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強勢婚戀 156步步速度驚情,大愛生死(+萬更)
炸彈爆破的聲音。
顧暖聽到這聲巨響,全部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腦袋中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那就是一定要找到楚天琛。
她衝進了別墅,易晨楓拉著有些木然拷著手銬的雲珊緊跟在她的身後。
顧暖來到了二層閣樓,團團的黑煙從屋中冒出,走在裡面眼前是濃黑一片,讓人有種窒息感。
雲珊沒有告訴顧暖,她把楚天琛藏在了何處,但是憑顧暖的直覺,楚天琛一定是藏在這裡。
「天琛……天琛……」
她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時不時拿開袖子,在濃黑的煙中尋找楚天琛。
可濃煙未散,楚天琛也沒有回復她,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一刻緊張的在黑煙中亂轉,有些不知所措。
雲珊被易晨楓用手銬帶進了屋中,她知道楚天琛藏在哪裡,「跟我走,我知道他在哪!」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楚天琛有事。
易晨楓冒著危險的想法試一試,結果雲珊感覺她內室的位置所處的方向,拉著易晨楓的手往前走。
剛走到內室門口后,內室的門半掩著,又被黑龍的煙彌散在整個屋中,讓易晨楓有些不知所措。
雲珊伸手摩挲著,當碰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雲珊驚喚一聲,「天琛。」
易晨楓和顧暖也聽到了雲珊的喚聲,易晨楓在濃煙中和雲珊拉著一個人,也看不清他的容貌,拖著這個人走出了黑色的濃煙中。
顧暖也跟著出了屋子,看到被易晨楓拖出來的人滿面黑灰,她邊用手幫他擦著臉上的黑灰,邊喚著這個人。
「天琛,是你嗎?我來了……我來帶你走。」
隨著顧暖擦掉他臉上的黑灰,他冷俊的容貌越來越清晰,顧暖捧住了他的腦袋,感覺到她手中的粘稠和血腥味道,她緊張起來。
「天琛……」
易晨楓和雲珊也見到了她手中的鮮血,兩個人皆是震驚,雲珊惶恐的在原地四處尋找。
「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殺了我吧,如果他不能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周圍異常的安靜,這讓易晨楓感覺到陰暗處的危險,正緩緩靠近。
別墅門外已經響起了警鈴,雲珊在原地感覺到踩中了什麼,驚恐的張大口,「是R埋下的炸彈……R來了!」
易晨楓看向顧暖,大喊,「快走,有炸彈!」
顧暖用盡全力雙手拖著楚天琛往前奏,易晨楓剛要拉雲珊躲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
只聽一聲爆破聲。
一片濃黑的煙霧籠罩了二層小樓,幾乎要把小樓震得坍塌,而隨著這一聲爆破聲,周圍的一切異常的安靜起來,安靜的越來越詭異。
……
十五天的昏迷期。
這樣的漫長,猶如過了十五年,即使在她的夢裡,也同樣令她煎熬。
她醒來的時候,滿面是淚,乾枯的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聲音。
卻把旁邊守護著她的顧媽媽和顧爸爸嚇了一跳,同時驚喜的淚流滿面,抱住了顧暖。
顧暖感受著她的爸媽帶給她的溫暖,閉上了雙眼,心裡某個地方開始流進了血液,開始溫暖了起來,原來這不是一場夢,是真真實實的活過來了,她還以為她會長眠不起。
「小暖,你快要把我嚇死了,你要是再不起來,你媽——我真的要去寺廟跪拜,去乞求老天爺,讓他保佑你醒來。」
「小暖,你終於醒來了,你可把你媽和我嚇壞了,你要是不醒,我也跟你一起去了。」
顧媽媽抬手拍了下顧爸爸的肩膀,嗔一句:「你亂說什麼啊,瞧你這張嘴,女兒都已經醒來了。」
顧爸爸用手輕輕拍了兩下嘴,「瞧我這張嘴,竟說一些不著調的話……小暖醒來了,比什麼都好。」
眼眶中的熱淚仍在留下,她沉浸在爸媽給她的關懷和愛中,好想永遠的停留在這一時刻,至少爸媽留在她的身邊,她還能感覺到家人的溫暖。
