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盟
「婢妾已經好了,來迎接皇上,皇上不高興么?」
宗政瑾見她緊盯著他,似乎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不罷休,嘆了口氣,「高興,翕兒來迎接朕,朕心甚慰。」
蘇靜翕梨渦淺笑,「婢妾就知道皇上會高興。」
「既然翕兒已經好了,長夜漫漫,不如來做點別的事吧?」
「皇上,婢妾其實……」蘇靜翕環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有些無措。
宗政瑾把她放在床上,「翕兒如何?嗯?」
「婢妾自該好好伺候皇上,」蘇靜翕挑了挑眉,糯糯道。
宗政瑾也挑了挑眉,明明很害怕,很害羞,卻要裝的若無其事,反而來挑釁於他。
「放心,朕不碰翕兒傷處。」
宗政瑾對她是滿意的,兩人已有多日沒有行房中事了,只是顧念著她的身子,這晚到底不盡興。
一輪過去,蘇靜翕趴在他的胸口上,緩著氣,平復情|欲。
宗政瑾輕撫她的裸背,光滑細膩,如絲綢一般,「翕兒體力似乎不好。」
蘇靜翕顰眉微皺,眨著眼睛望著他,「那是皇上太偉岸,體力魄人。」
宗政瑾見她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兩個小小的影子,神情苦惱的說出這樣的話,頓時直覺得有一股氣流直衝身下。
「那朕定要好好驗證,」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
蘇靜翕瞪大了眼睛,「皇上,唔……」
…………
蘇順閑帶領眾人刻意放輕動作伺候皇上,不去看簾帳一眼,這位絕對是福澤深厚。
宗政瑾梳洗完畢,不知為何,踏出門口的一剎那,又轉身回了內室,掀開香帳,見人面色紅潤,呼吸綿長,依舊睡著。
只是一個翻身,身上薄被滑落至香肩,鎖骨上點點紅梅躍於眼前。
輕笑了一聲,給她把被子蓋好,才又走了出去。
「好好伺候蘇貴人,讓她不必去給皇后請安了。」
聽瑤等人跪在地,「是,奴婢遵旨。」
「聽瑤,什麼時辰了?」蘇靜翕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主子,已經辰時三刻了,皇上卯時兩刻離開的,晉封主子為貴人,讓主子不必給皇後娘娘請安。」
「嗯,我再睡會,等會再叫醒我,」復又閉上眼睛。
這兩天她風頭太盛,能不去請安更好,皇后一時半刻應該不會對她下手,畢竟她還是要賢惠的名聲的。
用過早膳,沒多久,「主子,伊影閣的麗良媛,芷箐苑的杜才人,皓月軒的阮美人來了,」代曼走進來說道。
蘇靜翕站了起來,「快快讓她們進來。」
她是沒有想到首先會過來的人裡面會有郁洵美的,她的位份比她高,她自然不能打發她走。
相互見了禮,「沒有想到麗姐姐會來看望妹妹,」蘇靜翕客氣的說道。
麗良媛端起了桌上的銀白點朱流霞花瓷杯,喝了一口,「妹妹這裡的茶果真不錯,可比姐姐那裡的好多了。」
「麗姐姐說的是,妹妹喝著也覺著不錯呢,上好的碧螺春,也就姐姐捨得拿出來招待妹妹了,」阮美人也緊跟著說道。
蘇靜翕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話里話外都隱隱透著一股討好之意。
順著她們的話,「瞧你們說的,我也就這麼一點茶好點了,哪裡比得過前些日子皇上賞賜給姐姐的金絲香木嵌蟬玉珠呢。」
果然見另外兩人的笑容僵了僵,蘇靜翕只當作沒看見,不等她們說話,繼續說道,「不知道姐姐和兩位妹妹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只是來探望妹妹的,昨兒個聽聞妹妹腿傷了,就想著來的,只是……所以才選擇在今日,與兩位妹妹一同前來,」麗良媛傾城一笑,款款說道。
「是啊,大家都住的近,同處東六宮,又是同一批的秀女入宮,感情自然不同,姐姐說是也不是?」阮美人也順著話說。
蘇靜翕輕笑,「大家都是姐妹,入宮都是伺候皇上的,實在不該分彼此。」
「姐姐當真這麼想?」從進門就沒有說話的杜婉兮說了第一句話。
蘇靜翕轉頭看著她,朱唇輕啟,「難道妹妹覺得不是?」
「妹妹如果改變主意,還請告知姐姐一聲,姐姐隨時恭候妹妹,」麗良媛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拒絕,話也不說死。
蘇靜翕點點頭,「這是自然,今日多謝姐姐美意。」
幾個人又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主子,麗良媛她們是什麼意思?」聽瑤一直站在一旁,聽的很清楚。
「主子千萬不能答應,」代曼也連忙說道。
蘇靜翕撥了撥茶蓋,「你說為什麼不能答應?」
