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歲月長河現
這一番憤怒至極的質問，直接引爆了整個神靈大陸！
初代神靈，在整個神族都是一個巨大的禁忌話題，從沒有人敢公然的提起他們。但如今，不但被提起了，甚至還被直接發到符文網路上面，去質問，去咒罵！
五大天世界這邊的萬物生靈，更是不管那些事。
於是，幾乎是瞬息間，初代神靈這四個字，不知被提及了多少次。又被罵了多少次。肯定是以無量計的。
天庭中。
楚墨面色嚴峻，他剛送陳帆和藍曉以及他們的親人去輪迴。
身為天帝，執掌五大天世界的六道輪迴這麼多年，雖然不能控制，但還是能夠做一些事情的。
楚墨一回來，就見到了面色無比嚴峻的聶狼。
聶狼看見楚墨的第一句話就是：「壞了，這下鬧大發了！」
楚墨也在瞬間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面色雖然嚴峻無比，但眼中卻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之色。他看著聶狼：「其實這件事，是早晚都要爆發的，不是么？」
聶狼微微一怔，然後一臉苦澀的點點頭：「是的，因為隨著神族的徹底融入。總有一天，禁忌不會再是禁忌。只要有一個神靈在符文網路上說出初代神靈這幾個字，那麼，這件事便會爆發出來。」
楚墨說道：「是的，所以，現在不要想著後悔什麼的了。先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勢吧。」
聶狼點點頭，隨後開始著急天庭部眾。
大量的天庭部眾，此時也都從這天地間開始不斷發生變化的氣機當中，感受到了一點什麼。
雖然這天地還沒有發生特別明顯變化，但實際上，任何一個大祖境界的修士，都能從這上感應到不同尋常來。
天庭這邊，楚墨死馬當活馬醫的親自發出了一則消息：提及初代神靈，會發生巨大不祥，大家盡量剋制一下，不要再提他們了！
這是天帝親自發出的請求！
這請求，瞬間席捲了整個五大天世界。
更是清楚初代神靈這四個字是禁忌的神族們，此刻也全都有點傻眼。
他們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他們從前雖然知道這是禁忌，但卻不清楚，居然禁忌到這種地步。這哪裡還是禁忌？分明是就是一個恐怖的大陷阱啊！
五大天的世界這邊，雖然迅速的做出了反應，無量計的生靈的確是不再提關於「初代神靈」這四個字了。但實際上，還是晚了！
五大天的世界中，萬物生靈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無以量計！
這麼多生靈瞬間提及初代神靈，所產生的那種念力，簡直強大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整個世界，開始發生變化了！
雖然這變化很緩慢，但卻足以令所有生靈，全都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天庭的宮殿中，楚墨跟聶狼用最短的時間，將關於初代神靈的一切，用神念的方式，傳遞到每一個人的精神識海中。因為用言語說，恐怕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未了，楚墨看著一臉震驚的眾人，沉聲說道：「現在，整個世界即將發生重大的變遷，神族那邊的……已經有些無關緊要了。因為隨著不祥的發生，他們自顧尚且不暇，根本沒有時間來顧及我們了。所以，我們眼下，要先做好幾件事！」
「天帝請說！」
所有人全都凝神看著楚墨，在這一刻，他們沒有慌，沒有亂，更沒有絕望！
全都無比沉著冷靜。
這是無盡歲月培養出來的一種沉穩！
這種沉穩，也只有他們這群經歷過太多世界的人才會有。
就算是神族中的那些神靈，因為經歷太過簡單單一，面對眼下發生的事情，也絕對做不到這麼鎮定。
「第一，所有人，做好輪迴的準備！」
楚墨一上來，說的就是這個，他看著眾人：「不要覺得誇張，也不要覺得不可能。實際上，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只是沒想到，它會來的這麼突然。抱歉，沒能早點跟你們說。」
大殿當中，所有天庭部眾，全都沒有說話。但他們望向楚墨的目光當中，卻是沒有一絲責怪。
有的只是理解和認同！
他們不會怪楚墨的，因為他們全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楚墨說道：「我現在能做的，是對整個六道輪迴徹底放開，然後在短時間，封閉其中幾條通道。嗯，還能給一部分實力足夠的人，留下大部分的記憶！」
楚墨看著眾人苦笑道：「這也是我這個天帝，能動用的最大許可權了。」
他是天帝，是這世界認可的天帝！不然的話，他根本沒有能力做這種事情。但這，也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夠了。」魔君沉聲說道：「已經足夠了！沒有後顧之憂。」
「沒有後顧之憂。」猴子說道：「俺的大鐵棒已經饑渴難耐，迫不及待的要去打那些所謂的神靈的腦袋了！」
「沒有後顧之憂！」整個大殿中，瞬間響起一陣轟鳴！