等她嗓子感覺能說出話了,儘管有些收緊的痛,嗓音也有些沙啞,但她還是想說,「天琛……他怎麼樣了?」
顧媽媽和顧爸爸相視一眼,兩個人暗中交換了眼色,顧媽媽安慰說:「他比你醒的還要早,就是頭部受傷,但老天有眼,沒讓他出事。」
顧媽媽朝顧爸爸使了眼色,顧爸爸的臉色從瞬間的難堪,換成了笑臉,也勸慰女兒,「小暖,他現在正在養傷,醫生給他拍了腦部CT,只是輕微的腦震蕩,不影響他的健康,他都已經回家修養了……」
顧媽媽在一邊附和,「是啊,哪像你都躺在病chuang上昏迷這麼久了。」
顧暖雖然受傷了,但腦子還是正常,看到爸媽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奇怪,她總覺得不是爸媽有事瞞著她。
她嗓子很痛,也不能多說話,輕輕閉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
顧媽媽和顧爸爸看到女兒醒來了,顧爸爸笑著去找醫生,讓他給顧暖複查下身體情況。
顧媽媽則拉著女兒的手,一直陪在她身邊靜靜的坐著。
顧暖並沒有睡著,只是有些疲憊了,睜不開雙眼而已。
病房裡有人來了,顧媽媽鬆開了她的手,她聽到顧媽媽小聲的說:「出去,我不想看到楚家的人。」
「喂,阿姨……阿姨!讓我見一見顧老師。」
熟悉的聲音響起,顧暖睜開雙眼,看到是楚眀瀚來了。
她張了張口,嗓子里的聲音是啞的,「媽!讓明瀚留下!」
顧媽媽深深嘆一口氣,給楚眀瀚使了眼色,小聲提醒,「不要亂說話。」
楚眀瀚朝著她點點頭,這才走到了病chuang邊陪著顧暖說話。
「顧老師,你都睡了十多天了,這幾天我每天都過來,終於盼到你醒來了。」
他今天穿著一身銀灰色的休閑運動服,戴著一頂銀白色的鴨舌帽,看起來陽光帥氣,亦如從前。
顧暖只是扯動了唇角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楚眀瀚瞭然的說:「我知道你現在病著,不好開口說話,就聽我說話好了……警隊的任務的確是太重了,時常讓人冒著生命危險,所以我今天來是想請顧老師回學校繼續當老師的,班裡的同學都在等著你回去給我們上課,他們都說,只有顧老師上的課最好,都不想讓你走……」
他看到顧暖臉上動容的笑容,眼裡有淚光在閃動,楚眀瀚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一段錄製的視頻。
「班級里的同學都知道你生病了,所以集體錄製了這個視頻,希望顧老師你早日康復。」
——
學習委員林青青:「顧老師,祝你早日康復,我好想你呢,快點回來給我們上課吧!」
小容:「顧老師,希望你早點康復,我以前總是上課遲到,但現在我學乖了,真的學乖了,只要你回來,你一定就看到一個愛學習,不遲到的小容同學。」
小胖子:「顧老師,我以前上課的時候總喜歡偷偷吃零食,不注意聽講,雖然你上次教訓了我,但是我都銘記在心,你是為我好的。我這以後戒掉零食了,你看我都瘦了十多斤了,而且學習成績也上去了,將來一定要成為像你一樣優秀的法醫老師……」
……
顧暖教的班級學生,一個個鮮活而又燦爛的笑臉,一句句真情實意的祝福,讓顧暖模糊了雙眼,在淚眼朦朧中捂住了口,感動的哭出了聲音。
楚眀瀚拿出面巾紙,為她擦掉臉上的淚珠,「顧老師,你不要哭啊,大家都是非常希望你回去的……但他們最後也說了,是讓我做代表說的。顧老師的夢想既然是想當一名優秀的法醫,那麼你就追逐自己的夢想好了,警隊需要你,人民需要你,那些含冤而死的人也需要你……所以我們都支持你的工作。」
他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很認真地看著她說,「顧老師,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夢想,同時也要注意安全,這樣同學們也會安心了。」
顧暖哽咽著難以說出口,她只能點頭,答應了楚眀瀚說的話,也感謝同學們的關心和祝福。
她並不知道,其實楚眀瀚為了讓她振奮,為了讓她心情好起來,能夠早日康復,他找了她教過的學生,一個個錄製了視頻,也費心費力,但他只要一想能讓顧暖早日康復,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顧暖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還是向他問起,「你大哥呢?」
