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狂奔吧少年
「我叫陳是非，是一名學生。」
「在我身上有五個普通，長相普通，身高普通，人緣普通，成績普通，家庭普通。非要說的話，還有一大堆普通加平凡，所以造就了我普通人的身份，屬於扔進人群里絕對肯定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當然上面這些都是廢話，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身上有一件最喜歡的事情和一件最討厭的事情。」
「那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我的名字，陳是非，聽上去多麼惡俗，多麼老土，我實在想不通爸媽為什麼要給我取這樣一個名字，每次我問父親，他都會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成也是非、敗也是非，善惡-有報，好自為之……而我心裡就會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恨不得抓狂，什麼狗屁是非，哪來那麼多是非，是非你妹啊！」
「而我最喜歡的，就是根植於我骨髓深處自言自語的特點。由於人緣不好，我的朋友很少，小時候經常自己和自己玩。自己和自己怎麼玩？自言自語就行了！絕對有說不完的話！」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我開始慢慢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我開始慢慢喜歡自己的名字，這世上很多事，的的確確是成也是非、敗也是非。」
「再後來，發生了很多很多讓人崩潰的事情，我越來越討厭自言自語這個毛病，因為只有內心真正孤獨的人，才會淪落到自己和自己說話的境地啊……」
「而且由於孤獨，我一直沒有女朋友……」
「算了，不說了，越說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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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爸，媽，我出去玩了。」陳是非站在客廳里，對著一扇緊閉的房門說話。
回應他的，是房間里一個女人的嬌喘，還有一個男人的悶哼，以及地板、天花板微微震動的聲音，好像整棟房子都在發出顫抖。
「哎，又是這樣。」
陳是非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這世上究竟什麼樣的爹娘，一到周末就會在房間里大戰三百回合？」
來到另一扇房門前，陳是非說道：「姐，我出去了，要不要給你帶點什麼？」
吱呀一聲。
房門開了，一個頭髮金黃、臉龐俊俏、畫了眼妝、打著鼻釘的男人探出頭來，胸膛上還有恐怖的鬼臉紋身，嘿然笑道：「是非，記得帶兩盒杜蕾斯回來，傑士邦也行，一定要超薄的，最好帶顆粒的！回來給你錢！」
「你是……」陳是非愣了愣，他好像見過這個朋克帥哥，又好像根本沒見過，於是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老姐第幾任？」
「老姐比我大了三歲，說真的，她是個大美女，從小就是美人胚子，在我還懵懵懂懂的時候，第一個暗戀的對象就是她，腦袋裡還幻想過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老天爺對我就是這麼不公平！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偏偏就是我姐！」
「十三歲的時候，老姐就早戀了，兩年後，她把第一次奉獻給了初戀，那個男人卻狠心拋棄了她，也許就是由於這個原因，老姐後來發生了很大變化，男朋友三個月換一個，簡直比換手機還快，備胎更是數不清，為這事我沒少跟老姐吵過，可是萬惡的爸媽反而力挺老姐，我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也不知道是不幸呢還是不幸呢……」
「而眼前這個朋克帥哥，老姐的第n+1任，看樣子也不會是她的最終歸宿，所以我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
掰了掰手指，朋克帥哥說：「按照你姐的話說，在我前面她只交過三個男票。」
「蹼——」
陳是非差點沒笑噴過去，什麼只交過3個男朋友，這不是扯犢子嘛，3後面再加個零還差不多，瞬間感覺這個帥哥也蠻可憐的，完全被老姐玩弄於鼓掌之中，於是勉為其難的點頭說道：「我會給你買那啥的……不，那也是為了老姐買的。」
「真是聽話的弟弟，我要是也有這麼個聽話的妹妹就好了。」
「什麼鬼邏輯……為毛弟弟成了妹妹……」暗中把這貨鄙視了一萬遍，陳是非抬頭挺胸走出了大門。
