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0. 你就是二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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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飯，回到房間，方歆說：「我也做老陳家人，不走了。」三兒問：「真離呀？」方歆說：「肯定離。」三兒勸道：「少年夫妻老來伴。」方歆嘁了一聲：「他已經老了，老了他還不正經，不正經老子還給他做伴，美的他。」秋子無奈：「你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好不容易就個高的吧，還不是好東西。」方歆問：「他高嗎？」秋子怪道：「早你眼睛瞎了？」

「誰知道他那樣哪？」方歆說，「知道他那樣，打死也不幹。」

三兒疑惑地問：「你們怎麼不生個孩子？」方歆搖搖頭：「他有兩個孩子，要許多孩子幹嘛？」秋子翻了方歆一眼：「你生你的孩子。」方歆說：「不想跟他生孩子。」

兩天後，山莊的中巴把大家送回營銷公司。下午，周過和胡小月帶人把三兒一行送到機場。方歆和華子靈飛北京，小曾和小青陪三兒和秋子蘭州，江斐帶孩子去上海。

要安檢了，三兒叮囑周過，叫周過關注財金消息，儘早挑選培養接班人，經常到總公司看看。秋子忙著招呼孩子，說玩了二十多天，該看書寫字了。胡小月抱手站一邊看著，忽然覺得有點孤單，眼睛一下子紅了。江斐注意到胡小月的變化，拽了一下秋子。

「跟二姐說幾句吧。」秋子把三兒拽到胡小月身邊。

三兒抱著胡小月說：「我在北京等你。」胡小月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在北京等我。你把身體養好。說了，一塊兒慢慢變老。」三兒嗯了一聲：「二姐也注意身體。」

「也不留點縫。姐，我大度吧？」秋子苦澀地笑著。

江斐把秋子拉到懷裡：「我抱你。」秋子拍拍江斐：「不妒嫉的，我們都是三兒的心肝寶貝。說了，做陳三老婆就得大度，要不沒法過日子。」江斐歉意地說：「對不起。」

「胡說什麼呢。」秋子埋怨道，「沒你操持，這家就亂套了。」

三兒和秋子過安檢后，江斐拉著胡小月，帶孩子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胡小月把陳依拽到自己身邊，笑著問：「你跟二姑最親是吧？」陳依點點頭。胡小月摟著陳依說：「等我到北京去了，我帶你。」江斐哼了一聲。胡小月怪道：「哼什麼？你也脖子疼哪？」

「帶姨去看看天天吧，」江斐建議，「看看天天嬸也安心些。」

胡小月搖搖頭：「回頭她又不想到北京去。」江斐問：「為什麼不去？」胡小月說：「上回帶她去看天天，她想在深圳呆著，跟天天過。」江斐哦了一聲：「跟天天過不好嗎？」胡小月搖頭說：「天天跟那老狗日的有心思照顧我媽嗎？我媽老了，別把我媽糟賤死。」

陳實坐不住，想去逛逛，江斐帶陳實走了。胡小月沒讓陳依走。

等江斐牽陳實走遠了，胡小月問陳依：「姑媽對你凶吧？」陳依搖搖頭。胡小月鄙視地嘁了一聲：「才怪。她不教你跳舞嗎？朗琳說她當老師的時候特凶。」陳依又搖頭：「姑媽說跳舞跳好玩，練形體。」胡小月翻了陳依一眼：「那也是二姑對你好。」陳依笑笑。

「還笑呢。」胡小月也笑，「二姑沒孩子了，你就是二姑孩子。」

陳依猶豫了一下問：「那我得跟我爸說吧？」胡小月翻了陳依一眼：「不跟他說。你爸不是騙子嗎？」陳依偎胡小月懷裡笑了：「我爸不是騙子，我知道。」胡小月問：「你怎麼知道的？」陳依搖搖頭。胡小月怪道：「跟我都不說？」陳依說：「我爸叫我不說的。」

「做得對。」胡小月摟緊陳依說，「你爸的事，不能跟外人說。」

陳依扭頭問：「二姑，你也知道哇？」胡小月說：「二姑當然知道。你爸是特別特別大的富翁，說出來嚇死你，現在叫大富豪。」陳依看著胡小月笑。胡小月又說：「二姑從來不跟依依說謊的。就是不能跟人說，跟陳實都不說。陳實小，回頭他在外面亂說去。」陳依懂事地點頭嗯了一聲，又問：「小姑怎麼說我爸是騙子呢？」胡小月笑笑：「小麗是吧？她幫你爸瞞著唄，都幫你爸瞞著，只有家裡人知道。」陳依噢了一聲：「二姑也是富豪嗎？」

「二姑是富翁，」胡小月說，「不是富豪。跟你爸的都是富翁。」

陳依不屑地笑起來：「跟我爸的都是老頭老太太。」胡小月也笑：「你爸還學戲呢？」陳依噢了一聲：「早上先跟姑媽把我跟陳實送到學校，然後跟媽姑學戲去，戲學完了中午再接我們回家吃飯。下午姑媽送我們，我爸在家午睡。張奶奶說，我爸懶，還好吃，就記得到飯店裡吃飯，也不心疼我媽跟姑媽掙的錢。」胡小月笑出聲來。陳依認真地說：「真的。我吃飯還端碗拿筷子呢，我媽叫我幫靚兒姨洗碗、拖地。就我爸，喝水還要高奶奶倒。小姑說我爸是家長唄，沒人管著他。我媽厲害吧？我跟陳實都怕我媽，我媽也不敢管他。」

「那是懶。」胡小月說，「你爸以前發狠，吃苦，沒時間睡覺。」

陳依懷疑地看著胡小月。胡小月嘆了口氣：「等二姑到北京去了，等你長大點，慢慢地跟你說。」陳依點點頭。胡小月囑咐道：「對你爸好知道吧？」陳依嗯了一聲：「其實我爸對我特別好的，我要什麼他給什麼。就是我以前生他氣，也不知道掙錢，就知道玩，家裡許多人，就我媽跟姑媽掙錢。我媽老畫圖，頸椎不好，姑媽跟高奶奶給她按摩，我又沒力氣。我以前還想著呢，等我長大了，掙錢給家裡用。那天我爸叫我長大了給他管錢。」胡小月摟緊陳依說：「我依依真懂事，這麼點大就知道掙錢了。不用你掙，二姑的錢管你就夠了，還是你爸說得對，會管錢就行。」陳依還覺得不可思議：「二姑，你的錢管我都夠了？」

「管你當然夠。」胡小月說，「好好學習，二姑的錢也給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