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噩耗
按地球時間,35天過去了,小蘭所在原本是婚介所名下礦區的星球上,採礦的工蟲把這裡的礦產資源掃掠一空,婚介所配合工蟲進行管理的礦區機器人和他們的運礦船在沒有通知小蘭的情況下也悄悄離去。
整個星球只剩下小蘭和她的「小強朋友們」。
「大姨怎麼還沒回來?」小蘭仰望著夜空,看著寒星點點,擁有原力的她並不會冷,但心頭有股孤獨帶來的寒意,「這麼久了?為什麼爸爸也不來看我,他不記得小蘭了嗎?」
她坐在大強的頭頂,慢悠悠在星球的大地移動著,就像剛被開發的大嘉行星,被工蟲開礦后的星球千瘡百孔,這裡原有的綠色植物也幾乎被工蟲啃光,所有的生命能量都被送給小蘭,不得不說s級升2s消耗極為恐怖,小半個星球的生命能量都沒了,小蘭也沒升到2s。
不是不能升,而是她不敢升,琪琪走後,她禁不住憎恨的反覆慫恿,加上自身對原力上癮,終於開始吞食能量,如今看到星球變得一片荒涼,她有點害怕。
「完了完了,都怪你!」她埋怨憎恨,「大姨看到這個樣子不罵我才怪了。」
「你應該升級。」憎恨依舊在勸導,「再吃一點就可以了。」
「不行,爸爸說過違規升級我會成壞孩子的。」
「可如果沒人照顧你,只有壞孩子才能生存下去。」
她不以為然地道:「我有爸爸媽媽,大姨小姨,怎麼會沒人照顧?你以為像你?」
憎恨只能微微嘆息。忽然他警告小蘭,「有不明氣息靠近。」
小蘭驚喜地道:「是爸爸?還是大姨?」
「都不像。」
擔任小蘭保鏢任務的大強豎起雙爪,它也感應到了,黑夜中拖出一道長長的火花,一個身著火紅披風的人影從空中落下。
「警戒!」大強向獸族發出命令,嘩啦一聲所有異蟲向目標落點圍去。
一個低沉但響亮的聲音傳來,「我是丁瑞的朋友,我沒有惡意。」
「讓開。」小蘭跳上一隻飛龍飛到上空,居高臨下看到一個面色如金屬一般的人,這人正是歐貢,但小蘭當然不認識他,蘇卡蘭倒是認得,但她的記憶全在丁瑞腦中。
「什麼人?」小蘭喝道。
「你是小蘭對嗎?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貢叔。」
「貢叔?為什麼爸爸沒向我提過。」
「大人有很多事不會告訴孩子,總之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麼?」
「你爸爸被星聯的軍隊圍攻,現在已經……死了。」
小蘭腦子轟的一炸,「你說什麼?」大強也聞言身體一震,連帶所有蟲群都身體直立起來。連小蘭體內的憎恨也暗道:「不會吧?」
歐貢道:「我知道這難以接受,但這是真的。」
憎恨提醒小蘭,「不要輕信,要他出示證據。」
小蘭一指憎恨,「證據呢?」
歐貢舉起一個機器打開,一段立體顯像在空氣中播放,正是異次元空間作戰的一段,小蘭看到嘉斯麗、歌莉婭、婷婷、琪琪一個個被奧蘭打落凍雲被冰封,最後一幕是丁瑞在戰艦中一同爆炸。
小蘭的身體在顫抖,歐貢把機器放在地上,「我只是來通報你一聲,如果有疑問,可以聯繫我。機器中有我的聯繫方式。」
他跳到空中的太空船上飛快離去,而小蘭被這一噩耗震得腦中一團亂,沒有阻攔。憎恨倒是先反應過來,「快回家,你小姨的機器可以鑒別真偽。」
小蘭立馬歸心似箭,她一拉飛龍,「我不相信,他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
她通過人工空跳機先到了大嘉行星,可是嘉斯麗和小胖都不在,她坐在飛龍身上圍著整個城市尋找,一遍一遍地喊著:「媽媽!媽媽!」
只有迴音陣陣,終於,她感覺大事不妙了。她奔回基地中央,找到了婷婷的艾麗中央電腦備份的機器,呼叫:「艾麗!艾麗!」