「如果我能預知未來，如果我知道即將在我身上發生多麼孽畜般的事情，在那年那月那天那個陽光絢爛的午後，我絕不會跨過這個門檻，可時間不能倒退，做出的選擇不能更改，只能說，永別了，我親愛的同時又痛恨著的家人，撒由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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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轉悠，不知不覺，陳是非來到一個十字路口。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十字路口，和往常一樣，紅綠燈不停的閃爍，不同的是路邊上的人。一條髒兮兮的流浪狗正在一根電線杆下面抬起腳撒尿宣示地盤，一個小蘿莉在一棵香樟樹旁邊踢著小石子發泄，某個看上去病的不輕的傢伙不停的用他的光頭腦袋撞牆壁，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杖站在斑馬線盡頭等紅燈，馬路對面一群奇裝異服的非主流一邊抽煙一邊發出誇張的笑聲，路上是各種川流不息的車輛，豐田、廣本、奇瑞、斯巴魯、bmw……」
陳是非抬頭看了看天，幾片雲朵掛在遠空，天空好藍好藍，陽光有些刺眼。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剛好下午1點30分。
紅燈亮了。
拄著拐杖的老奶奶，慢悠悠的橫穿斑馬線，走到路中間，突然眼睛發直了，拐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也倒了下去，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現在老人訛詐的事情非常多，四面八方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路口也堵住了，但沒人願意上去幫忙，總算是有個好心人打了120急救電話，沒過多久救護車來了，把老奶奶抬上車后，事情才平息了下來，十字路口又恢復了通暢。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我一直站在路邊上圍觀，算是個打醬油的，全過程大約半個小時，本來以為現在快下午2點了，我就掏出手機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然後……」
啪嗒！
手機掉在了地上，沒有黑屏，屏幕上還清晰的顯示著現在的時間：13點30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半小時前手機也是下午一點半！難道手機出問題了？」
抬起頭，陳是非徹底驚呆了。
陳是非就站在馬路邊上，紅燈亮了，車子停了，而在斑馬線盡頭，一位和剛才倒地的老人長的非常相似的老奶奶，同樣拄著拐杖，跨出一步，正在慢吞吞的橫穿斑馬線……
「不對！什麼狗屁長的非常相似，這分明就是剛才那個出事的歐巴桑！到底腫么了？難道我穿越時空回到半小時前了？難道老天爺要我回到過去拯救這個可憐的歐巴桑！」
只能說這是一個奇迹，陳是非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做英雄的一天，立馬行動起來。
「不過英雄並不是那麼好當的，第一次破天荒的碰到這種事，當時我的做法也足夠蠢，只是站在路邊上，對著那個老奶奶手舞足蹈，大吼大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然而並沒有卵用，那個老奶奶似乎超級耳背……」
周圍的人並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只是看瘋子一樣看陳是非。
老奶奶累死累活走到了馬路中間，終於發現了陳是非在叫自己，還以為是在打招呼，於是揮了揮手。
這時候，綠燈亮了。
「按理說，一個老人孤零零的站在馬路中間，只要不動，熬到下一次紅燈，被車子撞到的可能性比中五百萬的幾率還低，可是偏偏那天見了鬼，一輛大貨車橫衝直撞的沖了過來，於是慘劇發生了，那一瞬間我忍不住閉了閉眼，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老人被壓在車輪子下面，腦漿糊了一地……」
然後大貨車司機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眼睛通紅通紅的，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很明顯是喝了酒。
最關鍵的問題是……
這個貨車司機，居然和原先那個病的不輕不停的用腦袋撞牆的光頭大叔一模一樣！
「此刻我的心情難以名狀，只想問自己一句，這個世界怎麼了？是我瘋了？還是整個世界都瘋了？」
嗡——
「腦子一陣嗡鳴，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樣，我忍不住蹲下身，雙手抱頭，閉上眼睛，渾身難受。過了好久這種感覺才緩過來，然後我睜開眼睛……」