楚眀瀚表情有些僵硬,回頭看了眼顧媽媽,卻聽到她咳嗽兩聲,他就笑著說:「他很好,在家養傷。」
「哦!」
顧暖不傻,看出了其中的怪事,她現在更擔心楚天琛的安危。
快要到暮色四合時,楚眀瀚起身離開了,由顧媽媽送他走的。
顧爸爸一直在她身邊陪著,顧暖知道他從未對自己說過敷衍的話,也就輕聲問,「爸,你告訴我……天琛他怎麼了?」
顧爸爸竟然起身,「我去燒點水,有些口渴。」
他拿著水壺出去接水了,頭也不回,慌慌張張的離開。
顧暖頭一次感覺到整個心都空了,越怕什麼,就會越來什麼。
她第一感覺就是楚天琛的頭部傷勢很重,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家裡人才會瞞著她。
她雖然渾身都痛,可是不想耽擱時間,從病chuang上起身,準備去找楚天琛。
顧媽媽回來的時候,看到顧暖從病chuang上摔倒下來,嚇得她臉色一變,跑了過去把她扶起來。
「小暖,你怎麼摔倒了……」
「媽,我要找他……」她勉強能說幾個字,說多了嗓子干疼。
顧媽媽嘆一口氣,「別去了,人家比你好多了……傻女兒,你當時趴在他的身上,護著她……你身上的傷比他嚴重多了。」
顧暖搖頭,表示不相信。
顧媽媽又說,「他現在除了頭部包紮,但並沒有大傷……哪像你渾身都是傷了。」
她被顧媽媽扶坐在病chuang上,不全相信看著顧媽媽。
「他是不是很危險?」
「他危險?他腦子曾經是危險,可現在好了,整個人也變了,變得翻臉不認人了……」
顧媽媽忍不住抱怨一聲,伸出手捂住了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顧暖在理解顧媽媽的話,想到楚天琛頭部受了傷,很可能是因為病情的事,折磨著他,讓他易怒。
她躺回了病chuang上,也沒有嚷著要去見楚天琛,聽顧媽媽的意思,他已經醒來了,可為什麼他醒來了,第一時間沒來找她,而是要迴避自己呢。
顧媽媽見顧暖睜著眼睛想事,她想起了什麼,心中的那些不平和憤怒也就消散,臉上帶著笑容說:「小暖,你昏迷了十幾天,這幾天都有人來陪你……他比我們更要細心,更要關心你。」
顧暖轉了轉眸,看向顧媽媽,「天琛?」
「當然不是,他才沒有來呢!是你的一個朋友,他說你知道他的……他今天白天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晚些會來。」
顧暖還是想知道他的身份,「易隊長?」
提到易隊長,顧媽媽嘆口氣,「他傷的也很重,雖然也醒了,但是手和腳都打上石膏,說要靜養半年才能康復。」
顧暖忽然心疼起來,一個警察,如果手腳的骨頭受傷,要靜養半年左右才能康復,這簡直對他來說是一個折磨,他一定很想去工作為民除害,為冤屈的人伸冤。
「他住哪個病房,也在這個醫院?」
顧媽媽搖搖頭,「在離警隊最近的醫院,也方便警隊的人過去照看他。」
顧暖心想,等著她身體好一點了,在過去看他。
顧媽媽暗自感嘆的說:「還好那個兇手S被炸死了,聽易隊長說,還有一個兇手沒有捕獲,所以這段時間都要注意安全。你的病房周圍都有警察暗中保護,所以不必擔心。」
顧暖點點頭,沒在多說話。
顧爸爸正和一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來,他進來后給顧媽媽一個眼色,兩個人就這樣含笑離開了房間。
爸媽的前後表情太過奇怪了,顧暖抬頭去看來人,竟然是吳尊源。
有三個多月沒見到他了,再見到他時,他整個人看起來消瘦好多,但是那一雙狹長的雙眼,還是帶著水一般的溫柔,看著顧暖溫情的模樣,讓她心中猶如陽光沐后的春水般溫暖。
顧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吳尊源快走兩步,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溫柔的勸說,「嗓子一定很疼,先不要說話。」
她疑惑的看向吳尊源,吳尊源開口說,「我在銀沙灘附近買了一棟別墅,在你遇害后我就知道了這件事……」
她相信他的話了,感激的向他點點頭。
「法醫這個職業本來是和屍體打交道,可你倒好,直接和兇手打交道了。」
吳源尊半玩笑的說著,顧暖聽著也是臉上盪著淺淺的笑容,她其實並不是想和兇手打交道,這是這次逼不得已,因為兇手傷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得不和他交手。
