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司徒南
女將軍十分不懂,沒想到這一齣戲下來,心中竟難以生起恨意,看著不遠前的小子,大聲喊道:「你已經逃不掉的,投降吧!或許我還會放你一馬。」
不過等她說出這句話時,一隊騎兵已經過來了。帶頭的乃是守城的士兵長,看著林石在不遠處,見他身上似乎受創了,雙手都在流血。心裡不由生出一絲狠色,對著後面的騎兵道:「各位兄弟,前面的那個人便是剛才劫持趙將軍的賊子。我們衝上去把這個雜碎給剁了。」
說著後面的士兵頓時間士氣大增,抽出腰中佩劍,似乎要發起攻勢。此刻的女將軍多希望眼前這個人能屈服下來,從他用自己的身軀去做肉墊那刻起,她知道他是無辜的。但是作為一個孤傲的她不想這麼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身上。
「投降吧,你沒有選擇了。」女將軍繼續勸道。
林石看著這將要困獸之鬥,是不是他真的傻,用自己的身軀去為她做肉墊,但他從未後悔過,既然人生不能如故事中那麼坦蕩,何不故作瀟洒走一回?
投降!這隻對弱者而言,他打過很多架哪怕很慘烈,但他從來沒有退縮過。因為他想成為一個強者,像傳說那麼凌厲的強者,他渴望著就是能夠像雄鷹一樣地俯視大地!
林石已經感到意識在模糊,身上還背著兩把笨重的刀,讓他這個身板再也無法支撐起來了,一個撲通便倒地了。心裡不由生起一陣迷茫,似乎帶著一股未知,血還是在流,已經侵染了一方土地,但他的意識是緊抓住那把「驚夢」,那把關於他的家族未來的依靠!
女將軍看不得自己想要的答覆,眾騎士也看到了情況,心不由軟了下來,沒有向前了。看著林石倒地的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不由急跳了起來,那是生命在流逝,而她感到的是一種無力的沉重。
士兵長的心思卻不是這樣,還在喊道:「兄弟們,別上了他的詭計,今天他就是以苦肉計才劫持將軍的,就他這樣的賊子,就算是千刀萬剮也是應該的。」
眾騎兵想想也是言之有理,而且大將軍也沒什麼表示,於是前頭一個騎士向後一揮手示意前去。
而此時林石的血似乎要大量流失包袱也染了紅,手中的刀也露出了淡淡的紅光。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把他抬回去,看看還有沒有救。」女將軍還是鬥不過自己的心神,為什麼看著這麼一個該死之人還會是如此的沉重。
眾騎兵大為不解,但是也不敢問,所以作罷。
看著眾騎兵向前,女將軍還是不大放心,道:「讓我先給他包紮一下,不然還沒回到去便已經死了。」
女將軍走到林石身邊,拿出自己隨身帶的藥物和繃帶,想要給林石包紮,可是林石的手緊握住手中的刀,似乎怕誰要奪走一般。
看到此景,女將軍不由之一嘆,流失了這麼多血真多還有救嗎?但是她不能多想,只能強行挽起他的手給他包紮,但她明顯感覺到來自刀中重量,很沉,這個難道就是他不管生死要走的原因嗎?是害怕弄丟了這刀?
只是此時此刻女將軍不容作他想,包紮好兩個手,想要拿開他的刀,但卻被刀中一股內勁給逼退了。那股內勁似乎強烈,這是?她聽她師父說過,神兵的本身就具有靈性,這股內勁由內而發,很明顯這就是神兵。難怪他要這麼跑,想為了不放下武器而借宿城郊。
神兵什麼概念?腥風血雨的場面,萬人競爭的寶物。想著女將軍喊道:「給我一匹馬,我要帶他回去治療。」
士兵長看著鋒芒忽轉。想著這個小子沒有自己想象那麼簡單,剛才還對著騎士對他下死令。想著不由打顫。忙道:「將軍,騎我的馬。」
士兵長知道這是補救的機會,這當然要抓緊啦。
女將軍很快騎上了馬,對著一眾騎兵道:「把他扶上我的馬,我要帶他快點回去,你們儘快去找太醫。」
是!三個騎兵把林石扶上女將軍的馬鞍上,穩靠在女將軍的身軀。這個女將軍還是第一次這麼親密地與男子接觸。一隻手抓住馬韁,一隻手抱緊林石,沒想到戲反過來唱了。
騎著馬,直奔將軍府,自然將軍府離皇城還有點路程,只不過到了皇城,恐怕真的就要交待在這裡了。城門的士兵看著是女將軍抱著林石回來,但是林石的包袱有點顯大,眾人看不起林石此刻的表情,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林石在靠著女將軍的身軀。
守城的士兵瞬間嫉妒起來,沒想到這麼一出便抱得美人歸了,誰不想?誰人都知道此趙將軍美貌強國傾城,而且還是郡主,誰不想掙破頭顱去搶!