手裡似乎抓著什麼東西。
是方向盤！
陳是非居然成了司機！而且還是剛才那輛撞死人的大貨車司機！他只是個學生，從來沒考過駕照，此刻卻會開車！
「汪汪汪！汪汪汪！」
什麼鬼？怎麼會有狗叫？
陳是非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卧槽！一開始那隻在電線杆下面用撒尿來宣示地盤的流浪狗，此刻居然坐在副駕駛上！
「時間！看時間！時間能證明一切！」
陳是非從懷中掏出手機看了看，果然，現在時間是下午1點27分。
「這段路我很熟悉，再過幾個路口就是那個死神的十字路口了，還有三分鐘，到時候就會碰到那個過馬路的老奶奶！老天爺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拯救——拯救——拯救她！雖然我好像並不認識她……」
時間到了，十字路口到了，紅燈也亮了。
陳是非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屏住了呼吸。
斑馬線左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原本在香樟樹下面踢著小石子發泄的小蘿莉，另一個是從撞牆變成司機的光頭大叔。
斑馬線右邊，老奶奶拄著拐杖站在那裡，在她旁邊是一群奇裝異服的非主流青少年。
說來也詭異，原本老奶奶準備過馬路，然而那群非主流青少年先行一步，看到這麼多人一窩蜂的橫穿斑馬線，老奶奶反而打定主意不走了，準備等下一次紅燈。
那麼命運的羅盤也就變了，而在馬路對面，小蘿莉也蹦蹦跳跳的跨上了斑馬線，準備過馬路。
現在應該怎麼辦？
陳是非皺起了眉頭，他忽然發現，這似乎根本不是什麼做英雄拯救人類的機會，隱藏在黑暗中那個強大的存在，似乎是存心想跟他玩——死！亡！游！戲！
「當我隱隱猜測到老天爺的真實意圖后，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我做了個決定，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麼事，什麼都不做，這樣我就不會殺死任何人，如果有人死亡，那也不是我造成的。可我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旁邊的那條狗……」
「汪汪汪！惡惡惡！」
流浪狗的叫聲從呆萌變成了狠毒，突然撲上來，一口咬住了陳是非的胳膊。
「啊——你幹什麼！」
陳是非痛的大叫，在車廂里和這條可惡的狗戰鬥起來，不小心踩到了油門，於是——
嗚——
大貨車失控般的飛馳而去，直接撞飛、撞死、撞殘了幾個肥豬流騷年，剩下的非主流青少年，紛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大哥死了！他把大哥撞死了！」
大伙兒掏出榔頭、鋼管、砍刀，幾下就把貨車玻璃敲碎，將肇事者元兇——陳是非以及那條流浪狗二話不說拖了出來。
「嗚嗚嗚——」
流浪狗趴在地上，它也知道闖了大禍，嚇得一動不敢動。
「先把這條狗殺了！」
一個非主流按住流浪狗的腦袋，一榔頭敲下去，只聽腦殼咔嚓一聲爆裂，流浪狗掛了。
不遠處，小蘿莉看的觸目驚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還有這個小子，殺了他為大哥報仇！」
幾個非主流架住陳是非的胳膊，先是往肚子上一頓狂踹，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然後某個傢伙拿出一把發亮的水果刀……
「我承認，活到現在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虐過，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可是我根本無意反抗，因為只有我自己知道，真正的敵人並不是這幫腦殘非主流殺馬特，而是冥冥中那隻命運之手，就像很多小說電影里描述的那樣，那是一個完全摸不著看不見的敵人，完全不知道如何對付。更何況我馬上就要死了，是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任何人，我會死，而且是死在一群腦殘非主流手裡，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怕的渾身發抖，直冒冷汗，可是死前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我能無限回到午後1點30分，而且那個老奶奶也死而復生了，那麼死亡是不是也不代表著我的終結？」
「後來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死亡，絕不是最後一次，後面還有n次死亡在等待著我，各種各樣奇葩的死法，可是這種不斷死亡又重生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簡直就是曰了狗了。