楚墨看著眾人，眼角微微有些濕潤：「第二……」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說第二了，大家準備戰鬥，準備輪迴吧！跟你們認識的這些年月中，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認識你們，我很榮幸，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
大殿當中，終於有人忍不住落淚了。
「我們也永遠不會忘記你的，無論地老，天荒！哪怕是這世界徹底終結！哪怕是這輪迴徹底停止，也永遠都不會忘記！」妙一娘深深的看著楚墨。
歲月沒有在這位伴隨著楚墨一路成長的女人臉上留下任何滄桑的痕迹，她的眼神，也一如當年那樣清澈。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回蕩在整個大殿當中！
娜依看著楚墨，微微笑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那片草原上的所有一切！哪怕歷盡無盡劫，哪怕醒來之後我不再是我，但只要看見草原，我一定會想起！」
娜依說著，她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
恨不能與君日夜同好，怨造化弄人，若有來生，我真想常伴你左右！
流雲看著楚墨，輕聲說道：「忽然有點後悔了……」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我的小男人，要是可以重新輪迴一次，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抓緊你，不讓你從我身邊溜掉。」
「喂喂，你們不要煽情了好吧？娜依，流雲，你們倆夠了。這麼多年了，嗯，到底有多少年呢？幾十萬年總有了吧？我勸過你們多少次？要你們跟我和依依做姐妹，你們是怎麼說的？只願做個紅顏知己就好……現在倒是知道後悔了？沒關係，不晚的，來嘛來嘛。」綦筱雨出現在楚墨身旁，沖著娜依和流雲招手。然後又笑眯眯的看著妙一娘，眼神又從飄渺宮那一眾女子身上掃過。
笑嘻嘻的說道：「你看，他現在都已經是天帝了呀，卻只有一帝兩后……你們不覺得寒磣嗎？反正我是覺得挺丟臉的，每次出去，人家看向我和依依的眼神都不太一樣，大概心裏面覺得我們是妒婦了吧？一直霸佔著天帝……」
整個大殿，那種哀傷悲涼的氣氛，被綦筱雨短短几句話，直接給攪得稀巴爛。
眾人全都哭笑不得的看著綦筱雨，不過說起來，剛剛那種氣氛，的確是有些沉重了。完全就是生離死別一樣。
水依依這時候，也出現在楚墨的另一邊，如果是當年那個炎黃大域的水依依，她是真的沒有綦筱雨這份心胸的。但如今，她也經歷了太多事情了。也早已經看透了人世中各種世情。
她如今跟過去，已經完全不同。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陪伴更珍貴。這麼多年，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陪伴著他。他這天帝做的，也的確有點可憐。人家一個世俗皇帝還後宮佳麗三千呢。你們這些人划拉划拉加起來，才十幾個……連幾十個都不到。明明心裏面，都是有的，都是願意的，為什麼一直都在裝糊塗呢？」水依依笑著說道：「這場劫難，若是過去，就都嫁了吧！」
大殿中，眾女全都罕見的紅起了臉。
之前那種哀傷的氣氛，也終於被兩位帝后給弄沒了。但卻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這時候，一直滿頭黑線的楚墨，忽然間神色一凝，他忽然笑笑，看著大殿中的眾人：「走，會會那些頂級的神靈去！其他的事情，活下來再說，有下輩子再說！」
終於——
在盤古世界的上空，驟然間出現了一條歲月長河！
那長河，看不見頭，也瞧不見尾，浩浩蕩蕩，宛若一道天河，掛在盤古世界上空。在那河水中，開始有無盡的身影，從那裡面走出來。
每一個身上，都是氣焰滔天！
隨便一個，散發出的那種氣勢，都令人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這些生靈，足有上億！
跟整個盤古世界的全部生靈比起來，這個數量不算什麼。
可這些生靈一個個散發出的氣勢都太強大了，他們一個，彷彿就能屠戮一個世界一般！
而且，這群生靈，剛剛從歲月長河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直接出手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積累了多少歲月的怨念，也沒有人明白他們心中的憤怒。反正，這群生靈從歲月長河中走出來，出現在這世間的一瞬間，直接就展開了破壞！
哪怕這裡一個生靈都沒有，但他們也要出手！也要發起攻擊！對這天，對這地，對這個世界，直接發起恐怖的攻擊！
轟隆隆！
這一方天地的蒼穹直接就塌陷了。
沒有什麼地方能夠經得起這種攻擊！
而且，隨著這種攻擊的波動，直接擴散到下方的盤古世界當中。
大量的巨大城池，頃刻間灰飛煙滅。
城中的所有生靈，也全都跟著一起，煙消雲散。
然後，那裡留下的……只有一片赤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