代曼知道這是表忠心的時候了,也不含糊,直接說道,「如今小主已是貴人,且有幾分聖寵,對麗良媛十分不利,如果答應了她們,小主會……」
話沒說完,蘇靜翕卻知道她的意思。
不僅是她們,如果她答應了她們,只怕皇后和舒貴妃也會徹底看不慣她,更重要的是,還有皇上,只怕他是最不希望她這麼做的人了吧。
走到梳妝台,拿出一支喜鵲登梅簪,遞給代曼,「你做的很好,以後也應當如此。」
又拿了一支銀雀釵給聽瑤,不厚此薄彼,「你們伺候我,只有我好了,你們才能好。」
「奴婢明白,定當好好伺候小主,」二人皆福了福身。
賞的東西好不好都在其次,只是這到底是一種肯定,一種認可。
皇上一連五日都宿在了醉雲塢,所有人都很高興,唯獨蘇靜翕憂心忡忡。
這晚,被翻紅浪,鴛鴦交頸過後。
蘇靜翕微微堵著唇,委屈道,「皇上……」
今晚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動作很是粗魯,入的又深又急,她完全承受不住。
宗政瑾皺了皺眉,把人往上提,「安置吧,朕不碰你了。」
蘇靜翕靠在他的懷裡,應了聲,抱著他的腰閉上眼睛。
許久,宗政瑾都沒有入睡,看著枕邊人的睡顏,「翕兒,千萬不要變。」
蘇靜翕哼哼的翻了個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睜開了眼,眼裡一片清明。
宗政瑾嘴角上揚,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蘇靜翕終於決定去給皇后請安了。
路上,「給賢妃娘娘請安,」蘇靜翕遠遠看到賢妃的儀仗,站立在一邊行禮。
賢妃揮了揮手,轎攆停,「起吧,蘇妹妹,幾日不見,身子可還好?」
「婢妾已經大好了,勞娘娘費心,」蘇靜翕如平常的說道。
賢妃輕笑,「既如此,就陪本宮一起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是。」
雖然賢妃面相溫和,眉眼露笑,蘇靜翕卻不敢真的把她當作一個好人。
既入了宮,還能有多少好人呢。
就憑她在後宮裡是除了皇后,唯一一個誕下二公主,養育至今的人,蘇靜翕就不能小瞧她。
皇後面前,即使如今身居高位,卻十幾年如一日,始終恭敬如一,伺候周到,這份隱忍便值得蘇靜翕學習。
入了大殿,蘇靜翕即使再努力減少存在感,也依舊躲不過她人的眼刀子。
「蘇妹妹,好久不見呢,本宮還當再也見不到妹妹了,」淑妃捏著帕子,毫不避諱的說道。
蘇靜翕聞言淡笑,「怎麼會呢,妹妹這幾日不能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不能來陪各位姐姐妹妹說說話,心裡始終惴惴不安,這不,腿一好了就趕緊來了,姐姐怎麼會覺得見不到妹妹呢。」
你咒我,我噁心你。
「蘇妹妹養了幾日,這嘴啊,是越來越伶俐了,」湘婕妤芊手指著蘇靜翕,一副打趣的模樣。
蘇靜翕也不再計較,順著她的話,「可不是,人長大了總得學會點什麼吧,妹妹吃的多,自然都長在嘴上了。」
話音才落,一片嬌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幾分真心,真真假假,也只有自己心裡清楚了。
「皇後娘娘駕到。」
「臣妾嬪妾婢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眾人皆行禮。
要說皇后,也真的夠悲催的。
作為**,相夫教子,繁衍子嗣,需恪盡內人之責;作為皇后,以身作則,統率六宮,需為皇帝打理後院;作為國母,母儀天下,輔佐皇帝,需把握前朝後宮的微妙平衡。
做的好,是本份,做不好,招來的是帝皇的怒火,天下人的唾罵。
唯一能夠享受的,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榮耀,和天下人皆嚮往的富貴,每天面對她們這群小老婆,看到她們皆需跪倒在地行禮,日日來請安,這也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了吧。
「眾位妹妹請起。」
入座后,蘇靜翕走出來,行了一個大禮,「前些日子婢妾不能來給皇後娘娘請安,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皇后連忙示意旁邊的宮女扶起她,「蘇妹妹未免也太規矩了些,前些日子妹妹腿上有傷,不能來請安情有可原,況且那還是皇上親口吩咐的,妹妹不必擔憂。」
成功的見到其他人臉色皆變了,憤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這才又說道,「慧林,去本宮庫里拿幾味上好的藥材給蘇貴人。」
「婢妾有罪,娘娘的賞賜實在不敢受,」蘇靜翕推辭。<