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霄塔頂,一品天下無雙女。
應龍的身上遍布傷痕,紫色妖化的眼睛也慢慢的褪去,一旦神獸妖化的眼睛褪去,意味著妖力消失,是即將死亡的徵兆。我冷冷的看著神獸懼怕的眼神,心中的想法只有殺掉它。即便它死,我也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和沐陽那天在太白門發生的事情。我自己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可別人不會。因為這樣,我把自己的靈魂交給了魔神蚩尤。換得了短暫的神力,現在心中的想法,只有殺掉應龍。
「你可以殺我一個,但你能保證以後,難免不會有人知道。難道誰知道了,你就要殺掉誰?」應龍用質問的語氣問著我,可是現在的我,只有殺戮的快感。
「對,誰知道,就殺掉誰!」如今的我早已經不是我,無奈之中我出賣自己的靈魂,現在我已經算半個蚩尤了。血紅的眼睛充斥著殺氣。我不知道蚩尤為什麼會和玉兒連在一起,我亦不知道玉兒和蚩尤,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身體里。
得到我這樣的答案后,應龍心生懼怕,他似乎知道此次凶多吉少,怕是自己要死在我的手裡。而我此時並不能做些什麼理智的事情,我已經被蚩尤之力控制。
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無法控制,既然崩壞掉了,就繼續崩壞吧。既然要它死,就下定決心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知道殺掉應龍是我現在唯一的目的。九霄塔的第六層昏黑的不見天日,沒有人理解我的悲傷,沒有人知道我是怎樣的痛苦掙扎。
我的臉上滿是血跡,觸目驚心,有應龍的有自己的,我們的血跡混合糾纏,在我的臉上沾滿,血腥的氣味已經使我不能呼吸,刺鼻又刺心。我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緩緩的滑落在我的頭髮,我的衣襟。而此刻的我,沒有知覺,感覺不到自己流下的血液,感知不到自己的眼淚。我的狀況,就好似,一具沒有知覺的木偶在哭泣。
「應龍,是你逼我的。」此刻我的劍心充滿了摧毀一切的力量,我紅著雙眼,這一關試煉惡,我想我永遠也不會通關了。對不起應龍,對不起了太白門,對不起了修仙的夢想。
金色的劍心齊齊的刺嚮應龍,十二劍道,六十四劍心,一齊用上了力量。凌厲般如同劍雨。誰看了都會不禁顫抖。
我只看到渾身血跡的應龍倒在我的腳下,我收不住蚩尤之力,像發了瘋著了魔一般,在九霄塔里踢打著,「沐陽,沐陽!救救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呼喊沐陽的名字,好似只有他能救的了我一般。
我瘋了,身體也因為蚩尤之力的釋放被狠狠的灼傷,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臂被灼傷的傷痕纍纍,誰能來救我。
「若夕姐姐。」有人呼喊著我,我的情緒很不穩定,摧毀著眼前的石壁。我抬眼看過去,原來是玉兒。可是我喊不出話來,她依舊和名叫蚩尤的魔神用藍蝶連在一起,是她控制著蚩尤么?玉兒,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若夕姐姐,救救我,釋放蚩尤之力吧,這樣我就可以擺脫它的束縛了。」玉兒用單純的向我說著。
好似能釋放蚩尤之力的人,只有我自己了,可是,這有何嘗是一種解脫呢?我痛苦著,玉兒痛苦著,僅僅一點的好處就是,得到蚩尤的神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所謂殺自己想殺的人罷了,然後被蚩尤吞噬掉心神,做他的傀儡?玉兒,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讓我這樣,為什麼要和蚩尤連在一起。難道他們說的你是魔神轉世,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啊!」我大喊一聲,發泄著自己的痛苦,九霄塔隨之震動。我痛的昏了過去,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夜,還是深沉的夜,漆黑的夜空使得星辰那樣的耀眼,此時,一個瘦弱的身體踉蹌的站在九霄塔頂,一襲月華傾瀉,散落在她的身上,顯得瘦小的她那麼耀眼,那麼光彩奪目。
在一旁的凌淵極速的飛向九霄塔頂,抱起在九霄塔頂跌跌撞撞的走著的佳人。天哪,這還是個女孩子么,滿臉的血跡,白色的道袍似乎都被浸透了血跡一般的,一道又一道的划痕,觸目驚心,落在少女如雪的皮膚上,顯得那樣的醜陋。
這是從九霄塔試煉中第一個出來的人,帶著滿身傷痕,踉蹌不堪,這個人的名字叫——若夕。