####
猛然睜開眼睛。
「我被殺了！」
陳是非大叫一聲。
「是欲仙欲死了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陳是非抬眼看去，這是個美麗的女人，一絲不掛的酮體正壓在自己身上，飄逸的長發披散下來，火辣的舌頭正在他的胸膛上不斷遊走，女人嬌喘著笑道：「有沒有準備好？要進去了。」
陳是非有點看呆了。
下一秒，他才完全清醒過來，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老姐！那這是在哪裡？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老姐的閨房！
一個翻身，陳是非把女人壓在下面。
「怎麼？你想自己進來了？」女人笑眼彎彎的說。
「老姐！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弟啊！」陳是非大叫道：「你不能奪走我的貞操！」
女人皺了皺眉，明顯不開心的說：「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在開玩笑？我弟弟就在外面！」
嗯？這是怎麼回事？
陳是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的確有點不一樣！
他一絲不掛的爬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當看到眼前的自己的時候，徹底崩潰了。
——這副皮囊，的的確確是老姐的現任男友，那個朋克帥哥！
「姐，我出去了，要不要給你帶點什麼？」
聽到門外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陳是非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現在他變成了老姐的男票，那麼門外那個陳是非——又是誰？
老姐爬起身，準備開門和她弟弟說話。
「你別開門！我來！」
隨手披上一件衣服，三步並作兩步，陳是非搶在前面打開房門，探出頭去，然後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不管是長相、身高、眼神、還是說話方式，都和記憶中的自己一模一樣，這真的就是自己的翻版。
「我依然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老姐的男票對我說的話：是非，記得帶兩盒杜蕾斯回來，傑士邦也行，一定要超薄的，最好帶顆粒的！回來給你錢！幾乎就在一瞬間，我差點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脫口而出，如果真的那樣做，眼前這個二貨就會出門，然後碰到一系列詭異的事情，最後等他被那群殺馬特幹掉，靈魂佔據了我現在的身體，我可以肯定自己就被徹底終結了，然後我們一家人就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化解的死循環之中……」
「當然也有另一種更加可怕的可能，我們一家人已經在這個死循環之中無限輪迴了無盡歲月，那麼這一世的我，是時候站出來，打破這個詛咒了！」
「於是我想了足足三秒鐘，跟他說了一番完全不同的話。」
「聽著，陳是非。」朋克帥哥臉色嚴肅的說道：「人這一生是由無數個選擇和決定組成的，你現在的一個小小的決定，就比如今天跨不跨出這扇家門，也許就會影響你的一生。我知道你是個**男，從小內心孤獨，非常渴望一段愛情，我也知道你暗戀你老姐很久了，簡直愛到不行。現在，她就坐在這扇房門裡面的床上，一絲不掛的等著你，你是要做一個懦夫把心愛的女人拱手讓給別人將來抱憾終身？還是做一個勇者迎娶心愛的親姐姐站上人生巔峰？勇敢點，像個男子漢大丈夫一樣，走進去，二話不說把你老姐按在床上，跟她上床，從此以後她就是你的人。而我此刻準備去做一件事，一件足以拯救全人類的大事！」
吱呀！
朋克帥哥把門開到了最大。
閨房內，老姐愜意的半躺在床上，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盈盈一握的小蠻腰，高聳的雙峰，全都暴露無遺。
咕嘟！
陳是非喉結動了動，吞了一大口口水，雙眼漸漸變得痴了，雙腳不由自主的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去，慢慢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好樣的，我挺你哦！對她溫柔點，回頭我給你買杜蕾斯！」
重重拍了拍陳是非的肩膀，朋克帥哥二話不說，直接衝出家門！
不，現在朋克帥哥才是真正的陳是非，他上身只穿了件單薄的衣服，剛好能遮住那個羞答答的地方，甚至連胖次和褲子都沒穿，就向著那個十字路口飛奔而去！
而現在的時間，正好是下午1點整，還有三十分鐘！
決定命運的三十分鐘！
生死存亡的三十分鐘！
狂奔吧，少年！
跑過了廣場，不要停！跑過了菜市場，不要停！跑過了kfc，不要停！回頭率百分之一萬，不要停！哪怕下面那個毛茸茸黑乎乎的東西若隱若現，好多大媽大嫂們罵你變（tai），更不能停！
