床邊，符飛剛睜開眼睛她俯下身來正好擋住了眾醫生的視線，除了她沒一個人看到符飛睜開眼睛過，可她卻不知道這回事，她很認真的回道：「這是真的，威廉醫生，我確實看到他睜開眼睛了。」
「艾麗絲，最近你肯定太勞累了，雖然人家要求你來做病人的特照，但你還是要注意休息啊，身體好才能照顧好病人的。」威廉醫生絕對沒揩油的意思，他只是習慣性的拍拍艾麗絲的肩膀以示他的關心，然後招呼跟來的醫生出去了。
「怎麼你們沒人相信我呢，我真的確實看到飛飛帥哥睜開眼睛了，是真的……」看到眾醫生沒人相信她，艾麗絲只有望著眾醫生的背影而自語，一副小人家委屈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她以前的作風。
他們不相信，總有人相信吧，對，把這個天大的消息告訴飛飛帥哥的兄弟，那個什麼**杜的，他肯定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的，呃，怎麼飛飛帥哥那邊人的名字都這麼難記，自己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法子記住這個名字，一點都不比飛飛帥哥的名字好記。
符飛還沒移出ＩＣＵ病房，雖然符飛的身體狀況非常的穩定，但裡面還是有一大堆規矩的，比如打電話也是，也許是怕的輻射影響到裡面的儀器或者其他吧，艾麗絲走到陽台，撥通了杜文波的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杜文波，直接說道：「嗨，**小帥哥，我是美麗可愛的艾麗絲小姐……」
杜文波揪開棉被，立馬感到一股冷氣襲來，雖然他自從跟了符飛學了那個東西，身體抵抗方面增加了不少，但那股冷氣還是讓他打了個冷戰，都是這個空調開得太低了，讓他不得不蓋上被子，不過他就是喜歡這樣睡，這樣比起以前在武警醫院的宿舍來說，兩者的對比簡直是天堂與地獄之別，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媽的，誰這麼晚了還打他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幾天都沒睡好了，今天毫不容易才睡著了，現在竟然被騷擾了，靠，等下非罵死他不可，一定，向上帝發誓，插爆他的菊花不可，奶奶的，那個死哪去了，怎麼找也不找不到，呃，順著鈴聲的來向，杜文波終於在他脫下的衣服里摸出了那個該死的。
ＸＸ的，下次睡覺前一定要把關掉！杜文波拿的手幾乎本能的按下了接聽鍵，對著低聲吼道：「ＸＸ你個ＯＯ的，這麼晚了……你說什麼鳥語？」
「等等，你說什麼，**……」杜文波忍不住一陣惡寒，比之那冷氣還冷，全身一下起了慢慢的疙瘩，這個會這樣稱呼他，除非那個變態的美國護士，肯定是她了，怪不得大晚上的聽到一陣鳥語，老大都認識了一些什麼人啊，鬱悶。
明白了對方是艾麗絲了，杜文波不得不停下他的抱怨，現在可是那美國護士全權照顧老大來著，可不能把人家給惹到了，這裡凌晨，美國那邊就是白天了，不能怪對方打電話過來，呃，杜文波找個借口安慰下自己受傷的心靈，順便平復了心中的怒火，換上一個溫柔又非常禮貌的語氣說道：「美麗的艾麗絲，你現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告訴我什麼好消息呢？」還美麗，ＸＸ個ＯＯ的，人家說外國女子都是一大堆毛毛斑斑的，這樣的女人會漂亮才怪，哪有人要求別人要叫她美麗的艾麗絲呢，如不是現在有求於她，現在不直接罵她都算客氣的了。
「我說**小帥哥，你剛才說的那個『ＸＸ你個ＯＯ』的是什麼意思呢，我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不是你們問候的語言吧，是嗎？」艾麗絲很堅定剛才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她很明顯看到符飛慢慢睜開眼睛再閉上的過程，這又不是一瞬間的時間，沒理由會看錯的，所以她現在心情還很不錯，而且天天呆在醫生里對著在暈迷中的符飛，沒多少說話，這時又找到一個異國的朋友，她有理由慢慢的侃著。
