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鍾晟求婚
房間里響起象徵愛情的華爾茲.鍾晟一手環住陳默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肩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陳默能感覺到鍾晟的呼吸縈繞在頭上.心跳的頻率加快了一些.
鍾晟做主導.帶領舞技拙劣的陳默移動舞步.
陳默把踩在鍾晟的腳上的障礙物移開.不好意思的表情平平浮現.嘴裡連說:「對不起.」
「沒事.慢慢來.」
陳默的身子綳得異常的緊.跟鋼筋沒什麼區別.
聽說要跳好華爾茲.必須十分的相信對方.也許陳默無法將心打開.舞步才會像挖地雷一樣.生怕稍有差池就會炸個面目全非.
鍾晟感覺出來陳默的異樣.微笑引領.「不用緊張.跟著我就好.」
他的舞跳得很好.連陳默這個外行都能看得出來.只是她沒有這個天賦.
陳默奇了怪了.之前和方吾北跳的時候怎麼覺得很輕鬆.可到了鍾晟這裡就成了螃蟹.只會橫著走.
突然.鍾晟傾下身體.結束了陳默漂流在外的思想.
他的臉貼近陳默略紅的臉.綿綿耳語道:「今晚的這一切還喜歡嗎.」
陳默瞬間變成了匹諾曹.不會說話.只能點頭.
鍾晟拈花一笑.「還記得上次伯母說的話嗎.我們是不是改提上日程了.」
陳默整個人停了下來.完全忘了要前進舞步.震驚的不知道怎麼開口.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她似乎明白鍾晟今晚精心的安排是為了什麼.
鍾晟朝小提琴師伸手示意了下.小提琴師放下弓弦.房間里靜了下來.
他深情地看著陳默.單腿跪地.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紅色的毛絨盒子.拿在兩手之間.
這種情況.明顯是在告訴陳默.是一場求婚.陳默低下頭.看著盒子.同時也瞟了一眼右手上方吾北為她戴上的轉運珠.
她記得.轉運珠的包裝盒和眼前這個盒子如出一轍.只是內容懸殊.
鍾晟將紅色盒子打開.裡面的鉑金鑽戒閃亮的彷彿讓人睜不開眼睛.這樣的高貴與華麗.像是一種永不會結束的纏繞.只要戴上.就是承若了永遠.
「我想了無數種求婚方式.但還是覺得在我們第一次單獨吃飯的地方最好.因為代表著獨一無二.就像你在我心裡一樣.跟你求婚我也想了無數次.今天看到方晴的大呼小叫.我想保護的yuwang就越加強烈.從此以後.我不允許別人傷害你一分一毫.你願意讓我保護你嗎.」
鍾晟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話里句句真實.句句掏心.只是陳默呆在了那裡.連同臉上的表情.
這場求婚來的太突然.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所以她震驚.慌張.甚至有種帶有恐懼感的不知所措.她知道她該答應.畢竟這是讓人皆大歡喜的結局.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伸不出手.戴上這份永恆.
陳默自始至終看著鑽戒.她不敢對視鍾晟的眼睛.因為她怕他看出端倪.
這枚戒指乾淨.無雜質.好像給了她答案.她不伸手的原因應該是不想婚姻有任何的雜質.而她本人就是一個雜質源.又怎麼能沒有雜質.
她閉上眼睛.不得不承認.方吾北永遠橫在他們之間.她該用什麼方式把這個不實際的人清除.
陳默亂七八糟的想著.半響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就跟被冰凍了一般.鍾晟沒有催促.只是抬著頭看著她.無論她是接受亦或是拒絕.他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鍾晟清楚的知道陳默遲遲不下決定的原因.是因為放不下方吾北.他和她的之間好像永遠是這樣的方式.他凝視地看著她.整個眼球滿滿的被她佔滿.而她永遠只是輕輕一瞥.不做停留.
這樣的無奈是自找.也是心甘情願.
這時.從小提琴里響起了婚禮進行曲.聲音不大.但也明顯.看來連小提琴師都等急了.
「我……」陳默雙手緊捏.彷彿勇氣都集中在了手上.
「這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問題.想好了再作答.」鍾晟依舊笑著.笑容里永遠是那麼溫和.
在這場急死人的求婚里.這個男人居然還能不卑不亢的給她更多的時間想清楚.這般紳士的不能再紳士的人是很多女人的夢想.換做其他女人肯定會毫無猶豫的答應.偏偏對象是陳默.才會有了現在令人尷尬的沉默.可是沒辦法.愛了就是愛了.
