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步步為營
不過還好,她的適應能力很強,僅一會,便接受了這裡的環境,時間緊迫,容不得她慢慢的融入,唯有接受所發生和所處的一切,她才有機會,更好的生活在這裡。
她夏引楠,一直都懂得這個道理。
所謂生存,向來都是適者!
而今日,本就應該是公主回宮省親的日子,本以為,可以見到皇上來扭轉局勢,可誰知夏引楠將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皇上在宮中設宴娛樂,根本就沒有將自己回宮省親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宣旨不必循規蹈矩,而自己歡樂。
而貼身的鳳九,更是被差遣去領本應在省親禮上的賞賜,讓她獨自面對這龐大的皇宮,有些手足無措。
恐怕阮都離也是料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放心的與她一同入宮,而這樣的局面,讓夏引楠感覺到了窘迫,卻也硬著頭皮不得退縮。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今日若是拿不到那樣東西,後果是什麼,我想你應該知道。」阮都離對於夏引楠的緩慢和遲疑不耐煩。
一雙鷹鷲般的眼睛,嗜血的盯著他,語氣低沉得很。
不得已,夏引楠只好只身前去後宮,哪怕是裝裝樣子,也總比在這做他案板上的魚肉要好得多。
「王爺的本事,我昨日已經見識過了,對付我這種弱女子,我想王爺也不必這般的三令五申吧。」
就算心裡沒底,可是夏引楠還是逞強,雖然不言語衝突,可是也暗喻了他這樣的手段有失身份。
阮都離並不回應,只是那陰冷的眼神一成不變,不管夏引楠是怎樣的語氣,怎樣的態度,都動搖不了他那冰冷的眸子。
也罷,夏引楠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像冰雕一樣讓人覺得冷酷的人,哪怕只是短暫的一會,都可以讓她有個喘息和調整的時間。
只是,卻未想,原本簡簡單單的回到自己寢宮,卻成了當下的難題。
夏引楠在**繞了已經快一個時辰,本想能回去尋覓點關於那本秘籍的蛛絲馬跡最好,平復阮都離對自己的毒辣,可卻無助於,自己壓根不知道楠公主的寢宮究竟在何處。
自己若是張口詢問,必然露出馬腳,此刻除了佯裝閑散的來回踱步,已經沒有任何辦法累解決當下的窘迫了。
而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夏引楠本是在絞盡腦汁的在想怎樣應對阮都離,可身邊卻來了三兩個不識趣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繞到了自己的身邊,從服裝上不難看出,她們的身份尊貴,珠釵玉石,翠水薄紗,可究竟位居何位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好先開口,只是避而不語的打量著,略皺著眉,有些煩躁。
「呦,我們的九妹今日好生安靜,初為人婦更是嫁給自己日思夜想的王爺,不趕緊回府過你儂我儂的二人世界,怎麼跑回宮裡來了?」
說話之人,是三公主夏玥茗,陰陽怪調的生怕別人不知她的尖酸。
夏引楠的母妃生前得寵,所以連帶著她也是女憑母貴,榮耀萬千,是皇帝寵愛的女兒,所以平日里囂張了些跋扈了些,讓其他的公主早就看不慣在眼裡。
而如今嫁到宮外,母妃去世,無不成了她們耀武揚威的理由,素日里被她欺壓慣了,所以哪怕夏引楠只是自顧的在一旁沒有妨礙到她們,她們卻仍舊覺得夏引楠像是眼中釘一樣礙了她們的眼。
其他的公主,見夏玥茗挑起事頭,也不禁嘰嘰喳喳的在旁邊隨聲附和,尖酸刻薄,冷嘲熱諷,一時之間,各種夏引楠在王府不受寵,王妃王爺不恩愛的傳聞就如此的在夏引楠的面前四起。
夏引楠蹙眉,對於這群人得圍攻顯得極為不滿,本就有事還未解決,又被她們纏住了,心情自然是不好,她雖然出來此地,可也不是吃素的。
薄唇一張,雖然面部沒有特彆氣憤的表情,可話里,卻是不饒人的很。
「各位公主與其在這研究我的事情,倒不如想想自己未來的婚姻大事,且不說我與王爺過得如何,單單是父皇疼惜我,所以才為我選中了位高權重人中龍鳳的阮王爺的心思,你們就應該琢磨琢磨,自己日後是否能有父皇的留意,別一不小心嫁到了塞外才好!」
夏引楠輕抿著嘴角,眼神流轉在她們各位的身上,一副若有所思懂得其中奧妙的模樣,不禁讓剛才得意洋洋的她們慌了神。
這話在理,說的的確沒有錯。
夏引楠雖然出嫁,卻在京中府邸可以頻頻入宮探望父皇,可是若嫁到他國,恐怕到時候便要被宮中之人遺忘。