杜文波爬回了床上蓋上被子，鬱悶的打了個呵欠，什麼不學，怎麼誰學這個話都學得這麼快的，就是外國的也學個有模有樣的，正好，為了報復你半夜叫醒人的罪行，就怎麼決定了，杜文波答道：「是，這個是我們表示友好的問候語。」
艾麗絲現學現用說道：「哦，**小帥哥，ＸＸ個ＯＯ！」
「還真你個ＸＸＯＯ……」杜文波無語，給人一把刀人家卻拿那刀來捅自己，杜文波可謂第一次有種挫敗感，不過因對方無心也不明白這意思才稍稍有點安慰，不過現在他的睡蟲是越來越重，呃，最重要是因為每次他一聽那英文就像是在聽催眠曲，雖然他自己也會說英文，杜文波瞄了眼桌上的鬧鐘，嘆道：「美麗的艾麗絲，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要睡覺了，你可知道現在我們這裡是凌晨……」
艾麗絲說道：「啊，我一時候高興忘記我們兩地的時差了，對不起哦**小帥哥……」
算了，看在她照顧老大的份上，特別是叫自己帥哥的份上，原諒她吧，杜文波鬱悶的說道：「高興？你有什麼好消息嗎？沒什麼好消息我就掛了先睡了……」
艾麗絲興奮的哈著頭說道：「有，有，剛剛飛飛帥哥醒來了哦，我特意打電話告訴你的。」
「真的？老大真的醒了？」杜文波從被窩裡跳了出來，聲音大了許多。
「**小帥哥，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能叫飛飛帥哥為老大，老大，老大，多難聽啊，像一個黑社會的，像飛飛這麼可愛帥氣的帥哥，怎可能是黑社會的呢。」艾麗絲耐心的教導道。
靠，現在都急死了，你還有心談這個，就是說老大，也不能加形容詞嘛，老大真的那麼可愛帥氣的嗎？比我帥嗎？杜文波摸摸自己的臉，先自我陶醉了下才說道：「好了，美麗的艾麗絲，我知道錯了，可愛帥氣的飛飛帥哥到底是不是已經醒來了？」
「是啊，我親眼看到飛飛帥哥睜開眼的……」艾麗絲遲疑了下，這個時候她反而懷疑自己的眼睛不是看錯了來著，剛才她還非常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謝謝你……老大醒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去！」杜文波說完，掛上衣服也不穿就直接跳下床衝出了房門。
「起來了……」
「起來了……」
杜文波逐個房間的敲了起來，不一會，整個三樓的房燈都亮了起來，蘇情人還未出房間就大吼道：「死老四，我還以為還遲到了呢，現在也不錯凌晨４點……你要死啊你！」
「別叫了，快出來，有重要事情要宣布！快點，過時不候！」杜文波敞開大嗓子也毫不客氣的回敬道，他才怕呢，現在他手上可握著最有重量的砝碼，無論他們哪個都不會在聽到老大醒來這個消息后還會對他做出什麼。
「出了什麼事嗎？」說話的是那個牛人半隻小豬，原來是他今天夜班，聽到樓上的大叫又沒聽出說了什麼，以為出了什麼問題趕忙跑上來，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沒事，我鬧著玩的，你還不回去看班去，小心老大回來我叫他扣你工錢！」現在杜文波的心情特別好，瞌睡蟲也早消失個一干二靜。
「搞什麼鬼，三更半夜的鬼叫這麼大聲，我在樓下都可以聽見，想嚇死人啊……」半隻小豬看到另外三個老闆都是睡惺惺的走出來，估計是四老闆又搞鬼了，還真嚇了他一跳，不過那是老闆們的事情，他這個給人打工的還真插不上，那就是說現在也沒他的事了，他邊發著牢騷邊走下樓去了。
「鬧著玩？你要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你說我們三個會放過你不？」蘇情走到沙發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啊，好睏……」陳康詩走到蘇情旁邊，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何世強則站在他卧室門口，雙手懷抱在胸前動也不動，看來他也一樣在等杜文波的解釋了。