「說實話我很混亂.這場求婚來的很突然.我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想法.」
陳默想如果這話被老媽聽到.肯定會換來一頓毒打.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同時她由很疑惑.婚姻到底是自己的.不該為外界的聲音與期待干擾.還是不止是自己的.應該跟隨大家的期待走.
鍾晟站了起來.將戒指放進褲兜.「沒關係.我已經很高興.至少你沒有拒絕.」他握住陳默的手.眼裡續有著化不開的溫柔.「我知道很突然.我也知道你現在的腦子很亂.不過我不急.給你時間慢慢想.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對不起.」陳默今晚的對不起好像特別多.動不動嘴裡就會蹦出一句道歉.
鍾晟的大拇指在陳默手上來回安撫.「不用對不起.你不要有負擔.心裡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管最後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欣然接受.」
陳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男人.她不知道傷了他多少次.更不知道何時才是傷害的盡頭.她沒把握讓他幸福.但也沒辦法拒絕.
難道這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還是認為他是她最為現實的最後停靠站.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她把鍾晟當做的不是情人.像是備胎一樣.她忽然有了很強烈的想說放任他自由的衝動.可是最終還是將這股衝動化作了沉默.
鍾晟送陳默回家.目送路虎離開后.陳默按下了快撥鍵.
「限你半個小時候到老地方見面.」陳默說完便也掛了.
方吾北納悶地看著電話.他們的老地方有四處.陳默這是讓他一個地一個地的找了.
他快速地穿衣.換鞋.坐進車裡.給陳默發了一條簡訊.「給個提示唄.」
陳默翻著白眼的回道:「公園亭子里.」
賓士聽到公園門外的停車區.方吾北大步地跑到陳默所指的位置.隔著幾米的距離.方吾北看到歇息椅子上的空啤酒瓶已經有了五瓶.
方吾北走了過去.彎下腰拿起一瓶地上的啤酒.打開易拉罐.盤腿坐在陳默旁邊.
「大冬天的喝啤酒也不怕冷.」
陳默一笑.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比起這裡的冷.簡直是小菜一碟.」
方吾北把手上的啤酒往旁邊的空位上一放.轉過身正對著陳默問道:「這是怎麼啦.」
陳默重重地抿下嘴.然後將剩下的半瓶啤酒一口而盡.可由於喝得太急.嗆到了喉管.使得她咳嗽不止.眼淚都把眼眶填滿了.
方吾北連忙沿著她的後背讓下順.同時拿出衛生紙擦她嘴邊的液體.「喝這麼急.和自己過不去呢.」
陳默拿過方吾北手上的紙.捂在嘴上.伸手示意說自己沒事.
過了會.沒有了咳嗽的意思.
她側過身.把頭靠在長椅的靠背上.看著銀光閃閃的湖面.開說道:「鍾晟向我求婚了.」
很快.失落把方吾北緊緊包圍.而且是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落下的.沉默了一會.他看向陳默看向的地方.擠出了一句話.「好事啊.什麼時候辦婚禮.」
「我還沒有答應.」
方吾北的視線移到陳默的側臉上.問道:「為什麼不答應.」
「我知道他是可以結婚的對象.我嫁給他是不錯的選擇.但是我不能給出我整顆的心.這樣對他很不公平.」陳默道出了心裡一半的想法.但也隱藏了愛他的那一半.
「婚姻本來就是一方給予.一方接受.沒有兩方都給予的婚姻.只要你愛他就夠了.」方吾北說這話時.感覺心裡有無數個細小的針.扎的心臟處處是血跡.
陳默張了張口.又合上.對他深深的愛也只能換成一個問句.「你覺得我應該嫁給他.」
方吾北很認真地說:「你得問問自己愛他嗎.愛的有多深.然後你就能想清楚.嫁還是不嫁.」
愛.已經全都給了身邊的這個人.又怎麼可能轉移給另一個人.但她又只能把這話吞進心裡.這種無法回答又說不出的感覺.讓她無比的難受.
陳默對上方吾北的眼睛.眼裡滿滿的在說.她愛的人是他.她多想如此了解她的人能看明白.可是最終希望落空.因為聽到方吾北在問:「你也搞不清楚自己愛不愛他.」
陳默失望地說:「我想應該是愛吧.」只是愛的像一個朋友.
「是愛就好了.傻丫頭.別考慮這麼多.婚姻是自己.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方吾北摸了摸陳默的頭.他知道這個丫頭就快屬於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