想到這,顧暖的心忽然一顫,倩倩不在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最好的朋友,如今不在了,這讓她的心如撕扯一般的疼痛著。
吳尊源伸手輕拍下她的肩膀,「知道你一定是為死去的朋友傷心,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她抬頭看向吳尊源那一雙褐色溫柔的雙眼,他的眼睛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明白她的一切,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吳源尊在趕來的路上已經聽顧爸爸說,顧暖已經醒來了,他怕她會餓,就已經買好了糕點給她吃。
「這是給你買的糕點,希望你會喜歡。」
他從袋子里拿出一隻精緻的盒子,盒子里裝著一塊非常好看的蛋糕,上面有熱帶水果,下面是軟軟的雞蛋蛋糕,還有一層黃色的乳酪鋪在水果下面,吃起來一定很美味可口。
她已經忍不住舔一舔嘴唇,可卻發現嘴唇太干,疼的厲害。
吳尊源看到她疼的皺起眉頭,就知道她一定是嘴唇乾的舔痛了,他從旁邊的矮几上找到一包棉簽,拿出一隻棉簽沾了沾杯子里的清水,為她輕輕擦著嘴唇上有些乾枯的地方。
可她的嘴唇有些地方都干破了,不能碰水,他小心翼翼的避過去,然後拿出了唇膏,為她塗抹上去。
顧暖近距離的看著吳尊源,才感覺他長得真好看,沒有楚天琛那種冷酷的外表,沒有楚眀瀚那種陽光帥氣,也沒有林建城那種俊逸的大男孩模樣,是那種溫文爾雅,溫暖人心的模樣。
她就這樣盯著他看,而他不在意她的凝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拆開了糕點的盒子,為她把糕點切成了丁大的小塊,然後用小叉子插進去,舉到她的嘴邊。
「來,輕輕張開口,嘗嘗味道。」
顧暖羞的臉紅,要從他手中奪過叉子,自己插蛋糕吃,可吳尊源那樣溫暖又真摯的看著她,讓她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
她張開了口,輕輕咬上去,感覺味道真的不錯,酸甜中帶著糕點清香。
可能是好幾天都打著點滴,沒有吃過食物的事,她這一次吃了糕點開了胃,那一盒蛋糕很快吃光了,還意猶未盡的盯著空盒瞧著。
吳源尊看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隻饞嘴的小貓盯著魚瞧著可愛極了。
他輕輕咳嗽一聲,顧暖這才收回了眼神,略顯尷尬。
「就這麼想吃?我再去給你買幾盒。」
顧暖拉住了他的手臂,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吳尊源瞭然的笑了笑,「是一盒就夠了啊?好,我去再給你買一盒。」
顧暖雙手合十,謝過了吳尊源。
吳尊源剛走,顧媽媽和顧爸爸就從病房外走進來。
顧爸爸不知是真心的,還是故意的在顧暖面前發感慨,「這男人夠體貼、夠細心了!要是小暖當初嫁給了他,那該多麼幸福呢!」
顧媽媽雙眼亮的跟星星似的,「要是小暖還能改嫁,就嫁給他好了,比起楚女婿,這個尊源更讓人看起來舒服,招人喜歡。」
顧爸爸和顧媽媽一唱一和,讓顧暖覺得不自在,雖然不太喜歡兩位老人嘮叨,但經過了九死一生的她,覺得有親人在,哪怕是天天在你耳邊,提著你耳朵嘮叨,那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索性閉上雙眼,任由她的爸媽在那裡說什麼、唱什麼。
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中,她夢到了最想念的那個男人。
可畫面一轉,竟然是一個戴著大口罩,身穿手術大褂,拿著手術刀一刀一刀挑開了她衣服上的紐扣,讓她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而那個人摘掉了面罩,竟然是一張模糊的臉,只有那一雙眼睛,幽深如晝夜,深不見底的恐怖。
楚天琛呢?還是楚天琛就躲在旁邊看著她,看著她被人挑開身上的衣扣,看著她被人用手術刀要切開胸口。
「天琛……救我!」
