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魂魄肉身

第四十一章 魂魄肉身

兩方在空中還未接觸,黑白無常嘴裡的紙卷突然像蛇信子一樣朝公孫敕吐去。紙卷在空氣中抖動,發出風箏起飛前的聲音。

公孫敕的左右手分別被紙卷纏住。

黑白無常將頭往後輕輕一仰,紙卷立即往回縮,將公孫敕的左右手分別拽住。公孫敕措手不及,被黑白無常拽得失去了方向,跌倒在地。

公孫敕剛剛爬起,黑白無常忽然從公孫敕身上躍過,落在了公孫敕的身後,再次用紙卷將公孫敕的手拽住。這次他是被反手拽住的。

馬遠山見此情景,輕輕「哦」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說道:「這麼多年了,他們的實力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嘛。」

我問道:「黑白無常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那個紙卷又是做什麼用的?」

馬遠山道:「你既然知道他們叫黑白無常,就應該知道黑白無常是幹什麼的。」

這時,公孫敕發出慘烈的叫聲。

黑白無常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了紙卷,然後猛地往後一拽。

公孫敕被反手束縛,不好使力,被黑白無常拽得往後退了一丈多遠。

可是在公孫敕剛才停留的地方,居然又出現了一個公孫敕!

「怎麼回事?」我禁不住問道。

馬遠山說道:「這是公孫老闆的魄,被綁住的是公孫老闆的肉身。黑白無常把他的魄從體內釋放出來了。身體離開了魂魄就是一團死肉,魂魄離開了身體就是一縷輕煙。黑白無常這是要將公孫老闆分解,然後各個擊破!」

「那公孫老闆是要敗在黑白無常手裡了?」我擔心地問道。如果他就這樣失敗了的話,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將遲如是救走的。我為公孫敕捏了一把汗。

馬遠山道:「要是公孫老闆這麼容易就被黑白無常制服的話,那他早就在房屋中介裡面混不下去了。」

被拽出的肉身失去了魂魄之後,搖搖晃晃如同喝多了酒的醉漢。黑白無常同時向公孫敕的肉身踢了一腳,將公孫敕的肉身踢得摔了出去,撞翻了好幾張桌子。但他手裡的桃木劍沒有鬆掉。

踢開公孫敕的肉身之後,黑白無常立即朝公孫敕的魂魄撲去。

公孫敕的魂魄沒有直接對抗,而是左躲右閃,不與黑白無常直接交手。

此時的老賈十分閑定,像馬遠山一樣置身事外,坐看好戲。看來他對他的手下黑白無常充滿了信心。他甚至對著石榴的同事做了一個喝酒的動作,石榴的同事哆哆嗦嗦地端來了一杯紅酒,遞給了他。他接了紅酒,搖了搖高腳杯,然後喝了一口。

潛伏在四處的公孫敕的手下,此時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仍然隱藏自己,坐看老闆和黑白無常拼得你死我活。

這時,一個人走到老賈身邊,湊到老賈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老賈點點頭。那人就從那側門離開了。

公孫敕的魂魄連連逃竄,不知不覺漸漸靠近了公孫敕的肉身。而黑白無常見公孫敕的魂魄完全沒有抵抗力,漸漸不將對手放在眼裡,上演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在場的人中已經有人不看好公孫敕了,嘲諷道:「看來是公孫老闆的實力不進反退了!就這點能耐,居然敢來賈老闆的地方談要求!」

也有人同情公孫敕,說道:「都是幹這一行的,都是為了找一口飯吃,何必欺人太甚!」

也有人鼓噪起來,喊道:「弄死他!弄死他!」

馬遠山仍然不發一聲。

公孫敕的魂魄離肉身已經足夠近了,他突然轉身從肉身的手裡拿過桃木劍,朝黑白無常刺去!

黑白無常顯然沒有料到公孫敕的魂魄會拿桃木劍刺他們,他們躲閃不及,雙雙被公孫敕的桃木劍傷到。

有人驚訝喊道:「他的魄為什麼不怕桃木劍?」顯然這也是黑白無常的疑惑。

我頓時理解公孫敕為什麼要將桃木劍的劍柄換成金屬的了。看來他早就想到了這出其不意的一招。

馬遠山見此情景,微微一笑,頻頻點頭,似乎對公孫敕的策略頗為讚賞。

公孫敕的魂魄趁黑白無常驚訝又驚恐的機會,再次出手,又傷了黑白無常好幾處。然後,他轉身躍起,鑽入肉身。

公孫敕的肉身抓住落在手邊的桃木劍,然後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

「啪啪啪……」

老賈放下了酒杯,鼓起掌來。「公孫老闆竟然在肉身和魄分離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反應,真是令人敬佩!我記得你父親就是這樣被殺死的。本來我想讓你跟著你父親的腳步走一樣的路。沒想到你比你父親聰明太多!聽說你父親是替天行道,一板一眼的,你知道賺錢,適應社會。我早該想到這一招能制服你父親,但制服不了你的。」

