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背信棄義
??¤¤¤¤¤這個時候他關心的居然還是旺財!
我回復道:"是的。"
他回複信息過來:"你把旺財帶去幹什麼?"緊接著發來一個憤怒的表情。
我回復道:"是它自己要跟來的。"
然後那邊又沒有迴音了。
我繼續偷聽屋裡的情況。
"賈老闆,你二哥都喝了這麼多了,你自己也說他倒下了你就來。說話可算數啊?"遲如是大聲道。
我覺得遲如是此時應該料到我已經潛伏在外面了,說話的時候故意將聲音提高,以便外面的我知道裡面的情況。
老賈說道:"沒想到遲姑娘是海量啊!居然把我宮二哥都喝趴下了!不過遲姑娘,我是心疼你的。我不會像宮二哥一樣灌你。你喝到位就行了,我不想你喝倒下了難受。"他這話說得非常圓滑,不但表示了對遲如是的照顧和親昵,還能避免自己喝多。
不過我也覺得遲如是不能再喝了。
可是遲如是毫不退縮,說道:"賈老闆,您這話就說錯了。宮二哥都陪我喝到底,你怎麼不陪我喝呢?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老賈為難地說道:"遲姑娘,你要這麼說。可就沒意思啦!你隨便問問看,看我姓賈的對誰這麼認真過?我請你可是請了好多年啊!"
酒桌上其他人連忙附和道:"是啊,賈老闆一片痴心。我們都是知道的。"
遲如是道:"那好啊,我們倆更應該喝酒!來。我幹了這杯!你隨意!"
旁邊馬上有人看戲的不怕事兒鬧大,喊道:"對對對,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賈老闆你自己看著辦!"
老賈氣狠狠道:"我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怕這一杯酒不成?來!難得遲姑娘高興,我們大家一起陪她干一杯!"看來他不願意一個人喝,非得拖在場的所有人下水。
裡面傳來了碰杯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遲如是的聲音又響起:"來,既然大家這麼給面子,那我再敬大家一杯!大家都倒滿了!"
這時候老賈好像也有點多了,附和遲如是的話喊道:"來!黑白無常!都給我把杯子滿起!誰也不許少!誰少了就是不給我姓賈的面子!老子昨晚塞翁失馬,該喝的酒沒有喝到,今晚焉知非福,沒喝到的都要喝回來!"
他確實有點喝多了,居然能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樣拆開來用,跟那晚那位紋身漢子差不多了。
有了老賈勸酒,其他人哪裡還敢不喝?碰杯的聲音此起彼伏。我聽那聲音就能想象到他們觥籌交錯的情景。甚至裡面的酒香都飄了出來,讓我聞到了。我想,裡面應該有人不勝酒力,把酒給撒了。不然不會酒香飄到我的鼻子里來。
我意識到,遲如是想把酒桌上的人全部灌醉,以便我進去將自己的魂魄救出來。她這個想法好是好,可是誰能一個人灌倒一桌的人?這根本辦不到!
我不能幹坐在這裡,於是四處觀察,想幫助一下遲如是。
可是四處看了又看,沒有發現我能做什麼。我又上前推了推門。門還是推不開。我退了一步,對著門仔細查看,忽然發現細微的門縫裡能看到門后的栓子。栓子是鐵的,上面有點銹。我靈機一動,離開側門,去圍牆下面找小木棍或者小鐵絲。
我想用小木棍或者小鐵絲撥弄門縫後面的栓子,慢慢將栓子撥開。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打開側門了。不管進不進去,只要側門能打開,我就多了一個選擇。
這裡是廢品收購站,所以要找到幾根小木棍和小鐵絲並不難。往日里送廢品來的人或者車總有掉落一點東西的時候。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根小鐵絲,耳機線那麼粗。小鐵絲比較長,我將小鐵絲拗來拗去,拗斷了一截,然後將小鐵絲的一頭掘成鉤狀。小時候我沒少做這樣的事情,外公家的大門中間就有足夠容得下一個手指伸進去的門縫。每次舅舅帶我出去玩,回來得比較晚時,發現大門已經栓上了,便將手指伸進去,一點一點地撥動門栓,最後將門打開。有時候這個任務我會主動來做,因為覺得好玩。
這個側門的門縫不夠容下一個根手指伸進去,所以我要用小鐵絲來撥它。
我做好了工具,便回到側面邊上,一點一點地撥動那個鐵栓。好在鐵栓已經生了銹,表面凹凸不平,不然的話,鐵絲即使勾住了它,也沒有用力的地方可以使它移動。
旺財似乎比我還緊張,在我腳邊跑來跑去,好像尿急一般。不知道它是怕屋裡的人聽到動靜,還是怕外面有人走過來。不論是哪種情況,都對我不利。
但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正在我專心地撥弄鐵栓子的時候,我的後面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旺財比我的聽覺還要靈敏,它用爪子抓了幾下我的褲腿,以示提醒,然後用鼻子不斷地蹭我的腳踝。
要是被人看到我在這裡撥門栓,那人又以為我是小偷,並且大喊一聲的話,我今晚的所有努力就都完了。屋裡遲如是的酒也就白喝了!