顧暖醒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身上被冷汗沁濕,一隻手像是她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不肯鬆開。
她抓住的是吳尊源的手臂,而顧媽媽和顧爸爸在一旁正擔心的看著她。
「小暖,你怎麼了?擔心死你媽了!」
「小暖,沒事吧?你可把爸爸嚇壞了。」
顧暖朝著他們搖搖頭,這才看到吳尊源輕輕的蹙著沒有,她看到自己的手掌抓的他手臂太緊,一定把他的胳膊給抓的淤青了。
她快速的鬆開了手,輕聲說:「對不起……我做了惡夢!」
「沒事!現在好點了沒有?剛才夢見了什麼?」
他的聲音像清泉一樣好聽,安撫了她起伏不定的心情。
「我沒事,沒有夢到什麼……」
她看向她的爸媽,「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
一場惡夢而已,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做這樣的惡夢,八年前的事也越來越清楚了,那些破碎的片段越來越清晰,真相也快要浮出水面。
她想著什麼事兀自出神,吳源尊給她打開了蛋糕,切好了小塊,遞到她嘴邊。
「都說甜食可以讓人心情快樂。」
「謝謝!」
顧暖張開口吃著,面對吳尊源,她竟然感覺兩個人的關係走的越來越近,是朋友嗎?也許真的有這樣的友情。
————
楚家。
楚老爺子正在撫著額頭,感覺到頭疼欲裂,最近這段時間他都沒有休息好,這下病倒了,而是感覺人老了,整個人都經不起小風小浪了。
楚柯東惆悵著,忍不住開口說:「爸,天琛變得讓我都有些不認識了,他這幾天越來越奇怪了,莫名其妙發脾氣,連我這位二叔都不認了。」
袁莉在一旁給他使眼色,不想讓楚柯東給老爺子雪上加霜,可楚柯東哪裡肯聽她的,把自己的想法都抱怨給了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推了推手,「都出去吧,這事啊……我管不了了!我現在是想知道小暖怎麼樣了……」
楚柯東還不算完,繼續抱怨,「要不是顧暖,天琛怎麼會捲入這起兇殺案中?爸,我覺得他們兩個人不能長久的,就讓天琛自己決定吧!」
袁莉不願意聽了,她一直都是在外面和楚老爺子面前很給他面子,可今天她覺得楚柯東有些做的過分了。
她瞪著楚柯東,「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這個做叔叔的不關係自己的侄子就罷了,還把過錯都推到小暖身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楚柯東回瞪她一眼,「閉嘴吧你,這是男人間說話,輪不到你插話。」
袁莉清淡的笑了笑,「爸都病成這樣子了,你還敢說那樣刺激他的話?我真是寒心呢,怎麼嫁給了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男人。」
「你……」
楚柯東氣急敗壞的要抬手打袁莉,楚老爺子忍無可忍,對楚柯東喊:「住手!滾出去……」
「爸!」
楚柯東停下手,還想向老爺子求什麼,楚老爺子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得他就退出了屋子。
袁莉也想走,不想打擾楚老爺子養身體,楚老爺子卻喚住了她。
「莉莉,你先別走,爸有話要對你說,這件事只能拜託你了……」
——
房間里黑漆漆的,窗帘子都拉上了,屋子裡一盞燈都沒有亮起。
明明是夕陽西下,還沒有到黑色的夜幕,屋子裡卻是黑如晝夜,到處都是一片孤寂和凄冷。
他蜷縮的坐在窗戶下,眼圈一直是紅的,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他為什麼會感覺到那麼痛苦,為什麼像忘記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父母的死,歷歷在目,他像活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悲哀。
可有誰能給他力量,給他伸出援助之手,救出父母,讓他們還能陪在他的身邊。
他閉上了雙眼,忽然間那些畫面零零碎碎出現在腦海。
父母含笑朝著他招手,走進了那間屋子,炸成了碎片。
小小的他很無助,整個人渾身無力暈死過去。
「不……爸媽!」
他倏然睜開雙眼,驚恐的望著前方。