公孫敕冷笑道:「窮則變,變則通。人總是要跟著時代變的。賈老闆你還用幾百年前的方法來對付我,可見你的思想已經落後這個時代太多!難怪別的生意你都插不了手,只能弄點廢品收購做幌子!」

黑白無常回到老賈的身邊,氣勢遠遠不如剛才。

老賈道:「我不過是試試你的身手而已。」然後,他打了一個響指。

側門打開了,兩個人領著一個頭戴紅蓋頭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不是想要走她嗎?只要你憑實力能要走,我姓賈的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老賈伸手摸了摸紅蓋頭上垂下來的穗兒。

我一驚,這麼說來,這個戴著紅蓋頭的女人就是遲如是了?我不知道為何遲如是站在那裡像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擺弄,或許是老賈用了什麼法子使她無法反抗。

旺財騷動起來,在我的腳下扭來扭去。我死死夾住它,不讓它跑掉。

馬遠山低頭看了一眼旺財,笑道:「這條狗看來真是有靈氣!」

我不知道馬遠山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又不知道旺財跟遲如是的關係,應該不會知道它很喜歡遲如是,能感應到遲如是。既然他不知道這些,有為什麼誇旺財有靈氣呢?我想不明白,但是相信他必有所指。

公孫敕對老賈說道:「這世上所有能憑我實力取走的東西,本來就屬於我。你姓賈的答應還是不答應,都沒有任何意義。我雖然做的一些事情不太道義,但是對比你賈老闆將我們華夏的魂魄賣給東瀛人,我還是算好的。」

老賈道:「五十步笑百步!」他突然朝公孫敕衝過去,離公孫敕只有三四米的時候騰空而起,朝公孫敕一腳踢去。

公孫敕連忙抬手遮擋。可是老賈的衝勁太大,將他踢得連連後退。

眼見著老賈的力道用盡,成為強弩之末,可是老賈的腳突然再次伸長,在公孫敕的胸口連踢三四腳。可是定眼看去,老賈的腳明明被公孫敕的手擋住了。踢到公孫敕的似乎只是老賈的腳影子。

馬遠山點頭道:「嗯。賈老闆腿法有長進!居然能用魂魄的腳突破肉身限制,直接擊打公孫老闆!看來公孫老闆要收回剛才的話了。賈老闆並不是不思進取不想改進的人。這腿法是日本空手道的打法。不過賈老闆記性不太好,這樣直接攻擊肉體是打不傷公孫老闆的。」

我好奇地問馬遠山道:「空手道打不傷公孫老闆?」

馬遠山點點頭,說道:「剛才黑白無常的打法雖然失敗,但是策略是對的,分離出公孫老闆的魄,然後集中攻擊公孫老闆的魄。可惜失敗了。賈老闆擊打技法雖然好,但已經南轅北轍,越跑越遠。」

可是馬遠山的話剛剛說完,公孫敕就一個踉蹌,幾乎倒地。

馬遠山眉頭擰起,似乎看不懂眼前的情形了。

老賈收住腿,得意笑道:「我這一腳踢的可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魄!剛才叫黑白無常熱熱身,就是先將你的魄和肉身分開,好讓我看看你的魄到底是怎麼跟肉身配合的。我已經看出你的破綻了!你的桃木劍對黑白無常有用,可是對我來說太鈍了。你現在求饒,我還可能放過你。今天是我喜慶的日子,我不想鬧得大家不歡而散。」

公孫敕忽然揮著桃木劍大喝一聲,然後平端了桃木劍朝老賈刺去。

老賈正要躲閃,卻發現手腳被人抓住。

原來公孫敕的人偷偷移動到老賈身邊,見公孫敕大喝一聲,便迅速來到老賈身後,抓住了老賈的手,踩住了老賈的腳。

老賈並不害怕桃木劍,甩了幾下手見甩不開公孫敕的人之後,便冷笑地看著公孫敕朝他衝來。

旁邊有人冷冷道:「這公孫老闆是瘋了。賈老闆是空手道高手,又是銅皮鐵骨,這又輕又軟的桃木劍怎麼能刺傷他?」

馬遠山則嚯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桃木劍還沒有刺到老賈的時候,忽然劍身脫落,公孫敕手裡只留下了金屬劍柄。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公孫敕的桃木劍質量太差。

見桃木劍劍身脫落,老賈更不擔心了。他仰頭大笑,喊道:「公孫老闆,你的公司是不是經費不足?桃木劍該換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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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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