終於按時趕到了。
十字路口，宣告著死亡的紅燈，再次亮起。
然而這次有點不一樣，拄著拐杖的老奶奶不見了，撞死人的光頭大叔不見了，髒兮兮的流浪狗不見了，喪心病狂的非主流殺馬特不見了，好像所有人全都不見了，只有那個小蘿莉，嘴裡含著棒棒糖，身上穿著漂亮的小裙子，腿上是長長的白色絲襪和黑色小皮鞋，正在蹦蹦跳跳的過馬路。
陳是非二話不說，如風般的沖了過去，蹲下身，緊緊抱住小蘿莉！
「雖然我們不認識，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誓死守護你！哪怕賭上這條性命！」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
天空中，幾隻鳥兒飛過，畫面突然定格不動；馬路邊，幾片樹葉落下，還未觸地再也不動；一輛計程車里，司機正在抽煙，青灰色的煙霧也凝固在空氣中；紅綠燈上，時間也永遠停留在27秒……
小蘿莉抬起頭來，笑顏如花。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你真的打算掙脫這無盡的輪迴和宿命，打破你們一家人的死循環詛咒，哪怕賭上這條性命，也要誓死守護我嗎？你能夠發誓，永遠永遠只疼我、愛我、保護我一個人，永不變心嗎？」
陳是非徹底愣住。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奶奶、光頭大叔、流浪狗、殺馬特全都不見了，原來這個小蘿莉，就是一切的幕後元兇！」
「你錯了哦。」小蘿莉低下頭，有點傷心的說：「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我也只是個受害者……這個世界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通往下一個世界的大門正在慢慢打開。這是個屬於孤獨者的遊戲，只有真正最勇敢最堅強最瘋狂的人才能玩下去，我只能告訴你，99%的人被終結都和死亡無關，而是由於……實在無法忍受了。」
咔嚓！咔嚓！
不遠處，一道橢圓形的時空之門緩慢開啟。
「你只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時空之門一旦關閉，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加入輪迴者的大軍，不過以現在這副皮囊留在這個世界，恐怕也不好受吧……」來到時空之門前，小蘿莉一隻腳跨了進去，回頭甜甜笑道：「如果你過來，我會很開心的！我的名字叫做麗兒。」
「等等，麗兒！」陳是非叫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下一個世界，是什麼？」
「《生化危機》，非常有意思的一個世界，你應該也看過同名電影吧！我說過，這個遊戲很瘋狂，死亡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就像過家家一樣，每個人都有無數次重生的機會，但是其中各種各樣的困難和突髮狀況，才是最讓人頭疼的，而且這個遊戲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隨時可能改寫劇本，沒有確定的規則就是最大的規則！那……你會來吧？」
麗兒又走了回來，抬著小腦袋，一雙大眼睛，滿含期待的望著陳是非。
「我……」陳是非抓了抓頭：「讓我想想。」
啪嗒！
小蘿莉踮起腳尖，一把抓住陳是非的衣領，嘴角露出一個皎潔的微笑。
「你幹什麼？」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的直覺告訴我，我完了。沒錯，這個坑爹的麗兒，我早就應該想到，既然我能夠換皮囊，那她為什麼不能換？沒準她的本來面目是一個身心醜陋無比的大胖妞也說不定！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覺一陣頭重腳輕、世界顛倒，麗兒一個過肩摔，直接把我扔進了時空之門內！恐怕我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扔進去的輪迴者……」
「哈哈，終於又搞定了一個！我麗兒可不是你們這些可憐兮兮的輪迴者，而是狂拽酷霸叼炸天的引導者，專門坑你們這些騷年和宅男的！」拍了拍手，麗兒又蹦又跳，歡欣鼓舞的對著時空之門笑道：「陳是非，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下一個世界，根本不是什麼《生化危機》，這都是千兒八百年前就被用爛了的世界，能變出什麼花樣？等待你的將會是瘋狂版的《我是傳奇》，絕對夠刺激，絕對能讓你嚇的屁滾尿流！當然你根本聽不見這些話了，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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