很快,女將軍便卸去身甲,不過都是皮甲,不然,今天林石就不是那麼輕易制服這個女將軍了。
女將軍也不多想,把林石放在自己的床上,而太醫也隨尾而到。看著林石的血色已經極其蒼白,這是明顯的失血過多造成的,眉頭不由一皺,這個倒是有點難辦啊,而且脈象已經極其虛弱。
太醫看了看道:「郡主,此人已經是頻死之景了,失血太多了,要想活過來只能是看自己的造化,我們家有世代相傳的創傷葯,或者我開張方子看看是否能挺得過。」
女將軍聽著這太醫的話,便知其情況十分危急。不禁問道:「難道太醫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是有,但是要找到一株千年靈芝,但是這個靈芝要是以前還是有的,但是自從王爺那次都把靈芝給用光了,而且皇宮裡也已經禁止任何人拿這些珍稀藥材了。因為這是戰事頻繁,這靈芝還要用在很多用途上,郡主我聽說這個是剛從山村裡出來的孩子,用在他身上不大值得啊!」
女將軍聽到這些話,本來還是有幾分希望的,但是聽到後面的話,心底莫名升起一絲不滿,生命真的廉價了嗎?但也不好發作,淡淡說道:「那太醫下去安排吧,我現在進京一趟。」也不等這個太醫回話,便已經匆忙離開了。
女將軍到達京師,便直奔皇宮,但她去見的並不是皇上,而是到了皇宮後面的一個裙樓,裙樓上面寫著兩個「司徒」的寬宏大字。
女將軍長驅直入,侍衛也沒有阻攔,女將軍乃是司徒南的徒弟,現在天色已晚,不過她還是知道現在司徒南在哪!於是她直步向著書房走去,輕敲著門聲道:「師父,雪寧來了。」
「進來吧!」裡面只道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趙雪寧推開門,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他叫司徒南,看著歲數近乎五十,但是雙目有神,玉面乾坤,卻看不出任何歲月侵指的痕迹。
此時司徒空正在練字,蒼勁有力的毛筆寫著一個夢的大字。趙雪寧不知多少次看著他練字了,而且每次練的字她都不敢打攪,這是他的原則。看著司徒空完成的這個字,要是以前趙雪寧必定會說上兩句好聽的話,只是今天有急事她什麼也沒說。
「有什麼事?這麼晚了還來這裡!」司徒空將那張字慢慢吹乾,也未曾看趙雪寧一眼,問道。
「師父,我那裡有個人失血過多,快要死了,太醫也沒下策,我只好來求助師父你老人家了。」趙雪寧說著不由看著司徒南的臉色,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自己想要的表情,可惜什麼都沒有。
「這個世界每天將死之人多得是,我又不是神仙,要是我是神仙,那就不會有……」司徒南說著自己也難免失神了,那些曾經揮不去的傷痕。最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道:「你回去吧!」
趙雪寧看著自己這個師父,她也沒辦法,現在她能想到唯一能救林石的只有司徒南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並不想林石就這樣死去,她感到自己的心有一種沉重的感覺。不禁思索著師父喜歡什麼,靈光一閃她想起了今天的林石手中的神兵。
「師父,那個人手中有神兵,今天才從山村裡出來的,不過因為他不想放下武器進城,后被我射傷了,后經過一番激烈鬥爭,他現在失血過多了,如果師父還不肯去救他,他可能就活不過今天了。」趙雪寧一直在觀察著司徒南的表情,一聽到神兵一詞,果然神色都變了幾分。
神兵是每個武者都渴望的兵器,而修真中對於這神兵的熱衷更是巨大,人人競爭之寶物,現在聽到一個將死之人手中有神兵,這會是簡單人物?
司徒南說道:「帶我去看看他吧。」
趙雪寧心中一喜,說道:「好的,師父,快點吧,要不然怕是來不及了。」
司徒南白了一眼趙雪寧,道:「還是我帶你過去吧,不然我還真怕他就這樣的死了。」
趙雪寧只是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自己睜眼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將軍府了。一想到自己師父有這個法術,不由一喜道:「師父,這個好奇怪哦,你什麼時候教我這個?」
司徒南沒好氣白了她一眼:「等你的基礎功都完成了,到時候我自會教你。你不是說那個人快要死了,你還不帶路?」
趙雪寧吐了吐小舌,便帶著司徒空進入她的房間看到林石躺在床上,但是他還是能感到那麼一絲微弱的氣息,林石的一隻手還在緊抓著兩把武器,難道這就是寧兒所說的神兵?
伴著好奇心,司徒南想一探這神兵虛假,剛想靠近,便感到被布包起來的兩把武器竟其中一道暗勁在隔絕他的神色探索。這種情況只有的有認主的神兵才能具有的特性,想要得到它,除非這把武器的宿主死了吧。現在也正好是大好時機。不過細細觀察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看來這個神兵應該是沾了他的血,無意間完成了認主的一部分!
司徒南想著,但是身邊的趙雪寧卻看著師父的心只在這神兵身上,忙道:「師父,快點救他啊,我看他氣色越來越不好了。」
司徒南卻有點為難了,神兵這個他還是想要的,只是這徒弟卻想救他,這時司徒空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也不過十五六歲而已,而且這張臉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快腦海中兩個人的臉部竟吻合起來,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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