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名有辰逸
太白門又起風波
好景不長,寧靜總是被各種緣由打破,正在若夕和芙蘭享受片刻的寧靜,嬉戲打鬧的時候,從藍白色蒼涼的天空中從天而降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這時正值太白山的冬季,雪花落在美人的肩頭,髮髻,顯得清冷又美麗。她乘著鸞鳳(鸞鳳上古相傳為女媧坐騎),緩緩的從天空中降落。這時仔細一看,驚訝于飛雪而降的少女不過一十六歲,正好的二八年華。一臉的稚嫩還未褪去,清冷絕美臉上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容貌。眉眼細緻,柳葉掃眉,櫻桃小口,皮膚雪白,如墨的發色綰成兩個髮髻,髮髻下的散發徑直的散落在肩頭。和若夕的人類比起來不同,她周圍仙氣繚繞,朦朧的霧色更加增添了幾分絕美的姿色。
鸞鳳緩緩的降落,女子白色的髮帶和鸞鳳紅翅交相呼應,淡淡的水綠色的青花印花衣物也被鸞鳳的火焰映襯的灼灼發光。鸞鳳快要接觸地面的時候,漸漸隱失繼而化為一道亮光歸隱於女子的頭上道玄中。
女子慢慢的飛落,振臂搖搖一揮,一道粉藍色的光束籠罩在太白山上,就這麼輕輕的一揮,太白上的一片狼藉終於恢復了,破敗的茅屋又恢復原狀,枯萎的花草樹木繼而死而復生,太白山的結界又開始變得穩固。萬象更新。
芙蘭和若夕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村裡還未逃走的老弱病殘的村民,立刻跪倒在地上膜拜:神仙下凡了。仙女姐姐來救我們了,不會被妖怪捉走了。太白的眾位弟子看到如此景象,紛紛回山稟告掌門,半響,太白掌門被一群弟子擁著擺出無比大的陣仗趕出門來迎接這個天外來客的少女。
一面是太白三千弟子,一面是柔弱的女子。一對一千,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讓人看了這陣仗不禁驚訝。太白門還有害怕的人?掌門開口了,「不知姑娘姓甚名誰,來自何方?救我太白門不勝感激。」太白掌門兩手抱拳,低頭致敬。可是他心裡卻默念著:哼,終於出現了。
少女未語。繼而少女兩手合十,一束藍光打出,繼而太白掌門被光束打出的爆炸光焰打出好幾丈遠。
「掌門!掌門!你感覺如何,可有傷到?」一時間太白弟子亂作一團,為首的幾個弟子趕忙過去攙扶掌門,太白門瞬間亂作一團。這個姑娘到底是誰?讓太白門都如此狼狽不堪。
「姑娘,你不要自恃身份為所欲為!他好歹是一代掌門!」幾個弟子心中不悅的叫嚷到。
少女啟朱唇一語:「我乃女媧氏嫡系族裔,姓璇名迎天,在此見笑了,太白掌門凌淵犯下大錯,為引女媧之力,不惜釋放妖魔為禍人間,這只是小懲大誡。」
說罷少女引出鸞鳳,正欲抽身而退。
「打傷人就想走?你當我太白門是吃素的么?」凌淵站起身來。「女媧族人璇迎天公主,仙界發生異動,此次不得已引你出來,就是要你幫助消滅洪荒魔神.但是看如今這陣勢,不得不與姑娘動手了,否則姑娘是不會幫助仙界的,老衲我就當為三界眾生做點好事!"
