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裡，余樹又去巡邏了，餘子揚睡不著，躺在床上開始不著邊際的亂想，隔了一會，他猛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這幾日他憂心忡忡，心臟隱隱有些難受，他怕再胡思亂想把自己嚇出心臟病來。要知道這可是古代，沒有心臟手術可以做的，就算有，他們現在那麼窮，也沒錢可以做。

四更天時，餘子揚淺淺地睡著了，眉頭緊鎖，他睡得很不安穩。

與此同時，村子外圍圍著的二百多人，隨著領頭那個拖著鋼刀的男子一聲令下，都一窩蜂向前衝去，「殺」！

「上阿，弟兄們，殺光他們，女人和銀子就都是我們的了。哈哈哈。」

「殺」一聲聲肅殺的殺聲響起，村民們才發現原來四周圍都圍滿了土匪。

所有人都開始後退，余樹原本還想上前，猛然想起餘子揚耳提面命的交代，他向旁邊看去，發現同伴們已經後退了好幾步了，余樹猶豫了下，然後跟他們一起後退。

「救命阿，土匪來啦。」有個和余樹一般大的小夥子看前方黑壓壓一片的土匪，崩潰了，他返身朝自己家門跑去，邊跑邊大喊：「爹，娘，快逃阿，土匪來啦。」

有了人起頭，其他人也跟著哭爹喊娘的跑起來了。路過幾間茅草屋時，引起一陣騷動，隨後屋裡的人也開始跟著跑出來了。

土匪頭子看這情形，哈哈大笑，對旁邊的人說：「就這樣，還是護衛隊呢，真孬。」

「嘿嘿，孬才好，不費勁，大哥，我也去，別一會好姿色的婆娘都讓他們搶走了。」那人說著，□□著朝前面村子走去，儼然一副囊中之物的樣子。

土匪越來越近了，那幾戶剛跑出來的人家被追上來的土匪一刀斃命了，場面開始混亂起來，余樹身後跟著兩個滿臉橫肉的土匪，邪笑著說道：「乖乖地，老子給你個痛快。」

眼看著家就在眼前了，余樹回頭看了一眼那倆個土匪，還險些被他們揮刀砍到。但下一刻，他加快速度跑過家門，向田埂的方向跑去。這兩人長得這麼丑，妞妞膽子小，帶著他們回家，一會嚇到她，揚揚要生氣的。

餘子揚睡得很淺，朦朦朧朧中他聽到幾聲尖叫聲，他被嚇醒，卻聽遠處傳來嘶吼聲。

餘子揚驚呆了，但很快他反應過來，快速搖醒妞妞，替她床上棉襖，然後滅了火堆，摸黑把所有能吃的放在先前準備好的竹簍里。三個竹簍，一人一個，妞妞也有，餘子揚怕她與他們走散了或者有什麼意外妞妞會沒東西被餓著，在裡面放最厚實的衣物和切成片的速食鹿肉。

隔壁家傳來了尖叫聲混合著哭聲，還有土匪的叫罵聲，「他娘的，這麼窮，女人長得又黑又丑的真沒勁。嗷……臭□□，你敢咬我。」餘子揚聽到兩聲清脆的耳光聲，緊接著一聲飽含怨氣的哭聲響起。

餘子揚趕緊將妞妞推進床底下，囑咐她不許出來，然後拽緊手裡的菜刀躲到房門邊上，隱隱約約的，他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靠近，下一刻，院門被打開了。

「哧哧！這屋破成這樣，能住人嘛」，略帶嫌棄的聲音響起，餘子揚透過門縫看到有兩個人影走了進來，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握著菜刀的手全是汗水。

「管他能不能住，只拿東西不就行了」，另一人接道，不以為意。

「這麼破，能有什麼好東西，算了，我去前面看看。」先開口的那人四周看了看，搖搖頭，退了出去。

餘子揚屏氣斂息，生怕呼吸重了把人再招回來，心裡暗暗祈禱另一人也嫌棄他家破舊，轉身離去。

然而上帝並未聽到他的禱告，那人發現這扇緊閉的房門，正朝這走來。

那人推開門，半開的門正好掩住餘子揚的身影，餘子揚抓緊手裡的刀，準備隨時沖他的後腦勺來一刀。

卻見那人直直朝壁爐走去，餘子揚，看過去，頓時心頭一緊。糟了，那是給余樹準備的竹簍。

餘子揚放輕腳步，緩緩向那人走過去，才踏出兩步，就見那人一腳踢翻竹簍，還在滾出來的烏糯糰子上踩了兩腳，罵罵咧咧道：「操！又是這個，老子都吃吐了，媽的，這村子里儘是窮鬼。」

餘子揚躲了回去，心裡慶幸自己把肉放在底下，那人也沒翻，真是婆薩保佑。

那人又四下瞅了瞅，把屋裡的東西都挨個踹了個遍，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就在這時，那張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床搖晃了兩下，徹底散架了。床板掉下去的那一瞬間，餘子揚心如死灰。

「啊！」妞妞驚呼了一聲，很快又捂住了嘴巴，但為時已晚，那人收回踏出房門的腳，獰笑著走過去，一把掀開那些木板，「原來還有隻小老鼠啊，可真會躲。」

妞妞嚇得往裡縮了縮，那張小臉上寫滿恐懼，她乞求道：「不，不要過來。」

那人面帶嫌棄，伸手去扯妞妞的腿，自言自語說道：「這麼小，只能跟老狗頭換了，老狗頭最好玩這樣的，也不知滋味怎麼樣。」

妞妞嚇壞了，拚命往牆角躲，嘴裡發出嗚嗚聲。

餘子揚氣得雙目赤紅，再也忍不住，他竄出來用力朝土匪的頭砍去，奈何土匪比他高太多，就算半蹲著也只能砍到他的肩膀。

「嗷」那人-大聲痛呼，捂著傷口暴跳如雷，餘子揚畢竟才九歲，力氣有限，只砍到皮肉，餘子揚還想再補一刀被那人一腳踹飛出去，直撞到牆上去。

餘子揚感覺自己的背火辣辣的疼，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他趴在地上，半天也動不了。在心裡默默喊著余樹，只求下一秒余樹就出現在眼前，把這土匪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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