她的話,一語中的,讓各公主轉移了心思,想著應該先討好父皇才是。
而夏引楠自然也是從鳳九那聽來自己過往的一二,不然也不敢貿然的開口。
眼看這幾位公主沒有再纏著自己的意思,夏引楠怎麼可能仍舊留在這裡,循著面前的石板路趕緊遠離這幾位好惹事的主。
她走出雖然不遠,可是明顯的能感覺到這裡的奴僕和來往的人比之前要少了許多,花草更不如之前茂盛,所以寂寥了許多。
在這裡徘徊已經用掉了大部分的時間,所以,自己的寢殿楠宮苑究竟在何處,她也不得不準備從別人口中得知了。
加上這裡不似之前人來人往,就算引起猜忌,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樣想著,夏引楠便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男子穿著一襲白衣,倒像是朵雪蓮花般孤立於這僻靜的角落。
雖然與這裡秋風落葉的景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自身與之俱來的氣質。
「請問,楠宮苑怎麼走?」夏引楠顯然那還沒有習慣公主的身份,語氣中充滿了初來乍到的小心翼翼,拍了拍背對著自己的白衣人的肩膀,禮貌得與她這尊貴的身份有些不太符合。
那人聞聲轉身,夏引楠只當他氣度非凡,萬沒想到他那稜角分明的臉龐如此妖冶,俊朗得不可方物。
「哦?合適楠公主竟也有這般禮貌的時候?」一張嘴,夏引楠便覺得這一抹男聲像是玉石撞ji一般的好聽,可是出口的話卻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友善了。
夏引楠有些怔住。
只見他又道:「更何況,你對我這個北川國的人質,西濯國的王爺從來都是直呼其名,莫非剛剛楠公主在石板路那兜兜轉轉了好幾圈除了忘記自己回宮的路,還忘了我這個人質的名字叫白斬澈?」
白斬澈嘴角噙著一絲的玩味,黑色的瞳在狹長的睫毛下打趣的看著夏引楠,字字句句可都是不饒人的很。
夏引楠可不曾想到這個男人如此咄咄逼人,聽他的意思,從前的楠公主應該是沒少趾高氣昂的對他指手畫腳。
可她卻又不甘示弱。
「白斬澈,倒是挺清澈的名字,又是簡單模樣的一個人,卻不想如此話多,不像個男人,居然還偷偷觀察本公主的行蹤,這路,你不說也罷!」
夏引楠想給自己找個台階,賭氣般的離開便罷了,可那白斬澈跟自己不過對話三兩句,卻火眼金睛般一語中破了自己的身份。
讓她不由的停住了邁開的步子。
「楠公主的言談舉止跟以往相差甚遠,簡直是天壤之別,舉手投足的動作更不似從前那般,除了這一顰一笑樣貌無異以外,我想,你並不是以前的公主。」
其實,剛剛白斬澈便已經在夏引楠徘徊的時候看出來了蛛絲馬跡。
望鄉樓,望鄉樓,顧名思義是一座高樓沖著西濯國的方向,以便望鄉,而登高望遠,夏引楠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就被看在了眼裡。
說罷,白斬澈盯著她的眼神也不同剛剛的隨意,反而一臉認真,像是要看穿她一樣,讓夏引楠渾身都不自在。
白斬澈如此的看破說破,讓夏引楠一時之間好像是被人卸掉了所有的偽裝,赤果裸的呈現在他人面前一般,想要逃避,卻發現四周一馬平川,根本無從遮掩。
這樣的氣氛,讓她覺得窘迫,提心弔膽的不敢對視他的眸子,憋在嗓間一口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這種感覺,竟讓她覺得有一些窒息。
倒是,白斬澈這個罪魁禍首,先打破僵局,爽朗一笑,一改之前嚴肅的模樣,像是挑逗一般,噙著一絲壞笑,捉弄般的示意夏引楠放鬆。
讓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好癟著嘴一臉哀怨的看著他,夏引楠殊不知自己生氣的模樣,是那般的討人憐愛。
白斬澈,本想是再逗惹她一番的,可是卻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尖叫打鬥的聲音越來越近,轉瞬,便已到他這平日無人踏足的望鄉樓。
夏引楠借著看熱鬧的由頭,跑出內院,看到的卻是一片嘈雜的景象。
十來個蒙面人,手持長劍,其中一人,以劍抵著皇上的脖子,其餘幾人則是面部朝外,將那人為在中間,形成一個小範圍的保護圈。
不難看出,這是一次劫持刺殺的行動,而皇上平時好逸惡勞貪圖享受,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早就已經慌了神,不斷求饒,半點都沒有了君王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