好一副假仁假義的嘴臉。一面傷害著三界眾生,一面卻揚言拯救三界眾生。真是可笑之極。璇迎天轉回身,收起鸞鳳。
默默的走向凌淵掌門,凌淵向後退了幾步,怯怯的看著璇迎天,細細的想起來:歷來女媧族人性情溫和,為何這璇迎天如此冰冷,不把太白門放在眼裡。此次封印之行恐怕凶多吉少了。
「啪」
頓時,整個太白門都沉靜了,弟子們都張開了嘴,目瞪口呆看著。若夕和芙蘭在一旁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少女狠狠的賞了太白掌門一巴掌,她目光凌厲的看著太白掌門。這樣子甚至連年過半旬的太白掌門看了都不禁要渾身顫抖。
「這一巴掌,我是為太白山的眾生還於你的。你此次為了私慾,禍害眾生,你受的住也好,不受也好。那是你的事情,接下來你才有資格和我談封印之事。」少女目光直逼他的眼睛。就好似她知道所有事情一樣。
凌淵不禁脖頸一寒,渾身一顫,這個姑娘竟然讓人寒冷至此,也不知是因為太白山冬至寒冷,還是少女的威嚴太過嚇人。
「迎天姑娘,你若是能打得過我太白,我便唯你任命,若是打不過還請姑娘為天下蒼生著想。」凌淵看著她,好不容易才逼女媧後裔現身,絕對不能功虧一簣。必須要讓她幫忙,她不幫三界眾生就要生靈塗炭。與其讓禍端橫生,到還不如讓她死在這裡。他暗暗的思索著。
「好,我就聽你。比什麼?如何比?」
「太白七戰想必姑娘應該聽說過吧?我們就按這個比試。」凌淵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太白七戰以七場比試倫翻上陣,最不適合這位少女一人而戰,說白了就是以多取勝,哼,璇迎天這都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
「就依你。」
就在迎天與太白門對戰的時候,太白山的神鳥悄悄飛回巫靈族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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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嫡女後裔現身,仇家巫靈族怎會善罷甘休。既然被巫靈族知道此事,女媧後裔就在劫難逃了。
神鳥在巫靈族上空盤旋,那位沒有名字的將臣屬下,收下神鳥,慢慢的走向冰琴的寢殿:「族長,女媧後裔璇迎天在太白山,此時與太白門大打出手。」
冰琴背過身去不再看他,竟然有些溫柔的說道:「你安頓好這幾天玉兒的飯食,我們立即出發。」
「是!」他慢慢跺著步子準備退下。
「你等等。」冰琴轉過身來,淡漠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你把面具摘下,我想...看看你。」
他嘴角揚起了微笑,默默的摘下面具,溫柔的看著她,自從上次族長把伏羲琴請回來,倒是對自己溫柔了不少。
她和他遙遙的目光對視,竟然忘記了時間。這份模樣,像極了相處很久,心照不宣的戀人。她並沒有擁抱他,只是選擇隔著好遠的距離,仔細的看上他一眼就足夠。
她看得太久,他就站著讓她看。有人說過,每一次深擁,請用力一點,不知道哪次就是最後一面,她與他也一樣,每次看他,都要看好久,用力的看,她怕失去他。怕哪一天再消失不見。
「你瘦了。」她心疼的說道。
「並沒有,有您的恩澤,我已經足夠幸福,定效犬馬之力,族長。」他偏過頭,摸了摸胸口的傷痕,我的命魂是她給的。這件事她瞞著他,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誰都沒有捅破。有些時候,隱瞞也是一種幸福。
「蘇辰逸,這個名字好聽么?送給你。」辰逸,辰逸!所謂:誠意。這是她上次去敦煌千佛后從伏羲之殤第八章的曲調里頓悟出來的兩個字。她愛他,不是佔有,而是給予他真誠的一顆心罷了。
「謝族長賜名,辰逸覺得好幸福。族長,女媧嫡女之事耽誤不得,我要去做事了,先行告退。」
她背過身去,並沒有說什麼。他默默的告退。
自此,他是巫靈族唯一有名字的男將臣,巫靈族的男將臣從生到死都是戴面具,從來不示人真面目,甚至有些將臣死了都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誰。而他,心甘情願的為她卸下了自己的面具,和她遙遙對視,只是,巫靈族除了冰琴和他自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曉,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巫靈族族規森嚴,不許族長與屬下相戀,否則給別人添下話柄,自身受處罰到沒什麼,他擔心他害怕,冰琴會有被族規處置的風險。
出了寢殿後,他去了巫靈的地牢。按下機關,石門緩緩的抬起。「丫頭,出來~哥哥給你帶來了好吃的。」
從黑暗處她蹭蹭的跑出來了,聽到她腳上細碎的腳鏈聲音就能知道,「沒有名字~這次有什麼好吃的?」
「玉兒,先說這幾天有沒有乖乖的~」
「有,有大哥哥我很聽話的。」玉兒根本沒有在意辰逸說的什麼,她說著搶過他手裡的烤雞。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她真可愛,他默默的微笑著,不過,他看到了玉兒的腳踝因長期戴腳鏈,已經磨出了血跡。雪白又瘦弱的腳踝,添上傷痕。讓任何人看著都會心疼。
他伸出手,扶上她的腳踝,「疼么?」
「啊。」玉兒大叫一聲,嘴裡的雞翅掉了。她愣愣的看著掉在地上的雞翅,繼而嚎啕大哭。「沒有名字,你嚇得我,我的雞翅掉了。你賠...」她哭著叫喊著。
他輕輕的摟著她,容許她在自己的懷裡撒嬌;「喜歡吃雞翅啊,下次哥哥給你多帶幾份。」他寬大的手掌繼續在她的腳踝摩挲,蹙了蹙眉頭,從衣襟里拿出小藥膏,用修長的手指沾了沾,小心翼翼的擦去了她腳踝的血跡,將藥膏塗抹在玉兒的腳踝上。眼神中帶著無法言表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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