我急忙收起鐵絲,放進褲兜里,然後轉過身來,假裝若無其事,然後假裝步態輕盈地從側門處往前門方向走,就差吹個口哨表示自己心中不虛了。旺財也極其配合,立即跟著我屁顛屁顛地跑了起來。
我和旺財配合得就像是閑來無事到這個偏僻的地方遛狗的人。
剛走了幾步,忽然有個聲音悄悄地喊我。
"佟哥?"那個聲音喊道,聲音壓得很低,彷彿是另外一個悄悄潛入的小偷一般。
我朝迎面走來的人看去,看不清對方的臉。我心裡忐忑不安。
"你在這裡幹什麼?旺財,旺財,嘬嘬嘬,你看你跟著他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那個人不搭理我,反而蹲下去逗旺財。
這下我明白了,這個人是李哥!
我怕他不知道情況,說話太大聲會引起屋裡人的注意,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湊到他的耳邊說道:"別吵,別吵!別讓裡面的人聽到了!聽到的話我們都跑不了!"
李哥一巴掌打開我的手,小聲道:"知道!知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呢?神秘兮兮的!還說什麼十二點見不到就要報警!你是來報復小優的老闆嗎?那個公孫什麼來著?"他以為我是來找騙了錢的公孫敕。
"公孫敕。"我說道。
"哦哦。公孫敕。我讀書少,不認得字。旺財,旺財,你怎麼不搭理我?"他話說到一半,又去逗旺財了。可是旺財依然不怎麼搭理他。
我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說道:"你別吵,我去那個門的地方處理點事情。你在這裡幫我望風。"
李哥一臉不樂意,說道:"你不是要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我可不能幫你望風,萬一我成了你的協同犯了呢?快,帶上旺財,我們回去吧。"
我當然不會放下遲如是一個人回去。我將旺財抱起來,往李哥懷裡一遞,說道:"要不你先帶著旺財走吧。我真的不能走。"說完,我兀自去了側門那裡,掏出小鐵絲繼續撥動門栓。門栓已經要撥開了。
李哥抱著旺財湊了過來,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小聲問道:"裡面的人在喝酒?"
我一邊撥弄門栓一邊點頭。不得不說,李哥在這裡,我的膽子稍微大些。萬一老賈他們要對我怎樣,李哥還能在旁邊幫忙喊兩聲,有個照應。就算李哥不顧我,他自己先逃跑了,老賈也會對我稍微有些顧忌,畢竟有了目擊證人,老賈不敢把我怎樣。要是李哥不在這裡,老賈以為我沒有聯繫別人,說不定就把我關在地下室不放走了。
想到地下室里那些拍在牆壁上的手印,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私冬頁血。
要是我被禁閉在那個恐怖的小空間里的話,估計過不了幾天我就會瘋掉。
我又想起夢中那個淡定的人的聲音,心想,如果我這次能夠進入那個地下室,一定要把我手印旁邊的手印也擦掉,把他也救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對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當然,前提是我要能進入那個地下室,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你要進去跟他們喝酒嗎?"李哥抱著旺財,腦子不經過思考就問道。
我簡直不想跟他解釋,但看他在旁邊嘰嘰歪歪,說不定就造出什麼聲響來,只好抽出鐵絲放到他的眼前,回答道:"你看看,我是要進去跟他們喝酒的樣子嗎?"
李哥搖搖頭。
鐵栓只有最後一點點了。我繼續用鐵絲撥動鐵栓。
"你不能敲門嗎?你敲門的話,說不定裡面的人就來給你開門了,何必這樣呢?"李哥循循善誘地對我說道,其正派的樣子就像是我初中時候的政治老師。
"我敲門的話,他們發現是我,就會打死我的。"我只好一本正經地給他解釋。
我又撥了一下鐵絲,輕微的"咣"的一聲,門栓開了。
我輕輕推開門,正要進去,李哥從背後抓住了我的衣服,問道:"你真的要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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