而眼前的畫面忽然一轉,車劇烈的碰撞在一起,那張漂亮的小臉上蔓延了血色,悲傷的雙眸從變了形的車內,望著他……在他耳邊虛弱無力的說。
「你不要難過……會有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替我去愛你……」
……
楚天琛忍不住在黑暗的空間里,大喊著她的名字。
「歌兒,歌兒……」
他驚睜著雙眸,當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讓他刺痛了雙眼,伸手擋在了眼前。
袁莉走進來,心疼的看著楚天琛,柔聲的勸著,「天琛,你別總坐在地板上,小心著涼了。」
楚天琛沒有理會她,起身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坐在了沙發上。
袁莉並不在意他的無視,她走到他的對面矮椅上坐下。
「你最近總是精神恍惚,是不是想起了過去的事情,要是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跟二嬸說說……」
「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他從茶几上拿起一包煙,用打火機點燃。
長長的蘇煙在他纖長的手指中,裊裊散著煙圈,把屋子裡瀰漫出煙的淡香氣味。
「你以前不抽煙的!」
楚天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沒你的事,你出去吧!」
袁莉知道勸不好他,起身要走,看到門邊站著楚思雨。
楚思雨雙眼通紅,看到了屋中楚天琛的性情多變,她和她的媽媽一樣心急,卻無能為力。
她轉身跑了出去,袁莉也發愁的嘆一口氣,跑了幾步去追楚思雨。
屋子裡又陷入了異常的安靜中。
楚天琛吐著煙圈,透過煙霧,他的神色迷離,眼眶中若有似無的淚光,像暗夜裡的星辰,給人迷茫的美麗,給人晝夜的凄寒。
他的記憶,從前那些黑暗的記憶,在曾經一度的迴避和壓抑中,已經讓他不再記起。
可現在,他發現……他好像記起了什麼,那些黑暗的記憶漸漸清晰,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八年前的真相漸漸浮出了水面。
……
省醫院,即使在夜裡,也一樣忙碌著,患者和家屬進進出出,燈火依舊明亮著。
而顧暖的病房裡也是燈火明亮,她雖然醒過來了,但只要閉上雙眼,只要陷入黑暗,就會有一些恐怖的畫面出現。
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顧爸爸和顧媽媽已經回家了,只有吳尊源陪在她身邊,這*註定了她不能入睡,但她不想讓吳尊源和她一起受罪。
「你回家吧!我一個人在這裡沒事。」
吳尊源為她削蘋果,「我一個人回家也沒意思,在這裡和你談談心挺好。」
顧暖才不相信,他這樣溫文爾雅,平易近人會沒有朋友。
但她也沒有和他抬杠子,就任由他待在這裡陪她,而她也同樣覺得無聊。
剛才她的爸媽都在,她要過手機,爸媽都沒有給她。
說是讓她靜心養身體,其實她知道是有些事不想讓她知道,隱瞞著她。
她跟吳源尊要了電話,「麻煩你借我手機一用。」
「給你!」
吳源尊把手機給了她,她撥打了楚天琛的電話號碼,結果電話號碼無人接聽。
她有些惆悵的嘆一口氣,撥打電話給了楚家,楚家人聽到顧暖打來的電話,管家先讓她等一下,沒多久就傳來楚老爺子的聲音。
「小暖,你醒來了,真是太好了……」
顧暖從他說話的氣息判斷,他應該是生病了,不然也不會說話時有氣無力,而且有些斷斷續續,可能是哮喘病又發作了,「爺爺,你的身體還好嗎?」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你怎麼樣了?」楚老爺子爽朗的笑了笑,可沒多久咳嗽起來。
「爺爺,你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不要說太多的話。」
他咳嗽了一陣子,笑著說:「沒事,爺爺知道你醒來了,很高興……」
「天琛他……他怎麼樣了?」
顧暖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話,楚老爺子猶豫了片刻,才說:「他送去美國靜養了,雲海市的醫院不比國外的技術好……」
「哦!」
顧暖本來有很多話想要問,想到爺爺身體不好,也就把這些話吞進肚子里,可憋著讓她不說,真心很難受。