杜文波環視了一周，果不其然，每個的臉色都非常的不好，哦，不，是非常的憤怒，看來打擾到人睡覺的可真的一種罪過啊，不過杜文波還是胸有成竹的說道：「當然是有事情要告訴你們才叫你們醒來了咯。」
「有什麼事情明天說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現在叫醒我們，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蘇情喝了口水，等了許久還未見杜文波放個屁出來，如果不是現在他也困著不想動，早就飛過去給杜文波馬後踢了，他壓住了怒氣，問了句代表他們三個心聲的話。
「艾麗絲剛才來電了！」杜文波臉色忽然變得很嚴肅，很沉重，很低迷……
一聽到艾麗絲三個字，能半夜把他們驚醒的肯定是重大消息來著，所有人的瞌睡蟲全部消失，蘇情和陳康詩幾乎同時問道：「她說了什麼？」
「艾麗絲她說……」杜文波遲疑了許久，還是說道：「她說……」
「她到底說了什麼，難道是老大……」蘇情沒再說下去，他感覺到不對勁，杜文波這麼囂張的叫他們起來，不可能是壞消息來著。
「沒錯！就是老大已經醒來了！剛剛醒過來的！」杜文波很忽然的跳起來大叫道。
整個三樓好象很忽然的被定住了似的，沉寂好一會才開始爆發大叫起來，也不管現在是否是半夜凌晨休息時間，也不管是否會吵到人家上網睡覺。
「太好了，老大終於沒事了，嗚……嗚……」陳康詩被這個消息給震傻了，嗚嗚大叫起來。
「電話拿來，我要給老大打電話，挖卡卡，我要做第一個聽到老大獲得重生后說第一句話的人……」蘇情搶過杜文波的，激動的手按來按去都都按中目標。
「我也要聽……」陳康詩也湊了過去。
「我來……你們的英語實在不敢恭維，說了人家也聽不懂！」杜文波不用搶，理直氣壯的把拿了回去。
蘇情和陳康詩再也沒去搶那，沒辦法，誰叫杜文波說的是真的，他們幾個的口語就杜文波一個還可以，何世強沒說過，他們不知道其英文能力如何，蘇情和陳康詩的就不用說了，一塌糊塗，用在考試糊弄老師還可以，在人家外國佬面前，實在不堪一擊，這個可是真的，有實驗過的，就是電話里跟艾麗絲說過，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來說，對方還是聽不明白他們說了些什麼，口音差得太多了。
「呃，美麗的艾麗絲，你好嗎？」杜文波撥通了艾麗絲的，神高氣昂的在蘇情面前走來走去的，一邊對著說道。
「靠，按免提，按免提，大家一起聽……」蘇情在旁邊叫道。
「**小帥哥，這麼快就給我電話了，是想艾麗絲的了嗎？」杜文波如他們的願，整個房間清清楚楚的聽到艾麗絲的聲音。
嘔……
**小帥哥？聽到的人全部嘔吐！
吐吧，吐吧，早有一天也要你們好看，杜文波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怒氣說道：「這個，美麗的艾麗絲，事情是這樣的，老大不是醒來了嗎，他能說話嗎？我們想跟他說說下話，可以嗎？」
「飛飛帥哥現在還不能說話……」
「哦，既然這樣，那可不可以讓他聽聽，我們有很多話要對他說……」
「不可以的，現在他聽不到……」
「為什麼？你不是說他已經醒來了嗎？」
「醒是醒來了，可是……他只是睜了下眼又睡著了！」
只是睜一下，不是吧，杜文波望了四周一眼，很失望的問道：「你確定他只是睜了下眼又睡著了？說不定他現在就是醒著呢。」
「確定，哦，不是很確定，也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飛飛帥哥其實沒醒來……」艾麗絲忽然發現自己好象語無倫次的。
「……」杜文波徹底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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