艾麗回應:「請問有何吩咐。」
「全面鑒定這盒影相。」
艾麗開始了緊張的工作,不消一分鐘后回應:「鑒別認定該影相屬純數據拍攝,無拍翻、剪切以及其他修改的任何痕迹,經多角度認證,片中人物確為丁瑞等人的本人身份。」
「什麼意思?」
憎恨介面道:「意思是影相是真的,裡面的內容是真的,人物也是真的。」
小蘭一跤坐倒在地,呆了半晌又跳起來,「我不信,我不信,再鑒別一次。」
這樣反反覆復地鑒別多次,艾麗都報了同一個結果,感受著小蘭越來越絕望的眼神,憎恨道:「不用試了,丁瑞和其他人都死了。」
噼啪!晴天霹靂在小蘭腦中炸響,她蹌踉倒退幾步,一股絞痛升上心頭,哇地一聲噴出大口鮮血,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不知在誰懷中,一隻溫暖的手在撫摸她的秀髮,她睜眼看到給她送消息自稱貢叔的人,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和一台巨大的機甲,是龍爵與艾特,她並不知道這都是丁瑞的敵人。
「孩子,難過嗎?」歐貢慈眉善目,像一個溫和的長者。
她聲音顫抖,「爸爸死了?大家死了?真的嗎?真的嗎?」
「振作起來,如果你爸爸在天堂看到你這樣傷心,他也會難過的。」
小蘭振脫他站起來,「我不信!這不真的!我要回家!他一定在家等我!爸爸,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她淚雨紛飛,她此時已突破藍光級,催動原力沙一下回了地球的家。
待她一走,歐貢環看四周的異蟲,雖然他們是外人,但異蟲沒有攻擊他們,小蘭情緒低落到頂點,連帶它們也都失去活力。
「太容易了。」歐貢露出獰笑,對龍爵道:「這兒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龍爵身體一閃,不消一秒抓來一個人擲到他面前,正是被綁在這的瑞柯。
「大名鼎鼎的突擊隊長?」歐貢俯下身,「還認識我嗎?」
瑞柯睜大眼努力辯認著,瑞柯彎得更低點,「看仔細點。」
透過他邪-惡的眼神,瑞柯終於大叫,「你……你是歐貢?你沒死?」藍盾突擊隊曾是歐貢的皇家衛隊針鋒相對的部隊,彼此間做了最多的研究,他認得他那極端邪-惡的眼神。
「難為你還記得我。所以我決定不殺你。」歐貢拍拍他的腦袋,「好戲要上演了,我正需要你這樣的觀眾。」
「你想幹什麼?」瑞柯感到大事不妙。
「這是個必然的結果,我只是給它加點佐料。」歐貢仰天大笑起來,回蕩在大嘉行星上空。
地球丁瑞的家中,小蘭出現在空寂的房子中,她瘋狂地穿梭在每一個房間中,大喊著:「爸爸!媽媽!」但無人回應,終於,她停在自己的房間,慢慢地坐在地板上,喃喃自語著:「不會的……不會的……」
「接受現實吧。」憎恨道。
她顫抖著手再次打開錄相,從蟲群開始營救艦隊,看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丁瑞,最後到爆炸中丁瑞一閃即逝的身影,這本是歐貢遠程監控,但特意給了最後一個鏡頭特寫,丁瑞想救琪琪時與她失之交臂,最後一次在艙門口時絕望的眼神,然後因為空跳畫面出現幾秒鐘的切換,最後是戰艦徹底爆炸的鏡頭。
「爸爸……」她手中機器掉落地上,淚水一滴滴在地面滴落綻開。
這時她無意中看到自己床頭有張紙條,寫著:「小蘭收。爸爸留字。」紙條上壓著一個新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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