楚老爺子像是知道她的心事,「別擔心他,他就是一些小傷……很快就會從美國回來的。」
「我知道了,爺爺你早點休息!安心養傷,等我好了,我就去看你!」
「你一定要來……咳咳……小暖,保重!」
「爺爺保重!」
電話掛斷了,可顧暖一直藏有心事,不能解開。
吳源尊把削好果皮的蘋果遞給她,「吃吧,這蘋果味道不錯。」
顧暖接過蘋果,輕輕啃起來,吳源尊看著她發獃,忍不住伸手用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
「在想什麼呢?」
顧暖吃痛的揉了揉頭,瞪他一眼,「不告訴你。」
「好啊,你不告訴我,那我回去了……」
他作勢起身要走,背對著顧暖說:「聽說醫院裡晚上什麼聲音都有……」
顧暖才不會害怕,「我驗屍都不怕,還怕這些做什麼?」
「聽說,時常停電,燈一滅……你可不要害怕!」
顧暖放下手中的蘋果,雙手合十,「尊源,吳哥哥……你是大好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吳尊源忍不住笑,轉身卻板著臉對她說,「怎麼了?你不是膽子很大嗎?」
「可我今天有些怕黑……」
顧暖苦著一張臉,皺巴巴的樣子,像個小狗狗一樣可憐,就差搖尾巴求吳源尊留下來了。
賣萌,她這招還果真受用。
吳源尊只好無奈的留下來了。
他看了眼手錶,已經夜間十一點多了,「快睡吧,都十一點了!」
顧暖很乖的點點頭,然後睜著眼睛躺在病chuang上。
吳源尊伸出一隻手臂,「借給你用,如果害怕了,就抓緊了……不過別給我抓壞了,要是廢掉了,我這輩子可是要你負責的。」
顧暖看待吳源尊像朋友一樣,也可以說是男閨蜜,所以沒有想太多,抓住了他的手臂,閉上了眼睛。
「謝謝吳大少,你放心,我要是做惡夢就抓斷你這隻手臂變成楊過好了,我在給你找個姑姑小龍女,你們倆成一對神鵰俠侶,多麼爛漫啊,我成全你們。」
「那我就把你變成小聾女,天天聽你喊,風太大我聽不見。我倆成一對。」
顧暖睜開眼猛地翻了幾下,「你才是小聾女,以為我聽不懂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后,顧暖睏倦了,拉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吳源尊就看著她,用纖長的手指撥開她額頭前凌亂的頭髮,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笑了。
要是兩個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活著,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
同樣黑暗的房間,兩隻如星子般的光點,耀亮了復古式的房中裝飾,也耀亮了兩張年輕冷俊的面孔。
「雲珊這是自找的,她死有餘辜……竟然敢違背老大的命令,必死無疑。」
說這話的人,穿了件藍色連衣帽的運動衫,聲音很清醇,很動聽。
「我的搭檔沒了,我應該喝彩一下是吧?這個蠢女人被愛情迷暈了,真是無可救藥。」他戴著鴨舌帽,用力的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在口中,眼底一片陰寒。
藍色連衣帽的男人,擔心的說,「我把她也炸傷了,你說老大會不會懲罰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這次做事太差勁了,楚天琛還沒有死,我們的任務也就沒有完成……」
連衣帽藍色運動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調皮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說:「我們來個死亡組合,一定比那個蠢女人厲害多了!楚天琛必死無疑……除非,老大下令放過他。」
鴨舌帽的男人把煙頭扔在地上,用力的碾滅,「或許……老大真的準備放過他,但只有一段時間……他也許想知道,楚天琛是不是記起了當年發生的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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