太白門,七日七夜過去了,終於出來了第一個人。凌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若夕,怎麼說也應該是蜀山掌門之女的資歷最高,可是眼前的若夕,明顯是拼上了自己的姓名,她到底有著怎樣的執念。
凌淵吩咐弟子將她小心的抱回房中,好好修養。
月色還是依然的凝重,九霄塔里的人接二連三的都出來了。讓凌淵滿意的是,這次試煉,九霄塔內九名弟子全部通關。傷的最重的是若夕姑娘,蜀山掌門之女傷勢最輕。可是,明顯若夕很拚命,而且是第一個通關的,這讓凌淵刮目相看,對若夕的印象很好。
月光輕輕的灑有在太白門的寢室內,透過木格子窗,柔柔的鋪在若夕的臉上,她的面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
若夕微微的張著嘴唇:「水,我要水。」旁邊的芙蘭拿起水,抱起若夕,將碗水湊近若夕的嘴邊,。
「若夕,來喝一點水。」芙蘭皺起了眉頭,這若夕丫頭怎麼傷成這樣,儘管用藥膏和丹藥治好了外傷,但癒合的皮膚還是有些傷痕,她已經昏睡過去半個多月,這是第一次像芙蘭要水喝。
若夕端著一碗水。大口大口的喝著,芙蘭心疼的看著她:「若夕,慢點,你慢點喝水。」若夕一口氣喝下了一碗水。繼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若夕丫頭的眼角掛著淚痕,嘴角掛著水珠,顯得凄慘又落寞。
其實芙蘭回憶起自己在九霄塔里的種種的觸目驚心也是一頭汗水,努力的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每次想到,總是緊緊的握住手掌,希冀自己可以忘掉九霄塔的一切,可惜,什麼都忘不掉。
眼前的若夕,到底有著怎樣的傷痛,要傷的這麼重。只至生命垂危。芙蘭搖了搖頭輕輕的合上門。
「掌門,若夕妹妹的傷勢怎麼樣?要不要緊,有沒有生命的危險?」這是芙蘭除過對若夕之外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若夕的傷勢不足以致命,不過,身子能不能養起來,全看她的造化。芙蘭,你多多照顧些她。」凌淵向芙蘭語重心長的說到。
凌淵急急忙忙的走了,留下芙蘭一個人在原地悵然若失,芙蘭知道此次若夕傷的很重,能不能醒來,都算是她自己的造化了吧。
半個多月了,再過幾天就要足月了,若夕還沒有醒過來。日月交替,昏天黑地的哀傷鋪天而來。馬上就要足月了,若夕依然躺在床榻之上,不見有任何的起色,嘴角依舊是蒼白的,毫無血色。「沐陽,沐陽!」從她的嘴裡源源不斷的叫出兩個字,是他的名字,也許她夢到他的吧。
月華似練,輕輕柔柔的與海天相接,月色下,黑色的身影又出現在太白門的山上,在山中遊盪,走到若夕的寢室邊,輕輕的將門打開,小心翼翼的又合上。
「受傷了么?這麼逞強。」他靜靜的看著她。指尖劃過她的傷痕,原來她這麼拚命。他不禁搖了搖頭。
「沐陽,沐陽!」她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他一驚,以為她已經醒了,匆忙的躲在屏風後面,可看到,她依然沒有醒。沐陽皺了皺眉頭,原來她夢到自己了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禁漏出了些許危險。
他緩緩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看著她,看來若夕傷的不輕,滿臉的傷痕,怕是自己不救,就不能完全康復。他將若夕抱起,手掌扶向她的脊背,傳輸著真氣,這一次,他並沒有喚醒她,只是細心的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把被子蓋好。
「再不出三天,你就可以醒了若夕。」他微笑的看著若夕。捂住了指尖的傷痕,剛剛他救她,已經讓他的手掌不停的被反噬,現在流著鮮血。
他咬了咬牙,向門外走著,沒有叫醒她,捂住傷口匆忙的離開。
一切都這樣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他來過。月光依然柔柔的照在太白山頂。
三天後,若夕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芙蘭姐姐!」
芙蘭忙從一旁走過來,激動的抱起若夕:「若夕妹妹,你醒了,想不想喝水?我去告訴大家你醒了,我去告訴大家!」芙蘭激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匆忙趕出去向大家說著:「若夕,若夕妹妹已經醒了。師兄師姐,你們快去看看。快去看看若夕還有無大礙。」頓時大家都開始激動起來,凌淵和眾弟子跑向若夕的房間,看著若夕靠坐在床邊。
凌淵替若夕把脈,他眉頭舒展,脈象平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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